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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天使-安心 [20]

By Root 217 0
两句都要审问我半天,再说我现在大部分课余时间都被她给无情占领了。等哪天有空,一定带她见见你。”
  
  卡卡说的好象非常轻松。我的心象被什么揪住似的一阵生疼。幸好我没有直接到他面前。如果真的站在他面前,我怕自己会丢脸。虽然不太清楚那本所谓的日记是不是真的,可现在我心里那阵突然袭来的剧烈抽痛却是千真万确地真实。
  
  是什么那么凉?就在面颊上缓缓地流动着,伴随着心里的隐隐刺痛?挂掉电话后,我趴在床上,脑袋里好象一下倒空了一样。能感觉到的只有被泪水氤氲和粘住的睫毛正扎着我的眼睛,刺激得更多的泪水快速地往下流淌——直到最后,草编枕套被泪水浸得冰凉、冰凉······
  
  我真的不爱卡卡吗?如果不爱,为什么现在感觉那样痛?如果爱,我为什么又能这样坦然地接受洪远平?
  
  因为卡卡突然冒出的这段“恋情”,我有些神情恍惚。第二天,远平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他在车上就问我,我支吾了过去,他也没有多问。
  
  他居然带着鱼杆载我到郊外钓鱼。我是绝对生手,可能生手手气壮,不到二十分钟,居然两次有鱼咬钩。可惜的是我心不在这里,等远平发现跑来帮忙,鱼早跑了。
  
  他终于第二次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看着他那张令金运大部分女人和女孩子都欣赏的棱角分明的脸,问了出来:“你说,一个女人可不可能同时爱上两个男人?”
  
  “同时?”他看了我一眼:“你是说我和金卡?”
  
  他为什么说得那么直接?我立刻感到了小小的羞耻:同时喜欢着两个男人,又都不想放弃,是不是太贪心?其实即使卡卡真的喜欢我,我们这段不太被看好和很难被父母祝福的恋爱估计也不能太长久,可一听说他有了女朋友,我心里还是非常不舒服,好象一个正在街头兴高采烈地玩耍着的孩子,突然发现自己最心爱的皮球被别人抢走而且已经跑远,再也追不回来了。
  
  “感情上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你说的这种情况一点也不奇怪。”远平帮我把鱼线甩到池塘里,慢悠悠地说:“爱上一个人很容易的。只要时间长了,人们很容易把那种习惯演化成爱。所以,夫妻相处的时间长了,最初的激情也会演化成近似手足的感情。可不是所有手足似的感情都需要演化成爱情。”
  
  “不该有的爱情有了就是一种灾难,对自己和别人都是折磨。有一份爱情就够了,多出的只会招惹麻烦。”他不紧不慢。这让我非常好奇,也有些郁闷:“你不担心?你的所谓意义上的女朋友,心里居然还有另外一个男孩子?”
  
  “我不担心。佳佳,你不要以为只有女人有强烈的占有欲,男人也一样。我姐姐和我相差七岁,从小和我最紧密的人不是父母,而是她。如果姐弟之间允许结婚的话,我一定会向她求婚的。她谈恋爱的时候,我简直就是姐夫眼中的魔鬼,我甚至在他们中间挑拨离间。”
  
  他微笑地看我一眼:“那时候我和金卡一样,以为我爱上了姐姐。不过,当我遇到我的第一个女朋友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爱情是另一种特殊的感情。这之间的差别,需要你自己去悉心体会。没有什么心理医生能彻底为你解脱内心的困惑,要想明白,只有靠自己,你自己就是最好的医生。”
  
  这是他第一次和我谈起他的家人。之前我只知道他曾经谈过一次并不算成功的恋爱,当然,是在日记里发现的;我很好奇:他的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呢?
  
  他显然看懂了我的心思:“姐姐现在和姐夫一起去了加拿大。他们很幸福。相信以后你会见到他们的。我经常想:如果当初我一味胡闹,今天也不会有和你相遇、赢得自己幸福的机会。所以我说,金卡在这方面的选择还是非常成熟的。”
  
  “其实,爱情上很难分出什么对、什么错,就如同路见二小童辩日,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眼光。不过,周遭的环境却要求你必须做出选择,那就根据自己的感觉选择吧。我相信,只要你多了解我一些,你选择的一定会是我。”
  
  远平语气平和但却坚定。池塘边,不知名的野花正绚烂地开着,远处的小山坡上,有一丛枫树,叶子已经开始泛红。
  
  秋天来了。
  
  我看着身边这个刚刚拉上一条小鲫鱼喜笑颜开的男人:原来,大家说的没有错,他笑的时候,能让一个女人忘记他可能有过的所有不好。更何况,他其实是那么好的一个男人。
  
  
不远的分离
  和远平的交往,可以归结于两个字——平静。
  
  远平最让人赏心悦目的就是他的笑容,他也应该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从来都充分利用他的这些资源,经常对我的哪怕是无理取闹都抱以微笑。有时候,想和他耍些小性子,总被他的化骨绵掌借力悄无声息地顺了过去。然后,我就攥着拳头站在原地发傻——那重重的一击,呼呼的风声又是到了那里去了?看来又是白白浪费了力气!
  
  那种孙悟空在如来大掌里扑腾的滋味很不好受。而且他的一二三四五,凡事遵循条理性,总给我上教育课,让我直打哈欠。要知道,那天提前返回给我惊讶的戏码简直就是贺岁片,出现的频率简直是太低太低了。以后要是总和他这样过日子,估计会郁闷死。
  
  某一日,已经三十一岁的我终于厚着脸皮装了把青春,问了他一个火辣激情、让他喷饭的问题:“远平,你是不是在床上也象平常处理事情一样一板一眼的?按照固定的流程进行?”
  
  话音刚落,马上爸爸最爱的那盆摆在茶几上炫耀的兰花被兜头浇了一大口碳酸饮料。
  
  我刚给远平倒的冰镇可乐,一滴也没浪费,全让他喷到了兰花上。不知道这种饮料会不会给兰花带来副作用。要是真有副作用,即使是未来的贤婿造成的,爸爸的脸色也一定不会好看。
  
  “我说佳佳,你是不是想亲自考察一下?我绝对不会反对。”他笑眯眯地放下杯子,手就势往我身后伸来。
  
  “不行!”我立刻打落他的禄山之爪:“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了?”
  
  “是,是。你不是觉得我总按流程来吗?可你得想想,这些流程和制度不都是你给我定的吗?比如说:你想吻我的时候可以吻;我想吻你时候必须经过你同意。从来没听说过这么荒唐的不平等条约!”
  
  这——这——我承认这是真的了,可是洪大爷,人家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吗?你还有没有脑子啊?我让你去死你会不会去死?可这只能腹诽,不能当面说。当初是我告诫他要他做谦谦君子,现在能好意思说:我觉得你侵略性不够,不够男人?
  
  只有吃个哑巴亏。
  
  我正在那里生闷气,却不料洪大爷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或者是他本来就明白我的意思,只是现在不再装糊涂),把我拉到怀里狠狠地蹂躏了一下我的嘴唇。
  
  等我迷迷瞪瞪半醒过来时,他的脸正对着我露出一种绝对不能称为正经的笑,我的双手已经被他反扣住,按在沙发扶手上。
  
  “还要继续吗?”他的眼睛正瞄着我已经半裸的胸部。
  
  他的表情告诉我:我可是应你邀请呢,千万不要怪我啊——可能是我做贼心虚,所以这么感觉。
  
  这让我颜面扫地,当时没有经过任何考虑,曲起膝盖一用力——
  
  这家伙身手真是相当敏捷,居然象兔子一样快速弹开了。
  
  “好啊,你不顾及我,还不考虑你的终身幸福?”他恶狠狠地对我龇牙:“不教训你一下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不过,在我的注视下,举在空中的手最后化成了温柔的抚摸,恶狠狠的语气成了轻轻的呢喃······这一刻,我想:完了完了——我,可能是真的爱上他了。
  
  ······
  
  十一长假前一天,远平告诉我:他有可能会被调回总部。
  
  “为什么?你犯错误了吗?”我很是纳闷。他来金运不过才两年时间,刚刚升职几个月,就要回去?那我怎么办?
  
  卡卡那边我是没有指望了。我终于知道他女朋友是哪个了:和小刘女朋友一个宿舍的。小姑娘可把卡卡当成金元宝了,眼珠子总围绕着他转,好象别的男人不存在。我就做不到这点。和远平走在大街上,我还经常偷摸看看帅哥什么的,被他发现,就不冷不热地说句:“少见这么大岁数的花痴。”当然,这番话讨来的是一顿好打。
  
  现在他也要走?“我说今年自己也不犯桃花啊,看来我想的没错。”我半开玩笑。但见他神情严肃,就有些吃不住了:“真的假的?”
  
  “昨天他们给我打电话了。”他一点也不象是在开玩笑。
  
  我的心往下一沉:“是升?还是降?还是平行调动?”
  
  远平轻抚一下我的长发:“不算降吧,回总部负责财务管理。我到金远原本就不是准备安营扎寨的,否则我不会把和你的关系摆在明面上。到这里来的经历,其实是对我的一次考试。只不过,我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离奇的事情,更没有想到会遇见你。”
  
  那么,他在金远可以说是个过客了?他——会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吗?
  
  我们站在咖啡厅门口。静静地看着他,我希望能看到他眼底的答案。
  
  我看不清楚。我并不擅长读懂别人的心,包括自己的爱人。有时候我是糊涂的。所以Jackie总开玩笑,说我简直就是“难得糊涂”主义的奉行者。
  
  “你和我的关系摆在明面上,就是因为你知道自己马上会离开吗?”非常难过。
  
  看着路边行人来来往往,刚才还兴奋的心情已经快跌落到谷底。
  
  “那当然不是。我想,你应该会乐意和我一起去的。我们可以一起走。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马上帮你办签证;我们也可以结婚。”
  
  开什么玩笑?我们在一起才几天?还没有一个月呢!结婚?太荒唐了。
  
  “我不想走。不想离开爸爸妈妈,不想到那个完全陌生的他乡去。”真的不想去。我喜欢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同事、熟悉的朋友、熟悉的城市和风景。
  
  “文佳,你要知道,你爸爸妈妈不可能陪你一辈子,你已经三十一岁了,出去独立生活他们也不会反对的;今后,可能陪你一辈子的是我。不,可能我也不见得能陪你一辈子,所以现在我们就更应该珍惜一起的日子。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对自己的感情应该有自己的考量和把握。”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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