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赛冰-玩转 [14]
第十五章
然后的几天，我一直不太与他说话，无法解释是不是因为他让我感到害怕，因为我从开始就是知道他的冷酷无情的。那是为了什么？害怕自己被他的悲哀所感动嘛？怕自己再一次傻傻的掉进去吧？我们的行进速度很慢，似乎是故意这样，好让人有下手的机会。不过，的确是有些太平静了，连可能遇上的毛贼都没有出现过一个。而我们这次出行，故意换了几辆看不出来历的普通马车。
“骊山啊……好地方呢，好想去看看华清池，欣赏一下当年贵妃出浴的地方，美女啊……”连日的马车，让我有些腰酸背疼，估计不止是我有这个想法，今日特意在一个镇上停一天准备些必需品时就看见好几个人在那里伸伸懒腰踢踢腿的。太阳真好，刚从车上跳下来的我忍不住开始遥想起那传说中的美女。
“那个地方啊……那可是皇家的领地哦，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康自我身后发声，不紧不慢的很有儒生的风范。只是话有些气人。
“你不也是皇家的人？不能行个方便？”我拉着他的袖口左扯右扯，软语央求。
“现在这天热了，要等天冷了再去，才最能体会这汤的奥妙。”他被我缠不过，温和笑道。
“天冷天冷，等到时候又会有别的借口不让我来吧？”突然，就想起那晚，华灯初上之时他在那昏暗的房中答应我去赏的灯会，只是如今再次忆起时却有种遥远的感觉。那时，却是何时？
“……走，我们去街上逛逛，如何？”他看见我突然的沉默，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给了个提议。
“好啊，天这么好，附近走走吧，这几日也都坐僵了。”
“要不要叫无双一声？这几日你似乎和他在闹脾气。”
“……不，别叫他，圆圆我们也不叫，就你我二人，象以前那样，如何？”我想要，自由一下，心灵上的，不会有任何属于他的影子。
“好，那我们走吧。”
缓缓的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走着，随意的浏览着这小镇的热闹，直到觉得有些累了，便拣了家看来算是这里最好的茶楼走了进去。那伙计将我们引到二楼的窗边一个安静的角落。
“这店，倒也干净。”随意点了些茶点，康待那小二走了后道。
“这镇再小，也有这里的富人，你以为是乡下人家就不挑剔了？”
“对，对，何姑娘教训的是。”他假意唯唯诺诺的，让我笑出了声。
“看看，终于笑了啊，老是板着个脸干嘛？”
“……让操心天下的七王爷这么担心，裬儿真不好意思。”
“裬，你啊，还是适合这样的笑容。”他也笑了，温温和和地，就好象杯中的水，不是冰冷地不敢让人碰触也不是滚烫的燎人。
“记得那时候刚认识你，你老是这样在我身边大笑，那时候就觉得你这人啊，这样的笑最适合你。你的笑容有很多种，你自己知道不？”他这样问我，我摇头。
“你开心的时候，会爽朗地大笑，一点也不知道要笑不露齿或者拿手遮掩一下。你装傻的时候，会很无辜的在那里呵呵直笑，让人觉得那样的你也不知道是真的傻了还是装出来地神似。看见自己喜欢的东西，你会甜甜地笑个不停，让人也会跟着你笑了起来。但是最多的，却是那种和无双一样虚伪的笑，你常常挂着这样的笑脸，将所有的心事都藏起来，这时候你虽然在笑，可却是漠然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原来，我有这么多种笑脸啊，我自己都不知道呢。”心里忽然一惊，这样研究我的赵康，他为了什么？我一直都信奉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这句话，所以一旦有人想要探究我，我第一个反应便是怀疑他的居心。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哪种笑容嘛？”那头，他没有发现我的心念转动，仍是温和地问道。
“不知道。”我很小心地回答，怕他是为了某种我还不知道的原因套我的话。比如他妹妹，红莲。虽然他说了他不是一个好兄长，也和无双关系很好，但如果他想要长久控制无双门和无双为朝廷服务，所谓的友情肯定是远远不够的。红莲她是一个很好的棋子，又有皇家的身份，也有武林的地位，而且她也爱无双。为了红莲为了朝廷，我不能不担心康会除了我。
“你那虚伪的笑。”他慢慢说道，然后我真的愣住了。
“为什么？你不是说什么又冷漠又拒人于千里之外什么的嘛？”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有时候他的心思比无双的还难猜，是因为我比较了解无双的想法嘛？可他的想法照理我也应该知道些，但为什么有时候我的答案和他嘴里说出来的会是南辕北辙呢？
“是漠然。”他更正。“虽然是这样，可是你知道嘛？那时候的你看上去特别的，脆弱，好像会一碰就碎。”
“胡说！”我不信，我每次都将自己伪装的很好啊，什么脆弱？我不相信。
“每一次出现这样的神情时，总是因为无双，或是你似乎想起了什么。裬，在他的身边你开心嘛？”他没有理会我的反驳，径直问。
“……”你在套我话对不对？我不会说的！我有些防备的看着他。
他看了出来，长叹口气。“裬，我的心思你还不了解？”
我摇头，你什么心思？我猜不出来你能告诉我？
他有些无奈有些好笑的笑了出来。“你怎么这种事情上面傻得可以呢？”
什么事情？你看你看他又说我不明白的话了。不过我知道，他刚才说了我傻。我瞪他一眼。
“不过反过来想想，也好，如果你真的明白的话，那我真的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他柔柔地看着我，“裬，答应我，如果哪天你觉得在他身边呆不下去了，告诉我，我会带你离开他的。”
这话，曾经你就对我说过，为什么你老是要我给你这样的肯定？就为了得到我的信任将来好带走我给你妹妹你的棋子创造机会嘛？虽然这样想，我还是点了头，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真的想要再次离开他的身边，必须要有一个强大的后盾，而不能再拖累那些会受他控制的人。我们是朋友啊，只是为了这样互相利用？想到有些变了质的友谊，心里闷闷的。
不过他好像一点难过也没有，还很开心般，又是给我倒水又是将好吃的茶点放到我盘子里。看他这么殷勤，即使再没有胃口也好歹给了他小王爷点面子硬塞了些东西进嘴。
吃完了茶点在街上又逛了一圈随意买了些小玩意后，我俩觉得该回去了。走了段路后，他突然警觉起来，虽然仍是不紧不慢的脚步，那拿在手上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打在手上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他突然拉着我走到一边的金器铺子里。
“干嘛？”我又不要你送我这种东西。
“有人跟踪我们。”他假意在台子上挑挑拣拣，一边低声在我耳边道。
“会不会是无双让人来找我们？”我也很配合的低下声，手上拿着只俗气的金戒指随意套弄着。
“不是青儿或空儿，也不像是这里无双门分部的人。我觉得，是我们一直在等待的人上门了。”
“不会吧！”我惊叫，立刻觉得失态，忙打圆场。“就着样的你也喜欢？喏，看看这个，这才叫漂亮！”接受了老板一个白眼后，我又低声道：“为什么是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怎么办？”
“看来他们的目标主要在我身上，所以才会故意挑拣这个无双他们都不在的时刻。”他的眉皱了一下。
“要不我们想办法进衙门里去？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在那里动手吧？”我提议到。
他想了下，摇头。“不行，我这次的出行算是为了秘密任务，不能让地方官员知道。”
“你们到底买不买啊！都选了老半天了！”老板受够了我们的嘀嘀咕咕开口问道：“我们这里的可都是好货色，两位到底选中了什么没有？”
“哦，那就这个好了，这只手镯不错。”
拿着随手挑拣的东西走出店铺，我假意给他欣赏地凑过去，低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有一个办法。引起混乱，让人注意到这里。我们出来的时间这么长，无双他肯定让人来找咱们了。”
“……好，那等会你要配合我些。”
他点头。我停住脚步，闭上眼，深吸口气，然后--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打在赵康的俊脸上，立刻出现了红色的指印，别说赵康自己愣住了，周围人也都傻傻地看着站在路中间的我们。
“你说什么！你居然说要让那狐狸精入门！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眼见初步效果到了，我立刻继续努力，扯着喉咙嘶声道，就怕别人不注意我们。
“裬，你听我说，秀秀她说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赵康明白了我的意思，配合起来。
“她说她不能就不能？那你可有想到过我的意思！对，我是还没有过门，可你我两家订的亲怎么说？好歹我们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你要我以后怎么面对爹娘？怎么去回答别人的提问？”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随手拉住一个。“这位大娘，您评评理。我和他自小定下娃娃亲，可如今他突然告诉我说要让他的相好的与我同一天入门，你说这以后让我怎么做人？今日那女人夺的是名声，以后想要抢夺的还不是我的地位？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还未入门相公便变了心，那女人还要给我下马威……”
边假意哭闹，边动着脑筋，突然我拉着他就往外挤。“走，今日我们就回去，我要告诉公公婆婆去，让他们做主！”
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现在围在我们身边做观众的人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