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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號敵人》 BY 鏡水 [13]

By Root 278 0
輕笑。「我也有兩個附加條件。」

  「啊?」邵守辰一愣。「你也有話要跟我講?」他張大眼。

  「首先,我不希望你再魯莽行事。」

  「逼我……你要是早點告訴我發信器的存在,也就……」他以為他是在說他跳車逃跑的事情,便開始據理力爭自己的立場。

  雷聿舉起手伸向他,從他開合的唇劃向他受傷的肩,雖然沒有真正碰到,但也帶給他不少震撼。

  邵守辰差點咬到舌頭。「你——」

  「我指的是這個。」長指停留在那處槍傷上,雷聿沒什麼起伏的語氣裏隱含責備和訓斥。

  他先怔住,隨後面露驚訝。「你……你在關心我?」

  他簡直不敢相信,今天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嗎?

  「你又犯妄想症了。」他的反應完全在雷聿料想之中。他低沈地笑,不願再多泄漏些什麼。

  「我——」

  「言盡於此,你想想該怎麼做。」雷聿打斷他,從椅子上起身,便繞過大桌往門口走去。

  邵守辰見狀,一急就抓住雷聿的手臂將他半轉面對他。

  他在俊美面容上的曜黑瞳眸裏看到自己的期待,也清楚地聽見那幾乎要撞破胸膛的心跳,他深深地呼吸,感受到了他傳遞過來的某些訊息……

  「第……第二呢?你的第二個附加條件是什麼?」他問,非常認真地。

  迷人的魅笑緩緩勾起,雷聿好聽的聲音隨著他身上獨特的香味圍繞在周遭:

  「你很快就會知道。」

【第七章】

  「你這次可出名了。」

  別墅的一樓大廳,光潔的淺白大理石地板看起來頗為清爽。

  電話的一頭傳來涼言涼語,更是刺得邵守辰背脊發冷。

  「呃……真的很出名嗎?」他艱難地開口問,希望對方好心一點安慰他。

  「出名啊,科長每天都打電話來我這裏探聽你有沒有聯絡。」江德烈不客氣地「老實」回答。「你現在在哪裡?怎麼會搞成這樣?又是被人擄走,又是被人追殺,你是今年犯了太歲,還是忘記燒香拜佛?」要不是有內線報,他還在想他把他老婆的內衣買到哪裡去了。

  「我……」千言萬語,終究化為一缸吐不出的苦水。「總之我現在很安全,你就別操心了。」

  「我不會替你操心,因為那根本是白費力氣。不過科長可就快高血壓爆點了。」江德烈依然帶笑的聲音從話筒一方緩緩傳來:「聽說你歷經了『擄人綁票』、『暴徒脅迫』、『街頭槍戰』等等驚險事迹,他好辛苦才把這些新聞壓下來,被局長罵得狗血淋頭。他的怨恨,是你難以想象的『巨大』。」一開始連偵查科都盯著科長要人,不過現在不知為何好象平息許多。

  邵守辰只覺頭皮一陣發麻。「你幫我跟他解釋一下,事情會變成這樣,完全是不可抗因素在作祟。」他很難控制啊!

  「你為什麼不自己打電話向他解釋?」他笑道。

  「這種情況,我怎麼解釋……」沒有一開口被炮轟而死就不錯了。邵守辰自喃,而後歎口氣。「你別再說風涼話了,那天要不是你沒開店,或許整件事情都會不一樣。」天時地利人和,若有一樣稍稍變化,他大概就不會在這裏講電話。

  所以嘛!他就說是「不可抗」。

  「兄弟,你不要怨天尤人後就開始『牽拖』。」江德烈連忙劃清界線。

  「本來就是,那時我沒有辦法聯絡到救援,好不容易想到可以打電話去查號臺查酒吧的電話,這樣就能跟你聯繫上,偏偏你那天沒營業,害我跟報案系統的小姐說得口乾舌燥,結果還是被人拿槍在後面趕著跑。」所以他算得上是幫兇。

  「喔!」江德烈感到十分抱歉。「原來事情會走到這種地步,全都是在下不才。」他誇張地加重語氣。

  「所以你要負責幫我帶話給科長。」邵守辰抓到機會就開始強迫。「你跟他說,我已經掌握了某些線索,只要給我一個星……不,只要給我五天!五天以後,我會把這一連串事件做個結束,然後順便送份大禮給他!」摩拳擦掌等著呢!

  「你怎麼聽起來好象很興奮?」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有嗎?」邵守辰忙放慢說話速度。「反正,最晚五天,我會回去跟他說個明白。」他要求緩刑。

  「你不打算運用警方的力量?」他挑高了語調。

  「我想過,但那實在太打草驚蛇了。」對方才露了一點頭,可別又讓他聞風縮了回去。「尤其這次要對付的敵人很棘手,若請警方來協助,你也知道,每次任務都要大費周章的規畫半天,還要層層上報。再說,要是我一露面,科長肯定不會准許我插手,我絕對會被抓回去寫報告,現在沒時間那麼優閒。」事情演變至此,顧東延不會這麼容易放棄,他也察覺到,雷聿好象在私底下進行著什麼。

  他得好好看著,沒有閒暇去應付長官。

  「你沒武器也沒後盾,該不會想一個人獨自行動,擅闖龍潭虎穴?」要做民族英雄也不用這樣。

  「我不是一個人。」他說著,語調好理所當然。

  「不是一個人?」江德烈微怔。「啊,是了,你跟那個姓雷的在一起吧?」這也是從科長那邊知道的。科長還說了,遇上姓雷的,果然就會發生這種事。「你要跟他聯手?」他有些訝異,他們一向表示和對方勢如水火不是?

  即使他們其實都對彼此有種無名的欣賞,卻從來沒有明顯表現出來過。

  但邵守辰也隱藏得不太成功就是了。

  「誰要跟他聯手?」一種習慣讓他下意識地回答,結果就發現自己說的話前後矛盾起來,不過他才不管。「總之我不是一個人,但也沒有要跟誰聯手。」

  江德烈有點想翻白眼。「你什麼都不透露,只講了這幾句話,誰能放心讓你去做?」警察不是這樣當的吧?而且他還是科裏最會惹麻煩的人物。

  更別說他現在跟雷聿那個「超級引爆點」在一起,教人怎麼能不憂心他又會捅什麼樓子?他可以體會科長想把他逮回去的理由。

  「你知道我一向只求結果不問過程。」邵守辰哈哈一笑,好不瀟灑。

  明明就是莽撞不負責任好嗎?

  江德烈忍住想說教的衝動。「你不守紀律,出了問題得要自己扛,況且這件案子已經曝了光,那就更難收拾了。」他提醒著。

  「就算是這樣,我也要放手一試。」他揚起嘴角,眼神充滿挑戰。

  江德烈楞住,隨後數了口氣。「你老是喜歡冒險,到底是什麼信念支援你這麼胡來?」

  「那還用問?」邵守辰對著話筒朗笑。「當然是因為我是懲惡除奸的人民保母。」說得好理所當然。

  「是是是。」要不要給他一把除妖劍?江德烈將電話遠離耳邊,阻隔那笑聲。「身為警務人員卻不守紀律,還有臉說得這麼大言不慚……」他低聲自語。

  「什麼?」

  「沒什麼。」江德烈很快地回道,跟著一整態度。「我可以幫你帶話,但我不能保證科長或者偵查科那邊會怎麼做,你得自己看著辦。」

  「那也沒關係,就看誰動作快。」他把逮捕壞人說得好象障礙競賽。

  「你是要拿命去拼,不是在衝業績。要是你能完美結束這些事就謝天謝地,但要是出了錯……你私自辦案,會送處分的。」他語重心長。

  「你第一天認識我?」邵守辰反問。「你以為我曾在乎嗎?」相識這麼多年,該不會運這點認知都沒有吧?

  江德烈說不過他了,反正不管再怎麼好心的叮嚀,對這個兄弟來說,也是像耳邊風一般,一吹就過。

  也許,比耳邊風更廉價。

  「科長這邊就交給我,我會把你的話轉告給他。」

  「謝了,等我回去再跟你喝兩杯。」語畢,邵守辰就要掛電話。

  「喂喂,兄弟!」江德烈連忙出聲,在他要掛斷前正經地說了一句:「一切,自己小心。」

  邵守辰揚眉,露出俠氣的笑。

  「你把酒準備好等我吧!」

  將話筒掛回去,他決定要好好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得先跟雷聿那傢夥商量一些事情……

  轉身才要移動,卻沒注意衣服上的扣子勾扯住了電話線,這一拉,本來擺放在典雅茶几上的電話頓時掉了下來。

  「喀啦」一聲,摔在石質的地板上。

  邵守辰趕緊蹲下身,瞧見看起來有些昂貴的電話主機,外殼有點裂痕。

  「呃……當作沒看見。」他拿起來拍了兩下,沿著捲曲的電話線拉出已經摔到沙發底下的話筒。「啊……」他拖出來的,是已經四分五裂歸西天的「屍體」,裏面的零件和電線還「藕斷絲連」。

  這要怎麼當作沒看見?

  「不用賠吧……」那傢夥應該不會這麼小器……嗯……好象也不一定……他低喃,隨後在那裸露的電子零件中看到了不尋常的東西。

  「咦?」

  黑色的圓形元件,約莫十元硬幣大小,將近一公分厚。依照必須安裝的地方不同,這種東西其實有各種不同的形狀,但用途卻只有一個。

  他在警察學校上過課,能輕易分辨出來。

  「竊聽器……」

  他們……被竊聽?

※   ※   ※

  翻閱著手中的資料,雷聿的眼眸半斂著。

  他沈默地睇視著一張看起來有些年代的照片,那是一對母女,母親大約只有二十幾歲,懷抱中的孩子則不到五歲。

  照片中的女人,笑得好幸福。

  雷聿纖直的手指支著額,像是在思考些什麼,卻又面無表情。

  良久,他將資料放回抽屜中。

  起身站立在落地窗前,只開了小燈的室內,月光照得他一身朦朧。

  「雷聿!」

  一道急促的吼叫隨著無預瞥被打開的門板響起,邵守辰看到他,立刻朝他走過去。

  「雷聿,我在電話裏面發現——你、你沒穿衣服!?」重要的大事請到一半,他硬是將舌頭轉了個彎。

  在並不明亮的臥房裏,他可以借著灑落的月色,看到雷聿只著了一件深色的絲質睡袍,柔軟地服貼在他富有彈性的直挺軀體上,領口半啓著,他清楚地瞧見那睡袍底下有著明顯鎖骨及平滑肌理,那麼地誘人……

  發現自己的思路走向詭譎邪惡的地方,一下子,他耳朵都燒起來了!

  雷聿瞥他一眼,出聲招回他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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