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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非正式男人》作者:慕北 [29]

By Root 359 0
 贺昔与那个男人出门时从我身旁经过,我低下头去佯装系鞋带,仰头时看见贺昔挽着男人的手臂,带着一脸甜蜜的笑容,款款离去。
  我透过玻璃窗望着贺昔离去的背影,她的步伐迈得极为轻盈,不再像半年前我看着她转身离去时的那样颤抖。她每迈出一步,我就觉得她离我远去了一万公里,我再也触摸不到她的世界,我被她弃在了最初的原点。
  贺昔跟男人走向街对面一辆黄色的跑车,男人优雅得体地为贺昔拉开车门,扶贺昔坐下,尔后绕过车头,坐到驾驶座,缓缓地驱车离去。车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时,我还一直望着那个方向。
  夜晚降临了,夹着海风的空气是咸而潮湿的。我觉得冷,整个身体仿佛置于冰窖之中,没有一丝温度。我站在人头攒动的深南大道上哭泣,人群中过往的情侣诧异地看我,或许他们以为我是流落街头的逃犯,所以目光中会带着警觉。我朝一个方向走去,未曾想过路的尽头是何处,只是一直走,没有转弯,也没有回头,直至我的双腿像灌铅似的不能再迈出一步时,我听见了海浪的声音。这是我第一次离大海这么近,夜色里依旧无法入眠的大海,用她磅礴的呼吸迎接我的到来。我又走了许久,终于望见了海的身影,她躺在我的脚下,像一场潮湿的梦。想起小美说的话,“我喜欢海,她很温柔。”我站在滨海大道之上,望着脚下平静的大海,觉得她平静的背后定有一场巨大的暗涌在蓄势待发,终将有一个时刻,她会掀起一场肆虐的风暴。我还是惧怕大海,她太大,我太小。
  终于等到了厌倦,脑海里不再有起伏的波澜,只剩下虚无的空白。随手招了辆车,对司机说载我去宾馆,司机问我去哪家,我说随便吧。
  司机居然将我带到了四川宾馆,这倒也巧合,让我找到一份名义上的依靠。躺在干净的床上,略微想了一下此行的遭遇,却忽然觉得很累,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片刻便沉沉入眠。
第六十五节  
  我每天都守在贺昔公司的门口,想跟她认真地谈一次。可是贺昔每天都由那个男人将她送到公司,晚上的时候男人再来将她接走,我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她。直到两天之后的那个中午,贺昔下楼来了,拎着手袋,似乎是去超市买东西。我赶快跟了上去,在贺昔将要走进超市门口的时候,我将她截住了。贺昔看见我时先是一脸的惊愕,转而就露出厌恶的面色,她转身就要走。我伸出手臂将她拦住,我说,“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贺昔冷冷地回答我。
  “就一会儿。”我恳求道。
  “对不起,我没有时间。”贺昔从我身边绕过,转身往回走。
  “我想和你谈谈卿宴的事!”我着急起来,站在贺昔身后冲她大声叫嚷。
  贺昔迈出的步伐停了下来,她愣了一会儿,又转身向我走来。“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贺昔的表情很愤怒,眼神中透出咄咄逼人的气势。
  贺昔说我没有资格提及卿宴的名字,她这话没错,虽然我与贺昔分手之后,一直很恨卿宴,可是卿宴的死确实因我而起,若没有我安排她与鲍帅见面,她也不会自暴自弃走上吸毒之路。
  贺昔咬了下嘴唇,似乎强压下心中的一腔怒火,她的语气又变得很冷,“你以后不要来找我,我不想再想起以前的任何事情!”
  “好!我只问你几个问题,问完之后我马上回去,保证以后不会再打搅你!”我感觉眼前的贺昔已与我记忆中的那个贺昔判若两人了,她变了,变得让我觉得陌生。面对现在的她,我只有退却。
  “你说话算数!我只有20分钟的时间。”贺昔终于接受了我的请求,她径直向道旁绿化林中的长廊走去。我跟在她身后,随她走到一张长椅上坐下。贺昔离我远远地坐在椅子的另一端,并不正眼看我,只对我道,“你说吧!”
  贺昔的冷漠让我心里慌乱,我不知该从何问起。本以为来深圳找到她时,我会看见一个柔弱无助的贺昔,一个需要我再次拥她入怀的贺昔。可是我却亲眼目睹了她与别的男人的缠绵,这让我彻底绝望了。我知道我从未放弃的那个梦已经破灭,对于她的怀恋已是一场奢侈的渴望。我想过的要对她的补偿是如此的可笑,我居然奢望一个憎恨自己的女人再接受对她的爱,而我还自作多情地将这视作对她的补偿。
  一切都结束了,曲终人散,该要了结的终归要作了结。
  沉默良久,我终于开口。我问贺昔,“你过得还好吗?”刚一问完我便觉后悔,自己居然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这个与你无关。”贺昔依旧冷冷地作答。
  “我听说你后来转学了?”我小心地问道。
  贺昔将脸转了过来,她觉得很意外,“谁告诉你的?”
  “你同学。”我回答道。
  “那又怎么样?这是你逼的!”
  “对不起。”贺昔的话让我想起半年前的那个晚上,她捂着泪脸从辩论赛的会场冲出大门时的样子。的确,她走到今天是我逼她的。
  “你有什么话最好快说,我还要回公司。”贺昔有些不耐烦了,她开始催促我。
  “我想你原谅我。”我有些话不择语了,只凭着直觉说话。
  “原谅?如果说最初是我对不起你的话,那你根本不用向我道歉!但是你害死了宴子,我永远不会原谅你!”贺昔变得激动起来。
  “我不知道她吸毒。”我小心地辩解着,仍然期望贺昔能原谅我,尽管我知道这已不再可能,但我不希望让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一生都对我抱有怨恨。
  “你以为她想吸毒吗?我劝过她无数次,但是没有用,都是因为你!宴子只要想起那个恶心的夜晚,她就会痛不欲生,她只有靠毒品来麻醉自己!她又不想让小美姐知道,所以我就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她,她需要钱!我只有去挣钱!”贺昔的情绪再次被我激怒,她的声音引来了长廊那端几位老人好奇的目光。
  “就算是这样,可你为什么也要这样做?你需要钱吗?找一个大你十几岁的男人你很开心吗?”贺昔的话也让我觉得锥心的疼痛,恭静说贺昔在学校时每个周末的夜晚都会外出,这让我不由得联想到了一个肮脏的字眼。
  “你跟踪我?”贺昔很愤怒地问我。
  “我刚到深圳的那天下午在你公司楼下无意中撞见的。”
  “是又怎么样?我转学之后就一直跟他了,我是傍大款,我是喜欢他的钱,我也爱他!这些都与你无关!”贺昔站了起来,眼里滚着激动的泪珠。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找你?找你可怜我吗?小美姐告诉我宴子的死讯后我找过你,那时候我想杀了你!可你换了电话!还好,现在什么都已结束,你已经不配再让我来杀你了!”贺昔眼中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划过她美丽的面庞,直流入我的心海。
  我望着贺昔,一种隔若尘世的感觉悄然而至。一切都已结束,我可怜到让她恨的资格都已失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只有从此做她生命里曾经的过客,让往事一点点尘封入记忆的深渊。
  “从此以后,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了,请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贺昔说完这句话后,毅然转身离去。我呆坐在那里,六神无主地望着贺昔离我而去。我知道自己无法挽留她了,她已彻底走出了我的生活,从与我亲密无间的相恋到变成我记忆里的一团影子,再到现在化作我心底的一块疤痕,我永远再触摸不到我深爱的贺昔。
  贺昔走了好久,我才终于哭了出来。我趴在街边的长椅上号啕大哭,像个疯子样的哭声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一个小男孩走到我身边,他使劲地摇我,他带着稚气的笑脸问我,“大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啊?我请你吃糖果好不好?”
  小男孩将一颗漂亮的糖果塞进我手里。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用力挤出一丝微笑。忽然一个女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把将小男孩抱起,掐着小男孩的屁股迅速转身走开,口中骂骂咧咧地责备自己的孩子。
  女人的声音很大,我听得很清楚,女人对小男孩说,“你怎么可以随便乱跑呢?你看那个哥哥像好人吗?当心他把你卖了!”
  小男孩被女人掐得哭了起来,他仍然回头看我,我看见他脸上挂着泪水,只是他的泪水与我脸上的不太相同,那分明是最幸福的眼泪,我知道他哭得很幸福。我好想像眼前这个孩子一样拥有一场幸福的哭泣,可当我长大之后,我就没再流过这样的泪水。
  手机忽然震了起来,我无力地从包里将它掏出。小小的屏幕上显示着“周屿”两个字,我还未及看消息的内容,心里却已涌起感动。在我几近绝望的时候,周屿再次给了我安慰。
  周屿的消息只有两句话,“我要走了,想见你一面。”
  我握着手机,片刻也没有犹豫,立即起身往机场赶去。一路上我想了许久,终于明白了贺昔的意思,她最初选择这个男人时,全是为了从这个男人身上得到钱来帮助卿宴。不过人非草木,日子久了,她却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第十一章 第六十六节  
  怀揣梦想的日子忽然结束,生活又无味起来。在深圳与贺昔见面之后,我对生活仅存的一点奢望也被彻底击得粉碎。周屿也对我伤心绝望,她要走了,我与她最后一次见面。
  周屿已将书斋转让出去,房子也退了,她去见过我爸妈,跟他们作了告别。周屿见到我时,故作轻松地笑,她说你也笑一下吧,让我再看一次你的笑脸。我用尽了努力,却如何也笑不出来。周屿见我很沉闷,就又宽慰我说,“我不会怪你的,你已经努力过,我很知足了。”我望着周屿,想把我去深圳的事告诉她,又觉得有些画蛇添足,就忍住了。
  周屿又说,“你同学来找过我,他们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你去找过她。”
  我终于不忍再用沉默来面对周屿,我说,“你把我忘了吧,我对不起你。”
  火车呼啸着驶入站台,周屿拉起行李箱。她准备走了。临上车之前,周屿又对我说,“你同学说得对,你还是应该回学校读书。”
  我望着周屿,默默地点头,我说,“我会的。”
  周屿又笑,“那好,我们来个约定吧!如果可能的话。”
  “你说。”我望着周屿苍白的脸,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无论她说什么,我都要答应她的要求。
  “如果你跟她不可能复合,你就回去读书,用一年的时间将所有事情都忘掉,你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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