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暗恋是一颗蛀牙 [9]
了？”
“什么创意料理？都是你爱吃的啊。”他掰开一次性筷子拨了拨，从疑似是茄子的东西里面夹起一根肉丝，赐名：“鱼香肉丝。”丢自己嘴里，又翻出一块儿外头面皮儿黄里发紫的油炸物品，“龙利鱼柳。”送到眼前看了看，他自己也觉得色泽怪异，丢回去，然后夹起两根人头发，“发菜汤。”
我眼前的景物一阵晃动，“外带打包的馊水？”
他横我一眼，“哪儿能打包馊水。正正经经点的菜。”
“大伟换厨子了？”
“给你送饭来了你还挑。”扭过头去，掏出颗烟点上，开始一边儿散播妖雾，一边儿寻摸公园里来来往往的雌性。看半天没一个看的过眼的小姑娘，嘴里骂骂咧咧嘀咕了句什么，没听清。
听他语气，开始不耐了。我没敢再说，低头看着饭盒里的……东西。赶上棒子的拌饭了，以他的智商，明显图省事没过脑子。估计是点了外卖在家吃剩下的，否则不能用家里饭盒。
我从唐双装饭盒的袋子里翻出一只勺子，搅了搅，挑着能略看出模样的塞了一口在嘴里。不知道是不是饿了，味道还能接受。填饱肚子第一，就是不知道吃完了能不能一下午都跑厕所。要真吃坏了肚子，我就踏实请假在家休息一天。
妖精听见这边儿有嘎巴嘴的音儿，回过头来，从我手里抢过勺子，菜汤子差点儿撒我身上，“不行吃就别吃，我请你去对面馆子。”
“没那么金贵，就这馊水就挺适合我。”
妖精二话不说，把馊水连饭盒一块儿给我丢垃圾箱里，拉着我就横穿马路。
“喂，喂，我饭盒。”我跟个耍赖的小孩儿似的坠着身子不配合。
妖精块儿头大 ，拖着我匀速向前移动，“就一破饭盒，回头再买给你……”
“你买不着，那是我办手机送的。”一套大小五个。
“那就再办一手机。”
“我没事办那么多手机干嘛，而且人家现在不送了。”
妖精停下，回头，皱着眉，“一破饭盒，丢了就丢了贝，非拿回来干嘛？你橱子里几十个饭盒不够用是怎么的？”
他一问我老实了。不就是一饭盒么，我非捡回来干嘛，总不能因为是唐双第一次给我送饭，我想留着做纪念不成？他小时候没少给我送包子，唐妈做了什么好吃的，他都会偷出来跟我分享。我怎么没把他揣包子的衣服口袋和他家的蓝花瓷碗都留着啊。
妖精没好脸色的看着我，看着看着连怒气都撑不住垮了。他长叹一口气，放开我的手，转身走向垃圾桶，有些嫌弃的犹豫了一下，卷起袖子，伸手进去掏出被饭菜汤水还有其他不明垃圾污染的饭盒，又伸手拎出来刚一起丢进去的一沓纸巾，粗略擦了一下，然后用两张纸巾包了起来，手指尖捏着，冲我走回来。
“女人真麻烦。”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看都没看我一眼，话倒是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丢了过来。我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还有捏着兰花指的手里那只脏兮兮的饭盒。
“你傻站着那儿干嘛呢？当自己路灯啊，天还没黑呢。吃饭，爷饿了，你请客。”妖精回头没好气的冲我吼。我赶紧紧倒腾两下追上。
也许这个饭盒真的对我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我现在饿晕了想不出来。那么多饭盒，为什么在意这一个。那么多男人，为什么喜欢这一个。如果每件事都有明确的原因理由，这世间就真的太平了。
第9章 Q大，哈佛和中辍生
公司对面的小馆子，正好有吃完了回公司的同事蒋漠在门口柜台结帐，见我进来热切地打着招呼，顺便抱怨加班的痛苦。走在我身边的家伙铁着一张脸，停也没停，把抓了菜单想要带位的服务生都丢在身后，径自走到窗边找了个空位坐下。服务生见他脸色不好，也没说什么，丢下菜单躲远远的，还不忘时不时回头偷看。
蒋漠看看我，又看看我视线焦距里的那么大一个目标，小心翼翼的问：“你朋友？”
“我弟弟。”我苦笑着摇摇头，“对不住让你见笑了，家里放养的，这么大人招呼也不知道打，一点儿礼貌没有，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
“可没听说你还有个弟弟。”蒋漠挑着下巴迷眼看我，一副别糊弄我，把你嘴扯乎的威胁表情。
“一个院儿从小玩儿大的。”
“青梅竹马啊。”蒋漠的眼神飘的有点儿暧昧，“这个有戏么？”
“有什么戏。跟亲弟弟差不多，真要跟他谈了，有乱伦的嫌疑。”我幽幽然看着那边儿那位大爷摆着个酷死人的谱跟服务生点菜，“况且人家不缺女朋友。”
蒋漠用手在胸脯使劲抚了抚，做夸张的松口气的动作。“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进度走在我前头了呢。还想说，完了，赌输给你我可赔血本儿了。”
我失笑，“你不能这么抠门儿吧，我一个女的能把你吃破产是怎么的。就为了一顿饭，还有希望同事嫁不出去的。不地道。”
他也跟着笑了：“怪不得你一直交不上男朋友，有这么帅的弟弟，挑男人的眼光也养高了吧。”
我承认多少有点儿吧。就像身边的蒋漠，带着金属黑框的眼镜，略显方正的脸，至少五官端正也算普通人里比较顺眼的类型。身材不算太高，一米七五的平均海拔，不胖不瘦，算是精壮。又是高科技人才，收入稳定，有房有车，搁交友网站上也算比较好出手的货色。可我跟他同一个公司做了一年的同事都没印象，还是我妈给我介绍相亲对象，我才发现身边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好在两个人对相亲都没那个意思，知道彼此不是对方那盘菜，到省了上班见面尴尬。偶尔吃饭碰上了聊聊天，同为生活在家长压力下的“大龄青年”，话到投机，颇有惺惺相惜的感觉。见面最爱开着玩笑打听对方的感情进展，互相鼓励着看谁能早一步踏上婚姻生活的幸福大道。有时候他还会讲他相亲遇到的趣事糗事，问一些如果这样那样女生怎样想的问题，甚至相亲前应该穿什么衣服，戴什么眼镜，他都会征求我意见。有种另类“闺蜜”的意思。
闺蜜对自己的身份责任一向认真履行，凑在我耳边，苦口婆心的嘱咐：“其实男人太帅了搁家里不安定。瞅你弟弟一进来，全馆子的女孩儿都盯他一个。”
而被盯的那个人正冷冰冰的盯着我。
我把男闺蜜推开到普通男女之间应该保持的合适距离，朝门口比划比划，“就你事儿多，午饭还下馆子。还不赶紧回去加班，瞅沈莉莉下午怎么岑得你。”趁早给我出溜回去，别殃及池鱼。虽然这几天我在实验室，沈大妈出来进去看不着我，保不准脾气上来就趁我被妖精叼走的时候查岗。
“切，那老处女就嫌我一直没给她机会潜了我，天天找我茬儿。横竖是受气，为什么不选择吃好点儿，回去还比较好扛的住她三座大山的压力。况且下馆子的又不是我一个，不还有你呢么。”
“我这不是有访客么，特殊情况。”
他斜眼看看那边一个人坐着面无表情脸色发黑的访客，“我这苦口婆心劝你可别不爱听，我比你懂男人想什么。这种小屁孩儿一扒眼我就知道他拉出什么花儿来。你有时候也别太自以为是了，招子放亮点儿，别跟路灯似的光照别人不照自己。”
一脚把蒋漠踹出馆子，我冲着黑脸妖精走过去，顺便还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俩人商量好的一样，我一直以为电线杆子之类的比喻是说人长的瘦高，他们可都跟哪儿找我这么有分量没高度的路灯去。
桌上摆着两盘凉菜，旁边搁着一个白塑料袋，辨认那形状，应该是我的饭盒。妖精捏着筷子夹了牛筋儿丢进嘴里，一通好嚼，把要说的话都咬碎了：“又勾搭上一个？”
我在妖精对面坐下，“怎么样，这个地道不。Q大微电的。”
“比那小白脸强。”
“小白脸哈佛毕业的。”
有人被牛筋噎到，猛灌两口茶。
“怪不得一副龟儿子模样。”
这妖精怎么跟人就没好话呢。
“你最近怎么了，咋总犯神经。”
妖精不爱听了，停了筷子，梗着脖子瞅我，“我犯啥神经了？”
别的先不追究，“你怎么能跟周翊思说你是我老公。”想起一出是一出，那女的嘴巴比这盘子都大三圈，跟她说了基本等于昭告全公司，比开Stuff update的效率还高。开会还有人不愿意去呢，八卦谁不爱听。尤其我这个剩了这么多年，基本从无绯闻的，加上一个蓝颜祸水的妖精。
听我说起这个，妖精又耍邪的，一侧的嘴角勾着，“我乐意。”
“乐意也不能胡说啊。”
“我乐意。”
“你那帮姑娘不要啦。”
“我乐意。”
“乐意，你要是我老公，我就是你老母。”怎么也得高你一辈儿。
“妈。”妖精突然开口，我下意识的就想答应。声音还没出口，硬是让我憋回去了，涨得脸通红。妖精乐了，脸上立马乌云散明月照人来。
我替他妈咬牙切齿，“唐妈知道了不掐死你。”
“她才不会，只要是我乐意，她能叫你姥姥。”
这都什么辈分啊。我要真当他妈，有这种儿子，一早扼杀在肚子里。
服务生开始上菜，走马灯似的，一会儿就摆了满满一桌子。我看的傻眼，他不能在大伟那儿点习惯了，到哪儿都当不花钱的。
“吃。”妖精筷子一挥，以指点江山的气魄招呼我，“都你爱吃的。”
什么我爱吃的，基本都是他爱吃的。不过他爱吃，我也就跟着爱吃了。
“怎么点这么多，打死咱俩一顿也吃不了。”
“只要不死不还有下顿呢么。反正你请客，剩下我打包带走。你几天不着家，冰箱里能饿死蟑螂。”
我也饿坏了，下筷子紧往嘴里塞，听到这里停下来，抬头，一口的饭，讲话乌拉乌拉的：“你还跟我那儿住着呢？”
他叼着一根四季豆挑了下眉，表情的含义明确，“咋啦，不行啊，我乐意。”
“你自己有地方，干嘛非要住我家啊。”
“什么创意料理？都是你爱吃的啊。”他掰开一次性筷子拨了拨，从疑似是茄子的东西里面夹起一根肉丝，赐名：“鱼香肉丝。”丢自己嘴里，又翻出一块儿外头面皮儿黄里发紫的油炸物品，“龙利鱼柳。”送到眼前看了看，他自己也觉得色泽怪异，丢回去，然后夹起两根人头发，“发菜汤。”
我眼前的景物一阵晃动，“外带打包的馊水？”
他横我一眼，“哪儿能打包馊水。正正经经点的菜。”
“大伟换厨子了？”
“给你送饭来了你还挑。”扭过头去，掏出颗烟点上，开始一边儿散播妖雾，一边儿寻摸公园里来来往往的雌性。看半天没一个看的过眼的小姑娘，嘴里骂骂咧咧嘀咕了句什么，没听清。
听他语气，开始不耐了。我没敢再说，低头看着饭盒里的……东西。赶上棒子的拌饭了，以他的智商，明显图省事没过脑子。估计是点了外卖在家吃剩下的，否则不能用家里饭盒。
我从唐双装饭盒的袋子里翻出一只勺子，搅了搅，挑着能略看出模样的塞了一口在嘴里。不知道是不是饿了，味道还能接受。填饱肚子第一，就是不知道吃完了能不能一下午都跑厕所。要真吃坏了肚子，我就踏实请假在家休息一天。
妖精听见这边儿有嘎巴嘴的音儿，回过头来，从我手里抢过勺子，菜汤子差点儿撒我身上，“不行吃就别吃，我请你去对面馆子。”
“没那么金贵，就这馊水就挺适合我。”
妖精二话不说，把馊水连饭盒一块儿给我丢垃圾箱里，拉着我就横穿马路。
“喂，喂，我饭盒。”我跟个耍赖的小孩儿似的坠着身子不配合。
妖精块儿头大 ，拖着我匀速向前移动，“就一破饭盒，回头再买给你……”
“你买不着，那是我办手机送的。”一套大小五个。
“那就再办一手机。”
“我没事办那么多手机干嘛，而且人家现在不送了。”
妖精停下，回头，皱着眉，“一破饭盒，丢了就丢了贝，非拿回来干嘛？你橱子里几十个饭盒不够用是怎么的？”
他一问我老实了。不就是一饭盒么，我非捡回来干嘛，总不能因为是唐双第一次给我送饭，我想留着做纪念不成？他小时候没少给我送包子，唐妈做了什么好吃的，他都会偷出来跟我分享。我怎么没把他揣包子的衣服口袋和他家的蓝花瓷碗都留着啊。
妖精没好脸色的看着我，看着看着连怒气都撑不住垮了。他长叹一口气，放开我的手，转身走向垃圾桶，有些嫌弃的犹豫了一下，卷起袖子，伸手进去掏出被饭菜汤水还有其他不明垃圾污染的饭盒，又伸手拎出来刚一起丢进去的一沓纸巾，粗略擦了一下，然后用两张纸巾包了起来，手指尖捏着，冲我走回来。
“女人真麻烦。”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看都没看我一眼，话倒是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丢了过来。我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还有捏着兰花指的手里那只脏兮兮的饭盒。
“你傻站着那儿干嘛呢？当自己路灯啊，天还没黑呢。吃饭，爷饿了，你请客。”妖精回头没好气的冲我吼。我赶紧紧倒腾两下追上。
也许这个饭盒真的对我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我现在饿晕了想不出来。那么多饭盒，为什么在意这一个。那么多男人，为什么喜欢这一个。如果每件事都有明确的原因理由，这世间就真的太平了。
第9章 Q大，哈佛和中辍生
公司对面的小馆子，正好有吃完了回公司的同事蒋漠在门口柜台结帐，见我进来热切地打着招呼，顺便抱怨加班的痛苦。走在我身边的家伙铁着一张脸，停也没停，把抓了菜单想要带位的服务生都丢在身后，径自走到窗边找了个空位坐下。服务生见他脸色不好，也没说什么，丢下菜单躲远远的，还不忘时不时回头偷看。
蒋漠看看我，又看看我视线焦距里的那么大一个目标，小心翼翼的问：“你朋友？”
“我弟弟。”我苦笑着摇摇头，“对不住让你见笑了，家里放养的，这么大人招呼也不知道打，一点儿礼貌没有，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
“可没听说你还有个弟弟。”蒋漠挑着下巴迷眼看我，一副别糊弄我，把你嘴扯乎的威胁表情。
“一个院儿从小玩儿大的。”
“青梅竹马啊。”蒋漠的眼神飘的有点儿暧昧，“这个有戏么？”
“有什么戏。跟亲弟弟差不多，真要跟他谈了，有乱伦的嫌疑。”我幽幽然看着那边儿那位大爷摆着个酷死人的谱跟服务生点菜，“况且人家不缺女朋友。”
蒋漠用手在胸脯使劲抚了抚，做夸张的松口气的动作。“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进度走在我前头了呢。还想说，完了，赌输给你我可赔血本儿了。”
我失笑，“你不能这么抠门儿吧，我一个女的能把你吃破产是怎么的。就为了一顿饭，还有希望同事嫁不出去的。不地道。”
他也跟着笑了：“怪不得你一直交不上男朋友，有这么帅的弟弟，挑男人的眼光也养高了吧。”
我承认多少有点儿吧。就像身边的蒋漠，带着金属黑框的眼镜，略显方正的脸，至少五官端正也算普通人里比较顺眼的类型。身材不算太高，一米七五的平均海拔，不胖不瘦，算是精壮。又是高科技人才，收入稳定，有房有车，搁交友网站上也算比较好出手的货色。可我跟他同一个公司做了一年的同事都没印象，还是我妈给我介绍相亲对象，我才发现身边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好在两个人对相亲都没那个意思，知道彼此不是对方那盘菜，到省了上班见面尴尬。偶尔吃饭碰上了聊聊天，同为生活在家长压力下的“大龄青年”，话到投机，颇有惺惺相惜的感觉。见面最爱开着玩笑打听对方的感情进展，互相鼓励着看谁能早一步踏上婚姻生活的幸福大道。有时候他还会讲他相亲遇到的趣事糗事，问一些如果这样那样女生怎样想的问题，甚至相亲前应该穿什么衣服，戴什么眼镜，他都会征求我意见。有种另类“闺蜜”的意思。
闺蜜对自己的身份责任一向认真履行，凑在我耳边，苦口婆心的嘱咐：“其实男人太帅了搁家里不安定。瞅你弟弟一进来，全馆子的女孩儿都盯他一个。”
而被盯的那个人正冷冰冰的盯着我。
我把男闺蜜推开到普通男女之间应该保持的合适距离，朝门口比划比划，“就你事儿多，午饭还下馆子。还不赶紧回去加班，瞅沈莉莉下午怎么岑得你。”趁早给我出溜回去，别殃及池鱼。虽然这几天我在实验室，沈大妈出来进去看不着我，保不准脾气上来就趁我被妖精叼走的时候查岗。
“切，那老处女就嫌我一直没给她机会潜了我，天天找我茬儿。横竖是受气，为什么不选择吃好点儿，回去还比较好扛的住她三座大山的压力。况且下馆子的又不是我一个，不还有你呢么。”
“我这不是有访客么，特殊情况。”
他斜眼看看那边一个人坐着面无表情脸色发黑的访客，“我这苦口婆心劝你可别不爱听，我比你懂男人想什么。这种小屁孩儿一扒眼我就知道他拉出什么花儿来。你有时候也别太自以为是了，招子放亮点儿，别跟路灯似的光照别人不照自己。”
一脚把蒋漠踹出馆子，我冲着黑脸妖精走过去，顺便还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俩人商量好的一样，我一直以为电线杆子之类的比喻是说人长的瘦高，他们可都跟哪儿找我这么有分量没高度的路灯去。
桌上摆着两盘凉菜，旁边搁着一个白塑料袋，辨认那形状，应该是我的饭盒。妖精捏着筷子夹了牛筋儿丢进嘴里，一通好嚼，把要说的话都咬碎了：“又勾搭上一个？”
我在妖精对面坐下，“怎么样，这个地道不。Q大微电的。”
“比那小白脸强。”
“小白脸哈佛毕业的。”
有人被牛筋噎到，猛灌两口茶。
“怪不得一副龟儿子模样。”
这妖精怎么跟人就没好话呢。
“你最近怎么了，咋总犯神经。”
妖精不爱听了，停了筷子，梗着脖子瞅我，“我犯啥神经了？”
别的先不追究，“你怎么能跟周翊思说你是我老公。”想起一出是一出，那女的嘴巴比这盘子都大三圈，跟她说了基本等于昭告全公司，比开Stuff update的效率还高。开会还有人不愿意去呢，八卦谁不爱听。尤其我这个剩了这么多年，基本从无绯闻的，加上一个蓝颜祸水的妖精。
听我说起这个，妖精又耍邪的，一侧的嘴角勾着，“我乐意。”
“乐意也不能胡说啊。”
“我乐意。”
“你那帮姑娘不要啦。”
“我乐意。”
“乐意，你要是我老公，我就是你老母。”怎么也得高你一辈儿。
“妈。”妖精突然开口，我下意识的就想答应。声音还没出口，硬是让我憋回去了，涨得脸通红。妖精乐了，脸上立马乌云散明月照人来。
我替他妈咬牙切齿，“唐妈知道了不掐死你。”
“她才不会，只要是我乐意，她能叫你姥姥。”
这都什么辈分啊。我要真当他妈，有这种儿子，一早扼杀在肚子里。
服务生开始上菜，走马灯似的，一会儿就摆了满满一桌子。我看的傻眼，他不能在大伟那儿点习惯了，到哪儿都当不花钱的。
“吃。”妖精筷子一挥，以指点江山的气魄招呼我，“都你爱吃的。”
什么我爱吃的，基本都是他爱吃的。不过他爱吃，我也就跟着爱吃了。
“怎么点这么多，打死咱俩一顿也吃不了。”
“只要不死不还有下顿呢么。反正你请客，剩下我打包带走。你几天不着家，冰箱里能饿死蟑螂。”
我也饿坏了，下筷子紧往嘴里塞，听到这里停下来，抬头，一口的饭，讲话乌拉乌拉的：“你还跟我那儿住着呢？”
他叼着一根四季豆挑了下眉，表情的含义明确，“咋啦，不行啊，我乐意。”
“你自己有地方，干嘛非要住我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