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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开炮!81-END [33]

By Root 549 0
喘息难定。这才发现身在一个半圆穹顶的凹面里,好象躺在一个石头兜里,所以安然无恙。

郝师兄的脸出现在头顶上,伸出一只手,笑道:怎么样?

我惊魂未定,哪里说得出话来,拉着他的手一使劲,站起,定了定神:还行。

这个洞叫佛母洞,又叫舍身洞,不大对外,是用来体修的。就看你能不能放得下这个臭皮囊。郝师兄边说边和我原路返回:你应该感觉出来了,洞壁光滑,其实不会伤人。寺鉴上说,此洞形如母体,敢钻此洞的人如二度托生,可去前业,涤妄心。不过我带你来这倒不是为了这个。修佛的人,山川大地皆如来。你身不在方外,体会不到。我只问你,假如你不跳下去,就这么回去了,是不是依然会怕这个洞?

我想了想说:是。

那现在呢?

我又想了想说:也还好。

恩,郝师兄点了点头:离于爱者,无忧无怖。我的理解啊。什么是爱?不是大家平常说的爱情,而是说的色界。红尘俗子莫不在色界中挣扎,执于相,困于障,攀于缘。一切皆因欲念。所以佛说,你得让你的心离开这个色界,才能求取到无忧无怖的平静。可象你这样不修行不定性的人又怎么能跳得出界外呢?也不光你,大部分人都如是。那怎么办呢?

我看着郝师兄,心里开始恍然:奥,我明白了,你是说。。。。。。

不错,让你心生挂碍的色界就好比刚才的那个洞。

这一夜睡在淡淡的静香中,我竟然再无他想,心无杂念地沉沉睡去。直到晨钟敲响,做早课的颂经声传入耳中,才猛地醒了。虽然天还没大亮,也没睡几个小时,但不知怎地,浑身上下精神充沛,连心都好象宁定了许多。我活动着身骨,暗暗称奇。





用过早膳,清粥馒头就小菜。天慢慢白了。郝师兄去打电话的当,我回屋里喝了口茶。然后想了想,出来到大殿上按照回忆中高力强的姿势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大头。

跨栏而出,站在香炉前,小沙弥打扫着庭院。揣起手仰望直冲天际的盘龙柏,千年不倒,想到生命的脆弱,一场意外一个巴掌就可以倒地不起,从此阴阳两隔。

郝师兄匆忙过来,拿着写有地址的纸递给我,又叮嘱了几句。我一一记下,十分感激。我什么也没付出,就凭空受了他这么多好意,要不是这年头不兴古礼,真该冲他作个大揖。握手抱拳都不合适,想不出别的,只能不住地点头,连说谢谢。

郝师兄摆摆手,一路送我出去,笑:希望你这位朋友能逢凶化吉。至于那位陈先生嘛,他指着外院围墙边的石马:王炮,你看。

我怔了一怔,刹那间上次和高力强在这的情形又重回眼前。忍不住走近前去,拍了拍马肚,心里一阵酸楚。

郝师兄说:你骑上去。

啊?我看着他,见他不象是开玩笑,眼神鼓励,虽然不明其意,但还是听话地在马背上一撑,翻身上马。

你试试看,可能骑得动它?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条件反射地答,但不知怎地忽然童心大起,身子前伏后仰左晃右晃,虚拟骑马姿势。然后哈哈一笑,跳了下来。

不错,一匹石马又怎么可能骑得动呢?郝师兄边说,边送我走到大门外:你跟陈向阳说,八个字,心如猿猴,身如石马,他就明白了。

我应了,挥手告辞。跳上车的时候,阳光陡然自林中射出,一时间整个寺顶的琉璃瓦上金光万丈。我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一路向前,加大马力,但心情只有冲动再无烦躁。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高力强这么虔诚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早点赶到,那么。。。。。。就可以给他希望和信念,还有勇气。





按地址找过去,是普通的居民楼。上楼找门,这家过道里摆出来的鞋就把我吓了一跳,怕有几十双。赶忙自己也脱了鞋。门是虚掩着的,我推开一条缝,探头张望。

里面黑压压地坐着人,三室一厅的房子,面积不算太小。都静静地盘腿坐地上,男女老少都有。隐隐有经文之声。

有人过来用气声说:您找谁啊?

我也用气声说:我找,呃。。。。。。多嘉法王。

噢,活佛在里屋做荟供呢。快结束了,你进来等会吧。她挺客气。

我点点头,闪进来,没什么下脚的地方就贴门边站着。一边听着完全听不懂的颂经声,高低婉转,象在吟唱,煞是好听。一边到处乱看。

忽然听到里面有人朗声说道:

吽!

此善为主三世善,回向为利无边众,

愿诸一切能速得,金刚萨垛之果位。

众人跟着齐声念了一遍,每个人都声音不大,但合起来却似乎如低涛暗涌,隐隐有清净智慧之感。我侧耳聆之,心里有点似曾相识的恍惚。

只听刚才那个声音又领着大家念道:

嗡!

诸现清净身庄严,诸声圆满密咒性,

诸念成熟智慧中,盛德圆满愿吉祥。

我猛地想了起来,这个颇为耳熟的声音到底是谁,忍不住脱口而出地大喊了一声:炖猪!!

不错,这个声音低沉有力,磁性十足,几个月前曾给我无穷力量,我再也忘不了的。

我看着里屋门口,坐着的人纷纷让出一条路,以便一个人小心地跨着脚迈出。他的脸一出现,我就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不是炖猪却又是谁呢?

只是他剃去了不少胡须,只留了络腮的青短胡茬,头发结成几条小辫,身上穿着喇嘛的绛红布左披右挂地露出半条穿着黄缎褂的臂膀,眼睛上还架了副眼镜。看起来和那时截然不同,就象变了一个人一样。假如不是先听了他说话,我再也想不到这会是他。他乍见我,也很惊喜,依然是跨迈过来。人没到,手先伸出来了。

我和他交相一握,竟然都只有笑,一时间百感交集,再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来。

人们开始站起,默默地轮流进里屋去,秩序井然。

炖猪拍拍我肩膀:来,今你来得很有福啊,正赶上活佛弘法荟供,你也去领一样供品分食吧,加持过的,很是殊胜。

唉,我叹了口气:我那顾得上这个啊,我是有事来求活佛的。

哦?

我把事情大概告诉了炖猪,提到高力强,只说一个至关重要的好朋友。他点点头:原来你是从慧照大师那边过来的。

你认得他?

呵呵,我认得他,可他不认得我啊。他笑:梵觉名寺里的慧照老和尚,是现在显宗为数不多的高僧大德之一。界内海外,天下闻名啊。难得的是他心里没什么显密的宗派之见,很是豁达,所以和法王也是老朋友。你这样,大家问道求灵,祈请供养还得有阵子。你还是等会,等散了,我再带你进去单独请仁波切示下吧。

炖猪,你怎么会在这了?我是等跟他憋进了厨房,没外人了,拉上透明折叠门才问。

嘿嘿,这个说来话长。我还是先问问你吧,他微笑着:怎么样?我寄的鼓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我一巴掌拍在他肩上:你还是算得挺准的呀,知道我肯定不会进去。

也不是。他苦笑了一下:我本来是这么算的,谁知道你又说我不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也就不敢那么笃定了。回去后我又专门请法王给算了一下,和我算的结果一样,我这才放心。然后才给你寄的。

我想到他临走那天晚上就为了安慰我,才说了那么多话给我听,不禁心里又暖又热。

你后来怎么出来的?

我有点感动,他先问我,分明地总是把别人考虑在自己前头,细微末节处均能显现出来。我说了前后的大概经过,然后问:你就别管我了。我挺好的。只除了我朋友这桩事。

你放心,别说是慧照大师已经跟活佛说过了,就是没说过,活佛这样慈悲的人,也断不会置之不理的。

可我不认识他啊,我说。心里并不是不忐忑地,毕竟求人的事我很少干,从来也不好意思张这嘴。

那个不打紧,你是众生之一啊,认识不认识,那都是一样的。他微笑。

呃。。。。。。炖猪,我顿了顿终于还是问了:你怎么会到这来呢?你不是。。。。。。恩,这个。。。。。。三无吗?

我现在有证了。他笑着摆手,见我张大了嘴愣着,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红本摊在我眼前:我有皈依证了。

[蓝儿]



PS:最近时间不太多,所以还是把写完的一张一发地陆续发出来吧。刚写到112,后面的抓紧完成。专题讨论版开设,地址http://sh.netsh.com/bbs/24933/。以供各位有兴趣的拍砖灌水唱K八卦,就是暂时不讨论剧情,也希望大家别往下猜测。感谢各位支持。



110



啊?啊?我看着红本上的尼玛敦珠四个大字和一串藏文,又看看他这身打扮,直眨巴眼。

炖猪,你。。。。。。你这算出家啊?你。。。。。。你是喇嘛了?

他摇摇头:还没完全算得。你看我头还没剃呢。

我愣了一愣,又把皈依证放在手里反复看着,笑:呵呵,原来是这么两个字,我还以为炖猪是个出来混的花名。不过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微笑,告诉我尼玛是太阳的意思,敦珠有摧魔的含义。

摧魔?

嘿嘿,心魔呀。他说:你还是叫我炖猪好了。这个证虽然较起真来也管不了什么用,但至少跟着上师,也算可以出来走动了。

真的?我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本,又看看他。

害,全国上下假和尚道士多了去了,坑蒙拐骗的,那要查起来就没完没了了。我这种人也算偷了这个机取了这个巧。他自嘲地笑笑,顿了顿又说:我跟你开玩笑呢,其实这次能这么快再过来我也没想到。除了是因为这里的善男女们的恳请,主要是把一路过来大家自愿供养的钱物拿来给静冥山上的苦修人办置些药品。仁波切能听汉语但自己说不好,还有一位江央堪布会说流利的英文,但是不通中文。所以我就派上用场了。本来办这个证也得查根究源,可仁波切知道我的事,是特许给我的。要不是行程匆匆,我倒还真打算去找找你,看看你怎么样了。真没想到,这样也能遇见,看来我跟你的缘法真是不浅啊。

哈哈,这叫一起蹲坑,难兄难弟嘛。

估摸得差不多了,炖猪领我进了里屋。因为事先被叮嘱过了,所以进去就按炖猪说的磕了一个大扑式的长头。

活佛呵呵轻笑,一张嘴全是跑调的怪话:不用,不用。

我站起来,听炖猪说着藏语,估计大概是说明我的来意。好奇地打量活佛,这是我头一次看见活佛。名是够吓人的,虽然炖猪说这不代表什么,但炖猪这种人的上师,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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