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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望三身皆有幸 [15]

By Root 812 0

  我冷笑一声,伸出右手在他脸上连掐带拧:“真的?我看看。”他倒抽一口凉气,“啪”地打掉我的手:“轻点轻点,没见过你这么心狠手辣的。”
  “那是你的错觉。”我白他一眼。
  “问你件事,”他突然正色道:“刚才我哥是不是来过?”
  “来过。”
  “难怪,”他喃喃道,又问:“他见着若水了?”
  “见了,不过为什么你哥叫若水‘清月’?”
  他立刻白了一张脸:“因为若水的本来就是清月。”
  说了当没说,我要知道的是为什么。
  我好脾气地道:“那请你告诉我,若水为什么会‘本来就是’清月?”
  应太迟居然很是愁苦地看着我,长吁短叹好一阵,方幽幽地道:“我可以不说吗?”
  “不可以。”我立刻回答,然后马上甜笑着诱哄:“心里放那么多事干吗?说出来你心里就会好受些,别担心,说吧~说吧~”
  他盯着我看了好半天,终于开口:“浮舟,你笑得好生诡异,好像脸快烂了。”
  我笑得嘴角抽搐:“应太迟,你好生欠打。”
  ============偶素表示祈祷大家拍砖的时候要少用点力的分割线=========若水回来的时候大约是戌时,天色全暗了,我听见她在外间吩咐婢女小茹把伞收起来。又听到她问:“我出去的时候有什么事没有?”
  “回姑娘的话,今天应王爷来过。”
  “是吗?”她道:“有热水么?我洗把脸。”小茹应了声“有”,约莫是给她端水去了。
  若水再没说话,隔了好一会才掀了帘子进来,脂粉尽褪,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屋里这么暗,你也不叫人点灯?”
  我朝外面喊:“小茹,进来把灯点了。”
  若水却道:“不必了。”然后自己去笼屉里找了火折子把桌上的烛台点亮,过来挨着我坐在床边:“你脸色好差。”
  我拉着她的手,慢慢地摸她的手指尖,果然都是沁凉的。
  她看着我笑:“怎么啦?”
  “你都叫我别问了。”我叹气,“我有好多事都不能问,所以我决定不问。”
  她笑:“算你懂事。”
  “所以……”我转过脸去,“若水。”
  “什么?”她眨了眨眼。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务必要听完。”
  若水叹气:“说吧。”
  故事其实很简单,因为应太迟说得也很简单。
  故事的开头是若水做过的梦,不过那个故事里的的女子,她的名字叫做梁清月。
  骤雨方歇现清月。
  骤雨楼的梁清月。名自“清晖如月”四个字。
  她第二次看见那个男子,站在她面前笑得很开心,说,嘿,我们又见面了。
  她一下傻眼了,旋即释然:是啊,我们又见面了。
  男子还有个兄长,也跟着他一起去了骤雨楼,第一次见面,谈笑生风,都还是年少之辈,彼此亲近,颇有好感。
  后来又见了几次,终于,做兄长的对弟弟说,他喜欢这个女子。做弟弟的能说什么呢?争抢不得,他只能笑着说,哥哥眼光真好。
  结果清月果然就渐渐与他哥哥交好。他看在眼里,实在不是滋味。这样的场面,自己不在的时候,看不到她笑靥如花,心中不舍;在的时候,看他们二人鹣鲽情深,又是何等难过?
  不过此景不长,他哥哥被迫应承一门亲事,事关仕途国运,他却为情所困,挣脱不得竟对弟弟说,如果实在不行,他愿与她远赴他乡,恳请做弟弟的务必帮忙。
  又惊又怒了几日,他前去对清月说了一番话,话说得委婉动听,看似有情,实则不然。结果清月回他了一句,帮与不帮,是你的事;走与不走,是我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他怒火正盛,冷笑着回敬了她一句,可是我不能让你毁了我哥的大好仕途。
  其实最怒的,是她竟然那么爱另一个男子,何况那个男子是他的亲哥哥,委实残酷。
  清月听了他的话,面无表情地走了。
  结果第二日,他再去骤雨楼,见到的却是另一个女子,年岁略小,生得很美,眼尾有颗淡褐色小痣。他找的是清月,却见她款款地从房中度出来,骤雨楼的楼主坚持说,这个就是清月。
  他吓了一跳,这二人形貌确有相似,但分明是不同的人,正欲理论,却被那女子的话堵得住了口。
  那女子盈盈浅笑道,我姐姐废了自己右手,从此不沾琴韵乐事;她非要清身净户,身无分文地出了这骤雨楼,实在与人无忧;您结在我姐姐身上的桃花债,要是觉得愧疚,不如还债给我吧?
  三年之后的才选,还望王爷您多加恩顾。
  我的故事到这里就停住,因为应太迟就说到这里。我看着若水的眼里蒙着一层淡淡的水气,我以为她会哭,一如两年前思月轩不辞而别。但她的眼角却没落下一滴泪,反而笑了。
  她随手拨了下散在耳侧的发丝,道:“故事,我也有一个,只不过比起你说的这个,稍微有些不同。”
  
疑云重重
  若水的故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大致和应太迟的故事差不多,只是多了一段,也更详尽。
  应太迟那天来找了她以后,应太商也来了。
  说的是要和她一起远走天涯的事,她拒绝了。
  应太商问她为什么。
  她回答,欢场之上,情谊二字说出口,连我自己都觉得虚假,两位皆是贵胄,如果结了这门亲事,你必有大好前程,对应家也好,何苦因我一人受千夫所指?
  听到这,我问她:“你原本就没打算和他走,他就这么信你?”好歹也是卿卿我我,耳摩厮鬓了一段日子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
  若水道:“当然不信,我从来不是翻脸无情的人。”她又继续说当日的情形:“应太商不信是因我说的缘故,于是说他从来不计较什么门当户对,况且我若进宫为掌乐女官,从此就可脱离妓籍,出宫之后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你到底说了什么,让他走了?”
  若水霁颜:“我跟他说,你只想到你自己,你有没有想过阿迟?”
  我傻眼:“啊?”
  “阿商的婚事,是皇上的意思,朝廷中将才罕有,又都自成一党,隐隐有凌驾于朝廷之意,阿商是个难得的将才,可惜是庶出,与朝中大将的女儿成亲,再派他戍边立功,皇上在朝中才能高枕无忧;阿迟是嫡子,袭承王位,但他生性不喜战事,为人又好游乐,他的才情,根本不在调兵遣将之上。”
  “这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应家世代军功赫赫,阿商要是走了,阿迟再不喜欢那些事,也少不得要以一己之力承担;再者,争战时候刀剑无眼,要是他出了什么事——”
  我看着她。
  她又道:“喜欢一个人,就算不一定和他在一起,总是什么都为他着想,总是想着他好。”
  我愕然。
  “阿迟总是或明或暗地撮合我和阿商,我以为他不喜欢我,”若水笑:“但是我喜欢他,从头到尾,梁清月喜欢的,就只有应太迟一个人。”
  “为什么你不告诉他?为什么要走?”
  若水不笑了,她看着自己的右手。
  “他让我知道,就算情深意重,难抵世态人情,既然无意进宫,我也不想留在原处,彼此纠缠不清。”
  “他可没说过这样的话。”我迟疑道,为应太迟声辩。
  若水平静地看着我,面上露出恍惚的神色:“浮舟,如果我跟阿商在一起,那么他今日做不成将军;你觉得,我跟阿迟在一起,他还能安生地做他的王爷吗?”
  我不作声。
  若水又道:“皇上的江山要稳,阿商和阿迟将来必是肱骨;而什么江山美人,前者重而后者轻——无则无矣,有则锦上添花。”
  我无言以对,绞尽脑汁也不知如何安慰她,最后道:“所以说嘛,我最讨厌皇帝。”这家伙真不是好东西,全都是他惹出来的麻烦事,混蛋皇帝!!
  若水却笑了笑:“我是自作孽不可活,与人无忧。”
  “那你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当然是应太迟,你不是喜欢他吗?”
  若水看着我:“喜欢是一回事,可是现实是另一回事。”
  见她那样子我也不好多问,又想另一件事:“那我以后还是叫你若水么?”
  她道:“当然。”
  “可是,那个清月,她是你的……”
  “嫡亲姐妹,”若水淡淡道,“她天生丽质,面上淡然,心中却总想一昭攀龙附凤,我费尽心思不让她入妓籍,她却觉得是我妒嫉,意欲坏她前程。”她叹气:“都只用自己想到好的法子去对别人好,奈何别人不情愿也不知道。”
  “那现在——”
  若水黯然:“她死了。”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小舟,你信么?就算我和她是至亲的姐妹,她死了,我却没觉得有多伤心。”
  我道:“她不把你当至亲——你就爱多想,都是她咎由自取,拿你的话说,就是与人无忧,何必呢?”
  边说边想,死的是两个人,那么还有一个人是谁?这两人又是怎么死的?何人动的手?为了什么缘故?
  半点头绪也无。
  突然门外有人叩门,我听见小茹开门的响动,又听见思月轩的声音:“浮舟在么?”
  小茹笑了两声,答道:“浮舟姑娘和若水姑娘都在里头。”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想着小茹此刻必定是笑得花枝招展,思月轩这小白脸,长着一双桃花眼,就会到处招人。我记得小时候他就美得惊天动地的,这话有点夸张,不过跟他一处玩过家家,别的女孩子都特不待见我,在背后指指点点对我的身世嚼舌根,我走路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她们伸出脚来绊我是常有的事,我跟他说了一次,他傻不拉叽地跑去跟那群小毛丫头说,我不想跟你们玩。
  那语气天真纯良得让我气得骂他是猪头——人家都已经摆明了是为了你才这么对我,你还去火上浇油?
  结果到最后,就剩下我和他两个人玩,我狠揍了他一顿,而他笑嘻嘻地说:“怕什么,反正我也只喜欢跟你在一处。”
  想得入了神,连思月轩什么时候已经站到我面前都不知道。
  “你脸红什么?”耳边传来思月轩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立刻捂着脸站起来分辩道:“谁脸红了?”
  思月轩也吓了一跳:“你激动什么?不是脸红,难道是你发烧了?”说着就伸手摸我的额头:“也不烫啊。”
  我把他的手拉下来:“谁发烧了,我这是气闷的。”
  “气闷?手拿出来我把脉。”他道。
  “我就是随口说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罗嗦?”我道。
  思月轩挑眉,似乎很不高兴:“你学医还是我学医?”
  若水接过话茬:“她没什么毛病,你放心吧。”
  我瞪着若水,虽然我感激你为我说话,可是万千个词随你挑你干吗非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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