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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浮云自卷舒 [94]

By Root 941 0
子有些许湿润,“冯华,你知道吗?我很害怕。”

  身边的人没有回答,陆天诚也不需要他回答,他抬头看天,大朵大朵的云缓缓地舒展、流动。白云苍拘,世事变幻。本以为必死的境地,奇迹般得到逆转。冯华及时带人来报,而陆天遥正被自己的自杀所撼,慌乱间一败涂地。待想起尸首也可以拿来要挟,已是大势已去,最后被擒。陆天羽飞禽传书,诏令帮铁托亚取得草原汗位。有了陆国的帮动,铁托亚连连大捷,胜利就在眼前。

  而这一切,陆天诚都不放在心上。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全在易未卿一人。当时的匕首确实扎偏了,所以陆天诚只是受了极重的份。他本身底子好,再加上来自凤京和铁托亚处的无数灵珍妙药,很快就请醒过来,只需要好好休养即可。姜水生也吊住了一口乞,总算活了下来。可易未卿不然。她先天心脏有疾,一路奔波已经耗去许多精力,陆天遥又下的必杀之令,即便有陆天诚替她挡了一些,仍有几处伤痕纵横交错,深可见骨。伤病内外交积,整天昏昏沉沉,时醒时睡。

  边境条件有限,又在打伙,陆天诚看着易未卿一天比一天衰弱下去,心急如焚,终于决定带她回去。同时致书陆天羽,让他请欧阳祈前来会合。

  昨晚借到暗卫来报,昼夜兼程的欧阳祈今天下午就能和自己这一行人碰头了。易未卿,你可一定要坚特住!

  两世为人,尽管岁月不长,却好像把一辈子的坎坷都提前经历了。但不管世事如何变幻,沦海桑田,天还是那个天,云还是那片云,人生在世,何如放舟逐歌,自在逍遥。陆天诚心底忽然涌上一股苍凉,却又浩荡自在,宁静安恬。身侧的冯华只觉得眼前人蓦地飘渺起来、炮袖猎猎,似欲乘风而去。他迷惑地揉揉眼,陆天诚还是那个陆天诚,没有丝毫异样,暗暗自嘲,许是刚才看花眼了。

  “来,吃点儿燕窝。”陆天诚从桌上拿起一盅炖品,用勺子搅着吹了吹,拱着杯子外壁温度正好,放到易未卿面前。

  旁边站着的银心与月心互相看看,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还夹带着一丝羡慕。

  即使已经经历了近半个月类似的场景,易未卿还是羞红了脸,“天诚,我好多了,你不用、不用……”不用什么,她却是说不下去了。

  “知道了,快喝吧,一会儿该凉了。”陆天诚的回答一听就是敷衍。易未卿也拿他没有办法,明白自己不喝完陆天诚不会罢休,只好拿起来慢慢吃着。

  屋子里一时静寂了下来。陆天诚也不再言语,只静静瞧着易未卿那受得格外突出的指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衣服,隐隐的心疼让他的眸光分外柔和。欧阳祈那夹杂着怒气的无奈神情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

  “人是救回来了,可未卿这孩子的身体算是彻底毁了。”

  “怎么说?”当时的自己很慌乱吧?所以欧阳祈的怒容稍稍平息了些。

  “她本就有心疾,好不容易养了几年,身体有了起色。老夫本来还想着…”摇摇头,欧阳祈那种萧索的神态令人心寒,“从今以后,每日的药物还是小事,只是这一辈子……”欧阳祈再度摇摇头。

  “欧阳先生有话请直说。这是本王的责任,本王决不会推卸。”当时自己是这么回答的吧。

  这句话奇怪地引得欧阳祈发作起来,“你的责任?!她一个女孩子,不能嫁人生子,你怎么替她负责?你”恨恨地瞪了半晌,欧阳祈抹把脸,有些疲惫地道:“王爷,恕老夫累了、先行告退。”

  再以后自己做了什么?想不起来了。可这份心痛却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着。

  “未卿。”陆天诚轻轻抓住易未卿的手,咯手的感觉让他心内一酸。“以后,让我照顾你。”

  易未卿小小的挣扎停顿了,她抬起眼,看着陆天诚包含着愧疚的双眸,嘴角慢慢浮起她百合花般明媚的笑容,“那是当然。以后我要用什么珍贵的药品,可都要靠着你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天诚斟酌着,欲言又止,“你们都出去。”

  待银心等人退了出去,才一字一句地道,“未卿,嫁给我吧。”

  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默。终于,易未卿开口了,不光笑容,连声音里也带上了苦涩,“天诚,你知道你现在什么表情呜?除了内疚就是抱歉。”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久病成良医,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义父虽然没有明说,我也知道,只怕以后我是不能——成亲了。”

  她的嗓音陡然高了起来,“但是,你这种提议,只会让我感觉是在侮辱我,也是侮辱你自己。”易未卿的眼光清亮,脸颊上也出现一抹亢奋的红晕,“我易未卿自己做事自己负责,不需要别人可怜!‘,她把头扭向一边,“现在,请你出去!”

  我的脸上全是内疚?陆天诚不自觉地摸摸脸。如此强硬的拒绝,使他对易未卿的欣赏又加重了一分。终究比易未卿经历得多,这种时候,陈述往往比解释更加有效。“你听说过我的隐疾吧。”

  没有出去,也没有解释,却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关的话题,易未卿疑惑了,想起民间的传闻,咬着唇,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却又接着道:“只是谣传而已。”言外之意就是她不信。只是这个话题实在是羞于出口,倒弄得易未卿脸上又红了起来。

  “是谣传。”陆天诚故意当作没瞧见她的羞涩,“我身体无恙,只是不能和人有肤体的接触。”他放开一直握着的纤纤细手,轻轻拍了拍。“很奇怪的病。无论男女,直接碰触到就会恶心想吐。”

  可是你明明握我的手握了好半天。枉费易未卿如此聪明的脑瓜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转了几转才明白其中的含义,“就因为你碰我不感到恶心,就想要我?你你你,真是可恶!”她抽回手,赌气的转过身子,拒绝再看眼前这个可恶的、敢把她当作药物的傻子。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眼中的泪水迅速充盈。

  “你不明白么?在我心目中,你是我的知已。我欣赏你的才华,羡慕你的豁达,怜惜你的身体,现在还要加上,感动于你的情意。我不敢说‘爱’,”他停顿了下,似乎“爱”这个字艰涩得难以出口,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但至少,我是喜欢你的。也许,现在还是朋友间的喜欢,但如果你愿意给我个机会,或许可以尝试一下把它变成另一种喜欢。好不好?”

  易未卿已泪流满面,她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陆天诚也没有追问,只看着易未卿的背影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屋外赵建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王爷,宫里传话,皇上召您过去。”

  看着易未卿纹丝不动的背影。陆天诚叹了口气,“你好好想想。只要你觉得快活,我怎么都行。”说完,急匆匆地走了。易未卿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的泪更衬出了眼中闪烁着的光忙,“只要我快活,怎么都行?”

  陆天诚是皱着眉头走出府门的,回来时除了皱着眉头,更是一脸怒容。他大踏步走进书房,把所有的人,包话姜水生,都关在了门外。一会儿,就听到门内传来砸东西、踹椅子的“砰磅”“哗啦”的声响。

  “水生,王爷进宫后发生了什么事?”不该打探的,可打从王爷失忆后还是头一次这样震怒,赵建有承认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这一问,雪珠云珠几个大丫头也“呼啦”围了过来。倒叫姜水生有些发窘。“铁托亚为了表示诚意,要与我国结亲,把他的妹子云真嫁过来。皇上指给王爷了。”

  “唉呀,那易姑娘怎么办?”

  “是呀是呀,易姑娘大方和气,最难得的是,我那次看见两个人靠在一起,王爷竟然没事耶!”

  “真的真的?”

  “可是皇上的旨意又不能违背。”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热闹了半天,才发现院门口易未卿正似笑外笑地看着他们,而搀着易未卿的银心则又惊又怒地瞟着他们,也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来的。

  见大家凛若寒蝉的样子,易未卿吩咐银心道:“我乏了,回吧。”“您不去见王爷了?”银心小心翼翼地道。

  “等他平静下来再说。”易未卿听了听,已经走出院门了,还听得见书房里偶尔传出的一声巨响,显然陆天诚的怒火还没有发泄完。

  而借到访息的林菱,则坐在屋内,自在的喝着茶。身边的翠寇丫头不死心地再次道:“小姐,您去看一下劝劝嘛。”

  “傻瓜!”不堪其扰,林菱放下茶盅,“若没有易姑娘在府里,我是必定要去的。现在哪里有我去说话的份。你这丫头平常极聪明的,这时候倒糊涂了?”

  翠寇想想,觉得是这个道理,不好意思地笑了。

  回屋后,易未卿唤雨珠拿来笔墨纸现,写了一份信,让她我人送拾义父欧阳祈。雨珠知道易未卿和欧阳祈的关系,再加上陆天诚曾说过对于易未卿的吩咐要一切照办,不疑有它,找了个人马上送了出去。

  转日用过早餐,欧阳祈亲自来接易未卿,说要带她去城外西山看景解闷。陆天诚一大早就进宫去见太后,随身侍候的雨珠不敢做主,又不敢阻拦人家父女团聚,只得去请了林菱过来。确认易未卿确实是在府里待得闷了想出去散散心,林菱善解人意她派了马车和侍卫跟着。

  磨了半天也没有成效、还被太后留下吃午饭的陆天诚刚郁闷地下了马车,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赵建有、林菱等人都在门口候着,一脸焦急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

  “易姑娘失踪了。”赵建有也十分焦急。刚刚侍卫狼狈地赶着马车回来,说刚出了城没走多远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欧阳祈下了药,再醒来,易未卿和两个贴身丫头连同欧阳祈己是行踪渺渺,踪迹皆无。

  “失踪?”陆天诚挑挑眉头,好不容易勉强压下的火气又在腾腾地往上冒。“你别告诉我,有人从我诚王府里把她掳走了。”看看四周,他们这帮人站在大门口,格外引人注目。“进去说!”

  瞧着王爷的脸色铁青,眼神沉得好像暴风雨的前夜。饶是赵建有经历众多,仍忍不住心内一惊,脚下缓得一缓,见陆天诚已经进了大门,忙跟上去道:“或者应该说是走了。这是从易姑娘房里找出来的。”他把一封信呈了上去,又将欧阳祈来接人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

  随着赵建有的述说,陆天诚的愤怒渐渐松弛了下来,只是脸上疲惫之色更浓。他打开未封口的信皮,才由出信笺,上面是易未卿一贯秀婉中透着风流的字体:

  天诚如晤,所仪之多,未卿思之再三,只能谢绝。蝴蝶双栖,鸳鸯交颈,情意交融,方成佳偶。君尚不自知,对未卿不过友情而已。况天诚即将与云真公生完婚。未卿生长于民间,放纵己惯,既不愿锁于宫墙之内,更不愿与他人同侍一夫。我所求无他,一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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