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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之战 [41]

By Root 509 0


  后来达硌士认为,这时的失势原因出在敌军的攻击过度频繁。另一个原因则是情报不足。他们西征的时候,沙林斯的首都已经在长年围城下沦陷,可是没有人来通知阿基夫联军;该国大部分的村落还有叛乱,不过国家已经投降,所以原本围城的兵力大量移往南方,包围了达硌士的部队。

  还没抵达托玛库,克撒就花了太多的时间。现在米斯拉逮到反攻的时机了。

  十几只机器龙倾巢而出,有二只曾经在萼城露过脸,还有很多新型的,其中甚至有一只会飞,摧毁扑翼机时简直就像是老鹰在吃小黄雀。

  还有生化增幅器:这些行尸走肉曾经是人类,现在却是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当它们碰上达硌士的黏土战士时,不再像前次那样只是挨打。它们已经被教会如何扯去机器骨架上面的泥团,就像蚂蚁啃食得只剩白骨一样。黏土雕像根本没有复原的机会。

  不只是阿基夫部队,最前线也是一连串的撤退、追击、战斗,然后再撤退。有消息说新的寇利斯佣兵部队就要赶上来增援了,他们还会带来新的机兵。

  增援遥遥无期。阿基夫部队在撤退时才发现,通讯哨塔中已经有一座被米斯拉的骑兵队完全占领,整条行军路线早就被打断,塔里的机兵也已经被敌方控制,现在更反过头来包围了夏拉曼的部队。

  哀鸿遍野,尸横遍野;败战的战场该是什么模样,达硌士眼前的景象就更惨。达硌士带着黏土雕像撑了一会儿,就只剩下二具还在身旁;阿基夫军的抵抗者就像大海里的小小列岛,达硌士他们便是其中的一座小岛,身陷在法拉吉的剑客和机器生物群中。天空中满是飞翔的机器,上演一幕幕毁灭的弱肉强食。

  然后轰然一声,爆炸之后的黑暗。

  他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个漆黑的坑里。他伤得不轻,不过大部分都在脸部四周,相对的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伤。达硌士自己算过,他大概已经醒了好几天,这其间除了一个不说话的守卫摔了一碗稀稀薄粥进来,此外就再没有其他访客。

  一阵轻脆的铿锵声,铁门上的小拉门滑开。门后有一双黑眼光闪动一下,然后又隐没不见。

  接着门就打开了,达硌士眯着眼睛,看不清强光中有几个人走了进来,只听得见其中一个走过来说话的声音。

  "哈 ,鸭鸭,"阿士诺说,"希望你还住得满意 。服务不怎么样,不过已经比你该受的好太多了。"

  ※   ※   ※   ※   ※

  "这就是地牢。"阿士诺脱下手套。她穿的盔甲上有一根根钉刺。"法拉吉的老传统就是这么回事;找个暗暗的小房间,一次关一个敌人,他就会自动消失了。托玛库地底下就全是这个,为了找地方安顿你,我们还特地把这一间的骨头清出来呢。那个骷髅头只是留做个纪念,它的主人是饿死的,守卫不管她,捉她的人也忘了。"

  有二名警卫搬了一张沉重的椅子进来,上面还有厚而软的枕头。阿士诺优雅地坐上去,警卫接着又放了一张小桌子在她面前。小桌子有四条像爪子一样的腿,扣着粗糙的石子地。阿士诺摇摇桌子,见它牢抓着地面不会松动,她才点头表示认可。

  桌面上有一个铐环。他们把达硌士右手上的手铐解开,铐进桌上的铐环,手掌向上。警卫拿了一根铁针把铐环锁紧,然后其中二个就走了,只留一个下来。

  "有些法拉吉人要你死,"阿士诺说,"不过幸好有更多人想让你多受点罪再死。"她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圆扁盘,上面有几根奇怪的小柱子和电线。阿士诺把圆盘装在桌子上的时候,留下来的那个警卫一直拿剑抵着达硌士的喉头。圆盘被装在达硌士的右手下面,阿士诺又把一个个的小夹子夹在他手指尖上,渗出微微血丝。

  等到警卫的剑拿开,达硌士才开口。"你是代表哪一方来的?"说话时他才觉得嘴唇肿痛,像是经历过一场不知名的殴打。

  "老样子,我代表我自己。"这位红发女子面无表情地说,一面转动面前的开关。

  有股力量窜进达硌士的手掌,流进了身体里,让他痉挛得几乎从凳子上跌下来,但是右手腕又被牢牢的铐在桌子上。电流在身体里流窜刺痛,达硌士痛苦的扭转着身子。

  阿士诺拨弄着开关,"有用耶。"

  达硌士喘息着,"这……是什……么?"

  "法拉吉人自古发明过很多种刑求的工具:拷问台啦、夹指板啦、绞刑架之类。米斯拉几年前做过一个他自己用的版本,只是想看看在最不花力气的情况下,可以把人弄不舒服到什么程度。这个呢——"阿士诺拍拍那个圆盘,"是我自己专用的迷你版。你还喜欢吗?"

  "爱死了,"达硌士上气不接下气,"最适合你用。你为什么不干脆把我杀了?"

  "也可以啦,"阿士诺说,"只不过除非有人逼我杀你。"

  "阿士诺,"达硌士说,"你被关在萼城的时候,我们待你不薄。"

  "你说呢,鸭鸭,"阿士诺说,"以法拉吉的标准而言,你这样已经算是不薄了。你的战友全都被杀了耶。米斯拉现在根本连奴隶都不要用佑天人了,因为他认为克撒可以隔空读取那些奴隶的心。米斯拉本来想把你的头砍下来泡酒,然后送去给鸭妈妈克撒,是我阻止他的;我说你可以提供很多我们所需的知识。"

  "我才不会说。"达硌士啐了一口。

  "我知道,"阿士诺镇定的说,"可是你不说就得进酒缸。"

  "你跟我扯这么多干嘛?"达硌士怒目咆哮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说吗?"

  "有点。"

  "还说给你朋友听?"达硌士对着门边的警卫说。

  阿士诺摇摇头。"法拉吉军人要是听得懂阿基夫话,他们会觉得那是耻辱哪。你看着,"她转过身去对着警卫,大声的说。"我把你老爸做成生化增幅人了,你阿公跟你家小弟也是,因为他们的床上工夫实在太烂。"警卫没有说话。

  阿士诺转过头,"看到没?要是我把刚才的话用法拉吉语再说一次,他会杀到我血流光才干休。"随即她便转回去跟警卫吼了几句,像是在下命令。那名警卫先是用同样的语言抗辩,可是阿士诺又吼了一声,警卫迟疑了几秒,瞪着达硌士骂了一句,然后就离开牢房了。他重重的关上铁门,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又把小门拉上。

  "现在你得帮帮我了。"阿士诺说。

  "要杀要剐随你啦。"达硌士恨恨的说。

  "我是背对门的,"她说,"所以我看不到外面,可是我推算那个警卫一定会定时过来检查我拷问你的进度。所以只要你一看到那个拉门开了,打个信号给我,我就给你来这么一小下。"

  "我干嘛那样?"

  "因为如果你不要,我只好有事没事随便给你电一下,这样看起来才好看 。"说着她又转动开关。达硌士又抽筋起来。"暗号就是'叛徒',OK?"

  "很好记,"达硌士说,"只要不要再电了。"

  "哎唷拜托,"阿士诺微微一笑,"这只是个小玩具啦,你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小孩子,电不死的啦。放心,我知道分寸啦。"

  "我相信你。"达硌士说。"那些生化增幅器,像僵尸一样的人,是你做的对不对?"

  "你觉得怎么样?"她还是笑笑的。

  "很恐怖。"

  阿士诺脸上的微笑收敛了一下子,然后又回到脸上,只不过看起来像是挤出来的。"我还以为你应该会比其他人都懂。"

  "他们本来都是活人耶。"

  "重点是'本来'哦,"阿士诺反驳,"那些人原本都是罪犯、奴隶,要不就是俘虏;反正他们迟早都要杀了去喂兀鹰的!我这是物尽其用耶!"

  "叛徒!"达硌士快嘴没好气的吐出一声。

  阿士诺立刻转动开关,达硌士的右臂和肩膀又是一阵爆痛,比之前的都剧烈。感觉上好像是阿士诺觉得自己没开机太久了,应该开大一点似的。等达硌士恢复,她才又继续说。

  "沙漠里只有二种资源:索蓝神器是一种,米斯拉已经用到今天这个地步了。还有一种就是人;人也是资源之一啊。"

  达硌士没有说话。

  "我才不怕背上恶名。"阿士诺说。

  "是血腥的恶名。"达硌士万分愤怒。

  她的手猛然移上开关,然后又收了回去。"东方国家的财富又不全都归我们所有,"她为自己辩护,"我们当然要尽可能的利用。"

  "你们在乎过手上有什么吗?"达硌士说。阿士诺不解的看着地。"你们把佑天都榨干了。"

  阿士诺垂下眼去,"对,那是。我也尽力阻止过,可是米斯拉不准我为这件事跟他争论。克撒会不会那样?"

  达硌士犹豫了一会儿,才点点头。"也够多次了,多到我不想去算。那样为什么不好?"

  "你刚刚不是跟我一样不赞成吗?"

  "对,可是我跟你反对的理由可能不一样哦。"

  "因为那样是在浪费资源。"阿士诺说,"用得太快,我们手上的人力跟物力就会少得太快,以后就没得用了。"

  "我就知道。"达硌士低声说。"叛徒。"

  她又快手一挥,达硌士觉得这次不像之前那么久,可是这阵电流仿佛直扑他的心脏。

  "谁教你被人家管得那么严呢。"呼吸稍稍顺畅一点之后,达硌士才说。

  "哦一哦,"阿士诺说,"这几年米斯拉都在刻意跟我保持距离哦。他要我的生化增幅器,要我的战甲,还有我其它的发明,可是他不要被人家看见他在依赖我。看在法拉吉人眼里,这就是一种软弱的象征。虽然这几年来他还不都在靠他们的支援。"

  "谁们?其它部落的首长吗?"

  "不只啦,他背后好像还有个影子分身一样的帮手,还有基克斯人,那些人最爱偷翻我的笔记了。"

  "基克斯人?"达硌士有点不敢置信。"基克斯兄弟会的人?那些机器教徒?"

  "没错,"阿士诺咬牙切齿的说,"卑鄙阴险的鼠辈。"

  "阿基夫宫廷里也有他们的人哪,"达硌士说。"是你们派来的间谍吗?"

  阿士诺耸耸肩,"不知道。搞不好是双面谍也说不一定。反正我不相信他们。"

  "我也是,"达硌士同意她的说法。"现在我更不相信他们了;没想到他们还替克撒的弟弟工作。叛徒。"

  这次达硌士痛得叫起来。好久之后,他才说,"我觉得我大概快受不了了。"

  "对。而且我们也聊得太久了。就算我跟他们说你对鸭妈妈克撒死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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