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静静绽放的幸福 [2]
乔逸征心里暗暗得意,给自己往杯里倒了一杯后,又往舒清眼前送了一送,“要不要也来点?”
“不,我不会喝酒。”舒清下意识的答道,在看到乔逸征一下眯起的眼睛后,她猛然醒悟过来,“哦,不是,是我今天嗓子不好不能喝酒。”已经感到后背冷汗淋漓,怎么就忘了自己的绰号叫“舒一瓶”了。
有一次某机械设备的生产商请苏矿吃饭,苏矿不胜酒力,就找了几个人作陪,目的就是为了帮他挡酒,而舒清是这几人中的一员。酒过三巡,推杯换盏,所有敬给苏矿的酒全部被他带去的几个人挡了架。生产商心里暗恼之余发现,席间的一位小姑娘特能喝,几杯酒下肚还依然脸不红心不跳神态自如,加上她人长的水灵,所以大伙就把目标放在了她身上。
舒清也知道自己能喝,可是至于能喝到什么地步她就不清楚了。众目睽睽之下,一杯杯白酒递到眼前,舒清不得不喝。没想到的是,最后对方的那几位在全部喝高了的时候,她竟然还能意识清楚的离开酒店回到家里。至此,“舒一瓶”这个绰号就传开了。而乔逸征和她矿上的几位领导素有来往,没有不会知道她这个绰号的道理,所以想骗过他说自己不会喝酒那是根本行不通的。
“有没有吃药?以后别那么傻,人家叫你喝你就喝,身体是你自己的,喝坏了别人不会管你。”
明明是关心的嘱咐,可是乔逸征偏偏就要用带着嘲讽的口气把它说出来,舒清听到耳朵里就显的格外刺耳。
每次都是这样,从高三舒清转学和乔逸征做了同桌以后,舒清就发现乔逸征特爱用这种口气和她讲话,她自认为这是乔逸征他们这类人惯用的说话方式,因为张亚红和别人讲话时也是一副嘲讽不屑的口吻。她知道自己的家世不能和他们相比,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就要受这份闲气。乔逸征在学校能够顺风顺水,在社会上能呼风唤雨,连老师和上级领导都要让他三分,这并不是他有多优秀,只不过是仗着有个好老子,如果撇去这层关系不说,那他会和舒清他们一样什么也不是。因此每当乔逸征用这种口气和舒清说话时,舒清心里就会自然而然的涌上一种反感,一种抵触心理。这也是舒清为什么总是躲着乔逸征的原因,她不想和乔逸征一见面就总是剑拔弩张的。
舒清暗暗叫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今天她是有求于人的,千万不能为了一时意气而坏事。只是心里虽然这样想,可是多年的习惯使然,她的口气多少还是有些硬邦邦的,“这不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
“身不由己?哼,那苏矿他如果叫你去杀人你就去杀,叫你上床你就上?傻帽。”舒清的语气也叫乔逸征身上的刺倒竖了起来,这人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如果换了别人,就凭乔逸征的脾气他才懒得管这些闲事。
“你!”舒清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放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不长但是薄而尖的指甲狠狠刺进掌心却依然不觉疼痛。如果乔逸征先前的话还算称作是关心,那么他现在的话就是在践踏舒清的人格,即便是舒清今晚再有求于他,可是她的自尊心也叫她无法再容忍乔逸征的侮辱。舒清忽的一下站起来,憋住一口气,硬生生逼回了眼眶里饱饱的泪,不让它掉落。“你太过分了!”
“站住!我才说了这么两句话你就受不了了,就想走,那天他们几个老色鬼对你动手动脚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现在这么英勇说走就走,嗯?”乔逸征也是拉下脸来,寒声说,“如果不想叫人看笑话,就给我坐下。”语气是命令式的,毫无反驳的余地。
舒清恶狠狠的瞪了乔逸征一眼,倔强的拿起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蓝海大酒店的门口。
走在夜幕降临的街道上,晚间的小风习习吹来,舒清充血的脑子渐渐冷却下来。回想着乔逸征的话,她模模糊糊的记起来,那天在拼酒的过程中,似乎是有一个人对她另有企图,手总是有意无意的搭在她的肩头。舒清当时也觉得不自在,就不漏痕迹的躲了过去,心里想着这么多人在这里那人还能把她怎么滴,所以也就没太当回事,可是这种在醉酒状态下的一个比较暧昧的动作,乔逸征又是怎么知道的?苏矿就算和他来往再密切,也应该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吧。但是不管怎么样,乔逸征也不该说这种话,什么叫让你你上床你就上,他把她当什么人了。身份地位再高又有什么用,做人猖狂无礼任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只会叫她鄙视他,深深的鄙视他。
可是,鄙视完了呢,舒清想起今晚请乔逸征吃饭的目的。这可怎么办,舒朗的事情和他连提都没来得及提就闹崩了,这回去后怎么向叔叔和婶婶交待。一想到叔叔忧愁颓败的脸,婶婶失望红肿的眼,舒清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慢。回去,向乔逸征认错道歉,舒清不情愿。可是,就这样回家面对叔叔婶婶,舒清一样也不情愿。舒清发现她已经把自己逼进了一条死胡同,进,前面的墙堵得死死的,进无可进。那么她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返身往回走,回到原来的起点上去。
第 3 章(修改)
第3章(修改)接近晚上十点钟的时候,乔逸征才醉醺醺的拖着趔趄不稳的步伐进了楼道。家里只有乔逸征一个人住,乔建国在市里另外有一套房子,是他在被提升了管理局局长后,局里又特别批给了他一套。乔逸征的母亲张艳梅早已经内退在家,所以乔建国一到局里,她也就跟着一块过去了。
今晚,乔逸征心里的气非常不顺。在被舒清大庭广众之下放了鸽子后,心里憋气,就打电话约了一帮狐朋狗友,一伙人凑到一起海吃海喝,一直闹到现在。可是乔逸征知道,即便是自己在和大家天南海北的胡侃时,他的心也早已随着舒清的离开飞走了。
他其实并不喜欢这种生活,他心中向往的真正的好日子是一家人每天都能聚在一起,家里会有个人在等他回家。等他下班一回到家,就有人端上可口的饭菜,哪怕是喝上一碗再普通不过的热乎乎的小米粥,也都比现在整天泡在饭店里胡混强。可惜现在的家里除了他再没有别人,也就根本不会有人等他回家为他做饭。
乔逸征一边上楼一边掏着钥匙,钥匙掏出来后,却在楼梯口的转弯处停下了脚步。
五月的北方,夜晚的温度仍然不高,身上被凉气一逼还是冷嗖嗖的。舒清只穿了一件中袖的针织衫,她抱着裸露在外的胳膊,曲膝坐在乔逸征的家门口,眼睛怔怔的盯着脚尖发呆。听到脚步声,舒清抬起头,在看到乔逸征灼人的目光时眼睛里刹那间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而来的是走投无路式的恳求的眼神。
乔逸征冷冽的声音说:“你不是很有本事吗,在酒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放我鸽子。那现在又跑来做什么?还是跑到一个单身男人的家里,难道是另有所图?”
舒清咬着嘴唇,委屈而难过的站在那里没有出声,只是拿恳求的目光望着乔逸征。看到她这模样,乔逸征心里一软,怒火也消失了大半。他打开门进去,对舒清说:“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进来吧。”
这是舒清第一次来乔逸征的家,坐在高档皮质沙发里,她显得局促而不知所措。乔逸征从冰箱里拿出两听百事可乐,扔给舒清一听,自己打开一听仰头“咕咚咕咚”一阵猛灌。末了,才开口问:“你今晚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我是想请你……”舒清握紧手里的可乐,艰难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乔逸征听完后,难得的没有再刺激舒清,只是神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舒清这个堂弟平时的表现他多少也听到过一些,也以为他只是小打小闹的构不成什么,又怕舒清担心,所以也就没有和舒清提过,却没想到舒朗竟会出他意料的被抓了起来,看来事情远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也不和你打诳语,你自己也应该清楚现在正是严打期间,就算我出面帮忙托关系,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把他保释出来。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乔逸征深锁眉头说。
“谢谢,谢谢你!”舒清激动的拉住乔逸征的手一个劲的道谢,她没想到乔逸征会如此痛快的把事情答应下来。只要乔逸征点头,舒朗的事情就有了大半的希望。
乔逸征看着舒清因为激动而变的发亮的眼睛,绯红的脸颊,下腹里立刻升起一股躁动,那股躁动在他心里上下乱窜,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就要冲破他的胸腔腾空而出。借着酒劲,他将胳膊搭在舒清后背的沙发靠背上,斜侧着身子,眯缝起双眼,凑到舒清的耳边,“噢,谢我,你拿什么谢我?”
乔逸征呼出的带着酒气的热气喷在舒清的耳上,痒痒的麻麻的,舒清只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一处突然一下变得一酥,浑身就没有了力气,意识也有些迷乱。她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使自己意识清醒了过来,稍稍挪了一下身子,离乔逸征暧昧的姿势远了一点。她轻轻地说:“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尽管提出来好了。或者,我可以再请你去蓝海吃一顿。”
乔逸征并不满足于这种状态,他又往舒清身边靠了靠,重新挨着舒清的耳边,极具诱惑的说:“如果我说,我要你用你自己来感谢我,你会同意吗?”
舒清只觉得一阵电闪雷鸣,身体一下僵在了那里,耳朵里也是“嗡嗡”的响声。半晌,她才语音微颤的说:“我,我,能不能只请你吃饭,或者,我给你买件礼物吧?”她已经被吓得语不成调,说出来的话都是结结巴巴的。很多年以后,舒清再次想起那天晚上她对乔逸征许下的承诺时,仍然忍不住好笑,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傻,竟会想出那么幼稚可笑的借口来推脱。
“礼物?你就是送给我最好的礼物。嗯,你只说答不答应。”乔逸征当时也没有想到别的,只是想借着酒劲趁势逼舒清对他做一个承诺,一个在他身边的承诺。否则,他不知道在自己酒醒了以后,他还有没有勇气再次说出同样的话。
舒清彻底懵了,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为了救舒朗竟然会把她自己搭进去。她不想答应,不想成为这场交易下的牺牲品。可是如果不答应,那乔逸征还会答应救舒朗吗?
“你,你能不能给我时间,让我考虑考虑?”
“可以,当然可以。只是你要搞清楚,我可以等,但是你弟弟舒朗他等不了。时间拖得越久,对他就越不利。你自己看着办吧。”乔逸征步步紧逼,丝毫不肯给舒清一点回转的余地。
舒清只觉得心里有一把怒火在燃烧,她从来就只认为乔逸征只是因为优越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