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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枯绝之年 [17]

By Root 405 0
诠释爱情”这生活主题的不经意表达致使我们的拉歌比赛缺少了必要的占地空间,辅导员和各连长为此颇觉为难,想当初他们费尽周折精打细算周全安置为了能让这场拉歌比赛圆满成功没有少费过心思,什么天气状况啦时间上的安排啦操场占地位置啦几乎任何可能影响到比赛的情况通通考虑进去了但唯独没有想到这帮情侣也会来此横插上一手。
无奈之下连长们只好拿着扩音器四处大喊大叫:今晚大一新生举行拉歌比赛,闲杂人等不得擅闯操场,请尽快离开!
霎时间浪漫温情之气氛烟消云散,换得所有情侣不客气的抱怨和咒骂。各连长也深觉这事做得太不地道看着一对对情侣愤愤离场,不禁一番愧疚袭上心头。
关于羞愧其实仅仅是一种自我煽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完全是一个自讨没趣一厢情愿的东西,许多自以为做了错事的人尽管已不知忏悔过多少次藉此希望能够得到被其所害之人的原谅,但所得到的依然是对方无休止的憎恨与臭骂。我自想曾经可能做过无数件错事,但每次的过失我都不会对任何人说“对不起”三字,因为我明白忏悔是无济于事的。为了丢弃羞愧之感,那种渴望被抛弃的发自内心的呼唤完全不亚于几千年前但丁欲要包容一切的那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更有气势!
当我做了一件自以为错误的事情,我亦深深地感觉到羞愧或者忏悔是不应该的,所以我只有保持沉默。但是面对情侣们,那些连长好像意识不到这一点,所以只好满怀愧悔命令我们到指定地点坐好。
我们没有遭到臭骂我们也没有感到羞愧,所以就只有听从命令!
与我们相邻坐在一起的是二十四连,此连有一个很具诱惑力的特色就是男生女生混合组成。大家都曾对此连抱有过无数奇思妙想。因为自从军训开始我们每个连都被严格地按照性别划分成男连女连,学校这么做带给我的唯一想法就是他们好像生怕我们一旦混合起来会发生什么繁殖关系一样。十几天军训下来大约能够看到几个像模像样的女生真是难上加难,为此我们也深感没有女人的生活有多么乏味。所以当我们突然见到二十四连这样奇异的境况不免会诧异万分。当时反应最为强烈的是我一个室友,但见他惊异得好似发现了冰河时期存活下来的远古生物一样拽着我的胳膊大叫:快看快看,是杂交连!
当天晚上与我们连拉歌的对手正是这杂交连。
12.
拉歌比赛起先是由我们连长提出,他们本着拉近学生与连长之间关系丰富学生军训期间乏味的生活的目的组织起来。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当比赛真正开始了全场男生就如同灌了酒精一样狂吠不休口哨不止,场面变得极度混乱,致使连长们竟不晓得自己的队伍去向何方,一时间控制不住这场暴动的大局。
上级好心前来视察情况,竟不料看到此番景状不禁恼羞成怒于是将所有连长唤来毫不吝惜自己的血盆大口臭骂了他们一顿。
今天晚上所有连长做了一件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了这场比赛先被情侣们咒骂后遭上级的训斥,到最后他们终于明白过一件事情:原来当兵也是要好生动脑子的!
一堆蠢货里面还是我们的连长办事俐落说话干脆,只见他恶狠狠啐一口唾沫,骂道:操,我们原来训练了一群流氓!随后他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我们面前让我们这群流氓匆匆解散回了寝室!
13.
大家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寝室——之所以疲惫自然是因为当时过度的喊叫和吹口哨所致的。我当时没有过分的“耍流氓”所以也不见得太疲惫。
趁着大家都回去的空闲时间我去了趟超市买一张电话卡给杨悦彤打电话。
这几天我始终与杨悦彤保持密切的联系,短信不断电话不断。
用手机发去的信息已经不计其数无非就是些关于想念关于牵挂关于誓言之类的内容,这般款款深情的自不必细说。而至于打电话,基本上一个电话打过去要维持一两个小时,直到端着话筒的手臂变得僵硬酸痛耳朵里发出好似进入了幻听境界的嗡嗡声,这一场漫无边际的谈话才告结束。
通常如我们这般亲密的联系在众人眼里往往不可理喻,自然如这般亲密的联系亦能打动得众人泣泪满面。室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为我感叹,说:你对你老婆可真用心啊,我要有你一半我就……停顿了一会思路一转又接着说,那我就碰不到那么多女孩子了!
也不知这感叹是贬还是褒。
我习惯性地按动电话机上的号码,这十一位几乎不用经过我大脑的考虑就能一气拨出来的数字一度影响了我大学的四年生活。然后听到话筒里间隔两秒钟的嘀嘀声。在我认识杨悦彤之前,作为我个人向来不曾对类似于警鸣的声音产生过什么浓厚兴趣,自认识了杨悦彤之后时常往她家里打电话自然开始对电话里发出的嘀嘀声愈加敏感,直到开学以来那声音无不伴随我度过每一天。
我还清楚记得第一次往她的寝室打电话时的情景。伴随着我内心中对杨悦彤的想念和牵挂我越发感觉到来自听筒的那种不紧不慢悠闲松弛的嘀嘀声总能为我在心底存留下入木三分之深刻。致使我在日常生活中无论走到哪里只要听到与之类似的动静都会莫名地产生“请找杨悦彤”的冲动!
在多日里给杨悦彤打电话的时间里她伙同寝室的所有姐妹还形成了一个作为女性所专有的奇异特色,那就是无论我选在什么时候打电话过去总能听到她那边若干女生如杀猪一样的鬼叫声。只因为此事我多次询问过原因,结果每次的答复都是杨悦彤如杀猪一样的尖叫之后伴随着嘈杂的混乱声突然挂掉电话。每当这时我都深感困惑不知所措,紧接着杨悦彤便反又给我打过来,然后委屈地对我说道:老公我对不住你,他们把我非礼了!
这次我有正事与她商议,所以叮嘱她为了商议成功即便遭受再凶猛的攻击也要顶住。
她便说:到底什么事情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就是说:那你顶不定得住啊,如果实在顶不住还是撂下电话与她们反抗一会再说吧,要不然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回头我该怎么跟你家人交代啊!
她不耐烦说:这可不是你的性格,有什么事情就快快说来不要拐弯抹角。
我如是说:我们的军训就要结束了。
她说:我们早就结束了,你瞧这不快到十一长假了么…..哎对了你十一假期怎么过呀?
容不得我半点接口的机会。
我犹豫半晌用以略带试探的口吻问道:那你最希望我怎么过呢?
她说:我怎么知道啊,这不是问你吗。
我说:回家。
她沉默一会说:我离家太远就不回去了。
我说:这我知道。
电话那边开始长时间的沉默,突然她打破安静说:要不你来这儿陪我吧。
我心中顿感明亮,好像身陷黑暗一直在等待着光芒的开场,而现在我苦等的光明来临了,但是我偏偏又假装不在意说:为什么啊?
她不悦道:你说为什么,不愿来就算了!
我急忙显露真意,说:怎么可能不愿意,求之不得!
其实……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么?她突然安静下来说。
是的…我应声说。
所以……我想你了。她说出这四个字显得安然而随意,这想念自然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相隔千里的距离让两人沉默地僵滞在同一个空间和时间上。说不出的寂静映饰了这场通话的酸楚和疼痛。这些都是等待的结果。皆因等待而萌生了种种酸甜苦辣,大部分早就的确实身心的伤痕。
杨,我也是。我说。
所以我想见你,想在这个假期里一直让你陪着我,想和你在一起,渴望和你在一起的任何时间,不放过任何能够和你在一起的任何机会……她楚楚动人的柔情让我心动,与此同时我又感觉到电话那边似有抽泣之声,我没有听到的声音但是我感觉到了,我和她其实连接在一颗心上。我心里明白她已经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忍耐着的想念承受着的孤独在日久天长积蓄下来,终于凝聚成哀怨以泪水的方式彻底地宣泄出来。
我心里亦然明白杨悦彤只有在我面前才能得到对委屈的宣泄,才能得到内心对孤独的解脱。我此时在想其实杨悦彤离不开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我一阵心酸,说:我会去的,等我,等我……

14.
军训的最后一天所有连队举行了隆重的阅兵仪式。我们平日里辛辛苦苦汗流浃背,忍受烈日的暴晒忍受连长的打骂和训斥,一个多月的煎熬下来为的就是阅兵仪式这一天。而等到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我却没有去。
看着操场上一个个方队整齐划一地行走穿游,我不由生出懊悔之意。心里想余个多月的苦难煎熬和着算是白费了!但又看到队伍旁边那群连长,指导员在那儿煞有介事地指指点点对一个个方队无休止的训斥和摆弄,又仿佛眼前正上演着一出耍猴大戏,于是大幸自己没有去参加,自己也险些被人当猴耍了。可又转念想这一个月下来不是一直被他们耍来戏去的么!越是多想那种自惭形秽之感就越甚。索性抛去一切杂念只身前往火车站去买票。
我只备了一身行装拎着一个行李包简单利落轻装上阵。到时候陪杨悦彤逛街的时候还可以借此理由向其所要新衣穿!
我坐车于九月三十号上午十一点钟到达车站即刻买到一张于十月一号晚上二十四点去往合肥的车票。我看到上面的行程时间是十二个小时,这就意味着这可能是我生平第一次在无空调硬座上度过整整半天的艰苦旅程。
奇怪的是十月一号那天晚上车站的气温遽然降至二十度,我感觉舒爽无比。试想在这样一座重工业重污染的城市里,气温竟能徘徊在如此乐观的阶段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我坐上火车发现车厢里人烟稀寥空荡一片,并不如我先前所惧怕的那样人潮涌动擦肩接踵你推我挤艰于喘息等等。与我相邻的两个座位上空无一人,又因为座位是左右连接在一起的所以我可以一人独占三座随意在上面蹲着站着卧着躺着辗转反侧任由动作,尽情地做出千姿百态让自己的身体往死里舒服。车厢里过于清闲的气氛让我在极度舒适的姿势中跃跃欲睡,因我实在不想未见到杨悦彤就把自己本不算太出众的一副嘴脸睡成邋遢狼狈的模样,这样反又不好意思见她。但又不想撑着顽固的眼皮与睡虫做痛不欲生的挣扎抵抗。
于是我想起给杨悦彤发信息。我对她说:我现在已经上了车,正往你那儿赶。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钟。我以为杨悦彤已经早早地入睡不会看到我的信息了,可不想她竟给我回过一条信息:我知道了,你在车上睡会可能要中午才到合肥,到时候你给我信息我在车站等你。我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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