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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纳斯是单相思 [8]

By Root 315 0
,却没有丝毫质问的力度,看在陶治治眼里反而十分怜人。

  “你的手受伤了,是煮汤时烫伤的吧?”

  他紧紧捉住她的手,头微微偏侧,唇舌微舒,将那雪白无瑕的手指含进口中,轻轻吮吸。姬草草瞠目间忘了反应,从指尖传来又湿又热又软又痒的感觉蓦然令她全身发热,就好似有道电流鼠窜过全身,她羞红了脸颊,扬手正想赏陶治治一巴掌,陶治治蓦然欺身而上,一手扣住她的双腕过头顶压在沙发背上,溜滑的舌头瞬即吻进了唇内。姬草草推不开力大无穷的陶治治,男女的体力差异在此刻毕露无疑,努力维持的瞪眼状态在晕沉里变得越来越难坚持下去。

  “唔……”陶治治情不自禁发出低低喘息,引得她的身体都忍不住跟着微微颤抖起来,盲目的噬咬之后,取代的是又滑又软的舌,湿热的感觉和先前被噬咬的辣痛又酥又麻,及时而来的厮磨缓解了酥麻,却带起了巨大的颤抖波浪。

  “唔……”低喘娇吟,已经分不清是从谁的喉咙里发出,紧扣的手缓缓下滑,她和他渐渐滑倒在沙发上,热吻持续升温,陶治治开始亲吻姬草草的脸颊耳朵脖颈。如此的甜蜜如此的亲昵,令他全身发热喘息不已,滚烫的两手撩开姬草草的衣摆从纤腰处探进,在光滑的背上用力抚摸,他的手掌滚烫如火。姬草草陶醉地眯着眼睛,身体随着陶治治的抚摸而颤抖抬起,迷失在突如其来火热的情欲中。

  他居高临下俯瞰姬草草,喘着气,衣裳凌乱,满脸一时无法消退的激情,看上去既暧昧又煽情。

  姬草草也在喘息,她茫然又无助地看着陶治治,还没有从方才火热的纠缠中清醒。

  “草草……”他颤声呼唤她的名字,眸色暗沉,他的全身都因难以控制的欲望而颤抖,她无助的眼神激起一股椎心刺骨的温柔,他捧住她的脸庞,“草草,草草,草草,草草……”甜蜜的呼唤止不住地从他的口中溢出……她的手指头痉挛地插进他的头发里,他温柔的低语直直绞入她的五脏六肺……幽柔的灯光,虚掩的木门,柔软的沙发,纠缠的躯体,空荡荡的走廊里回映着难以抑制的激情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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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灯静静地扫描过路面,缓缓停下来。陶治治探身过去帮她开车门,他离她的脸那么近,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引起一连串敏感的颤抖。她以为他会吻她,因为他的眼底春潮暗涌。

  “草草。”她的名字从他的口中如此轻柔地吐出来,他的眼眸在路灯下那么暧昧,那么引人遐思,他欲言又止,她心跳如雷。某种东西正要呼之欲出,她预感到有些事情将要因他现在要说的话而改变。

  “今晚的事……对不起。”他垂下眼眸躲避她愕然的眼神。

  夜深浓,晕黄路灯默默照在姬草草苍白的脸庞上,失望如同尖锥狠狠地刺戳她的心,在那失望的深处,是锥心疼痛后,如坠深渊的麻木。

  她扬起手,响亮地掴了一掌在他的脸上,推开车门飞快地跑走。陶治治垂着头,被掴的地方火烧般疼痛肿胀,他的心比这更痛几百倍。

  某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无法再回到原来了。姬草草变了,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们开始冷言相向,开始互相攻击,开始相互戒备相互猜忌。

  他会从敞开的房门偷看工作时的姬草草,看她专注的神情,笑的样子,皱眉的表情,她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好亮好黑好美,是没有染过烫过的发质,穿过十指一定会如丝绸般动人……他有时候看着她发呆,在视线被发觉的时候,目光相交的瞬间,他清楚地听见胸腔处如雷的震动。

  那种悄悄的期待,暗暗的喜悦,时不时的心痛,是什么?

  明知道她可能是老爹的女人,却和她……谁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老爹吗?心痛排山倒海而来,他尝到了从未有过的妒忌滋味,像毒蛇的毒液,是苦的辣的痛的迷智的,绵延全身,这一刻他清楚地知道,他,已经身中剧毒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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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水哗啦啦地流着,浴室里白雾腾腾。姬草草躺在浴缸里怔怔出神,她思绪飘扬,回到了很久的从前,回到她在千晨遇见陶治治的那一天。很久了吗?不过事隔几年,为何却感觉那么久了?以为已经忘却了的记忆,在这时全都点点地渗了出来。

  那一天,她穿着雪白的衬衫雪白的裤,随着陶满堂走进会议室,满屋子的人,她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一张过分年轻的娃娃脸,长长的睫毛雪白的肌肤。

  “干吗这样看着我?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吧?”他那样笑着开玩笑。那时的陶治治,有一对明亮自信友善爱笑的眼睛。

  回忆继续着。

  “草草,老爹在吗?我要和他谈谈。”

  姬草草经常这样看着陶治治一阵风卷进来,那时的陶治治做什么事都像踩着风火轮。

  “董事长在开会,你稍等一下。有饼干,要吃吗?”

  “哦,要。”陶治治接过饼干,匆匆地吃,从未曾细细品味也未曾想过,为何姬草草的饼干总是有不同的味道和形状,为何姬草草的饼干都会用漂亮的纸精心包着,他粗心地撕破包装纸,随手丢在一旁,囫囵吞枣地填充中午又忘记进食的肚皮。

  “如果中午没空,让秘书帮你打包个盒饭上来。”姬草草打着电脑状似无意地道。

  “哪里有空吃啊,太多事要忙了。”陶治治挥着手,饼干上的糖粉落在桌面,像南方冬末时偶尔下的薄雪。

  是啊,有太多事要忙了。刚从国外回来的陶治治对家族企业模式的千晨,有太多不同的看法,有太多的不苟同,他要改变家族企业的落后模式,他要改变体制,他要提高管理质量,他恨不能一夜之间让千晨脱胎换骨,恨不能将一身所学全部奉献给千晨,那时的陶治治,有着源源不绝的精力,他笑得大声,讲话大声,他踌躇满志,意气风发。

  回忆继续着。

  那一日在会议室里,面对十几位董事,陶治治困惑而受伤,他的脸色灰白。董事会要求陶治治承担起因为十七名高层管理人员集体跳槽而带给公司的巨大损失,要求他主动辞职,

  事情起因于陶治治查出财务上的漏洞,开除了相关人员,继而进行大规模人事整顿,危害了某些人的利益,引起不满,十七名高层管理人员集体报复性辞职,同时带走几十名重要骨干,引发重大人力资源危机。陶治治没有做错,他错在低估家族企业改造的困难性,他错在将国外那套方式照搬回来用,却不知那套理论对千晨来说太不合适,他太急功,结果一败涂地,残酷的现实在措手不及的时候,残忍而迅速地歼灭了他的满腔热忱满腔干劲满腔理想。

  姬草草眼看着陶治治的不甘无能为力。

  想起那一日傍晚,陶满堂站在玻璃窗前落寞地俯瞰脚下蚂蚁般川流不息的车流,昏黄的余晖染着平日里健朗的魁躯,白发堆在头上,那一瞬间,陶满堂显得苍老而疲惫。

  陶满堂转过身来,一贯锐利的目光似乎被夕阳染软了,好像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他看着姬草草问:“草草,我是否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答“是”,她为陶治治开一扇逃生的窗。

  答“否”,她将陶治治打入地狱。

  她选择了“是”,陶满堂信从了她的决定,是她主动要求跟随陶治治,而非依从陶满堂的决定,陶治治至今仍不知道,姬草草也没有想让他知道。

  一年后,陶治治的网络公司随着网络泡沫崩溃,她和陶治治回归千晨。

  以前那个有着双明亮眼睛滔滔不绝热切地阐述自己观点的陶治治消失了,取代的是在董事会上无聊地打着哈欠、嚣张地翘着二郎腿、窝在皮椅上一直朝下滑、懒散到没有坐相的公子哥;以前那个走路带风见人就笑精神抖擞跑来跑去有着忙不完事情的陶治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迟到早退黑名单上头号人物。公事?堆积满案的文件,没有一件需要决策的,不过是知会性文件,看与不看都一样。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开始冷言相向;不知何时开始,他们开始互相攻击互不顺眼;不知何时开始,他们开始相互戒备相互猜忌;不知何时开始,他们已经离得那么远了,忘记了从前曾有的和谐;忘记了曾经一起经历的艰难;忘记了他们离开千晨时,一人抱着一只大纸箱走在阴暗的天空下相互勉励;忘记了在筹建网络公司时通宵达旦地熬夜,醒来时背上盖着的外套;忘记了做成第一个项目时兴奋拥抱的一幕;忘记了当一切无法挽回时,他整夜站在顶楼发呆,她怕他出事悄悄守了一夜……裂痕在什么时候产生的?而相互伤害是什么时候成为一种习惯的?为什么想要回头竟是如此困难?只顾埋头朝前走的人儿,蓦然回首,却发觉共同走过的路竟已偏离了那么远。

  记忆朝着更加深远的过去溯游。

  那天下着暴雨,玻璃窗外人行道上,茂盛的梧桐树挡不住暴雨肆虐,顶着公文包的人狂奔而过。路旁一只幼猫无助地跟随在路过的行人脚下乞怜哀叫,匆匆而过的人不是漠视就是一脚将它踹开。雨越来越大,幼猫冷得发抖,跟得累了,蹒跚地走到屋檐下避雨,屋檐太窄雨太大,它颤抖地喵喵叫。

  “看来是活不了了。”前座的情侣贴在玻璃上满怀同情地看着,“很可怜啊!”女孩子叹息,“我们收养它吧?”

  “可是那么小的猫很难养的,弄不好没几天就死了。”男孩也叹道。

  “那……”女孩黯然。

  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幼猫面前,大雨溅湿了笔挺的一截裤管。

  洋娃娃般漂亮的男孩蹲了下来,翘翘的鼻,雪白的肤,艳红的唇,他没有打伞,雨水湿了他的笑容,他毫不在意,手一捞头一甩,将幼猫塞进怀里,朝停在路边的计程车跑去,车子开走,溅起雨水一串。

  在那个暴雨的午后,有个肤白如雪唇如花、穿着嫩嫩的粉红色衬衫的男孩子,就那么留在了她的心里,变成了专享的秘密:在暴雨的午后,姬草草一见钟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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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治治走进办公室,就看见姬草草案台上巨大一捧火红玫瑰花,姬草草不在,热腾腾咖啡摆在一旁冒着雾气。

  陶治治回头张望了下,在玫瑰花堆里翻找,找出张小卡片来。

  “你在做什么?”

  陶治治手一抖,还没展开的小卡片失手,姬草草捧着花瓶站在面前,目光向下,落在地面的卡片上,眉头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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