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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手遮天 [51]

By Root 1538 0
口井地,就被征得多一些。初颁布实行的时候,很是造成了民间的平井风潮,沿街担水卖水的也涨价不少,还好京城人大多吃得起水,没暴乱起来。 

  长州赋税一向就不轻,光井税单项,每年也能缴个近万两。 

  这税款自然不是拿去修水利,只是名目而已,暂时来看是填进了军饷黑洞。 

  啊,不说这些看上去离我生活很遥远地事情了。 

  张缇来京城,按道理应该住在长州会所里面,即是我租出去的官 宅,或者以前地老会所也行。不过他是径直投奔了 斩,估计一是为着省钱,二是……从状元府到花街比较近。 

  我老早就有怀疑,他不赶考的原因,搞不好是官员禁止出入烟花之地?  

  结果我地想法确实是对的,张缇不住会所,是因为计划在京的时间比较短,忙着去看望上回认识的美人了。 

  我之所以知道这点,乃是因为他这一去,吃上了个大麻烦。 

  不要以为是赎了个美娇娘回来,他没那么好财气…… 

  “老实说真没想到之秋会干这种事。” 

   . =  

  我摇头,问:“难道修撰大人相信张大哥能杀人放火?” 

  “就是因为不信,才没想到嘛。” 斩绕口令般地说完,继续有一笔没一划地抄写他的名薄。 

  “他肯定被冤枉了!”我收拾好桌面,起身,“我要去看看。” 

  “去哪里?醉乡苑?” 

  “嗯。” 

  今早有长州地人赶来报信,说张缇昨晚醉酒,留宿在醉乡苑里,谁知半夜他所在地房间突然冒出浓烟。等到被惊醒的人们前去查看地时 候,发现睡在屏风里的名妓董倩儿已经被烧死了。那时候张缇还在屏风外的软榻上躺着,半醒半醉。 

   ~  

  “现在那里已经不是声色场所,只是一个案发现场而已。”我回 答。  

  “啊?” 

  “秦某是说,不信出了人命案子,她们还能做生意。所以去看看应该也没什么。” 

  “可别想当然哪!” 斩继续他的工作,随口道,“何况,编修有信心,比京尹更能看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去亲自查看,就不够尽力。 

  ” 

  说完,我回曹府换了身装扮,又去江府拖了刚下班的江近海,一起去醉乡苑。 

  不管那位京尹大人是不是神探、是不是铁面公断,至少他在保护犯罪现场这一条上,是很欠考虑的。醉乡苑并没有禁止闲杂人等进入,只是暂停营业而已。里面冷冷清清,几个没施脂粉的姑娘在厅里坐着,一声不吭做绣活,见我们进来,没招待,也没赶人。 

  问了一下情况,我们得知起火的是后面小楼二层。 

  沿着花径走过去,路上只看到凉亭里坐了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一身素衣,发髻挽得不高,没有扎,只用了发簪固定。长得还不错,我多看了两眼,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协调。 

  出事的小楼下有捕快把守,那捕头貌似见过江近海,叫了一声“江大人”便带着属下让开了。 

  嗯? 

  上了楼梯,江近海指指自己,对我解释道:“喏,这边这位是小小的吏部主事,偶尔也去京都衙门出差。” 

  我想了想:“江……源?” 

  “对对……就是那个名字。”他点点头。 

  哼了一声表示没有兴趣,我沿着二楼的走廊慢慢查看,有一间屋子的门框顶部被熏黑了,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门上都有封条,看不见里面,倒是面向走廊的窗户,被人砸掉了半扇,正好让我爬进去看 看。  

  这房间被雕花格子木栏分成了两半,平日姑娘在内侧,恩客在外,中间隔屏风,可以叙谈品乐。 

  内侧的房间有一扇开往花园的窗户,窗框顶部被熏黑了,软榻上残留着黑色的人形痕迹,只是从比例上看,缺少足部的印迹。 

  “奇怪,人烧焦了,床榻没烧起来?” 

  “是啊,”江近海笑道,“像不像人体自燃?”   我瞥他一眼:“我还球状闪电呢?”

第八十六节 太子不可靠啊不可靠

怎么,小 有发现了?” 

  “你以为是柯南啊,现场找一找就大堆线索……” 



  我回头看看被砸烂的窗户,上边的窗闩还好好地闩着,门扇上则看不到门闩,也有可能是被破门而入之后……嗯,地上也没残骸,情况不能断定。 

  不过既然门框和房间的顶部都被熏黑,那么浓烟是存在蛮久的了,烧一个人要烧干净至少三四个小时——就算没烧透吧(要看到尸体才知道),如果同时破门与破窗,怎么窗框顶部就没烟熏痕迹呢? 

  我拍拍头:“啊,真糊涂了,要同时破门破窗做什么?窗是后来才砸开的。” 

  为什么要砸开呢,因为烟雾太浓?可是没有上官府的封条哩。 

  在我研究烟熏痕迹的时候,江近海蹲在软榻边,研究上面的焦黑印记。他伸手按按榻上铺的毯子,立刻厌恶地收回指头,掏出手帕擦拭。

  “啊,是油脂,真恶心。”他说。 



  “不然你以为那黄黄黑黑的是什么?” 

  “磷化物啊!”他解释说,“你在网上没有看过么,有一个女人,她杀自己孩子的手法,就是往被子下面洒白磷,她儿子没一会儿就自燃而死了。” 

  “这个不叫自燃而死,叫被白磷自燃引火而死。”我纠正到。 

  “嗯嗯。” 

  我不赞成这个推论:“总之你是要往自燃引就对了,可是古代从什么地方钻白磷出来?不要告诉我,你觉得板结在树下墙角的黄块是白  。” 

  “确实自然界里没什么可能存在白磷,不过网络小说里面倒是这样写过。满地都是啊~还可以拿在手上闻闻。” 



  “那不等于满地都是恶臭和剧毒嘛,哪个国家受得住?”我嗤之以鼻,“何况随时会燃起来的玩意,哪有那么稳定。” 

  “小说咯,看看而已。不用较真的。何况我为了做炸药,也试过自己制作白磷呢。如今条件下做起来很不容易,主要还是安全问题。所以放弃了。”江近海笑起来。 

  在这个散发着焦臭味地房间里,他居然还笑得出来。我捏住鼻子,到朝向外的窗边。往花园里张望。 

  此时刚才见过的那男子还在亭里,案上一张琴。他双手在琴上忙碌着,却并非弹奏。 

  最初看见他时的违和感。终于被我找到了原因,他的视线并未落在手中地活计上,而是像刚才那样直直地注视着前方。 

  我扭头问江近海:“我们可不可以去前面调查一下相关人等?” 

  “最好不要,案子留给京尹办就好,你说了只是上来看看。”江近海不同意了。“大部分的凶杀都不是侦探小说。并不存在表演地性 质,也就是说。一个爱好者反而容易将简单的事实复杂化。再加上,我记得最近你端掉了王郊?” 

  “是东宫劝他几句,他自己胆小请调罢了,可不关我事儿。”干嘛突然扯到这事上? 

  “监国做什么,不就是你做什么?”江近海道,“我说啊,当太子党别要太嚣张,有人看你不顺眼呢!还不收敛?” 

  什么太子党…… 

  我很嚣张么? 

    

  当晚,京城的消夏夜市上。 

  太子党的核心人物凑过来,好奇地问:“怎么,不好吃?” 

  “没有啊,还成。”我端起碗,再喝了几粒良宵进肚里。其实那一点也不美味,比妈妈自己煮地差多了。 

  “你今天忙什么去了,本宫、本公子、呃,我,”他飞快调整了几次自称,最后决定用“我”,“我让即墨君去找你一起玩来着,他说你不在曹府呢。” 

  “是啊,有大事。” 

  我把张缇的麻烦跟东宫说了一通,他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明天就把张缇放出来。 

  “这样不好吧,他可是在押地凶嫌呢!” 

  “可你也说了他不是会杀伤人命的那种人啊,一定是弄错了,我先让人把他弄出来,再交待好好查案,还他清白,你看怎样?” 

  东宫兴致勃勃地说着,像等着主人丢飞盘地小狗一样,两眼似乎都在放光。 

  他既然连后续都顺口安排了,我也不便再泼水,毕竟这小男孩脸皮是很薄的,说他枉法徇私的话,他一定会恼羞成怒。“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我点点头。 

  东宫得意道:“那么你应该对本——公子说点什么呢?” 

  “……先在此谢过了?” 

  “哈哈哈!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就他那点出息,唉,一声道谢都高兴得跟中了五百万似的。 

  我在心里摇摇头。 

  如果我当时想起了东宫是多么地靠不住,估计定会断然拒绝,可因为他地小狗状态太具有迷惑性,我一时糊涂忘记了——他要办地事情砸锅的几率相当大。 

  于是第二天,我被传到御花园去地时候,完全没料到大祸临头。 

  我行过礼,抬头看,廊里正面坐的是皇上,旁边垂帘略做遮挡,帘子后面坐着一名气度雍容的老妇人,老人一侧站的是看不太清楚容貌的盛装女子。女官和宦官总管分立在两个角落,皇卫则是成排列队。 

  好像阵势不小? 

  我心底毛毛的。 

  皇上转头看看那老妇人,老人就开口问我:“听东宫说起过,新晋的探花是个跟他同龄的少年家,就是你吧?” 

  我定定神:“回……回太后,是的。” 

  “哟,给你猜着了!”老人家呵呵笑到,“说起来,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哪。” 

  不用五百年前,现在也是一家,您老人家不认得我了而已。 

  我瞅瞅皇上,他没回给我任何表情,这更让我心里打鼓了。 

  一阵笑过,老太后和蔼可亲轻描淡写绝无恶意随口一问:“是你怂恿监国下令私放人犯?” 

  “啊?” 

  我愣了,看看皇上的脸色,他们似乎不是开玩笑。 

  旁边的女官姐姐小声催促着:“编修,太后娘娘问你话呢?” 

  “不是!”我立刻否认,“小臣只信口说笑,没想到殿下诚以待 人,竟然是当真的!小臣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唉,这要怎么办才好。”太后故作为难地转头,询问她身侧的女子。  

  “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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