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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爱在忧伤的日子》作者:文泉杰 [19]

By Root 424 0
喜欢的喜多朗,CD盒上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我轻轻的把它拭去。然后想,为什么这么好的音乐没有人听呢?于是我把它取下来,放进CD机里,把声音开得很大,让进来的每个人都能听到喜多朗的天籁之音。我放的是那首你最喜欢的《丝绸之路》,你说过你想亲自走一走丝绸之路,感受一下大漠的风和塞北的雪。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能带上我吗?我反复的放,反复的听,一边听一边沉浸在如烟的往事之中。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进来的每一个人都对我说这首歌曲很好听,问我这里有没有想把它买下来。结果不到一周的时间所有喜多朗的CD都卖光了。老板说我创造了奇迹。我说不是我创造了奇迹,是我的一个朋友创造了奇迹,因为是他让我知道了喜多朗的音乐有如此巨大的魅力。这里的“朋友”,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我的另一份工作是迪吧里的坐台小姐。你可能不赞同我去这样的地方,但我所在的迪吧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充满了不堪入目的钱色交易。它是一个民间的迪吧,老板曾经是一个摇滚乐手,是一个充满理想主义的青年。来迪吧的一般有两种人,这两种人都比较极端,一种人是很兴奋的人,一种人是很失意的人。他们共同的目的是发泄,扑朔迷离的灯光,震天动地的打击乐,每个人都处于疯狂的状态。从他们的身上我知道了什么是放纵,什么是原始的野性。他们的动作,他们声音没有任何的伪装。他们的激情曾一度感染了我,好几次我都忍不住要融入其中。但我是工作人员,是不允许这样做的。如果哪一天我要离开这家迪吧,我第一件事就是要去蹦迪,彻底放纵一下自己。
  我领到了在这座城市的第一份工资,两份工作加起来有两千多块钱。我给你买了一盒黑咖啡,但我还是希望你少喝一点。还给你买了你喜欢的民歌CD连同那张我一直为你珍藏的喜多朗,几天以后将会寄到你的手中。
  和无香分手的那个晚上我喝了很多黑咖啡,我有一股写字的欲望,我已经很久没有写字了。以前我晚上写字的时候只喝一杯黑咖啡,而今晚我一连喝了六杯,我想让它支撑我整个晚上。这种累加的做法是不是很幼稚?可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在寂静的夜里,在室友们的呼吸声中,在昏黄的台灯下,我写我和无香的故事,我和蓉的故事,我和昕雯的故事。写着写着我的眼泪就大滴大滴的掉下来。   
三十七
  17
  2003年4月6日,我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恐慌。
  这场恐慌想念每个人都记忆犹新,这就是非典。
  学校宣布封闭的前一天,艾怜提着一个大箱子回到了家里,箱子里面装满了他的侦探小说和影碟。艾怜是天津人,坐火车两个小时就到了家。幸好艾怜走得及时,再晚一天艾怜就甭想跨出校门了。
  艾怜说,我想回家。
  我说,怕非典吗?
  艾怜说,不是。生死由命,宝贵在天,我怕什么呢?我只是想回家。再说了,学校课也停了,呆在这里也没意思。
  我把艾怜送到车站,握住他的手,在家好好玩,别浪费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艾怜笑着说,放心,我有我的侦探小说和影碟,我一定会过得很充实的。你也一样,这段时间难得,好好盘算盘算,别虚度了。我会常打电话回来慰问你的。
  艾怜走后第二天学校就封闭了,任何人不经批准不得擅自出入学校。也就是说从这一天起我们成了一群失去自由的笼中小鸟,生命与自由,我们只得选择生命。但随之而来的也有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学校所有的课程全部停止,等待我们的是一个长假,这个长假将会持续到非典结束。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又获得了自由。不用去上课,几乎每一个同学内心深处都隐藏着这样一种渴望,更何况大学的课堂也同样枯燥乏味。
  接下来是彻底的放松。什么事都不干,只干一件事——一直想干却因为没有时间而被耽搁和事。可是,刚放松了两天,大家又开始觉得无聊,没劲,不知道自己想干的事到底是什么。干是一律躺在床上休息,一天下来身心疲惫,又懊悔不已,责怪自己白白浪费了一天宝贵的时间。可懊悔归懊悔,第二天依旧如此,如此反复,甚是无趣。
  于是有一天能never提议打麻将,没想到这个提议得到了很多人的拥护。于是室友们重操旧业,激情不减当年。曾经有一阵子宿舍里的麻将风横行无忌,所到之外,俘掳一片,别说男生,就连女生也禁不住诱惑,沉溺其中,无法自拔。无论男生女生通常是兼烛夜打,通宵不寐。据说有一次女生一号楼的管理员半夜三更被一声惊叫吵醒,管理员甚是纳闷,循声查看,然后就把那群打麻将的女生逮了个正着。管理员当即训斥了她们一顿,把她们的麻将也没收了,第二天就上报到了学校。后来学校就下了一道禁令,禁止我们在宿舍打麻将,违者严惩。禁令一出,麻将风遂然熄灭。
  现在已不比当初,由于是违反校规的事,所以大家都十分谨慎。先是插好门,以防管理员突然闯入;门窗上糊上报纸,以防管理员偷袭;就连宿舍的人进来时也要说出暗号才开门。而且他们用的不再是真麻将,而是纸牌麻将,打牌时尽量不出声。在一切防护措施弄妥之后他们才敢放开的玩,尽管这样,他们觉得还是不爽,因为他们赢了或者输了都不能发泄,都要忍气吞声,对于他们这般都喜欢表露情感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never有一次输得很惨 ,气得咬牙切齿又不能用言语发泄,只好使劲的跺脚,弄得下层的人都以为是地震了呢。
  好在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几天后学校又放出一条消息:由于是特殊时期,可以允许在宿舍里玩牌、打麻将,但不得赌博。室友们听到这条消息,欢呼雀跃,奔走相告,never最激动,大呼今晚不战他个人仰马翻誓不罢休。never最近手气一直不好,摸的牌每次都是十三不靠的牌,但每次快要成了的时候要么放炮给人家要么就是人家自摸。从此以后,室友们玩麻将的时候就不必再躲躲藏藏了,纸牌麻将马上被换成了真实麻将,门也不插了,大大的敞开着,欢迎所有游手好闲之徒前来观摩做战。一时间我们宿舍乌烟瘴气,人声鼎沸,一向喜欢安静的我终于不堪忍受,从宿舍逃了出来。
  我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可是我却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图书馆关了,体育馆关了,自习教室也关了,所有的公共场所贴上了封条,学校之大竟没有我容身之处。后来我想到了跨越,我们跨越有一个小小的办公室,这会儿应该没人,是个好去处。于是我就去了跨越。这一去就是两个月。两个月六十多天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去跨越,从早到晚,风雨无阻。  
三十八
  现在回想起来,很多事情我都无法解释,我的室友都以为我去跨越是为了学习、工作,然而不是。我去跨越的第一天什么事也没干,带过去的一本书被搁在一边,正打算写的一篇文章也放弃了。我玩了一整天的电脑,听歌,看电影,最后,我迷上了网络。我很快陷入了网络为我布置的陷阱之中,我越挣扎陷得越深,陷得越深我越迷茫。当时我一边上网,一边对自己大开绿灯:现在是特殊时期每个人都在玩,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如此紧张如此劳累呢?假也放了,课也不用上了,兼职也不用做了,论文也不用写了,什么压力都没有了,这段时间我为什么不可以放纵一下自己呢?
  这一放纵就是两个月,这两个月里我完完全全的成了网络的奴隶。这两个月是我人生当中一段灰色的历程。起初我并不知道我该在网上做些什么,以前我也上网,每周一次,目的性很强。一般是查论文的写作资料或者给我所兼职的报社杂志社发电子邮件。我很少用QQ聊天,一般只和老同学聊一下,我觉得在网上随便找一个人来陪聊是一件很无聊的事。虽然别人可能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无法容忍,说不定还会给我砸来一个鸡蛋,但我就是这样认为,现实中有那么多好朋友为什么不去说呢?偏要在网上东扯西扯,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还浪费金钱。
  于是我大部分的时间辗转于各大门户网站的论坛,浏览形形色色的帖子。有些帖子非常有意思,人气相当旺盛,点击率、回贴率、转贴率都很高;而有些帖子只能孤芳自赏,默默无闻的被晾在一边。我常常喜欢把自己感兴趣的帖子复制下来,然后再粘贴到别的话坛上去。如果看见有人回复我就会感到莫大的欣慰,心底里夸奖自己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嘛。
  渐渐的我已经不满足转发别人的帖子了,别人咬过的馍毕竟不新鲜,我开始有意识的创造自己的帖子。我发现我天生有制造事端引发论争的能力。我发的第一个帖子的主题是:理科班的男生与文科班的男生,女生更偏爱谁?我发这个帖子的缘由是我发现我们系的女生总是喜欢往外系尤其是理工科系的男生宿舍跑,我想挽回一下我们文科男生的面子。一天后当我再回到我们学校网站的论坛后,惊讶的发现我发的帖子的回复率超过了以前任一主题的帖子。我的帖子后面贴上了一枚黄金标签,显示这是一个精华帖。这极大的鼓舞了我的信心,我发主题帖子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我常常把我的帖子放到好几十个网站去发,然后耐心的等待朋友的回帖,看见很多网友为我的帖子争论不休时,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和满足感。你想想啊,那么多的网站,那么多的网友同时讨论你引出来的话题,你能不感到自豪吗?
  我最为得意的一个帖子是:金庸和古龙谁是真正的武林盟主,我先是装腔作势的把古龙骂了一顿,其实我也很喜欢古龙,喜欢他笔下的小鱼儿、李寻欢。果然不出我所料,成千上万的古龙迷立即群起而攻之,把金庸骂得一无是处。当然成千上万的金庸迷也不甘示弱,结成统一战线坚决捍卫金庸大侠的尊言。这场没有硝烟的古金大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帖子也被评为当年度十大热门帖子。由于我发的帖子遍及大大小小的网站,我的网名也就被一些网管记住了,他们纷纷发电子邮件给我,请我当他们论坛的版主。可是我拒绝了,我不愿意受制任何一个网站,我只想做一个来去匆匆的独行侠,在网上风雨无阻。
  有的时候我会想,我发那么多的帖子有什么意义呢?与那些在网上聊天的人相比又有什么区别?这样无休止的追问曾一度使我醒悟。渐渐的,我对发帖子的兴趣与日俱减,终于有一天我消失在了论坛上。
  那么,不发帖子我又能干什么呢?后来我又不可救药的迷上了网络游戏,我觉得这才是我陷入网络无法自拔的真正开始。
  我觉得人的骨子里头天生有股游戏的欲望,只是绝大多数的人这种欲望都处于潜伏状态,一旦接入导火线,便会不可遏制的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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