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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飞鸟,浅仓十月天 [15]

By Root 328 0
生女儿都不放过的女人。
  ……
  “妈,她是你的女儿啊。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啊,就算再怎样没有感情,她也是你生下来的啊。”
  安小漠说完这句话便跑出了家门,留下孤零零的唐月如,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
  是谁说的,她看到唐卡不会觉得心痛。
  她比任何人都深刻且清楚的知道,那是自己的孩子,作为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在离开时的绝望,在看到小小的唐卡睡梦中低咛“妈妈、妈妈”时的心如刀绞,在听到她说出要救萧宁时的失落与无奈。唐月如,是比任何人都明白的啊。
  只是自己始终放不下沉寂了心里那么多年的仇恨,让她在每个夜晚都会惊醒的噩梦,他们夺走了她的青春年华。
  第五章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你(5)
  她也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们的。
  她不会的。
  Chapter 3.
  空荡荡的房间、破碎的酒瓶满地的玻璃渣、一堆死蛇一般的麻绳、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在风里摇曳做声的两扇敞开的窗户,一切都告诉她,唐卡,逃走了。
  再一次,唐月如绝望地跌坐在了地上。
  Chapter 4.
  到处都找不到唐卡濒临绝望的安小漠,在医院门口,看到了浑身都是伤的她。
  “怎么会这样?”安小漠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她,却在她吃痛的吸气声中放开了,手足无措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痛吗?很痛吗?”
  唐卡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不痛,我赶上手术时间了么?”
  “狗屁手术,你浑身都是伤还管什么手术呢!”安小漠见她这个样子早已经愤怒得失去理智了。
  “我没事,包扎一下就可以了。”唐卡握住他悬在空中的手,“快点儿,带我去。”
  躺在手术车上,唐卡脑子里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才疏忽放松下来,这才感觉到浑身针扎一般的疼痛。可是看到躺在自己旁边那辆手术车上,穿着同样白色衣服的萧宁,觉得疼痛,也算不得什么了。
  “卡卡,你怎么了?”看着她手上脚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上渗出的点点鲜红血迹,萧宁问。
  “没,我不小心跌倒了。很笨,对吧?”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对着他笑了一下。
  “你真的很笨哦,看来以后我要寸不步离的守着你哦,不然哪天你又这样重重的摔一跤。”觉得她是在骗人,却也不拆穿她,只是想,好起来吧,才可以一直陪着她。
  “嗯,等哥哥好起来。就换你守护我。”
  “嗯。”
  这边一直跟着前进中的手术车的安小漠,也别过头去偷偷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加油,你们两个一定要加油,我在外面等着你们。”
  “嗯。”
  “一定会的。”
  宋惠珍在丈夫怀里早已经哭成泪人,只是不停地说“儿子你不能有事啊”。在得到儿子坚定的笑容时,又发出一声更加高亢的哭泣。萧远城的眼眶也是红红的,这个在妻子的压迫下麻木的过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在面对儿子,女儿同时被推进手术室的一刻也忍不住心剧烈的抽搐着。“宁宁,爸爸等你。”也转过头,对着另外一张手术床的唐卡说,“卡卡,爸爸等你。”
  便是觉得这样的一种情况下突然触及记忆中两个从未涉及到的字,让唐卡的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然后同时被推进了手术室。三人被关在了外面。那一扇沉重的门,竟然让唐卡恍惚间脑海里出现“天人永隔”这样的词语。
  第五章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你(6)
  这时候一双大大的温暖的手伸过来牢牢地牵住她。“卡卡,以后就算没有哥哥,也要学会坚强,就像你没有遇见我之前那样,努力的生活。”
  “哥哥,你一定也要加油。”
  “我会的,我会努力重新睁开眼睛去看这个世界,还有你。”
  “嗯。”
  “记得,我很爱你。”
  两张靠拢的床被分开,悬在空中的两只手再也牵不到一起。他们被分别放在两张相隔不远的手术台上。“啪”强烈的灯光刺得唐卡睁不开眼睛。冰冷的液体用针管注射进身体,随着血液流便全身,意识慢慢地模糊起来,闭上眼睛前,看见的是萧宁,温暖的眼神。
  睁开眼睛,便已经躺在病房的床上了,麻药过后是身体阵阵的抽痛以及晕眩的白色世界。“醒了吗?”是安小漠熟悉的声音通过大脑皮层传进意识里。
  “嗯。”太久没有说话的喉咙干得快要冒烟了,不容易才挤出一个干涩的音节。
  “喝水吗?”好像是知道她的需要,安小漠把倒好的水端到她面前,然后笑嘻嘻地说,“现在轮到我伺候你了么?”
  终于觉得清醒一些了。“我哥呢?手术顺利吗?”说着,想挣扎着坐起来。
  “不要乱动啦。”安小漠赶紧把她按回床上,“他很好,手术很成功,你不要担心了。”
  当他们两个人被一起推出来的时候,医生一个“OK”的手势,让等在外面的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真的吗?我想去看一下他。”不是亲眼所见,仍然不能相信竟然心里的祈祷会被上帝听见。
  “他现在在加护病房,还没有醒过来。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等明天我陪你去看他好吗?”安小漠耐心地说,把水端到唐卡嘴边,“喝水么?”
  唐卡点点头,他便一手抬起她的头,小心翼翼地喂水给她喝。
  还是等不到安小漠从家赶来。唐卡一大清早醒来,便迫不及待地尝试着从床上坐起来,拿着点滴瓶,问了几个护士之后,才找到加护病房。
  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看萧宁,即使是隔着那扇巨大的玻璃。他还是清晰美好的呈现在唐卡面前。哥哥长得真好看呢。只是全身还是插着各种颜色的管子,看起来脆弱易逝,心电图“滴滴滴”发出平稳的声响。
  他是真的活过来了吗?为什么唐卡觉得他仿佛是随时都可能消失一样呢?当脑海出现这个想法,唐卡立即用还插着点滴针的右手使劲地往头上打了一下。
  不能这样想。
  哥哥,一定会好起来。
  转过身,看见气喘吁吁的安小漠,像一只迷路的兔子一样,双眼通红地站在自己身后,轻轻伸手,拿过了她左手举得高高的点滴瓶,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第五章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你(7)
  早上,骑着飞车赶到医院,却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雪白病床。床上的人早已不知去向,安小漠的心便像坐云霄飞车一般直线下降,强烈的失重感,让整个人都晕眩起来了。上一次,她消失了,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的样子,让他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他怎么能让她再一次从眼前消失呢。
  静下来才想起也许她是等不及他,就自己来看萧宁了。便一路跑过来,果然看见一身病服的她,安静的站在那扇玻璃门前,一手举着点滴瓶,一手扶着玻璃的样子,心才咚地一下回归了原来的位置。
  “对不起。”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梦而已。如果从未遇见过这些在她生命中占有重要位置的人,如果人可以永久的存在于这个浩瀚的空间,如果生命不会毫无预警地突然到来又突然消失。
  那么唐卡也就不会突然一觉醒来,发现一切都变了一个样子。
  萧宁突然在半夜病情恶化,从加护病房又被推进了手术室,医生说是术后病人自身的排斥现象。萧远城颓废地蹲在墙边,宋惠珍几乎哭晕在手术室外那张长椅上,唐卡呆呆地靠墙站着,安小漠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却发现自己也在不停的颤抖。
  这便是这个混乱的世界。
  不是说好要一起面对这个世界的吗?不是说好谁都不许有事的吗?萧宁你真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呢!我再也不要叫你哥哥了。再也不叫了!
  唐卡在心里哭成了一片,却一滴眼泪也不愿意掉。哭了,就代表哥哥真的走了,他还在呢,一定不能哭。
  手术室的灯灭了,先出来的是那个主治医生。也许是见证了太多生死离别,所以在说出“我尽力了”这几个字的时候,依旧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一句话却让外面的人小声的抽涕变成了号啕大哭。
  盖着白布的萧宁被推出手术室。萧远城和宋惠珍便哭喊着扑了上去,紧紧地拽着手术车不让推走,想见儿子最后一面。
  消失了所有的动作与声音,只剩下滚烫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滚落下来,骗人的吧,一定都是骗人的吧。早上还有见过他,他那么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随时都会醒过来,对她说:“卡卡,我回来了。”
  都是骗人的,生命本来就是一场骗局。多么幸福多么快乐多么让人留恋都是骗人的。突然的一个生命就在眼前消失了。任他的家人多么悲痛欲绝,他依旧安然地躺在那张冰冷的床上一动不动,永远不可能再睁开眼睛看一眼这个世界。
  看看这些还活着、却因为他的离去几乎想要死掉的人们。
  第五章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你(8)
  唐卡看着白布下熟悉的轮廓,在难过时依靠过的肩膀,骑车载她时宽宽的背,笑的时候露出的雪白牙齿,觉得就像是一场幻觉。
  他,真的消失了吗?
  去另外一个世界了吗?
  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只有安小漠一直握住她的手,一直没有放开过。
  曾经在他短短的十几年生命中存在过的世界。每天清晨妈妈都会扣开他的房门,轻轻地叫他:“宁宁,起来吃饭,要迟到喽。”每天都会路过的那条林间小道,偶尔会有含羞的小学妹等在那里,待他的单车近了,突然冲出来把一封粉色的信双手送上,也会有些小礼物递到他面前。每天都会吃的水煎包,脆脆的皮,咬开来便是冒油的香味。每天都会吃大把大把的药,也有想过偶尔一天不吃会怎样,一定会看到妈妈大呼小叫紧张的样子,于是一口水一扬头,吞进肚子里。每天都会听到的吵闹,深恶痛绝地捂住耳朵也阻挡不了的叫骂声。
  在每节体育课时,偷偷躲起来的那个角落。茂盛的草,安静的风,以及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天空。
  躺在草地上的空闲,悠闲得心情清澈如水的日子。天边有成群的飞鸟,远处林立的高楼。无所谓孤单寂寞的所有时光。
  那些墙上密密麻麻的奖状,柜子里那个崭新的从未用过的篮球。小时候第一次去游乐场买的鲜红色大风车,还有一个装着有生以来最多秘密的小箱子。
  他年轻的生命就像是那条清澈的小水沟,无需过多的形成,然后在强烈的日光照射下慢慢蒸发,变成空气中小小的尘埃,最后彻底消失不见了。
  宋惠珍在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那个小箱子,打开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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