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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怡《北京大妞儿的贫嘴爱情》(全文 [4]

By Root 442 0
共同的特点,车座上的布套,油光锃亮,早晨上班对着您前座的后靠背,就能把口红涂上,绝出不了圈儿。哦,对对对,还有另一个共同的特点,我敢用我的人格担保,但凡坐过小巴的人,绝没一个没吵过架,没生过气,没堵过心,没遭过罪的。

人员超载,殴打乘客,交通事故等等问题出现了一溜够之后,政府部门终于在申奥成功后的某天,取缔了小巴这种交通工具,真是大快人心啊。当然,除了奥运即将到来,要为首都形象争脸之外,也有在下的一小部分功劳,虽然任何有关部门从未给过我认真的回复,但不管怎么说,我认为大都市,不适合存在小巴这种给首都精神文明建设抹黑的交通工具出现的倡议,最终还是圆满了。

我推着自行车走出存车处“高鹏,我这车怎么个意思,总不能让它自个儿回去吧?”
“查子,你丫犯什么愣啊,搁我后备箱,麻伶儿的。文怡,上车上车。”他一边给小切布置活儿,一边热情而殷切的招呼着我。

切格瓦拉这会儿真老实多了,人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扛起我的小宝马就塞后边了,就是死活盖不上盖儿。
“算了,别弄了,我还是自己骑回去吧。”
“别别别别别。”从我认识他们俩至今,也不能说认识,要从认识论起,已经18年半了。你肯定不信,刚才算这个数字时,我用了手机计算器功能,2008-1989=19。后来觉得不对劲儿,可不嘛,89年9月上的初一啊,所以得再减半年。
那就是说,从我们三人再度相遇至今,长达10年的日子里,我从未见到他们的意见如此一致过。大多数时间,都是相互“厮打”,相互挤兑,相互给对方拆台。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北京男孩儿之间是这样来表达兄弟情深的,但那种相互之间的诋毁背后,有着一种让我特别羡慕的温暖和坚定,这种感情是两个女孩儿关系再好,也无法拥有的。
我对数字这个东西相当不敏感,在婚后的次年,就从财政部长的职位上退任了。因为每当老公问起我家里的存款时,我总是手足无措,先是在各个抽屉里乱翻存折,实在找不到,就战战兢兢的使劲儿解释,“我真的没花,真的没花,我真的不知道。”
我忘记是不是和你说过,关于数字对我的另一个困扰,就是我不会心算。去菜市场尤其郁闷,如果白菜1块钱一斤,ok,太好了,无论买多少,我都能算清楚。但如果土豆1块2一斤,我买了3斤4两,完菜,我的小宇宙彻底崩溃。
说了半天关于数字的事儿,我到底要说什么呢?其实我想表达,虽我对数字不敏感,但无论谁说起和我相识的年数,我心里就揪的厉害,那种感觉,我分析叫激动。
有人说,从你05年在搜狐论坛做菜到现在,“我已经认识你4年了。”
有天,一个号称12岁的很口爱滴小盆友给我留言说,“文怡阿姨,我是看着你做菜长大的”。这个嘛,我不得不反驳你一句“不能够,我跟你同龄。”
前几天,切格瓦拉看完我在《星夜故事秀》上,事儿事儿的说用餐礼仪的节目,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蚊子,别装孙子了,我认识你都半辈子了”。
啥也别说了,每一句,都令我眼泪哗哗的。
“没事儿,关不上没事儿,就这么走吧。”高鹏很镇定的说“真没事儿,哥们儿上边儿有人,不怕警察。”
我拉门坐在了后排左手边的位置,切格瓦拉开了右后侧的车门儿。
“查子,谢谢你,从外面把门带上,行吗?”
“滚蛋。”
“下车,你丫开自己车走。”
“我,没开车呀?”
“查子,你大爷最近还好吗?”
“挺好挺好,托您的福,硬朗着呢。”
“你丫太他妈没溜儿了。”
“高鹏,我觉得你刚在酒店里说话,显得挺儒雅的,怎么现在满嘴粗话啊?”我确实无法把高鹏和刚才在酒店门口和我说话的jacky联系在一起。
“我们都是班上装孙子,班下真孙子,素质就到这儿了。”
“不可理解,刚你还杉杉有礼的。”
“吁,妹妹,那念彬彬有礼,好吗?”切格瓦拉可真有文化呀,仰慕呦。
“领会精神!!!”还是高鹏会解围。
“哦。”可怜的小切低下了罪恶的头。
高鹏被搞得实在没辙了,只能拉上我们俩很不情愿的充当司机的角色。一路上,听着他们逗贫,很是件好玩的事情。说真的,我很喜欢北京男孩儿,喜欢他们的机智,幽默,狡猾,贫嘴。他们的好玩儿是真的好玩儿,套用赵赵小说中的一句话,外地男孩儿也好玩儿,但他们是自己觉得自己好玩儿,而我们不觉得,也可以说,他们的好玩儿,都是我们玩儿剩下的好玩儿。
“高鹏,你这车是富康吧?”
“对对对,差点意思,回头我换宝马接您哈。”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特喜欢富康,等老子今后有钱了,就买它了。”
“别啊,这车今后就是您的了。”
“滚,我才不要呢,你也不看看你这车的色儿?”我很鄙夷的说。
“怎么了?”
“富康,可惜是白的,我这个人就好传播个封建迷信啥的,你看看,多不吉祥,富康,白的,白富康嘛不是。”
“什么意思?”高鹏显然没听懂我的话看来是。
我不得不承认,切格瓦拉的学习速度和实践能力,很好,很强大,“领会精神!!!”
废话不说了,总之一路上都是闲话连篇,三人,没一个会好好说话的。
晚上不怎么堵车,一溜烟儿的就从王府饭店开到了文公馆。
“谢谢你们哈,我回家了。改天再聚吧。”
“我把车给你扛上去。”切格瓦拉没等高鹏吱声儿,开门就下去了。
我也不好推辞,只好和他一起进了楼道。高鹏在车里骂他什么,我没听清楚。
车放在了1楼的过道儿,怎么那么寸,电梯坏了,我住12层,小切自告奋勇的非要把我送上去,想想楼道的n多灯都坏了,我又喜欢自己吓唬自己,干脆就答应了,多一个人在身边,毕竟胆儿肥些。

气喘吁吁的爬到8层,他突然揽住我的肩膀,我一下子靠在了墙上,切格瓦拉用两手抵住墙,把我圈在了不宽敞的缝隙里。
“你,你干什么?”
“领会精神!!!”

(十二)
。。。。。。。。。。。。。。。。。。。。。。。。

“你刚吃什么了?”我咂吧着嘴,一边用手背擦着嘴,一边意犹未尽的问。
小切突然紧张起来,“我,我,没,没,没吃什么啊?”
“有种奇怪的味道!”
“k,不能吧,绝没吃蒜。是烟味吗?我戒,我戒。”
“不是,很奇怪的一种味儿,甜丝丝的。”这个味道,让我至今难忘。
“哦,嗨,吓死我了,爱情的味道。”如释重负啊,小切。
“滚吧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嗨,知道了,刚在高鹏那儿等你的时候,顺了咖啡厅一块苹果派。丫着急忙慌的叫我来相你,我连口饭都没塞。”
“你真够哥们儿,我看一会儿你下去,怎么跟高鹏编。对了,苹果派是什么?”
“没文化真可怕,就是点心匣子里那些东西呗。怎么着,再来点儿?”小切眉头往上挑了一下,轻浮相儿表露无遗。
“你给我能滚多远滚多远。”。
正是因为这味道,让我把甜品这东西,永久性的紧紧和爱情联系在了一起,在未来的很多日子里,但凡需要在某种情境下形容爱情,又赶上语言贫乏,我都会说,爱情的味道=苹果派的香甜。

“别闹了,严肃点儿,要不以后总笑场,就他妈麻烦大了。”
“不能够,看着你,我就笑不起来,就剩下眼泪了。”
“滚,我长得有那么悲凉吗?”
“哈哈哈哈哈哈”整个楼道回响着我没心没肺的笑声。
小切一个巴掌飞过来,迅速的捂住了我的嘴,“你给你妈发情报呢吧你?深更半夜的。”
“哎呀,几点了??????”要不是小切说,我真忘了时间,这一晚上,我真的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工作搞定,爱情嘛,也算是初战告捷。“完蛋了,我妈一准儿得弄死我。我走了哈。”

“别,等会儿,我问你个事儿。”
“说吧,就一句哈。”
“你喜欢我吗?”
“啥?”
“你喜欢我吗?”
“你没问之前还行。”
“k,那现在呢?”
“更喜欢。”
“您这是什么逻辑?”
“因为你傻啊,学些个电影电视剧里2了吧唧的烂台词,恶心。”

“咱俩算是一见钟情吗?”小切这个人,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恶心的话。有人说,人在恋爱的时候,智商都低,每次谈及这个话题,我都有理有据的狂赞同。

“k,你怎么这么烦啊?我是不是应该点根儿烟,黏灭之后,再很郑重的跟你说句,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哈哈哈哈”
“你也给你妈通风报信儿呢,是吗?大夜里的,你笑什么笑,收敛点儿行不?”
“我真的特喜欢你,一点儿都不做作扭捏,不象别的女孩儿。”
“你少来这套,捧一个打压一片。你肯定是以前“领会精神”的时候,被别的女孩儿撅的不善。”
“哈哈,你真的不一样。”
“废话,我明告你我的原则。关于“苹果派”这事儿,不外乎两种可能性。吃了,n多年后,你想起今天,会说“这个女孩儿太轻浮”。不吃,n多年后,你想起今天,会说“这女孩儿太能装孙子””。

“哈哈。”
“哈个p,以老子如花似玉的年纪,n多年后被定义为轻浮,怎么也好过装洋蒜。”
“你喜欢我吗?”
“k,你有完没完啊你?你再废话,我抛弃你了哈。”
“得得得,不说了,送你上楼。对了,把你电话给我。”
“电话*********,呼机*********”我都把自己定义为轻浮了,就别拿劲儿了,一股脑的告诉了小切。他则把他的电话,写在了我的手心儿,圆珠笔啊,大冷天的,疼死我了。

“对了,你喜欢看什么电影儿?”
“甜蜜蜜。”
“那你喜欢谁的歌儿?”
“张学友,王菲。”时间很紧迫,我毫无耐心的回答着,心里还想着回家怎么跟我妈编瞎话,以度过深夜回家这一关。

“恩,知道了,来我送你上楼,把手给我。”
“你走吧,我又不是残疾。”说着这话,还把爪子伸了过去。
小切拉着我的手,我们以时速不到3迈的速度,蹑手蹑脚的向楼上走去。终于走到11层半,我停住了“走吧你,我妈有趴窗户的毛病。”
“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主要你今儿没带东西,这种会晤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
“得嘞,哪天我带茶叶和点心匣子来看她。”
“别废话了,我走了哈。”
我挣脱了小切的手,一步三回头的往上爬。手心儿里都是汗,我还以为我是因为紧张,后来才发现,无论谁握着我的手,2分钟后都是一手心儿汗,有次,我和小切跟他一个医生朋友提起过这事儿,这江湖郎中居然说这种现象,是因为我缺乏某种维生素,哎。

“孩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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