渟渟泉水 [12]
连忙放下架子，瘫在桌子上，一点儿形象都没了：“哎呀，累死我了，不会以后就都这样过吧！当大家闺秀也很痛苦的啊！”
泉渟怜悯地看她一眼，悲天悯人的样子做得很好：“恐怕以后都是这样了呢，要习惯呀。”
草熏微微一笑，柔和道：“趁着她们走了，我们还是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题比较好。”
“嗯。”风泠点头同意，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剑，刻意不去注意木欣那极其没有女孩风范的样子——这就叫做眼不见心不烦。
“我先来、我先来！”木欣那点儿小小的劳累早就被她一巴掌挥开，只见她精神振奋地支起身，眼儿睁得大大的，“我刚才就没问完呢！”
泉渟失笑，打趣道：“你的疑问什么时候有完了？”
木欣不满意地撅嘴，却又还是问了：“人家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安排我们住在这里啊？”
问的有道理。
即使泉渟一行人再怎么少经世事，却也总不可能是那完全不懂得礼数的人。他们都知道，一般来说，大户人家的内院，应该是内眷或者是很受信赖的人才能进住。而先如今，他们只是刚刚来到的、还不能算得上是靠边的人，居然就能直捣黄龙、杀进内院，实在诡异。这也难怪木欣有疑问了。
泉渟眸光闪闪，低声叹道：“恐怕不是好事。就拿刚才的几个丫头来说，仅从眼神上看，那如雯很精明，但是精明有余，让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底子；而我的一番问话又显出了如霞的稳重老成；只有如轻的底细不好判断，所以我才把她留在身边。可即便如此，也能明显感觉出这三人是受过一定训练的，非同一般，最起码临场反应和武功底子都不会弱了。我想，我们的一举一动应该会分毫不差地转达到简潇或者是陈燕岚等人那里去。”
“咦？为什么呀？既然他们认定我们是不可信赖的，那为什么还要……”木欣惊讶地问。
“因为我们的名气。”草熏和泉渟对视一下，默契尽现。
“名气？我们哪有什么……”木欣忽然想起来了，一拍桌子，“啊！我明白了！”
“哦？你明白了什么？”泉渟饶有兴趣地看向她。
木欣以“你不要小瞧我”的神气骄傲地答道：“虽然我们自己不怎么承认我们是那什么什么的龙凤，可是外面的人信着呢！简府的人肯定是不相信我们就这么轻易地来向他们讨生计了，所以才有所顾忌，他们是怕我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可是……好奇怪啊，他们不应该大张旗鼓地宣告天下，我们不为任何人所用的‘东山龙凤’已经是他们的幕僚，并以此显示自家风头无人能及么？”
泉渟赞许地点头：“对了一半。”
“啊？只有一半！”木欣顿时泄气，“我以为我考虑得已经很周全了！”
风泠似乎以挖苦她为乐：“人笨就是没办法。”
木欣不服气地问：“那你就知道？”
风泠幽幽叹口气，道：“当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什么跟什么嘛……”木欣放弃和风泠沟通的想法，转头却发现泉渟正看好戏似的看着他们两个，于是她又把期待的目光投注在草熏身上。
草熏眯起眼睛，温和地笑了：“继之所言甚是。”
“啊，源之你都被箴之教坏了！”木欣不满地叫，“和她一样，爱吊人胃口！”
泉渟无辜地眨眨眼，好似不明白为什么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她记得她好像一句话都没有多说的吧。
“没有呀。”草熏还是温和的笑，只是眼中漾满好笑的神色，“继之说的确实没错呢。简家姑且可以称之为‘匹夫’，我们姑且可以被称为‘璧玉’。那么，如果简家召告天下，他们家来了能‘一出万世安’的‘东山龙凤’，那不就是等于‘怀璧’了么？如此，简家就算是没有争夺之心，恐怕也会被有心人士拉下泥潭了。”
“所以……所以他们就用了这种方法禁锢我们，让我们不能出现在别人面前？”木欣已经有些忿忿然了。
“嗯，具体说来，也不能算是禁锢的。”草熏很是悠闲，如泉渟一般——从这点来看，木欣说他被泉渟带坏了，还是很有道理的，“只能算是暂时的观察。想来，一旦我们是他们所想要的人，一旦时机能够成熟，他们还是要公诸于天下。”
泉渟颔首：“这个简家，永远不是我们所能料想到的那么简单。没有争斗之心么……如果真没有的话，又怎么会广招天下良士。”
陈燕岚摇着扇子，凭栏而立，目光不知投注在远处山峦的哪个地方。流水一如既往地静静站在他身后。
未几，他收合扇子，喃喃自语道：“痕青剑……怎么就到了他的手上了呢……”
流水未语。
陈燕岚回身，一派风雅地自栏台踱进屋，流水紧跟其后。
待进屋坐定了，他才又问：“流水，依你看，刚来的几个人当中，应是谁的武功最好呢？是不是手执痕青剑的那个谢风泠？”
流水想了想，回道：“公子，您还记得您曾经教过我的吗？凡事切不可只注意到表面文章。”
“哦？此话怎讲啊？”陈燕岚来了兴致，眼中闪着光芒。
流水酒窝乍现：“谢风泠既然是他们中间动作最大的，若不是刻意如此，那就代表着他是轻功较弱的。谢木欣身为女子，有点儿脚下功夫不足为奇，不过看她的样子，她只是徒有花招而力道不够。”
陈燕岚点点头以示明白。不一会儿，他又问：“你还有没有注意别的？”
流水道：“要是我没猜错，谢草熏腰间扣着的，不是把普通软剑，依着谢风泠的痕青，他的就应该是三尺意白软剑。毕竟至刚的痕青剑与至柔的意白剑本是共存的，同时得到才能说得通。而且我认为，即使谢草熏武功略逊于谢风泠，在我们简府却也少有人能出其左右了。”
“……那，谢泉渟呢？”陈燕岚沉默片刻，有意无意地随口问了句。
“看不出来。”流水很干脆地回答。
“咦？”陈燕岚有些惊讶了，“看不出来？”
“是的。”流水点头又摇头的，好像很矛盾，“因为诗词歌赋他们试探的时候，他并没有动手……可是他步伐很轻巧……哎呀，反正我实在是看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习武。”
“哦……”陈燕岚若有所思。
流水小心地看了看陈燕岚的脸色，问：“公子，他们手上有痕青意白两剑呢！会不会是真和那个名满天下的木先生有关？”
“这个……”
“当然是有。”有人打断了陈燕岚的话。
回头一见到来人，流水连忙转身行礼：“公子！”
来者正是简潇。
“俨然，你什么时候对武功有兴趣了？我记得当年你和我同在司家学习的时候，可是……”简潇落座，抿了抿嘴，忍笑，很给面子地没有继续下去。
司家是百年大氏族，其文采武功均是一流。简家一直与司家交好，还有着姻亲之约，虽然女方已经不在了，可仍然是来往不断。是以简潇年幼之时能在司家修文习武。而陈燕岚身为伴读，也在司家有所收获，并与简司两家的公子一并深得司氏宗师的赞赏。可惜唯一令其叹息的就是他对习武的态度——能躲就躲，躲不过就赖。因此他几乎是一丁点武术常识都没有。
陈燕岚毫无羞愧之色，欣欣然道：“箴铭，你偏离主题了，我们正讨论的是木家传家之剑，不是武功方面的事情——这些是要和蘧然说的，不是我。”
简潇失笑：“好好好，不提这个。我刚才说，他们是绝对与木家有关联。即使我们不去注意别的，只凭那两把剑，就能断定了他们的身份。他们说师父姓穆又如何？那谢木欣名中有忌讳又如何？姓名本只是个记号罢了。”
简潇起身，竟又踱至刚才陈燕岚站着的栏台边，长叹一声，道：“木先生……十几年没有消息了，最后一次见他时他已七十有余，我却年仅九岁……唉，世事难料。”
“是呀，当年我也只有九岁呢……都十几年了啊！这十几年的内乱既没有让祝夕安稳下来，也没有让我们祥夜有个好日子。风雨飘摇了十几年，国君倒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惜可叹，竟没有一个能有力量将祥夜恢复以往的繁盛。”陈燕岚感慨。
感怀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简潇转身后，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回忆的表情，他平静又颇具深意地吩咐：“俨然，封锁住一切东山龙凤投奔简氏的消息——我们现在还不能冒这个险。祥夜的安宁持续不了多久，就算马氏一族已经反了，可我们好歹也得尽一份力，不让别人抓住我们简氏的任何把柄。国君还在呢！”
“我明白。”陈燕岚声音低哑地回应。他更明白简潇话中未竟的意思：严密看住姓谢的几个人，不能让他们捅了什么娄子。
流水在一旁，眼也不眨一下，只恭敬地弯腰送走了简潇。
自打祝夕内乱又引起祥夜动荡之后，祥夜的国君不停地在换，可不知为何，那国号却一直没变，还是“祥佑”。难道祥佑格外的吉利么？
——泉渟尽量不去看陈燕岚的精彩表演，很无聊地想着。
如果此时让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陈燕岚知道了泉渟正在想什么的话，就算是韬光养晦如他，也要小小抓狂一把了。
“那么，就这样了。”最后，陈燕岚喝了口茶，以此句作为结束。
没人理他——确切来说，是没人真正理他。
是不是有些些冷场啊？泉渟再想。
可是只要有了草熏在，冷场就是不可能的。
“照俨然兄的说法，我们要一直住在这内院？”真是温柔和煦的如沐春风之声，但是为什么场更冷了呢？
“是的。”陈燕岚似乎不为外界所动，尤兀自摇着自己的小扇子。
“不能出府门？”草熏再问，周围气温好像又下了不少。
“是的。”陈燕岚还是老话一句。
“这和软禁有什么两样啊！”心直口快的木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尽管之前已经由泉渟等人那里得知了这个必然的结果，她还是小有不满。
“呵呵，谢姑娘言重了，这怎么能叫软禁呢？”陈燕岚的无敌笑功大有增长的趋势，“外面不安全，我们也是为了各位着想呀！再说了，各位初来乍到的，
泉渟怜悯地看她一眼，悲天悯人的样子做得很好：“恐怕以后都是这样了呢，要习惯呀。”
草熏微微一笑，柔和道：“趁着她们走了，我们还是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题比较好。”
“嗯。”风泠点头同意，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剑，刻意不去注意木欣那极其没有女孩风范的样子——这就叫做眼不见心不烦。
“我先来、我先来！”木欣那点儿小小的劳累早就被她一巴掌挥开，只见她精神振奋地支起身，眼儿睁得大大的，“我刚才就没问完呢！”
泉渟失笑，打趣道：“你的疑问什么时候有完了？”
木欣不满意地撅嘴，却又还是问了：“人家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安排我们住在这里啊？”
问的有道理。
即使泉渟一行人再怎么少经世事，却也总不可能是那完全不懂得礼数的人。他们都知道，一般来说，大户人家的内院，应该是内眷或者是很受信赖的人才能进住。而先如今，他们只是刚刚来到的、还不能算得上是靠边的人，居然就能直捣黄龙、杀进内院，实在诡异。这也难怪木欣有疑问了。
泉渟眸光闪闪，低声叹道：“恐怕不是好事。就拿刚才的几个丫头来说，仅从眼神上看，那如雯很精明，但是精明有余，让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底子；而我的一番问话又显出了如霞的稳重老成；只有如轻的底细不好判断，所以我才把她留在身边。可即便如此，也能明显感觉出这三人是受过一定训练的，非同一般，最起码临场反应和武功底子都不会弱了。我想，我们的一举一动应该会分毫不差地转达到简潇或者是陈燕岚等人那里去。”
“咦？为什么呀？既然他们认定我们是不可信赖的，那为什么还要……”木欣惊讶地问。
“因为我们的名气。”草熏和泉渟对视一下，默契尽现。
“名气？我们哪有什么……”木欣忽然想起来了，一拍桌子，“啊！我明白了！”
“哦？你明白了什么？”泉渟饶有兴趣地看向她。
木欣以“你不要小瞧我”的神气骄傲地答道：“虽然我们自己不怎么承认我们是那什么什么的龙凤，可是外面的人信着呢！简府的人肯定是不相信我们就这么轻易地来向他们讨生计了，所以才有所顾忌，他们是怕我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可是……好奇怪啊，他们不应该大张旗鼓地宣告天下，我们不为任何人所用的‘东山龙凤’已经是他们的幕僚，并以此显示自家风头无人能及么？”
泉渟赞许地点头：“对了一半。”
“啊？只有一半！”木欣顿时泄气，“我以为我考虑得已经很周全了！”
风泠似乎以挖苦她为乐：“人笨就是没办法。”
木欣不服气地问：“那你就知道？”
风泠幽幽叹口气，道：“当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什么跟什么嘛……”木欣放弃和风泠沟通的想法，转头却发现泉渟正看好戏似的看着他们两个，于是她又把期待的目光投注在草熏身上。
草熏眯起眼睛，温和地笑了：“继之所言甚是。”
“啊，源之你都被箴之教坏了！”木欣不满地叫，“和她一样，爱吊人胃口！”
泉渟无辜地眨眨眼，好似不明白为什么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她记得她好像一句话都没有多说的吧。
“没有呀。”草熏还是温和的笑，只是眼中漾满好笑的神色，“继之说的确实没错呢。简家姑且可以称之为‘匹夫’，我们姑且可以被称为‘璧玉’。那么，如果简家召告天下，他们家来了能‘一出万世安’的‘东山龙凤’，那不就是等于‘怀璧’了么？如此，简家就算是没有争夺之心，恐怕也会被有心人士拉下泥潭了。”
“所以……所以他们就用了这种方法禁锢我们，让我们不能出现在别人面前？”木欣已经有些忿忿然了。
“嗯，具体说来，也不能算是禁锢的。”草熏很是悠闲，如泉渟一般——从这点来看，木欣说他被泉渟带坏了，还是很有道理的，“只能算是暂时的观察。想来，一旦我们是他们所想要的人，一旦时机能够成熟，他们还是要公诸于天下。”
泉渟颔首：“这个简家，永远不是我们所能料想到的那么简单。没有争斗之心么……如果真没有的话，又怎么会广招天下良士。”
陈燕岚摇着扇子，凭栏而立，目光不知投注在远处山峦的哪个地方。流水一如既往地静静站在他身后。
未几，他收合扇子，喃喃自语道：“痕青剑……怎么就到了他的手上了呢……”
流水未语。
陈燕岚回身，一派风雅地自栏台踱进屋，流水紧跟其后。
待进屋坐定了，他才又问：“流水，依你看，刚来的几个人当中，应是谁的武功最好呢？是不是手执痕青剑的那个谢风泠？”
流水想了想，回道：“公子，您还记得您曾经教过我的吗？凡事切不可只注意到表面文章。”
“哦？此话怎讲啊？”陈燕岚来了兴致，眼中闪着光芒。
流水酒窝乍现：“谢风泠既然是他们中间动作最大的，若不是刻意如此，那就代表着他是轻功较弱的。谢木欣身为女子，有点儿脚下功夫不足为奇，不过看她的样子，她只是徒有花招而力道不够。”
陈燕岚点点头以示明白。不一会儿，他又问：“你还有没有注意别的？”
流水道：“要是我没猜错，谢草熏腰间扣着的，不是把普通软剑，依着谢风泠的痕青，他的就应该是三尺意白软剑。毕竟至刚的痕青剑与至柔的意白剑本是共存的，同时得到才能说得通。而且我认为，即使谢草熏武功略逊于谢风泠，在我们简府却也少有人能出其左右了。”
“……那，谢泉渟呢？”陈燕岚沉默片刻，有意无意地随口问了句。
“看不出来。”流水很干脆地回答。
“咦？”陈燕岚有些惊讶了，“看不出来？”
“是的。”流水点头又摇头的，好像很矛盾，“因为诗词歌赋他们试探的时候，他并没有动手……可是他步伐很轻巧……哎呀，反正我实在是看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习武。”
“哦……”陈燕岚若有所思。
流水小心地看了看陈燕岚的脸色，问：“公子，他们手上有痕青意白两剑呢！会不会是真和那个名满天下的木先生有关？”
“这个……”
“当然是有。”有人打断了陈燕岚的话。
回头一见到来人，流水连忙转身行礼：“公子！”
来者正是简潇。
“俨然，你什么时候对武功有兴趣了？我记得当年你和我同在司家学习的时候，可是……”简潇落座，抿了抿嘴，忍笑，很给面子地没有继续下去。
司家是百年大氏族，其文采武功均是一流。简家一直与司家交好，还有着姻亲之约，虽然女方已经不在了，可仍然是来往不断。是以简潇年幼之时能在司家修文习武。而陈燕岚身为伴读，也在司家有所收获，并与简司两家的公子一并深得司氏宗师的赞赏。可惜唯一令其叹息的就是他对习武的态度——能躲就躲，躲不过就赖。因此他几乎是一丁点武术常识都没有。
陈燕岚毫无羞愧之色，欣欣然道：“箴铭，你偏离主题了，我们正讨论的是木家传家之剑，不是武功方面的事情——这些是要和蘧然说的，不是我。”
简潇失笑：“好好好，不提这个。我刚才说，他们是绝对与木家有关联。即使我们不去注意别的，只凭那两把剑，就能断定了他们的身份。他们说师父姓穆又如何？那谢木欣名中有忌讳又如何？姓名本只是个记号罢了。”
简潇起身，竟又踱至刚才陈燕岚站着的栏台边，长叹一声，道：“木先生……十几年没有消息了，最后一次见他时他已七十有余，我却年仅九岁……唉，世事难料。”
“是呀，当年我也只有九岁呢……都十几年了啊！这十几年的内乱既没有让祝夕安稳下来，也没有让我们祥夜有个好日子。风雨飘摇了十几年，国君倒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惜可叹，竟没有一个能有力量将祥夜恢复以往的繁盛。”陈燕岚感慨。
感怀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简潇转身后，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回忆的表情，他平静又颇具深意地吩咐：“俨然，封锁住一切东山龙凤投奔简氏的消息——我们现在还不能冒这个险。祥夜的安宁持续不了多久，就算马氏一族已经反了，可我们好歹也得尽一份力，不让别人抓住我们简氏的任何把柄。国君还在呢！”
“我明白。”陈燕岚声音低哑地回应。他更明白简潇话中未竟的意思：严密看住姓谢的几个人，不能让他们捅了什么娄子。
流水在一旁，眼也不眨一下，只恭敬地弯腰送走了简潇。
自打祝夕内乱又引起祥夜动荡之后，祥夜的国君不停地在换，可不知为何，那国号却一直没变，还是“祥佑”。难道祥佑格外的吉利么？
——泉渟尽量不去看陈燕岚的精彩表演，很无聊地想着。
如果此时让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陈燕岚知道了泉渟正在想什么的话，就算是韬光养晦如他，也要小小抓狂一把了。
“那么，就这样了。”最后，陈燕岚喝了口茶，以此句作为结束。
没人理他——确切来说，是没人真正理他。
是不是有些些冷场啊？泉渟再想。
可是只要有了草熏在，冷场就是不可能的。
“照俨然兄的说法，我们要一直住在这内院？”真是温柔和煦的如沐春风之声，但是为什么场更冷了呢？
“是的。”陈燕岚似乎不为外界所动，尤兀自摇着自己的小扇子。
“不能出府门？”草熏再问，周围气温好像又下了不少。
“是的。”陈燕岚还是老话一句。
“这和软禁有什么两样啊！”心直口快的木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尽管之前已经由泉渟等人那里得知了这个必然的结果，她还是小有不满。
“呵呵，谢姑娘言重了，这怎么能叫软禁呢？”陈燕岚的无敌笑功大有增长的趋势，“外面不安全，我们也是为了各位着想呀！再说了，各位初来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