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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怡《北京大妞儿的贫嘴爱情》(全文 [28]

By Root 433 0
。”
“场子都定了,有你这么不靠谱儿的吗?不去,现在才说?”
“不好意思,佳人有约,你就凑合吧哈。”
“你,你,你,干嘛去????”马小鸡的声音明显变得急切了。
“老子相亲去,听不懂啊?”
这时,周姐比马小鸡还急切,一个劲儿的站旁边儿催我,“该走了,该走了,再不走,迟到了。”
“唉,你等等,你等等,我跟你说,其实……”,以我对她的了解,估计电话的那头儿,这厮急得都站起来了。
“回头说,回头说,我得走了。”我匆匆挂了电话,跟着周姐出了公司。

(六十)

还挺顺,从公司打车到新源里肯德基,也就10多分钟。我和周姐同时看了眼手腕儿,5点45。
“你看,人家就是严谨守时,说6点就6点。”周姐一脸严肃的对我说,与此同时,还伴随着点头儿和眨眼儿的习惯性动作。
“您要这么说,我就觉得咱们有点上赶着的意思了哈。”闻着从门缝儿里飘出来的炸鸡味道,我的肚子开始了有节拍,有韵律,有组织,但无纪律的声响。
“我是那个意思吗?我是那个意思吗?”
“周姐,我饿了,咱们能进去先吃点东西吗?”
“不行!!!回头你正埋头儿苦吃呢,人家进来,看你满嘴塞得都是东西,寒碜不寒碜啊?再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吃东西的时候儿,是副什么尊荣?”
“哦,那好吧,进去买杯饮料,坐等总可以吧?别整得跟在门口迎宾似的。”
于是,周姐和我一人要了一杯热巧克力,眼巴巴地望着窗户外头。
没过一会儿,整6点的时候,一个人急匆匆地冲进肯德基,周姐看到他,一下子站起来挥手示意。
“小周,小周,我在这儿。”
“姐,怎么他也姓周,不会是你在乡下的傻表弟吧?”我扯着周姐的衣角儿,小声儿地问。
“滚一边儿去,别瞎说。”周姐用手搡了我一下。往前走了几步,亲切友好的和小周同志握了握手。
“嫂子,侬好啊,好久不见了呀。”这位小周同志,身高也就1米7,我没敢站起来,我怕我自己这副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样子,吓坏了这位娇小的男同志。
“来,小周,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我们公司最漂亮,特懂事儿,人又聪明的那个小姑娘。”周姐可劲儿的在那儿跟人白话。
“姐,你是说我吗????”我探着头儿,恨不得把脖子绕了半个圈儿,才把脸摆到周姐的眼皮底下,用手指头指着自己的脸问到。
周姐,没理我,继续从容而谈定地对我说,“这位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你姐夫他们公司,特别优秀,特别聪明,特别能干的青年才俊,小周。”
“嘿嘿,特别特。”
周姐扭过身儿,后脑勺儿对着小周,面对着我,狠狠地用眼睛“掐”了我一下。
“那成,这么着哈,小周,你们先聊,我得回家给孩子做饭了。你记得改天来家里吃饭哈。”
说罢,她拎起包儿,顷刻就闪人了。这个举动在我的印象中,似曾相识。后来,在和小周的不愉快聊天过程中,我突然想起,哦,敢情是在我很小的时候,被我妈强行送到幼儿园时,她每次都如同周姐这样儿,行色匆匆的跑路。
“侬好,我是周**。”小周伸出手。
“哦,哦,嗨,你好,坐吧。”我没接他的茬儿,自己先坐下了,他也跟着随后坐下,手在西服上搓了搓。
“听周姐说,你在公司干很重要的工作啊?这么年轻,很了不起的呀。”小周开始跟我没话儿耷拉话儿。
“啊,可不是嘛,我是我们全公司的催巴儿,能不重要吗?”
“催巴?催巴,是什么?”
“催巴儿。要加儿音的。”我跟他解释。
“催巴,儿。”小周很认真地学着。
“行了,行了,行了,你别学了。”我做了一个stop的手势,示意他停止这一阶段的谈话。
“小文啊,你想喝什么吗?”小周坐在座位上问我。
“我有,你买你的吧。”我举起手里的热巧克力杯,对着他摇了摇。
“哦,没关系,我不渴的呀。”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肯德基?是不是周姐告诉你的。谢谢你约在这里哈。” 我特真诚地表达谢意。
“你喜欢肯德基的呀?那太好了,我不知道你喜欢的呀,只是我老被安排相亲,觉得约在快餐厅比较划算的呀。”
“啊?”听完这句话,我立马儿觉得对面儿这人太有意思了。
“你想哈,约在快餐厅,不用花太多钞票的呀。如果你觉得这个人好,可以再约下一次,如果不好,一杯咖啡没有多少钱的呀。”
“昏倒,这想法太NB了。”越说声儿越小,我能确保的是,最后两个词儿,他肯定没听见,因为我使用了江湖上所谓的吞音大法。
“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还是喝点什么吧,要不,你在我对面儿这么干坐着,我有点儿别扭。”
“哦,好的呀,那我去买,你还需要添点什么吗?”小周从包儿里掏出一个钱包儿,哦,准确地讲,应该说是拿出一个皮夹子。
“我啊?来一点儿就行。”
“好的呀,你说,我去买回来。”他站了起来。
“一个鸡腿汉堡套餐,汉堡要辣的,可乐不加冰。薯条要刚炸出来的。”
“啊?好的,那你稍等。”
“等等,等等,我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啊?”
“2块儿原味鸡,4根儿辣鸡翅,一个玉米,再来个巧克力圣代。”我仰着脖儿,笑着对小周说。
“啊,这么多呀?你一个人吃得完吗?我从来不吃这种快餐的呀。”小周掰着手指头一边数,一边问我。
“恩,把心搁肚子里头吧哈,这就是我一个人儿的,我没给你点。”
我承认这么做太不地道,有点儿欺负人的意思,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嘴,跟机关枪一样,当当当的来了段儿“报菜名儿”。
过了一会儿,小周略带愁容的把满满一盘子冒尖儿的吃的放在我面前儿,“你慢慢吃吧。”
“恩,成。你真没给自己买啊?”我用眼睛扫了一下盘子里的东西。
“我只点了一杯咖啡。”他打开盖子,伸手从盘儿里拿糖。
“哦,那谢谢你哈。我先吃了,饿着呢,一天都没吃饭了。”我抄起一个大鸡腿就塞嘴里了。
小周斯文地端起咖啡杯,问到,“你家里还有什么人的吗?”
“啊?什么意思?”
“比如父母啊,兄弟啊?这样子的。”
“哦,嗨,父母双全,一姐姐,一妹妹。怎么样,羡慕吧?”我嘎吱嘎吱的嚼着鸡腿上炸酥的脆皮。
“呦,那你家庭负担还蛮重的嘛?”
“什么意思?我还是没明白?”
“你父母还工作吗?你妹妹呢?”
“你问这干嘛?爹妈当然工作了。我妹还小,上学呢。怎么了?”对于这种不着四六的问法儿,我还真是第一次见,有点摸不着头脑。周姐还嘱咐我呢,怎么不嘱咐嘱咐他呢?太不按常理上张儿了。
“那你要供你妹妹读书吗?”
“我妹读书,干嘛要我供啊?她有爹有妈的。不过我和我姐,当然也常给钱了,她在我家最幸福。”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的家庭状况。小周推了一下从鼻梁上微微滑落的眼镜儿。
“真够怪异的,还从来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呢。”
“那你和他们住在一起啊?”
“当然住在一起了。我姐,姐夫,我外甥,还有我,我妹,都跟父母住在一起。”
“呦,那你家蛮挤的吧。”
“还好,还好啦。”我不自觉的口音也被拐带了,我用纸巾擦了擦嘴,还是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没事,没事,你吃你的,东西一会儿都凉了。”
我又打开鸡腿汉堡的盒子,汉堡拿出来的那一刻,小周又发问了:“我问一个可能不太合适的问题哈。”
“恩,”我咬了一口汉堡,又顺便把流在手上的沙拉酱给舔了,“没事,你说吧。”
“你会做家务的嘛?”
“你指什么?”
“比如烧烧菜,打扫房间什么的?”
我摸了一把嘴,“不会,做饭不会,收拾房间也不会,如果熨衣服算家务的话,那我勉强算会。你会吗?”
“我会的呀。我时常自己在家烧个小菜吃吃,我手艺还是蛮好的呀。”
“哦,是吗?强人,居然还会做饭。”我敷衍着他,其实心里别提多恶心了,我似乎看到他穿着睡衣睡裤,挽起袖子,在厨房里“烧个小菜吃吃”的“贤惠”样子。
“你每个月开多少薪水的啊?”小周问这个问题时,没有问前几个问题,那么直接。话说出来,自己也有点儿小害臊。
“刚够吃饭,怎么了?”
“那够用的哇?”
“我对钱没什么概念,大手大脚惯了,钱都给我妈,用就从她那儿拿。”我依旧埋头儿吃我的汉堡。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那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小周锲而不舍提问,总想从我身上找出点儿能令他比较满意的答案。
“睡觉算吗?”
“这个,不算爱好的吧?除了睡觉呢?”
“呦,那就剩下吃饭了。”
“听音乐,看电影,画画,打球,你都不喜欢的吗?那你还喜欢什么?”
“我都不会,我还喜欢的就是逛超市,这个算吗?”
“逛超市干什么呀?”
“买吃的啊。”
一连串儿的此类问答之后,小周很有绅士风度的眼瞅着我把最后一粒渣子吃干净,然后就和我握手告别了。为了早点结束这场一对一的相亲,这顿肯德基,差点噎死我,我吃的时间比平时提高了50%个百分点。如果说以前1个小时才能吃完的东西,今天30分钟就盆儿干碗儿净了。
很抱歉,我必须承认我是成心的,从最初的点餐,到后面的装傻充愣,全是故意的。
和小周聊天的时候,无论是低头猛吃,还是看着小周怪异的脸,或是扫一眼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我脑子里无数次出现小切那副大大咧咧,傻了吧唧,北方男人特有的混不吝的样子。我甚至觉得小切黏灭烟头儿的动作都比别的小朋友帅。
就在刚刚,我在脑海中有着隐隐地期待,如果我说的每一句话,对面坐的不是小周,而是小切,那又会是怎样的情景?
看着小周打了辆车,终于从我眼前消失之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我从羽绒服兜儿里,掏出被静了音的手机,一看,上面显示了n个马小鸡的未接电话。算了,我现在不想去打球了,我得做一件更重要的事儿,必须,马上,就现在。

(六十一)

按了一下清除键,删掉了马小鸡那些未接来电,随手流水般地按下一连串儿号码,我站在肯德基门口的台阶上,看了看等待接听状态的手机,毫不含糊地放在了耳儿边。
“嘟嘟嘟,嘟嘟嘟,”电话翁鸣这几声儿,使得我心跳速度开始加快,“接啊,接啊,你要不接,我以后就真的不会再打了。”我的心里在不停地嘀嘀咕。
“喂”,对方接起了电话,那边儿的环境听上去很嘈杂,还伴有女人嬉笑的声音,我在电话这头听到,小切在电话里嘘了一声儿,估计是示意对方别出声儿,但我还是能够清楚地听到,玻璃瓶儿相互碰撞发出的声响,“喂,谁啊?”
“我。”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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