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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芳-那非 [5]

By Root 331 0
直接越过千里,继续向前,打算包抄两人。
  “颖——”广君的惊恐的看着马匹越来越近。
  踢踏的马蹄,飞扬的尘土,越来越近……
  会,会被踩到!心脏随着地面的震动剧烈跳动,她下意识抓紧颖技的手,用力闭上眼睛。
  “没事的。”颖技近似低喃的声音,传入耳际。
  什么?广君诧异的睁眼,只看到接近的马蹄。
  突然,眼前景色一花。
  飒飒!两道人影赶在对方接近时刻,当在两人身前,速度过快,反而惊到马匹。嘶鸣中,马蹄前抬,生生将背上的骑手摔到马下,连惊叫都来不及,已经躺在地上。
  嘶……疼。广君呲牙,不去看地上痛到面目扭曲的人。
  “什么人?胆敢拦我的人!”千里走过骤然停顿下的人马,高声质问。
  “四殿下,请不要难为小人。”
  千里看到一对双胞胎,对他恭敬施礼。愣怔良久,才疑惑的询问:“左飞?毕右?”
  “正是。四殿下,您还记得我们?”兄弟俩人满脸笑意。
  “想忘记都难。”千里咕哝着,疑惑更多。“你们……为何在都城?”记得三年前,他们就应当出京才对。
  “我们……”两个人相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颖技漠然的看着眼前的变化,不想再继续留下来。
  “广君……”
  “嗯?”一直留意周围事态发展的广君回头。
  “走吧。”颖技转身。
  沉闷的气氛,让她识趣的点头,随他离开。
  千里和左飞毕右面对面,试图从中看出倪端,余光瞄到悄然远去的两人。
  “等等!”他抢两步,向前追去。此刻自己也不晓得,执著为何。
  “四殿下!”左飞毕右慢一步跟上,最后一瞬拦住千里,而千里伸长的手臂已经抓住帽沿垂下的一角纱幔,用力一拽。前方的人伸手一挡,没有拉住。回首间,纱幔滑落,渐渐露出一头散发,直垂腰下,银质流苏发坠被扯动,叮当相撞。
  咚,纱帽落地。
  千里看到一双熟悉的眼。
  “舅……舅舅!”他不敢置信,眼前的人是他三年不见的舅舅。所以……才会觉得熟悉无比。
  大势已去,左飞毕右看向别处,暗地叹气。
  广君看在眼里。
  舅舅?怪不得她会觉得初次见面的千里面善。再在两人间比较,果然有几分相似,原来有血缘关系。
  “舅舅,是你么?”千里往前两步,几乎喜极而泣。眼前的人是小时候与他最亲戴他最好,教他课业的亲人。
  “不要过来。”颖技冷漠的制止他接近。
  千里听话的站住,殷切的看着他。“舅舅,这三年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来看千里?”说着说着,眼眶红起来,声音哽咽起来。
  颖技没有丝毫重逢的喜悦,笑着。那笑绝对不是怜惜,更谈不上和蔼,除了冷漠,是比面对陌生人还多的嘲讽,却不知道在嘲讽什么?又在嘲讽谁?
  他在嘲讽自己吧。广君看出些因由。
  “我们认识么?”颖技生冷反问。
  千里抬头,眼中浮现茫然的神色。
  “我等贱民,配不上四殿下的身份呐,何来认识一说?”
  “舅舅?”
  “舅舅,”颖技像听了天大笑话。“这皇亲,草民担不起。”
  千里愕然,眼眶红起来,受伤的神色显露无遗。一帮看不过去的随从,见状上前打算替他平怨,却被千里喝止,愤愤不平的怒视颖技。
  “你不认千里了么?”男孩咬住嘴唇,以往的骄傲,尊贵的身份不容许他失控。他竭力让自己过激的情绪平息下来。
  无论身份如何,到底是小孩。广君看得不忍,伸手拉颖技。“喂……”
  颖技视而不见,面对男孩。“到是你可认得这样的‘舅舅’?”说罢,只手捋开垂在右颊的发丝……
  瞬间,抽气声四起。
  “怎么……怎么可能?!”千里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满是不信。
  颖技放下手,对广君点头。“走吧。”
  “嗯。”她终于明白,颖技为什么总是散着头发,还在发尾坠上流苏。
  弗华街上,人流渐渐恢复如常。
  
  芍药居——
  广君在院子里发呆。
  那一刻记忆犹新,她在颖技右颊上看到的……那是朵芍药花,和眼前的花一样,同为白色,该是银色勾线吧?才会在光亮处变得醒目,花蕊是红色,不是醒目的殷红,是暗色的红,仿佛刚刚干涸的血迹,伸手碰触就会流出新的血迹。不晓得为什么,看到它,就会克制不住自己再看。
  因为,太醒目。
  那花配上颖技若有似无的笑,鲜活如真,那一刻开到最美最艳,下一刻就是荼蘼。
  她仔细观察眼前盛开的白花,想抓住其中相同的地方。
  没有,它们相同的只是颜色。
  广君抚上自己脸上同样的位置。
  那会是什么象征?让每个看到的人,露出惊讶不可置信的表情?
  “想不通……”
  啪!广君双手一拍,打断自己徒劳的思考。不关她的事,就这样吧,知道太多不好。她会有种泥足深陷的感觉。
  她不想牵扯到太多意外,她的未来在等她去寻找。
  人生,从来都是自己的,不是吗?
  她不想介入他人的。
  广君看着自己的双手,晓得有一天,未来将亲手由她自己绘出。一方画布是洁白的,一旦染上色彩,后悔便来不及了。她可以吗?手在抖,那是不肯定的因素。
  不够成熟。
  所以,她将注定踏上新的路途,充实自我。
  “但愿那一天,我不会已经是七老八十的婆婆才好……”广君放松的躺在身下的草地上,眯起眼,细数天空中飘过的浮云。
  人生,会随着自己的选择不同,她会有什么样的未来呢?
  “我是不是选错了呢?”广君第一次感觉如果和好友在一起,就不这么会寂寞了。时间过的好快,她已经用掉一年了。
  相隔不远处的楼阁上。
  颖技一直站在书房窗畔,看着眼下的院落。
  他的居所在芍药居中,突出“精”字。亭台楼阁无一不少,错落有致。一汪清浅的泉水,在院侧的假山下。草木繁盛,花却只有一种——芍药。清雅异常,与自己幼时的居处一模一样,可见修建者的用心良苦,却不见得他心。
  这地方,囚禁他的人生。
  这是他三年前的选择。
  违逆人伦的孽爱,与其说他不想承担,或承担不起,不如说:他不屑。
  他的自尊亦从不允许人生出现这般偏差,哪怕对方身处万人之上,也不能强求他如此。
  他不择手段,借助自己亲人的手,放弃光明的前程,走上这条男子所耻的人生——为妓。男子为妓,天大的耻辱,怕是家族早已将他除藉。却也只有这样,才能断了那人的念,无论如何,帝王不得与贱民同席。
  颖技拂过右颊,眼下的那朵白花,唇畔的笑容如同,在那人皇恩浩荡之下赐名“花魁”的那刻一样——谁也不曾发觉,因伤处以及纠结在五脏六腑的灼烧的疼而扭曲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放下手,发尾的流苏牵坠着他的发丝垂下,将那抹白色的图案掩住。
  他又该怎么看那名女子呢?
  颖技远远看着放松的躺在草坪上的言广君。
  看到他脸上刺的白花,她什么都没问,仿佛是看着一幅精美的图案,不含别的意思。他晓得她并不知道这片刺情的含义,但被那样专注、单纯欣赏的眼神注视,他发觉一向坚持的心在动摇——不想她看这耻辱的象征。
  但,这朵白花将跟他一辈子,擦不去抹不掉。
  他开始不满足现状,他想——自由,明知道那是奢望,却产生更甚以往的渴望。
  “知道么?我后悔了,广君……”他对她的感觉很复杂,这第一个让他产生后悔情绪的女子。
  没有救你,这些都不会发生……
  颖技偏首靠在窗框上,阵阵风吹过,掩盖在发丝下的白色图案,若隐若现。他就这么怔怔的看着远处的人,很久,直到赤芍那只艳色的妖魔登场。
  “公子……”一直陪在后面的两个人忐忑开口。
  他们虽不看好广君,却更加容不得赤芍再次将公子的希望破灭。很累,他们看了三年……公子一次次得到的是越来越深的失望,以及麻木。有时真的怀疑,到底上面的那位在执著什么?
  颖技眯了迷眼,回手制止两人。
  他要看看,赤芍来做什么,而广君又会如何?
  在芍药居,没有什么不可能。
  
  温暖的春风吹过,又值昏昏欲睡的白日午后,广君躺在软软的草坪上,已经顾不得会不会有小虫出来骚扰,神志渐渐迷离起来。
  不能睡,会感冒;很舒服,就闭一会儿眼睛。
  广君挣扎在半睡半醒间,觉得比真正睡着更辛苦,明明感觉有人接近,可怎么努力也睁不开眼睛。
  然后有什么轻轻扫过她的鼻子……痒痒的。
  阿嚏!一下子,游离的神志归笼。
  “你真是好兴致。”沙哑的嗓音在头顶处响起。“不怕伤风么?”
  这个声音过近,穿透力过强,引得广君打了一个寒颤,差一点点来个喷嚏。
  会不会真的感冒了?
  广君揉着鼻子坐起身,看到坐在她身旁的赤芍,没有遗漏他手中的草枝。“谢谢,不过你换种方式叫我,我会更感激。”
  “怎么,不满意?”赤芍饶有兴致,话说得暧昧无比,引人遐思。“那,你期待什么方式?”那一双墨色的眼睛中,满满的都是认真。
  好危险。她感觉不论玩笑,还是真话,这人一定作得出来,而且是马上的。
  广君忽然想到前两日,千里买的那张黑白红相间的面具,刻着眉目深邃的妖魔,只是看着人的眼睛,就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再看赤芍的面庞,两者悄然结合在一起,感觉非常相似……
  那,颖技呢?她想起那张在屋中的面具——在不同角度看竟然是不同的表情,似哭似笑……五官漂亮,却模糊,买面具的人说这张面孔的主人叫“魅”。
  她想起颖技撩开头发那刻的神情,似哭似笑……
  
第 5 章
  ·花迷梦
  
  安和乐利之地,人们多的是口传闲话。
  因此,前几日,弗华街上发生的事,赤芍多少听闻了些。
  他专门选了今天颖技在的日子,特意来看“热闹”,想看看当事人的反应,却没想到受到冷遇,显然对方的心思已经飘远。
  少有人在面对他时,会出神。
  赤芍支着下巴,没急着打断她的思绪,这个时间刚好他彻底的将她看清楚。
  不美、普通、过目即忘。就这么几句,完全可以形容她。真就平凡普通么?嗬嗬,这就值得推敲了。多少女人,不,多少人能在好奇心发作的情况下,选择忽略,转移话题的?
  少之又少。
  “不专心。”赤芍伸手为眼前的人招魂。
  一只手在眼前轻晃,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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