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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非正式男人》作者:慕北 [5]

By Root 353 0
谍!
  在警车上的时候,年长的警察问我“犯过事没?”
  我万般无奈,心想就我这劳改犯的光头形象,只要一进公安局,随便怀疑我犯了什么罪那是不像都不行了。我赶紧掏出学生证,必恭必敬地呈给那老警察,胆战心惊地对他说道,“叔叔,我是三好学生。”
  开车的小警察一听这话,一下子就乐得不可开交。他流里流气地问我:“你俩没轮奸她?”
  我一听这话就火冒三丈。心想你他妈的还是警察啊!我看比强奸犯也好不到哪儿去?估计没穿这身皮以前,也干了不少龌龊的勾当!
  年长的警察骂了小警察一句,然后就不再言语,那酷酷的样子真有点像地道战里的那个武工队长。
  我手心里渗满了汗,虽然当时鲍帅对我说起那事儿时,我就预感到了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但我还是没料到会是警察找上了我。从我决定离开学校去找卿宴的那一刻起,一切都他妈的不正常,意外接二连三地到来,令我完全应接不暇,招架不住。
  我没想过卿宴会去报案。虽然她与鲍帅的那一夜发生在药力的催效之下,但我以为她还是应该有一点点基本常识的,一对孤男寡女做场无伤大雅的爱,在这个年头就跟随地尿尿一样随便,何必拿法律的幌子来装清纯呢?然而卿宴却没有我所认为的那种“基本常识”,她很是认真地对待了这件既可严肃又可儿戏的事情。她将事情诉诸法律,这就使原本属于我们想像范围之内的事情后果步入了另一种约束力管辖的范围,而那另一种约束力恰恰是我们无力选择的,也是最残酷的一种人生规则。
  小警察把警车开得四平八稳,看样子他一点也不着急。常见着只有一名司机的警车在公路上呼啸而过,那速度都快赶上极品飞车了。我一直期待那样的极速体验。
  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名正言顺地坐上了警车,我心里渴望着那种在城市的阡陌交通上飞驰的感觉快点来临,可那小警察却似乎心情好得很,慢悠悠地开着警车与街边的自行车并肩散步。我的渴望,慢慢地被憋成了欲望,然而终究没能得到实现。
  几公里的路程那小警察足足开了半个小时。
  慢,通常只是一种速度,我却感觉到一股逼仄的危殆之味,随着空间的缓慢移动,那种感觉愈发明显。纷杂的思绪困扰着我的大脑,我开始有条不紊地胡思乱想。
  嗯,对!的确是有条不紊地胡思乱想着。刚开始我在想鲍帅该不该把卿宴给上了,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讨论的是必要性的问题,所以我想得很认真,综合各种情感与非情感的因素分析了半天,我得出结论——鲍帅上卿宴,完全就是寺庙里找妓女——搞错了对象。毕竟卿宴还是处女,这点毋庸置疑是鲍帅的不对。小时候我就知道第一个捅窗户纸的小孩总是要被打屁股的,虽然卿宴骨子里的性情与性取向都像个男人,但那层窗户纸的完好无损无形中让她身体的价值倍增,所以她的所谓贞洁也是师出有名。尽管我一直认为卿宴是个同性恋,她早已失去了言谈贞洁的资格;然而事实不容忽视,卿宴从本质上来讲仍然是个女人,一个被冻在冰箱里的新鲜的女人,这是问题的关键。
  后来我有条不紊的思绪被搅乱了,因为恍惚中警车已经开进了公安局的大门。
第九节  
  公安局的审讯室里,我见到了鲍帅,一米九一的个头坐在那里,猫着长腰,勾着脑袋,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意气风发和潇洒倜傥。我看见他时,他用那双红得像桃子样的眼睛望着我,我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这位欢场浪子一下子就垮了,虽说他是因为荷尔蒙分泌过旺,一时冲动才致如此下场,但我还是觉得内心有愧于他。
  毕竟是我把他推向了犯罪的边缘,要是我不去导演那出荒唐的见面,他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一想到这里,我又觉得卿宴更加的可恶起来,这都他妈的什么年代了,一夜情材芩闱考?幸好在这里没有看见那个妖女,要是看见她,我非杀了她不可!
  警察对我的态度是我始料未及的,那个问我犯过事没有的老警察不再用一张酷酷的脸对着我了,虽然整个案件从法律意义上来讲,我没有半点责任,但我还是觉得难辞其咎。
  还是那一老一少的两位警察。他们将我带进了一间笔录室,那位长得像武工队长的老警察和颜悦色地问我,“案情我们正在调查之中,犯罪嫌疑人已经交代了作案经过,不过我们还要作进一步的调查和取证。今天传你来,主要是向你了解几个问题。”
  我心里想着鲍帅会遭到怎样的处罚,希望不会判刑,所以老警察的话我压根儿就没听见。这老头子以为我紧张得说不出话了,又安慰我说,“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按程序办事。王局长已经交代过了,你是学生,我们会给你的学校证明这件事情与你无关的。”
  这句话我听得很清楚,不过并不是我真的用心去听他在说什么,而是我看见窗户外两个人正在谈笑风生地说话时,我不由自主地就听见了老警察的话。窗外那两个人一个是王局长,另一个是我老头子。所以当那个老警察说王局长已经交代过了这句话时,我的神经一下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我忽然想起来,这位公安局的王大局长不就是那个经常到我家和我老头子下象棋的王胖子吗?
  我看见老头子的时候,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毕竟让他老人家亲自到公安局的审讯室来领我,实在让他那张老脸有些挂不住,所以他难免会给我一点脸色。但谁让我是他儿子呢?我想就是把我关局子里了,他也会让大哥抱一箱票子来把我赎回去的。
  老警察问我:“你为什么要让你同学,也就是嫌疑人鲍帅冒充你去见受害者?”
  我扬起头,望着墙上庄严的国徽,一种男人与生俱来的豪情在我心底涌起。我说,“我想让他做我的替身。”
  “什么替身?”
  “冒充是她的网友。”
  “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因为她认识我,却不认识鲍帅,就这样。”
  “见面之后呢?”
  “把她灌醉。”
  “下一步呢?”
  “然后给我打电话通知我,我就去换他。”
  “那你打算对她做什么呢?”
  对她做什么?我他妈能对她做什么?难道让我说我要在她面前点燃一支迷人的蜡烛,然后再轻轻地烧掉一张照片、一本日记和一张带血的手绢?说了你们也不懂!
  老警察的话激起了我的怒火,加上我觉得对不住鲍帅和对卿宴那个妖女的憎恨,所以我想也没想就对他说:“杀了她!”
  老警察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他暗示性地对旁边作笔录的小警察使了个眼色,然后严肃地对我说:“你说的话是要作为法律证据的,不能有半句假话。”
  我胸膛里正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脑子里无数遍闪过卿宴那个妖女的面孔,一时之间,杀机顿起。所以这会儿谁在我面前提起卿宴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我要杀了她!”
  那个小警察停下手中的笔,蹑手蹑脚地出去了。老警察掏出一支烟,慢吞吞地点燃,深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然后再深吸一口,又吐出一个烟圈。
  过了一会儿,小警察进来了,附在老警察的耳边悄悄耳语了几句之后,他对我说,“你可以走了,改天我们再传你。”
  毕竟是第一次进公安局,我连凳子都没坐热就被打发走了,实在是有点心有余悸又意犹未尽的感觉。心里七上八下地打着拨浪鼓的时候,老头子黑着张包公脸一把将我拽出了公安局的大门,紧接着就飞起一脚踢在我的屁股上,破口大骂,“你龟儿子吃错药了?给老子丢人丢到公安局来了!”
  我捂着屁股,没有吱声,心里挂念着鲍帅,坐在老头子的车上昏昏晕晕的差点儿想吐。老头子依旧怒气未消,一边开车,一边给我痛诉革命家史。我受不了他的官僚作风,当了个纪委书记,都退下来好几年了,走到哪儿都还是那副领导的样子。
  妈的,这什么日子,全他妈乱套了!
第十节  
  回到家洗了个澡,好好地梳理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决定吃了晚饭就去学校,卿宴把鲍帅给告了,这事闹不好会让鲍帅坐牢的,所以我必须跟贺昔谈一谈,或许她能说服卿宴让她作证是她自愿和鲍帅发生的关系,而不是鲍帅强奸了她。虽然这样好像挺没人性的,唆使卿宴翻供弄不好我也得把自己关进去,但鲍帅能否逃过牢狱之灾成败就在此一举了。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什么道德良心与法律正义,谁让那个妖女害得我如此狼狈呢,她为此付出点代价也算是对我的补偿吧。
  收拾好一包干净的衣物之后,我对老头子说,“我要去学校了。”老头子没理我,把电视的声音开得老大,看也没看我一眼,甩了五百块钱在桌上,用手指了指门,又指了指我,好半天才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有本事你给老子别回来!”
  我不敢作声。老头子做了一辈子的纪检工作,没发财也没长胖,就是长了点脾气。特别是退休后这几年,只要一看新闻他就发火,因为新闻里老是放哪里哪里又查处了个贪官,哪里哪里又挖出条蛀虫,贪污国家多少万大洋,养了人民多少个二奶什么的。所以老头子这些年脾气见长的同时,血压也蹭蹭蹭地往上蹿。老妈受不了老头儿的牛脾气,跑到上海和大哥一起住去了。老头子平时一个人在家孤苦伶仃的其实也很郁闷,我知道他说的是气话,琢磨他这会儿可能手正发痒,想我跟他杀一盘象棋呢。
  但我归心似箭,急切地想回到学校,也就顾不上老头子的心思,只是在走之前,我悄悄溜进了卧室,给大哥打了个电话。我说,“哥,爸爸高血压犯了,你让妈赶快回来吧。”
  大哥在电话那头差点没把口水给我吐过来,他说,“你这个淘气包又做了啥事把老头子气翻了?”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电话那头老妈已经抢过电话对我说了,“你把你爸照顾好,我明天就飞回来。”我悻悻地放下电话。
  也许大哥说得对,我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这么不省心,这边折腾完老爸,那边又折腾老妈。老两口没少为我操心,要不是我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没考上重点,他们二老早去了上海,和大哥一起享福去了。望着老头子日渐憔悴的身影,想到自己这么不争气,不知不觉我就流下了眼泪,我转过身背对着老头子,说,“爸,我妈明天要回来,我明晚上回来吃饭。”然后我一扭头就冲了出去,生怕他看见我流泪时的样子。
  走进学校大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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