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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君如故 - 结婚只要九块钱 [3]

By Root 418 0
睡多久睡多久,我们可是要上班的。”党杰抱着林懿,好让她能站稳,这女人举杯狂饮,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是千杯不醉。
  “算了算了,下次找个周末再聚。”林应卿心中有点落寞。
  “你请客?”北北问。
  林应卿看了罗小未一眼,眼神里怨气横生:“你等着吧,下次给你熟人价。”
  除了党杰以外,几个人闻言走得飞快。
  坐到了车上,党杰才想起来问:“什么叫熟人价?”
  林懿坐在车里,觉得空气不畅通,把车窗摇了下来:“熟人价你都不懂?”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举个例子吧,在姐夫那,一般人买一杯可乐是十块,卖给熟人的话——”
  “五块?”党杰插嘴道。
  半是无奈半是鄙夷地看他一眼:“不,十五。”
  林应卿所谓的熟人价,就是专宰熟人的价。
  熟归熟,宰你没商量。
  这个还是有传统的,当年她们在平安夜卖气球卖花什么的也是大力发挥人力资源优势,百合花卖别人一枝二十五卖给熟人就是二十八,导致熟人见面分外脸红。
  啊,为啥?
  废话,气的呗。
  党杰驱车上了环城高速路,车速逐渐变快。
  林懿看着车窗外变幻的风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怎么了?”党杰分神看她。
  “……”
  “喂,说话。”党杰不明所以。
  好半天,林懿才开口:“停车。”
  “干嘛?”党杰茫然。
  “我想吐。”林懿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按着胃。
  党杰咬咬牙,把车停在紧急停车道,眼看着林懿的脸色发白,赶紧给她解开安全带。林懿推开车门,蹲在地上开始狂吐。党杰捏着鼻子,腾出一只手轻轻拍她的背,待她吐完,又扶她站起来,拿了车上的纯净水给她漱口,然后让她坐上车,看她打开木糖醇盒子倒出四五颗木糖醇丢进嘴里嚼。
  “好点了?”
  “嗯,我很久没喝酒了。”喝酒也是要钱的,自从找了这么个破工作以后就很少喝酒了。
  “你……”党杰想说什么,但还是住了口。
  “我没事。”这话不仅说给党杰听,也说给她自己听。
  党杰默不作声地发动了车子,速度慢了一些,开了一会道:“要是还不舒服就跟我说。”
  林懿笑笑,吐完了以后头还是很晕:“吐干净了就舒服了,”想了想又道:“杰杰,我突然想到,要是人的过去也能跟这个一样就好了,吐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是不是很好?”
  党杰摇摇头,没说话。
  他想告诉她,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不可重复的,所以不管留下什么都很珍贵。
  但是他也知道,如今的林懿什么都听不进去。
  车停在林懿家的楼下,林懿已经有点迷迷糊糊了。党杰推她:“到家了。”
  林懿还未清醒,嘟嚷着问:“谁家?”
  “你家”两个字,党杰说不出口,只好道:“一一,去我家好不好?”
  “随便。”林懿说出这两个字,头一歪,睡死过去。党杰看她闭着双眼,紧紧皱眉的样子,就想起小时候。
  喜欢看你紧紧皱眉,叫我胆小鬼。
  党杰家离得不远,驾车不过十分钟距离。好不容易拍着林懿的脸叫她下车,林懿醉眼朦胧地看着他。
  “背我。”
  她定定地看着党杰,突然笑了。
  如果是平时,党杰肯定给她一个白眼,然后说:“你多大了?”
  如果是平时,林懿肯定也会假意撒娇,然后回答:“你小的时候都背我的。”
  可是现在,林懿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党杰只得认命地蹲了下去,林懿高高兴兴地趴在他背上:“杰杰,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他无奈。
  五分钟以后,党杰嘶吼:“林懿,你他妈该减肥了。”
  林懿趴在他背上昏昏沉沉地回答:“我妈很瘦……不用减肥。”
  ENVY
  我和你之间隔着时间。
  ——林懿
  又做梦了。
  举起手挡在眼睛前面,从指缝间透下来的阳光落在眼里,感觉像一点点火苗在眼中燃烧,烧得眼睛疼得快要流下眼泪。
  闻着淡淡的香水味,感觉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好像有人轻声地教她认书上的字,一个字一个字,最是温柔如水的语调。
  一生一对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那个人的声音那么好听,笑声如银铃。笑问她,小懿,你知不知道天为谁春?
  是啊,天为谁春?
  林懿猛然睁开眼睛,看到党杰放大的脸,她被惊得吓了一大跳,差点从沙发上跌下去。党杰也是一愣,却立刻抓住她胳膊不让她往下摔,手上的薄毯子落到了脚下,两个人都伸手去捡,手却碰在了一起。
  手指尖很凉。
  “你怎么醒了?”党杰有点不自然地问。
  “童鞋,讲点道理吧?”林懿怪声怪气地开口,把毯子盖在身上:“醒不来的那是死人好伐?”
  “……”
  党杰无言地转身,去卫生间拧了块毛巾回来递给她擦脸。
  热热的毛巾擦在脸上带来温暖柔软的触感,林懿挪开了一点位置让党杰坐下:“我怎么跑你家来了?”
  “你不记得了?”
  林懿回想了一下,好像自己是说了句随便:“我好像记得。”
  党杰递给她一杯水,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去,突然问道:“一一,你要不要回家?”
  噗哧——
  两个人的脸色都是惨白惨白的,不过原因不同。
  林懿是因为党杰提到回家。
  党杰则是因为林懿把水全喷在了他脸上。
  顺手抄起党杰拿给她擦脸的毛巾替他擦干净脸上的水:“对不住,谁叫你突然那么问的,你说回哪个家?”
  “你家。”恶狠狠地把毛巾从她手里抽走,随便抹了一把然后丢开。
  “我家?我哪还有家啊?”林懿自嘲地笑笑。
  悲伤的记忆如潮水。
  “你先睡吧,明天我送你去上班。”党杰站起来就要走。
  “等等,你就让我睡沙发?”林懿懒洋洋地问。
  “你要睡床也可以啊。”党杰作思考状:“既然你是我老婆,我就给你打个折吧,一晚上三百。”
  “你出来卖的啊?”林懿不假思索道。
  “肉体接触的话要加钱。”党杰一脸严肃的表情。
  “你滚吧,”沙发照样睡,“我连地下室都睡过。”
  此话一出口,正往卧室走的党杰闻言立住脚,回过头来看她,一脸复杂的表情。两个人对望了片刻,党杰终于开口道:“那你要不要睡床?”
  林懿看着他,直觉明天太阳得打西边出来了,刚准备开口答谢,又听党杰道:“大不了我算你便宜点好了。”
  “死财迷,去你XXOO的——”林懿破口大骂,颓然地倒在沙发上装尸体。
  党杰懒得跟她计较,关上房门的一瞬间,那轻轻的“喀擦”声,惊得他心魂不定。
  为什么她不撒娇说“我们小时候都一起睡过”呢?党杰叹息。
  虽然明知道早上还要上班,但闭上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初春的时候夜里还有点冷,党杰突然想起林懿一向怕冷,只盖一床薄毯不知道会不会着凉,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打开衣柜找了一条夏天用的薄被,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谁知道林懿根本不在床上,倒是客厅的阳台,玻璃门大开。
  一瞬间党杰差点以为林懿跳楼自杀,但是想到林懿向来爱美,不至于如此轻贱自己那张脸,才又放下心来,走到阳台上,果然这女人居然蹲坐在地上仰头看月亮,样子极其可笑。
  “你干嘛?”
  林懿吓了一跳,转头看是党杰,才道:“人吓人,吓死人。”
  “是吗?”
  “我刚才又做梦了。”她站起来。
  党杰不知道该不该接她的话,林懿不常做梦,若是做梦了,也是噩梦多过于好梦。但是今天林懿也没等他接话便自顾自地接下去:“我梦见了我买的第一瓶香水。”
  党杰想笑,没笑出来。
  “陈年旧事。”林懿低声说,“你还记得我买的是什么牌子吗?”
  喉咙好像被什么给卡住,心里有块地方好像一直塌陷:“不记得了,你每天都买那么多东西,我怎么记得?”
  熟悉的语气,林懿一听就知道党杰是在顾左右而言它。
  况且,就算是全世界都忘记了,她也不会忘。
  GUCCI的ENVY男香。
  若要别人嫉妒,就要拥有嫉妒。
  党杰皱眉说难闻死了,她气得一脚飞踹过去,骂他“不识货”。
  绿色的瓶身黑色的瓶盖,30ML,省吃俭用买回来,用过一次,就被人摔在了地上砸了个粉碎。
  站的力气都好像没有了,眼前是模糊的。
  她慢慢蹲了下去。党杰伸手拉着她,她执拗地不起来:“别碰我。”
  “要是他来你也这么说,我就服了你,”党杰突然发怒:“你跟我装什么装?”
  林懿立刻抬起了头,居然乐不可支。
  “杰杰,你叫我回家,我还有家吗?”她问,“记不记得你以前跟我说,不能哭,如果眼睛里全是眼泪,那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党杰拉起了她的手。
  “一一,你为什么总是记那么清楚呢?”党杰轻声叹息。
  因为快乐一瞬间就会烟消云散,但是伤痛会记一辈子。
  第二天,两个人毫无悬念地迟到了。
  不过显然的,林懿的运气要比党杰差一点。
  原因很多,举几个显而易见的例子:林懿名为助理,实为打杂小妹,而党杰是部门经理;林懿的公司亏损连连,党杰的公司业绩蒸蒸日上。
  林懿一进公司就遇上BOSS的死人脸,说是什么贸易公司,充其量是在这大厦里租了几个办公间,林懿新进这个公司没多久 ,也没有看到有什么业务,就负责端端茶送送水,连公司基本运营都不清楚。
  要是你问林懿一个堂堂大学生何以沦落至此,不好意思,清X大学出来的也未必找得到工作。别说什么比尔盖茨中途退学如今也混得风生水起云云,人家现在已经拿到哈佛的毕业证书了,再说了,你拿林懿跟人家比,那是云壤啊云壤。
  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不过今天说来也奇怪,怎么一路上都没遇见什么人?难道大家今天集体请假?林懿一边擦桌子一边想。
  “林小姐。”一般BOSS用这种沉痛的,参加葬礼般的声调说话时,你别指望他是要给你加薪。
  心里暗骂了一句“靠”,却是满脸堆笑:“老板早,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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