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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人虎子》 [15]

By Root 221 0
原则丢掉;熟人拜托,好说好说。峨冠正容终日坐,文山会海里奔波;因循守旧无建树,优柔寡断诸事拖;横眉冷对百姓苦,俯手甘为小陀螺;人言亦言和为贵,闭目哪管阴阳错。这前一个刻画的是懦官,后一个描绘的是庸官,你属于哪一种官?”
  我一边通过表演的形式将那段话大声讲了出来,一边拿眼睛瞟着他。
  他却不慌不忙地说:“我什么官也不是,你信不信?我既不管钱,也不管人,我只管事。象这些话,是那些无所事事的臭文人为了赚几个稿费写出来的。这是什么狗屁文章。不去理它,眉儿,好好待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说不出为什么,我有好长一段时间就是这样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我在男人们的赞美和信誓旦旦中打发日子。我习惯了这种糜烂的腐朽的气息。
  我大概忘记了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将做什么。我又能做什么。那时,我毫不理会虎子那越来越忧伤的眼神。
  我依旧我行我素地过着我纸醉钱迷的生活,在那些叫我为他们的“宝贝”或“情人”等称呼的男人们面前周旋,继续跳着我的破舞蹈混饭吃。
  无论怎样,我也不愿睡在陌生男人身边。当我确定这个男人已经睡着或这个男人已经疲倦不堪,我便会穿好衣服逃离。
  那晚夜空星光灿烂,打的穿越扑朔迷离的霓虹灯的迷雾,回到我和虎子的家,当我打开灯,看到虎子站在凉台上遥望夜空。
  虎子象没有听见我的脚步声,他一动不动地仰视着,外面的路灯及各种灯光映衬出他象个浮雕似的刻在那里凝固不动。
  这是很特别的现象,平常我回来晚,他会坐在那里看书或弹琵琶,他会高兴地放下手中的书或琵琶,笑着迎接我,会说:“眉儿,辛苦啦。”然后拥着我坐着,盯着我的眼睛说:“不要去跳舞了,好吗?”我会笑而不答。虎子尝试过给乐队伴奏,可乐队没有专弹琵琶的乐手,他说他不是为了挣钱,他只想让他的眉儿休息,他的银行帐上有大把的钱供他花销,可他受不了我常常深夜才归来,他说常常要担心,怕我路上被打劫怕我遇上坏人……
  他说他不愿这样惶惶不可终日地度过。
  而那时的我,无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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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我开始了漂泊之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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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生活在生活的阴沟里,但依然有人仰望星空!
  ——英国诗人·王尔德
  1、独自去流浪
  当虎子千辛万苦找到我时,我已经是一个忘记自己是眉儿的廿岁的女孩了。我不愿相信我的虎子象风一样刮到了太平洋的另一岸美国。我选择南下,我不知道漂泊会意味着什么。
  在火车上,我独自地坐在硬卧过道的窗边,望着一闪而过窗外飞逝的风景,心里充满了无限的绝望。
  也许是我的绝望打动了相邻而坐的一位妇女,她一路唸唸叨叨地说着小孩子养大不容易,做父母的操碎了心,唯恐天下人不知道她是位比孟母更贤慧的母亲,她旁敲侧听地打听着我,而我缄口不说话。她自顾自地笑又自顾自地说,真是位锲而不舍的女人。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甚至我上厕所,她也会跟着去,她象一位脱掉警服的便衣女警察跟踪着一位疑犯,她密切注视疑犯的一举一动,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境地。
  我看着她这样不辞劳累地监护我感到可笑,可我笑不出来,努力使自己看上去不象十六岁,我要让自己看上去成熟一些,便尽量回避她探寻的目光。
  我一概拒绝她的问话。
  旁边有人劝她:“这女孩八成是哑巴,你别枉费心思了。”
  她用目光扫了扫我,又睃上睃那说话人,终于闭上了她那张嘀嘀咕咕不歇气的嘴。
  2、那些女人
  火车象一阵风一样呼啸着前进,越过千山万水。
  最后,风终于停下来,我从风的翅膀上滑落,在霓虹灯碎金般的流光溢彩里,住进了一家招待所。
  招待所是个鱼龙混杂的场所,那里是吸毒者、妓女、小商人、贩毒者、偷盗者、旅行者、外地找工者聚集的地方。当我住了两晚,我便知道这家招待所住的人很复杂。
  我住的那间房六个人,白天我去外面找工,傍晚回来时,房里五个女的正梳妆打扮,有来自东北黑龙江,有来自安微的,有来自四川的,有来自湖南的,有来自甘肃的,年龄由35岁到23岁不等,她们讲话很直,不知道隐瞒。
  第一晚睡觉只我一个人,而她们第二天早晨才回,第二晚也是如此。
  早上她们一回来,便叽叽喳喳互相报告各自的收入。
  “你搞了多少?”
  “只有100元。那个麻姥姥真抠”
  “你多少?比我不会更差吧。”
  “300元。搞了两个,才这么一点。”
  “你多少?“
  “200元。”
  “你多少?”
  “500元。”
  “哇,你收入不错嘛。敢明儿教教我,好吗?”
  “敢情好呀。”
  ……
  她们在房门大打四开情况下,可以脱光身体换衣服,可以用各种妇洁用品冲洗下体。她们毫无羞愧之色。
  “你们不担心外面有男人经过吗?”当我这样问她们时,她们一齐笑了,笑得泪水都出来了。
  有个女人说:“我都麻木了,我都不知道我是女人了。我只是一部赚钱的机器。”
  我的眼睛告诉我她们是靠身体吃饭的。
  当我找工到第6天时,那个年纪最大的女人问我:“找到了工了吗?”
  我回答她:“没有。”
  她说:“跟我们去玩,好吗?”
  我摇了摇头,她便撅起嘴,扭着屁股,带着那张妆化得浓得不能再浓的脸出去了。
  在招待所最后的一夜,也就是我找到工的前一晚,她们都从外面跑回去,纷纷说外面正在扫黄,到处抓人,并说抓到了,女的要剃光头送去樟木头劳教,有人看见她们另外的姐妹被抓走了。
  那个安徽女忍气吞声说,警车停在那里,有个警察抓到她之后,将她拖到一个角落把她干了,她说她站在那条街平常站的那棵树下,突然来了警车,许多女的四处逃蹿,她也跑,可她被那个后来干了她的警察抓住,那警察就那样在荫处迫不及待地干了她,然后把她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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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我开始了漂泊之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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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大声地说这件事,然后诅咒现在的警察:“流氓、混蛋,甚至比嫖客还不如,嫖客至少还会给钱,而警察披着一层狼皮干着这种勾当。”
  她们几个人大声喧哗彼此今晚的经历,彼此倾吐一番。那真是让我长见识,这是鲜活活的现实,它就发生在我身边。
  这几个“夜莺”夜夜在街边的树荫守株待兔般寻找她们的猎物,她们用身体赚钱并把它们每月寄回家。她们也写信,但在信中她们说她们打一份很好的工,用美丽的谎言将她们赚来的钱干净化,让家里的人开心、满意。
  那个年龄最大的女人,她告诉我她不会写字,很久都没有写信回去了,让我给她家里写封信。说她在这里工作很好,吃得好,老板对她也好,她工作很努力,让她家里人放心,到过年她就回去,她很挂念他们等等。
  当我写完念给她听时,她很感激我。
  因为扫黄,我和她们度过了一个晚上,她们喜欢讲她们的故事,个个都很心酸,可她们都笑着讲,一副与已不相干的泰然神情,她们只计较每天赚的钱是多是少。
  她们说只有钱才最可爱,钱最可靠,钱最真实。
  第二天,我来到那家迪士高舞厅,老板刚好在,我为他们当场跳了许多支舞,老板说,这些舞在我这里没多大用处,我只要领舞女郎,在台上蹦迪就可以了。
  我让他们放了音乐,我的腰、手、腿随之舞起来,我十二岁便在各舞厅混,我早已会这种随心所欲的舞。
  老板顿时眼睛为之一亮说,晚上八点来上班。
  我回到招待所,她们几个人象往常一样躺在床上睡着,她们的白天就是她们的黑夜,她们的夜晚就是她们的白天。
  我没有打搅她们的梦,拎着我的包便离开了那家招待所。她们是否还过着她们“夜莺”似的生活,我不得而知,反正这所城市有太多漂泊的灵魂在游荡。
  3、我是领舞女郎
  百无聊奈之下,我当起了戴着金金黄色假发的领舞女郎。在附近我租了间房。
  不断地有人打我的主意。这是个布满鲜花和荆棘的世界,也是一个充满渴望与欲望的世界。
  谁叫你是一个漂亮娃娃?谁看到你都会爱上你。许多人都这样对我说。
  虎子,你在哪里?为什么你离我那么遥远?
  有个姐妹说:“眉儿,有个老板很喜欢你,你意思怎样?”
  这是一个我同台领舞的女孩,她和我个子、身材差不多,每晚也戴着金黄色假发领舞,脸上露出仿佛是真心的开心笑容。
  有一天有人为了我,公开地在台下叫着:“眉儿,眉儿,漂亮宝贝。”叫得震天动地地响,也有人为显示他的威力,不惜与人拳脚相踢、拼个鱼死网破。舞厅刹时变得混乱不堪,摔酒杯的,砸椅子的,一场血雨醒风的撕杀已经上演。
  我冲到他们中间,跪了下去,地上的碎玻璃把我的双膝扎出血来,血将我的白裤染红了,他们举过头顶的手放下来,他们把我抱起来,他们不再仇恨相向,他们变得共同关心一个人。
  那晚,我被送进了医院,膝头清洗之后,左膝缝了两针,我在医院躺了一晚之后坚持回来,他们为此内疚,并坚决要一齐守护我。
  他们一个叫大山,一个叫小景。大山就象他的名字一样,壮实如山,宽肩阔背象座大山;小景和名字一样,秀气得如同一幅画,如同大山之中一处小景,有着江南水乡似的别致和精细。大山来自北方,小景来自江南的江苏南京。
  他们说不打不相识。因为一场打斗,他们倒成了好朋友。
  他们每天不是这个送水果,就是那个送鲜花,只要我说要吃什么,他们马上就会满城地搜寻,唯恐找不到,他们这样子紧张令我每天都能笑出声来。
  迪士高舞厅那边,他俩个找到老板,主动承担赔偿损失,但有一个条件就是老板不准炒掉我。
  当老板阿强来探我,告诉我可以继续在他那里当领舞女郎时,我拼命得忍住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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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我开始了漂泊之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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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强走时说,你有这么好朋友,真难得呃。
  可我最终没有坚持在那家舞厅呆下去,我喜欢跳舞,喜欢将一支歌用舞姿来诠释,喜欢那支歌用舞台剧表达,跳舞者既是伴舞者,又是戏里的男女主角,我喜欢那种创造的快乐,当有个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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