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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何以长恨复相思 [39]

By Root 996 0
?”我胆战心惊的叫。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传来沐止薰的低喝:“别进来!”   
  我傻了,怀疑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采花贼,正与沐止薰情投意合。   
  我站在门口进退两难,不知该不该提醒沐止薰我们该上路了,这当儿,门里突然传来玎玲咣当一阵乱响,且似乎有什么重物倒塌的声音。   
  我心里一惊,不管不顾的推开门闯进去,大喊:“二哥!”   
  门里没有什么貌美的采花贼,只有沐止薰一个人扶着桌沿,旁边一个翻倒的矮几,地上零散的茶壶碎片落了一地。   
  他朝我这边转头:“谁让你进来的?!”   
  他的表情严厉,可是目光涣散毫无焦点,且带着一丝慌乱。我朝他走近几步:“二哥,你……看不见了?”   
  “出去!”他大怒,跌跌撞撞的循着声音朝我这个方向走来,像是要把我推出去,他双眼不能视物,眼见着踩过一地瓷器碎片而毫无躲让。   
  “二哥!”我大惊,扑过去扯住他不让他往碎片上踩,他气的浑身发抖,突然委顿下来,推开我,自己摸索着在床沿边坐下,淡淡的道:“薏仁,你出去。”   
  我知他是不愿意让我看见他如此狼狈的样子,上次我们回国途中遇到刺杀后我救了他,一路见到他落魄狼狈的样子,已是他的极限了。如今他却再也不愿意让我看见他这不仅狼狈且是残废的样子了,我心里一酸,声音里就带了哭腔,喊他:“二哥……”我不知道我想表达一个什么意思,像是哀求又像是安慰,我一遍遍喊他:“二哥……”声音抖的不成腔调。
45不巧
  沐止薰漠然地听我叫他,一动不动。   
  我一时间不知所措,以为我们将会永远以这样的姿势僵持下去,直到窗棂被人支开发出“吱呀”的一声,有个人翻了进来。   
  沐止薰迅速起身,飞快的把我揽到他身后去,伸手去摸腰间的软鞭,只是这番动作似乎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我眼见着他身子晃了晃,向我倒过来,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厥过去了!   
  我大惊,双手抱住他倒下来的身子,差点被他压扁在床榻上,我吃力的从沐止薰身下爬出来,眼见着从窗户翻进来的那个人跳着脚咿哩哇啦的乱叫:“嘶!痛死我了啊啊啊!”   
  艾十三一边叫着一边跳到椅子旁边坐下来,捧着他的脚丫子吹气:“永仁公主!防贼也不是这样防的,这满地的瓷器碎片,我的脚丫子都要被戳出一个窟窿来了!”   
  我不得不提醒他:“艾十三,我的二哥、你的主公厥过去了。”   
  “啊?!”艾十三惨叫,单脚跳到床边来,去翻沐止薰的眼皮。   
  “完了完了……”他一边十分熟稔的又是掐人中又是切脉,一边喃喃。   
  我听得心慌意乱,问:“他怎么样?”   
  艾十三愁眉苦脸:“他的毒发了。那人给他下的药需要定时服解药,以往他每到时间就必须去问那人讨解药,近来我们自己好不容易制出可以压制毒性的解药来,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延缓毒发而已,他这几日来催动真气过多,是以加速了毒发——他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见了?”   
  我点头,问了一句极其无意义且白痴的话:“那怎么办?”   
  艾十三沉吟了一下,说道:“没别的法子,只有我带他回去。”   
  我说:“是不是可以找老头子要解药?”   
  “唉,这个方法可行性不大……主公准备了这么久,就是想夺位。如今他的心思那人亦明了了,你想,那人会让他活下去吗?”   
  “这可不一定。我们沿途遇到的追兵,显然是并不想置我们于死地的。古来弑父夺位的不少见,杀自己儿子的君王却不多,且沐止薰是老头子最疼爱的儿子,我看老头子也只是想警告他,倒不一定会真的杀了他。艾十三,你带他回去吧,如果你们能救他,那是最好的;如果不能救,请去找老头子试一试,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横竖都是一个死。”   
  艾十三惊讶:“你……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不了,我要去锦瑟国。你带他走吧,他跟着我只会惹祸上身,我和他,谁欠谁的也已经说不清了,我不愿他跟着我受罪,不愿多欠他一份人情。”   
  我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挺坦荡荡的,但是艾十三显然误会了什么,且自动的把我的话语做了一番暧昧扭曲的释义,叹气道:“我明白了,永仁公主,唉,问世间情为何物……”   
  我被他这么一歪曲,再加上本来就被苏夏的变心打击的狠了,一时间居然真的生出了一种幽怨的自怜自艾的感情来,我说:“艾十三,你手头有没有多余的人手?派几个护送我去锦瑟国吧,人不需多,有用就行。我看这里离锦瑟国也不远了。”   
  艾十三想了想:“有的,我等会就去安排。”   
  我说:“那好吧,你带他走吧——哎,等等!”我坐到床沿上,伸手深情的抚沐止薰的胸。   
  艾十三动容道:“好一对苦命的鸳鸯啊!”   
  我在沐止薰胸前按了几按,伸手钻衣探到他的衣襟里,摸出了一叠银票。艾十三动情的脸霎时黑了一半。   
  我掂了掂那叠银票的厚度,觉得全部拿走未免有失厚道,是以还是留了几张在沐止薰身边。艾十三大约是从未见过有如此彪悍作风的公主,一脸见到猛虎般的骇然。   
  我背起包袱同他们告别,艾十三雇了一辆马车载沐止薰,我瞧着我这个名义上的哥哥苍白的脸色,有些伤情。这天幕下的我和他,本就是叹息一场。   
  我难得文绉绉一回,是以很是唏嘘了一番后才往北走,大约因为有艾十三派的人随同,又因为老头子得知沐止薰毒发了,我往后的这一路,平安的连只小毛贼都无。   
  我们走了好几日,这一日我终于到达了锦瑟国,我抬头看那恢弘的城墙上锦瑟京三个大字,心头莫名激奋。   
  锦瑟国不愧是女尊男卑,街上往来的摆摊的吆喝的,均以女子居多,民风甚是彪悍。我此番往街上一站,居然有过往清秀男子频频回眸且掩嘴一笑,娘哎!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敢情这锦瑟国的男子们,都是如此的……呃,柔美?   
  我揣摩这锦瑟国的审美观,显然我这一类型的女子颇受青睐,就有些十分不合时宜的沾沾自喜。
  “哎呀!”迎面走来一个冒失的青年,直直的杵到我面前来,差点把我砸死。   
  我还在寻思我是否该入乡随俗的扶他一把,顺带温柔笑曰“公子小心”,那人已自己站稳了用绣帕掩嘴一笑,上上下下打量我几眼,那眼风销魂的能生生把一块老牛骨给麻酥软喽。   
  他问:“姑娘可是异乡人?一个人站在这街头怪可怜的,你要往哪去?待我给你指条明路。”   
  我眼见着他张合的嘴里,两颗大门牙间黑霍霍的一条缝,哆嗦了好几下。得了,我此番光景似乎是被搭讪了。我因为十六年来从未有男子主动向我示好,那唯一的一朵桃花现今还开到了别人的树上去,眼看都要结果子了,是以今日一被搭讪,十分没有骨气的傻乐了半天,乐完了我唾弃自己,想到居然是在这种光景下被搭讪,心神俱伤。   
  我说:“我要去锦瑟皇宫,劳烦公子带路了。”   
  他又斜斜瞟我一眼,眼神飘渺多情,率先往前头去了。   
  我回头张望,艾十三派的那两个护卫似是不见了,大约把我送到锦瑟国后便回去复命了。   
  在我前头带路的这位公子,走的那叫一个摇曳生姿,那屁股左一下右一下,扭得风情万种,我简直是又妒忌又羡慕,只恨自己不会如此销魂的步法,留不住苏夏。   
  我跟着他在街道上七弯八扭,他停住脚说:“到了,这里就是女皇的皇宫。”   
  我朝他道谢:“多谢公子。”   
  他春风满面,嗔道:“姑娘客气了。”一步三摇柳腰款摆的回去了。   
  我感叹,苏夏在这种环境和国情下,居然生的一副正常男人的阳刚硬朗样,委实是不易啊。   
  别国宫门口的护卫都是英俊挺拔的侍卫哥哥,锦瑟国的宫门口却又是另一番模样,立着两个一身盔甲的女娇娥,一脸煞气。   
  我从包袱里掏出苏夏的亲笔信,万分庆幸带了来,谄媚道:“姐姐,可否劳烦替我通报一声,我想见你们大殿下,这是他的亲笔信。”   
  那两人似要把我瞪出个洞来,瞪得我毛骨悚然:“我们不管通报这种事。”   
  我不慌不忙,掏出银票递给她们,点头哈腰:“一点小意思。”那两人果然眉开眼笑了。我那过去的十六年,每每被拿去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沐凌霄比较进而被贬得一文不值时,我娘就搂着我笑:“有一样东西,凌霄是绝对比不上咱薏仁的——就是那人情世故,咱们薏仁可比凌霄通透多了。”我如今回想起来,心中一股对我娘的钦佩徐徐荡漾,她老人家果然是英明睿智,眼下这情景,如果换做沐凌霄那被宠坏了的丫头片子来,她难道要跳一支舞,拨一首曲子来打动这两位铁面护卫不成?   
  这么一想,我觉得我圆满了。   
  那俩护卫往门里叫了个什么人,交待了一番,回头给了我一个笑脸:“这位姑娘请稍等,已经去通报了。”   
  我因为不想再遇上之间那类似搭讪的烂桃花,寻了个犄角旮沓蹲着,倒像是那日与吴猫儿蹲在墙角晒太阳的情景,只不过那时还有个半死不活的沐止薰,这时便只剩我一人了。   
  我愁眉苦脸的蹲啊蹲,终于那门里出来了一个人与那俩护卫说了些什么,那两人朝我招了招手,我大喜,屁颠屁颠的跟着出来的那人进宫了。   
  给我引路的这位宫人是一个面貌颇为清秀的少年,将我领到一处宫殿前,微微福了个身便走了。   
  我以为这殿内的人自然是苏夏了,是以一时拿捏不准该做出一副兴师问罪的凶悍样子好还是楚楚可怜的柔弱样子好,徘徊了甚久。   
  这当儿殿内传出一个威严的女声来:“怎么还不进来?”我吓了一跳,女声?女声!   
  我胆战心惊推门进去,一个着龙袍的女子端坐于椅上,眉目清秀,凛然不可侵犯,我跪倒在地:“薏仁见过女皇。”   
  这女子,也就是苏漩湖女皇,说道:“平身吧,你千里迢迢赶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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