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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禾-天使之城 [2]

By Root 552 0

我也将包包拎在手上了。

他们啊,”阿元叹一口气,圆溜溜的眼睛没有焦点的落在空气中,“欧阳孟呢,好象是燃烧的火,又热情,又危险,狂放不羁。而奚川枫呢,好象是宁静的水,波光潋滟,又安静,又神秘。。。。。。”
她的声音低下去,进入催眠状态。
阿齐拉开门,我们成功逃脱。
身后面门内的阿元跟明媚,大约依然在深深沉醉,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的消失。
第五章 落花流水
我们生命学院,下面一共有五个系。虽然专业方向各不相同,但均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女生在里面占了绝对多数。
这一点与文学院十分相似。
只可惜,两个学院的关系,历来有如水火。明里暗里,大家都会提一口气,相互较量,不死不休。
虽然我身在生命学院,还是要说一句实话:文学院的女生,从外在皮囊到内里素养,实在是我们生命学院无法比拟的。
生命学院学业之繁重,学风之刻板,以及本身特有的学术特点,都实在不适宜培养出什么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伴我归兮的灵秀女子。
试想,见天对着大部头的教科书,或拎着手术刀对着那些花花绿绿的解剖图谱,你怎能奢望这个女子好象文学院那些浅吟唐诗宋词花间柳下或者读大仲马诵莎士比亚的妹妹那样气质温婉,宜家宜室?
这使得我们学院的女生在理学院、信息学院还有法学院那些品貌学识身家前程均属上佳的男生面前,每每落败于文学院那些中文系外文系的娇娆女子手下。
那一幕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剧码,隔个两三天,就可以在校园里见到一次。至于因为檀郞别抱,负信弃义而上演出泪洒相思地的闹剧的,女主角也大都以生命学院的女生为多。
这一点实在让我很觉得气馁。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那个男生已变了心,还要流着泪对他苦苦纠缠。
已经输了感情,为什么还要输掉尊严?
情到深处无怨忧。这句话真的很可怕。
我一定不要这样子爱上一个人。
我不是故意要撞到这个尴尬局面的。但是他们堵在水房的门口。
今天宿舍是我值日。由我负责打热水。
手里拎着两只暖水瓶,我既无法掉头离开,也不能视而不见。
那个长发披肩,眉目婉约如画的女生,温温柔柔地站在那里,娇怯怯我见尤怜。
她的一只手臂被人紧紧抓住。她好看的眉微微蹙着,似在忍着痛苦,神情惹人怜惜。
抓住她纤纤手臂的,是个红T恤蓝牛仔女生,齐耳的短发有些凌乱,正在怒叱:
“黎明明,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不要想走!”
旁边站着一个不知所措的男生,手里端着只大水杯,杯里是菊花茶,一朵一朵舒展着洁白的花瓣,很是好看。
“小魏,你别这样。”他皱着眉,“快放手,有话好好说不行么?”
“江涛你住口,今天我要她给我一个交待。她太卑鄙了!”
她叫得声嘶力竭,面目已有些狰狞。
这个小魏,是我们大三的学姐。因为功课优秀,在生命学院的迎新会上被请来给我们新生做过报告。
那时的她,简明爽利。
这时她用力拉扯那个柔弱女生,尖叫:“黎明明,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来破坏我们?你不是说你根本不喜欢江涛吗?你还说你嫌他不够男子气,不会跟我争。你说啊,为什么你还要跟我抢?”
那个黎明明忍不住,轻轻呼痛。
旁边的男生急了,喝道:
“魏靖霞,你别闹了,放手!”
一手扯住她,向旁边用力甩开。
男生用了真力气,魏学姐被他甩向一边。撞到旁边的告示栏上。
铁制的栏架,咣地一声闷响。
魏学姐软软地伏倚着告示栏,回过头瞪视的目中,满是泪水。
那个男生扶住柔弱女生的手臂,皱着眉头轻声呵问:“痛不痛?”
那女生柔弱地回以一笑,“我不痛。你看你,为什么发那么大脾气?去跟她道个歉吧。”
那个男生看一眼魏学姐,有些不忍,却没有去扶的意思:“小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找明明的麻烦。她胆子小,身体又虚弱,你已经吓到她了。”
他轻轻搀扶着柔弱女生,象呵护宝贝一样,从魏学姐身边走过。
我本无意趟这浑水。
他人的事,与我无关。
只是那个黎明明经过魏学姐身边时,轻轻落下一个眼风。
那个男生殷情备至地一手端着菊花茶水,一手呵护纤弱佳人,根本没有注意到。
我在他们身后,清清楚楚看到那一回眸间,眼风中冰冷的得意与不屑。
放下手中的水瓶,我过去搀扶那个哭得瘫软的魏学姐。
“起来,不要坐在地上。”我轻轻对她说。
她无力的身体好沉重,我只得放弃努力,陪她一起坐下。
来来往往的人群每每驻足停留,投来好奇目光,给我一一盯了回去。
有什么好看?没见过女人为情所苦吗?
我帮不到她什么,却也做不到丢下她不管不顾。
坐在那里,耳边是她哭到喘不过气的哽咽声。
我一定不要,不要这样爱上一个人。
第六章 暗算
计算机系的黄头发阿铁左右开弓,拎着六支水瓶过来,一眼瞧见我们。
我第一天来校报到,是欧阳支了阿铁帮我去总务处领得宿舍钥匙。
他跟欧阳的关系,比较象明媚跟阿元。
“小身,你在这里干嘛?出了什么事?”
他也不用客气,学了欧阳叫我小身。一付很熟的样子。
我瞪他一眼,白痴也看得出来,出了什么事的人不是我。
“什么事也没有。”
我摆摆手,示意他走开。
阿铁头上的黄毛左右摆动了数次,轮流打量着我跟哭得昏昏沉沉的魏学姐。
“什么事?”他以口型问我。
没事。我摇头示意。
他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走掉了。
10分钟后,欧阳孟出现。
阿铁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生,为什么这么象鸡婆?
“我没事。”我用口型告诉他,“你走开。”
“苏正身你又在这里发什么神经?”
欧阳孟狐疑地打量着坐在地上的我们。
我泄气,我们根本没有默契嘛。
“我在看风景。”我说。
我用力盯着他,警告他离开。
“那这个女人又在发什么疯?”他根本不为所动,声音照例象在打雷,好似生怕整个校园的人听不到。
哭得发昏的魏学姐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
“她在陪我看风景。”我咬着牙,说。
这个臭男人神经有电线杆粗,你没有看到过肝肠寸断的女生吗?好歹拿点同情心出来你会死啊。
欧阳孟漫不在乎地对上魏学姐红肿的双眼中含着泪光的茫然。这种令人心碎的目光,只有这条冷血暴龙可以不为所动。
“哭有个屁用。”他说,“苏正身你给我站起来,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急了,伸脚踢他,“你给我闭嘴!”
“你再踢一下试试?”欧阳瞪大了桃花眼,“几天没管你,你想要翻天还是怎样。你到底起不起来?”
我还没起来,身旁的魏学姐已经站起身。擦擦眼泪,没事人一样转身走开了。
咦?
我跳起来,看着她的背影。这样就没事了吗?
“臭丫头,你跟人家很熟吗?少多管闲事好不好?拜托你管好自己就好,不要总是给我惹麻烦。”
“我又没有请你来管我。”我刚咕哝了一声,看见后面阿铁探头缩脑地晃出来。
这个鸡婆!
我翻他一眼,却见他瞄着魏学姐远去的方向,脸上神色古怪。
哦,原来如此。
阿铁好孩子,我嫌他鸡婆,原来错怪了他。
他不是鸡婆,是醉翁。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
这个学校虽然大,学生虽然也很多。但是总会有那么一些时候,你会发现某几张面孔天天出现在你眼前。
如果不认识这个人,好象也没有这种巧合发生。
一旦认识了,就好象比较容易看到这个人。
当然,同是学生,大家的作息时间差不多,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你越不想看到某个人,那么遇到他的机率就越大。
这里我是指黎明明。
其实我并没有注意到她。从学六餐厅出来,右手拎着饭盒,左手抱着两本从图书馆借来的参考书,我照例两眼发直,昏昏欲睡。
每周三中午,这个餐厅大师傅烧得一手香喷喷的红烧茄子,是我的最爱。
吃得肚子圆滚滚的,我就开始犯困。
靠着十多年培养出来的自动导航系统,我下意识地闪避着过往行人,有看没有到,旁若无人地向宿舍走去。
眼角一个白色的人影突然向我倒过来,我猝不及防,跟她狠狠撞在一起。手中的饭盒也摔飞了。
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对方,她拉住我的手一用力,反而将我扯倒。
我的一只手给她拉住,身体失去平衡,脸朝下趴在地上。幸而抱着书的左肘支了一下,落地时并不十分有力,饶是如此,还是让我与水泥地面接触的半边脸颊痛得发麻。
但是最痛的,却是左肘关节。那个被称为尺骨鹰嘴的部位,薄薄的皮肤下面就是骨头,一点缓冲也没有。以我失去重心的全身力量压在上面,再撞到水泥地面上,那种疼痛差点让我晕死过去。
一定是伤到骨头了。我想,至少也是裂缝型骨折。
我半边脸贴在地上,之所以还有空想到这个,是因为虽然姿势不雅,我却根本没办法爬起来。
“明明你没事吧?”三五个女生七手八脚扶起与我相撞的人,没人理我。
“哎呀你裙子弄脏了。”
“明明你有没有受伤?”
“是谁这么不小心?真讨厌。”
妈的这群臭三八,我咬紧牙关在肚子里骂。要不要做到这样绝啊。
我努力撑起头,左半边脸麻麻的,有丝丝痛意传来,一定是擦破了皮。
身后又来了两个女生,“明明,你怎么了?”
声音婉转悦耳。
这个黎明明,好象人脉很广。不象我,根本没人认得我。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搀起我。
“呀,你的脸受伤了。”这个女生一双明亮的眼睛,低头检视我的手臂。她长长的马尾瓣滑到前面来,侧面看上去,给人一种很宁静的感觉。
“你还能不能走?”她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我,“得送你去医务室。”
“我还好。谢谢你。”我说。
“小雅你不要理她,”有人说,“她故意撞到明明的。”
“是啊是啊,明明的裙子都被弄脏了。”
“我亲眼看到她把饭盒扔到明明身上,这女生太坏了。”
我看了她们一眼,那个黎明明娇怯怯地站着,不知所措地看着众人。
“我没事,”她说,“也许她不是故意的。”
我看着她,愣愣地想,她真的是中文系的吗?她实在应该去考表演系才对。
“她受伤了。”那个小雅说,“阿玲,我们送她去医务室。”
“对不起,我的书。”我说。
另一个女生阿玲帮我捡起已破损的两本书。
“谢谢你们,不过我可以自己走。”我说。
“我帮你拿书包。不用客气,饭盒也给我吧。”那个小雅说。
经过黎明明身边,我停下来,对她说:“对不起撞到你,害你弄脏裙子。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赔你一条。我是93基础医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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