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电子书

Home Category

纤手遮天 [48]

By Root 1620 0
孔圣人画像前批评自己的老师。

  囧。

  所以说人与人不同,有些问题的关键点,就是那么让我意想不到。

  能不挨手心就好,我的要求不高。

  之后几天无事。

  到这个月中旬,我接手的卷宗里面出现了王郊的请调书,他十分诚恳地检讨了自己的过错——说是被小人利用,误指曹少师受贿枉直——深感愧疚惶恐,愿远调乡野偏地,洗心革面从头做起。

  又过了数日,陈和等人开始出现在曹府,偶尔参与曹寰的学会。陈和在以诗文会友的氛围中逐渐活跃起来,倒出乎大多数人意料。

  再说王郊,被他们排挤了,很明显。可怜的家伙,骂曹寰并非骂得最狠的,但他背弃举荐自己的恩人(曹寰),正是最不能被官场原谅的那类人。为了杀一儆百、防止反弹,我不得不想办法让他们小团体内部失合,把矛头转向王郊。

  而结果,可以用一句话解释:性格决定命运。

  “秦生虽在暗处,却也是贸然行事,这回的结果,兴许是运气不错。”曹寰点评说,“下次不可再胡来了。”

  “先生教训得是。”

  于是我继续做我的抄写编修和跑腿龙套,偶尔注意一下当前的形势。

  唉,这日子真是……清闲得生霉啊……

  跟我一样无事可做的还有监国的东宫太子。

  其实他很忙很忙,但这里有个比较级的问题:是一件难处理的事务让人头痛,还是一大堆等着处理的事情更焦头烂额?所谓蚤多不痒、债多不愁,就是东宫现在的状态。

  因此他也是闲得发慌。

  “要出宫、要出宫、要出宫……”整日像蚊虫一样,在我旁边嗡嗡来嗡嗡去,这只大蚊子还拍不得赶不得。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搬到新东宫殿的隐性理由——

  那座宫殿底下有接通密道!

  这下可算乐着他了,没事就往外跑。他不敢往我家钻,因为我家就是曹寰家,他挺怕被曹寰唠叨的。于是时常跟我约个时间,约个地点,在外面碰头。

  他似乎认准了我是称职的导游,想出去玩,就一定要拖上我。

第八十一节 圣诏失窃

他似乎认准了我是称职的导游,想出去玩,就一定要拖上我。

  被曹寰责备几次以后,我也无语了。这不是无妄之灾是什么呢,对付东宫,难道我可以斩钉截铁拒绝么?到现在,告诉东宫“曹少师不会同意”,他会立刻回答“那我们不要让他知道就可以了”。

  陪他游玩的不仅是我,也有别人,通常就是太子侍读,因为我跟即墨君“貌似”走得比较近,所以东宫也就爱挑即墨君一起出来玩。

  东宫私自出游,磕着碰着的话,责任太大。我是习惯了没啥压力感,可即墨君给吓得不行,又被威胁要保密,负担很重的样子。

  来回折腾没几次,即墨小公子学会了一到东宫放假的日子便称病。

  我去他家探望过一回,没觉得他病有多重,倒是被他父亲盛情款待,差点没把即墨家的小妹妹嫁给我。因此我死也不愿意再去。

  不去没关系,即墨小妹妹的书信追来了。

  左一个暗示右一个对诗,不理吧又让人家女孩子难堪,我囧然,每每磨蹭七八天才回复一次。

  不止是我收到暧昧信件,趵斩也同样,特别是在他射礼会上大出风头之后,脂粉味道的书信激增,有的送到状元府,有的直接让家长送来翰林院递到趵斩手上。

  趵斩照旧不给面子,收到桃色书信都是转手就烧掉,几乎是统统不回,除了一个人的信件以外。

  我转头去问他:“修撰大人,绣坊的姑娘又来信了?”

  “你怎么知道?”他颇有些惊讶,按住袖袋。

  “而且是早上你路过绣坊的时候塞到手上的吧?”

  “是啊,编修真是神机妙算。”

  趵斩点头,拿出信封飞快地晃了一晃,藏回袖里,窃笑。

  这事对男性来说一点也不丢人,在任何时代都一样,自己有异性知交,是值得炫耀的谈资。与众不同的是,趵斩的红颜知己,并非风情万种的青楼女子,乃是京城某个绣坊的绣娘。

  自从趵斩当着我的面接到几次书信以后,绣坊用来防虫的香丸气味,我就已经很熟悉了。只要嗅到那香气,我敢说,趵斩八成收到了桃色信件(还有两层是跟那女孩约会去了)。

  趵斩站起身,往书架上看:“奇怪,昨天放在这里的卷轴呢?”

  “你说春旱的?今儿早上,咱们还没到的时候,左学士派人来取走的。外面案桌上有留条子。”我低头继续看书,手边的事情都办完了,正空闲中。

  “不是那个!”

  趵斩指着空出来的格子:“诏书不在了!”

  我猛抬头。

  远征的十万大军昨天刚回到京城外的军营,趵斩说的诏书,是元启帝祭天酬谢时候要用的,一共九卷,七八千字。趵斩起草它花了好几天,草稿送去大学士那里审批,又打回来修改了数次才算通过。这诏书已经呈上给东宫过目,盖了监国印,正等明日盖玉玺,拿去祭天。

  我起身:“诏书不是递去礼部了吗?”

  趵斩有点着急了:“没有!前天装(装裱)完刚送回来,还在等定制的盒子——明明包着黄绢放在这里,怎会不见?”

  交不出祭天圣诏,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翻找过整排书架,我也有点发懵:这明晃晃的一包诏书,能去哪里呢?如果被人拿走,没道理外面的衙役不知道啊。

  再去询问,看门的差役取来出入名薄,从昨晚到现在,确实也只有翰林院的官员入衙门口。至于有没有进我和趵斩的“办公室”,那就不清楚了。

  我们是有上锁,但钥匙不止两把,还有一把公用的在上司手里,一把备用的在库房。

  “怎么办?”我问趵斩。

  趵斩恨恨道:“肯定是左学士派人偷拿了!”

  “他拿去能做什么呢?”

  “看我不顺眼而已,需要别的理由?”他坐回案前,皱眉思索。

  ——谁让你多次推拒人家的邀请,还背后议论左学士的人品呢?

  趵斩就是太狂傲,不把别人当回事,被整一下才知道厉害。不过,连累我就不好了。

  我道:“修撰大人,再多猜测也没用,而今最要紧的是找回圣诏……”

  “从哪里找?要真是被人偷走,会让你找回来?要是失手误取、你说,这么抢眼的东西能拿错?拿错了,还能抱出翰林院的衙门口去?”趵斩气愤地反问。

  凶我干嘛……

  我忽略他的烦躁,小声问:“还能想起诏书的内容不?”

  “当然,趵某本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再加上这是自己写的,怎会记不起?”

  “重写一份可以么?”我提议。

  趵斩想了想,答道:“时间不够!眼下都正午了,写好之后还要装制,交给监国过目,怎么可能来得及?”

  不要再拿反问作答了,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我不是出气筒啊!

  确实,就算七八千字趵斩一个时辰写完,完成以后立刻拿去装裱,按两侧封面装硬纸、诏书整体裱绢丝的规格,等制作完毕,最快也要好几天!

  ——不可能赶得及!

  这怎么就不是现代呢?用机器装裱书画也只要一小时而已。

  我对趵斩道:“实在没办法,请修撰死马当活马医吧,先默出一份诏书再说。在下立刻到左学士那里,看看是否诏书还没带出衙门。”

  趵斩看我一眼,紧皱眉心不语。

  我也没办法管到他的心思,急匆匆赶到左学士的院子,只见房门上一把铁将军镇守,旁挂一小木牌,写着“日休”。

  那么他是让人取报旱的卷宗送到他府第了?

  一路小跑到天街外,雇马车冲向左府,通报过后一炷香功夫,左学士出来见我。

  什么黄绢包裹,什么卷轴,一问三摇头。

  我不能直说是丢了拟定的圣诏,面对不知是装蒜还是真无辜的学士,只得作罢,告辞离开。

第八十二节 超前的装裱技术!

么办呢?我站在街边发愁。 

  回衙门去一看, 斩已经开始默写了。他一声不吭,奋笔疾书,见我回来,也不说话,大概早料到结果。 



  我转身又冲了出去,直奔茶楼。 

  曹寰正与陈和谈话,陈和也难得地离开他的角落,跟着曹寰坐在二楼靠中央的位置。见了我,陈和露出一个笑容来,不再拘谨难安。 

  等小二退下,我捧起茶杯道:“先生,学生有急事请教。” 

  “说罢。” 

  “请问京城的装裱店在什么地方?” 

  曹寰想了想:“装裱店?是说装潢馆舍吧,草场街口有一所,是京都衙门辖下的。” 



  “只有官办的吗?” 

  怀疑我的用意,曹寰侧过头瞄我,看样子不跟他老实说的话,我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呃……”此时,陈和小心翼翼插话,“如果秦编修要寻不出名的手艺人,在下知道一位,只是他平时都接些装幌子和招牌的下等活计,怕污了大人的字画。” 

  我不关心那些,只在乎:“做得快吗?” 

  “这、若要快,也成的,听说有祖传的秘方。在下没有亲试,效果不知啊。” 

  “无妨,请带秦某前去吧!” 



  我们去的装裱工坊,也就是一栋前店后院的小楼。 

  陈和带我熟门熟路进里面。院子内搭了不少棚子,阴凉着别人订做的酒幌。正干活的工匠抬头见陈和,招呼道:“御史大人来啦?您要的书刚装好!” 

  接过线装书卷,陈和把匠人介绍给我。随即告辞回茶楼去。 

  廖姓地装裱匠人热情询问:“装字?没问题!官爷,您是要一月的浆还是三月的?” 

  我哪里懂那些,告诉他,只要能在两三个时辰内裱出来,几月的浆糊随意。 

  听了我的要求。匠人也为难了。 

  “不成啊这!官爷,就算您只要最便利地简裱。落了命纸也得在案上阴干两天才能定型哪!” 

  所谓命纸,就是糊在字画下面做衬底的一层纸,有了这层加固,书画地保存年限会加长很多。并且墨迹也将显得润泽美观。三分画七分裱,装裱是一门学问不浅的手工艺。 

  我想想也是。夹在两层纸中间的浆糊要慢慢变硬,就不止几个时 辰。  

  可眼下时间紧张。必须要找出解决的办法啊! 

  用力回忆一下,机器装
Return Main Page Previous Page Next Page

®在线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