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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丽亚的秘密 [37]

By Root 493 0
干过同样的事。谁年轻时没干过几件荒唐事,何况你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司南皱着眉,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他不知是该为她这笨拙的宽慰解怀,还是应该为她无礼侵入他的“私人领地”生气——而如果他真的生气,那她刚才那一大段分析就等于是坐实了。
  忽然间,司南领悟到,这似乎一直都是奚风烈处理事情的手法:先七弯八绕把人绕晕,然后当你想起要反击时,却发现那一拳全无着力之处。
  谁说她是“小白”?这女人明明是一只披着白羊皮的小白狐狸!   
31
  晚间,舅舅舅妈携着南松来到别墅。刚一进门,扑面而来一阵让人垂涎欲滴的香气。
  “好香!”南松像只猎犬一样冲着空中嗅了嗅鼻子,“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
  “鸡。汽锅鸡。”
  奚风烈一边招呼舅舅舅妈和南松入坐,一边冲司南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为了这汽锅鸡,她跟司南还小小地扯了一阵皮。按照司南的意思,随便买个坛子鸡之类现成的菜也就行了,奚风烈却非要亲自上阵,而且还指定非要做汽锅鸡不可——因为她刚好在菜场门口看到有紫砂汽锅卖。
  她蹲在陶瓷店门前挑选汽锅时,司南站在她身后嘀咕:“为了做只鸡竟然还要再买一只锅!只有你们女人才会做这种傻事。等吃了这一回,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会再用第二回。”
  奚风烈捧着那只汽锅端详着,听他这么说便歪着头想了想,道:“也是,最多再过两三天我就该走人了,可能还真是用不到第二次。”
  司南意外地眨眨眼,他几乎没想过她离开的事……看着蹲在脚边的奚风烈,他的心头忽然掠过一阵奇怪的感觉,一种类似失落的感觉。
  奚风烈又检查了一会儿那只汽锅,然后点点头:“就它了。”
  她把选中的汽锅递给老板打包,又回头冲司南笑道:“其实就算我走了,这锅你也一样可以拿着用。汽锅鸡的做法很简单,回头我教你。我相信,以你司南教授的聪明劲儿,肯定一学就会。”
  老板结完帐把汽锅递过来,司南绅士派头十足地伸手接了过去。出于感激,奚风烈主动挽起他的胳膊。两人一边往菜场外走,奚风烈一边笑道:“赶明儿我走了,你还可以拿它当个念想。看到它你就会想到我,想起当初曾经有这么一个女人,死乞白赖非要做你的未婚妻不可。瞧,你多有面子。”
  说实话,司南从来不觉得突然多出这么个“未婚妻”是很有面子的事,何况她根本就不是冲着他来的。只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她就要离开了,他这心里……
  “你会做汽锅鸡?”舅妈问话的声音叫回了司南的注意力。
  只见舅舅、舅妈,还有南松都围在餐桌边,看着奚风烈花了两个小时做成的那一桌菜。
  在这些盘盘碟碟当中,摆放着一只矮矮胖胖的陶瓷紫砂砂锅,那一阵阵诱人的香气正是从这里面冒出来的。
  “这也是汽锅?”舅舅则好奇地指着那还冒着热气的紫砂锅问舅妈,“怎么跟我们在云南吃的不太一样?”
  舅妈忽略过舅舅的问题,转头问奚风烈:“你们家祖籍是云南吗?”
  奚风烈得意洋洋地摇摇头,“不是。小时候我们大院里有一个来自云南的阿姨,这汽锅鸡是她教的……”
  她突然意识到她好像说漏嘴了,不由惊慌失措地抬头望着司南。
  司南赶紧横跨一步上前搂住她的肩,冲舅妈笑道:“我叫她别费那个劲儿,随便买点什么叫花鸡、坛子鸡之类的好了,可她偏不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打岔起了作用,舅舅舅妈似乎并没察觉到奚风烈的破绽。
  南松也没察觉到,他追问着:“这汽锅鸡是云南的?”
  “是啊,”舅妈答道,“这是一道云南的名菜。上次我跟你爸去云南旅游时就吃过,临走时你爸还想把人家的汽锅给偷回家呢。”
  “这不是想想而已嘛。”舅舅哈哈一笑,又指着那砂锅道:“我们吃的那个就只有小碗那么大,我还以为汽锅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大呢。”
  “听导游说,这汽锅是云南的特产,”舅妈说,“要不是这东西容易碎,加上千里迢迢背回来太麻烦,我还真想买一只回来呢。对了,你们这个又是打哪儿弄来的?”
  奚风烈抢着答道:“菜场旁边那家陶瓷店里就有卖的。”
  “咦?那里有卖吗?”舅妈说,“我怎么从来没看到过?”
  “有啊,就放在门口角落里,我也是无意中看到的。”
  奚风烈和舅妈讨论得高兴,南松却有些不以为然,撇着嘴道:“不就是一只砂锅嘛,还没我们家那只砂锅大呢。”
  舅妈笑道:“这砂锅可不是我们家的那种砂锅,你把盖子揭开瞧瞧。”
  南松抢过司南手里的抹布,垫着手去揭砂锅的锅盖。这汽锅的锅身上粗雕着一些兰花草,旁边还提了一行草书,在南松看来,它也就是一只做得考究了一点的砂锅而已,结果揭开锅盖一看,却发现里面原来另有乾坤。
  只见这汽锅的中间兜底竖着一根下宽上窄的喇叭型中空管,远看倒有些像是火锅的模样。在那根空心管的四周,碧油油的鸡汤衬着雪白的鸡肉,看着令人赏心悦目,闻着让人垂涎三尺。
  “真香。”南松咂着赞道,“这就是汽锅鸡?看这汤色,真诱人。这汤要炖多久?”
  奚风烈请众人坐下,一边各盛了一碗鸡汤放在各人面前,一边笑道:“这汤可不是炖的,是蒸出来的——这就是汽锅鸡的特色。做的时候这锅里面我一滴水都没加,鸡汤全是从中间这根管子里冒出来的蒸汽一点一点凝结而成的。”
  “哟,那这汤可不就是这只鸡的精华了吗?”舅舅叫道。
  南松则迫不急待地端起碗来喝了一口,不禁被热汤烫得直伸舌头。
  舅妈笑道:“当心!这孩子,猴急什么?又不是不让你吃。”
  南松一边喝一边赞不绝口。他说:“妈,明儿我们家也买一只汽锅吧。对了,这个难不难做?”他又转头问奚风烈。
  “不难,”奚风烈笑道,“只要把鸡放在这根汽管的周围——剁不剁开都无所谓——再加一些姜、葱、酒等调料,然后把汽锅放在一只大一点的锅里去蒸,等大约半小时到四十分钟,蒸得肉烂骨酥,筷子能戳进鸡肉里,这道菜就算是做好了。”
  “就这么简单?!”南松跟舅妈同声叫道。
  “是啊,”奚风烈笑道,“如果你们愿意,还可以加上一些药材做药膳呢。以前我还拿它蒸过鸽子、鹌鹑,还有排骨汤,味道都不错。其实最主要的是,它的做法简单,营养还丰富,很适合我们这种懒人。”她看看舅妈,又笑道:“等我们吃完了,你们就把这汽锅带回家吧。”
  舅舅舅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只听司南在一旁极力反对,“那我们用什么?”
  奚风烈意外地瞅瞅他,道:“我走……”她及时地住了口,又抬眼瞅瞅司南。
  司南也没料到自己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事实上,如果奚风烈走了,他几乎可以百分百肯定,他是绝对不会下厨房的。难道……他真想把它当“念想”给收藏起来?
  舅妈好笑地瞅瞅司南,道:“菜场那边就有卖的,我明天去买一只就好。司南,放心,我不抢你的汽锅。”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酒过三巡,司南、南松还有舅舅在一旁讨论着一些男人感兴趣的话题,奚风烈则和舅妈继续围绕着汽锅讨论一些有关烹饪的事情。忽然,奚风烈的耳朵里刮过司南的名字。
  她转过头,只见舅舅瞪着醉眼冲南松训话:“我也不指望你能有你表哥那种出息,可你也不能太没有上进心了。每天回来就只知道上网打游戏,要不就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舅妈赶紧替儿子解围,“他不是工作忙嘛,老是晨昏颠倒的……”
  “你别老惯着他,慈母多败儿,他工作再辛苦,能我们当年那么辛苦?他们现在的条件多好,就是不懂得珍惜。想当年……”
  奚风烈赶紧冲司南递了个眼色。
  司南起身给舅舅盛了一碗鸡汤放在他的面前,笑道:“舅舅,你这么说就有失公平了,南松哪点做得不好了?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是已经派出所的所长,可算是年青有为了。”
  舅舅不满地摇摇头,大着舌头道:“你就别夸他了,比起你跟陆川,这小子那点成绩算什么?再说,他的毛病我这做老子的能不知道?有点成就这骨头就轻了,就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要不是我时不时的敲打敲打他,他的尾巴还不知道怎么翘上天了呢。”
  看看南松阴沉的脸色,奚风烈微微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们知道镇上的人为什么都说温柔有神经病吗?”
  “小市民习气!小农意识!”舅舅醉醺醺地咕哝道。
  舅妈说:“你别理那些人,他们这些人没事就爱乱嚼舌头,整天就只知道议论别人家的是非……”
  奚风烈摇摇头,截着舅妈的话道:“我问他们为什么认为温柔姐妹俩是疯子,结果他们告诉我,说是当年法官在法庭上判定温柔有‘应激性精神失常’,我猜他们都给理解成了她有疯病,所以他们才会躲着温柔她们。”
  这倒是大家第一次听说,不由全都支楞着耳朵看着奚风烈。
  “真的?”舅舅道,“他们就这么无知?!连什么叫‘应激性精神失常’都不知道?”
  南松则低声自言自语道:“难怪……”
  司南没出声,只是皱着眉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舅妈想了想,拍着舅舅的肩道:“这倒真是有可能。”她又看看奚风烈,“我们一直都以为,镇上的人是因为温柔当年的事才心怀芥蒂,倒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其他原因。”
  奚风烈点点头,“我想,能有人给他们解释一下什么叫‘应激性精神失常’,可能他们对温柔的态度会有些变化吧。”   
  送走客人,奚风烈上楼脱掉她那件唯一能见客的皮夹克,正准备下楼洗碗,却发现司南已经干了起来。
  “不错,”奚风烈弯着双眉笑道,“将来你娶媳妇时我一定给你写个推荐信。现在这年头,肯洗碗的人可不多了。”——奚晨月就宁愿每月花两百元来雇奚风烈洗碗,而奚风烈人穷志短,也就这么欣然接受了。
  司南瞥了她一眼,道:“你不是已经做了饭了嘛,我洗碗才公平。”
  “我帮你吧。”奚风烈道。
  “不用,”司南用胳膊推开她,“你站在这里陪我说说话就好。”
  “这活轻松,我爱干。”奚风烈嘻笑着靠在背后的岛台上。
  她抬头看看头顶那个巨型抽油烟机,问:“你这个抽油烟机是不是太高级了点?怎么像是工业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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