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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2韦帅望小时候 [24]

By Root 536 0
个悲哀的笑,他说:“当然,”一张嘴,血就淌下来:“当然。那么,良四爷,一向多蒙关照,只得来生图报了。”
冷良轻轻点点头:“如果真有来生,倒也好,如果没有来生,帅望,我不得不选择自己的生命。”
韦帅望缓缓垂下眼睛:“我明白。”在冷家,这也是合理抉择吧?
小小年纪,已经学会接受现实,可是,还不能就这样倒下来,帅望忽然抓起桌上的本子向冷良扔过来,冷良微微闪身,一笑:“无谓挣扎,不过,这样倒比较象小孩子。”韦帅望刚才的冷静太吓人了。
可是帅望站住,轻声提醒:“门要关了,良四爷。”
冷良这才发现大门开始滑动,他必得选择是退出去,还是同韦帅望一起关在里面。帅望一跃而起,退到一排排架子深处。“
冷良一闪念间,觉得韦帅望的功夫好似比他想象的更加高明,至少韦帅望逃跑的速度出乎他的意料,他完全没有可能一击而中,如果不能一击而中,他必然会被关在门里,不该进入的密室的人出现在密室中,轻则挖出双眼,重则失去性命。冷良闪身,大门擦着他身体关上。
大门无声关闭,不知为什么,韦帅望在重重架子后垂下了头,他没有勇气抬头看冷良一眼。
没有勇气,好象做下丑事的是韦帅望自己,当你曾经把一个人当成亲密的长辈时,他的耻辱会让你感受到羞耻。
内心好似被捅了一刀,虽然没有伤口也不痛,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有力气。帅望同自己说:“振作点,找找出路。或者,留下血书,为自己报仇。”
帅望走出来,但他仍然知道在内心深处,有另外一个小小的脆弱的声音,用韦帅望听不到的哭泣轻轻地轻轻地重复:“我不想振作,我不想听不想看不想动,我希望我就这样死掉!”

石门发出轻轻的“咔”的一声,代表着密码保护重又启动,除非有人从外面打开大门,韦帅望是不可能出去的。
如果别人打开大门,发现里面是渴死的韦帅望,唯一的想法是,韦帅望又一次淘气淘过头,被人不小心关在里面活活困死。
帅望惨笑,还是太天真了,太天真。

帅望擦擦脸上的血,喃喃道:“思考要思考,不要放弃。”
如果韦帅望留下书信写明原因呢?至少他可以留血书啊,帅望笑,四处望望,其实根本不用留血书那么惨烈,这里面有桌椅,都是木头的,弄出点炭来当然很容易,不过,现在好象还没到留遗书的地步,也许冷颜很快就会来整理他的人力资源档案。
帅望自问,这会不会是大阴谋的一部份呢?他摇摇头,不,冷良只是偶尔遇到这个好机会,冷良只是想救他或者想杀冷秋,这不是一个有计划有步骤的谋杀,整件事不是一件可以预计到的事件。
帅望有一点悲哀,也许最初冷良真的是要救自己的,就算是他想杀冷秋,是不是也有一点要救自己的心思呢?可是当自己暗示自己知道是他下的手里,冷良选择杀人灭口。事情,到底是由自己淘气引起的,如果不是机会太好,冷良也不至于忍不住出手。
密室四壁都有巨石砌成,绝无出路。
帅望手扶石壁苦笑,呵,想不到冷颜色的预言这么快就实现了。他果然太岁当头,大限已至。韦帅望的悲哀从发现冷良要杀死冷秋时,已经开始,他的美好的,什么也不懂什么也看不到的完美童年即将结束,因着他的明敏,那美好的童年过早地结束了,帅望希望自己看不到听不到没有任何思想,如果是个白痴会觉得幸福吧?如果能做个蠢人,多么好。
帅望轻轻掩住自己的耳朵,闭上眼睛,缩起身子把头抵到膝盖上,如果能做个蠢人,多么幸福。

三十五,搜索

韩青一种左顾右盼,想在雪地上搜寻到韦帅望的脚印来,谁想韦帅望这小混蛋溜滑异常,半个脚印也没留下过。韩青别无选择,直寻到冷秋府邸请安。
冷秋已换了晚间穿的便装,可是还没有睡,听见韩青来倒也高兴,笑着迎出来:“咦,韩掌门事务烦忙,晨昏定省可免则免。”
韩青哭笑不得,听冷秋说得这么诚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真的呢,只有亲弟子知道冷秋冷前掌门哪是个对徒弟还客气讲礼貌的人啊,他是久已习惯弟子一句话不顺耳就一脚踢他个半死,虽然对韩青格外好一点,可这样的体贴话今生别想从冷秋嘴里听到。如果冷秋说了,不必受宠若惊,定是嘲讽无疑。
韩青除了哭笑不得,没别的法子,只得跪下请安。
冷秋笑道:“我就要睡了,劳你挂心,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韩青再一次左顾右看,想找个话题,不过他心里知道耍花枪谁能耍得了冷秋啊,当下只得实话实说:“师父,帅望不见了,您看见他了吗?”
冷秋当下大笑:“你不会当真认为他会来找我聊天吧?”
韩青尴尬陪笑,可是并不肯道歉离去。
冷秋微笑看着韩青,等着韩青还有什么话说。
难堪的沉默。
韩青终于站起来,他的眼睛已经忍不住把冷秋的屋子四下打量个遍,希望能找到蛛丝蚂迹,地上刚擦过,韩青淡淡地:“师父这里刚擦过地,我来,倒弄脏了。”
冷秋笑道:“刚擦过的地方,是因为仆人刚刚加了炭火,脚上的雪弄湿了地,看,那边的火盆,不是刚加了炭吗?”
冷秋那笑吟吟的嘴角已经落下来了半边,露出一点肃杀来,可是一双眼睛仍然戏谑地看着韩青,韩青觉得自己师父今天忍耐力非凡,事情有异,可是他又不敢直问:“你把韦帅望藏哪儿去了?”
只得眼光灼灼地看住冷秋。
冷秋问:“你安也请了,问题也问了,还有事吗?”
韩青沉默一会儿:“师父,帅望还只是个孩子。”
冷秋道:“我知道。”
韩青道:“请师父高抬贵手。”
冷秋终于缓缓地说:“如果我不做解释让你马上滚,你一定认为我在隐瞒什么,可是如果我解释,你又觉得我行为有异,一定是心中有鬼。总之,一个人如果怀疑另一个人,总能找出证据证明对方可疑。你怀疑我,眼光闪烁言语刺探,已经侮辱了我。你现在掌门人,我对你很客气,你还想怎么样?”
韩青慢慢露出一个苦笑,他必须选择,也就是说,他必须付出代价。冷秋一开始或许觉得自己小徒弟与一个小孩子的友谊很有趣,可是有趣到令弟子搜他的屋子,就一点也不好玩了。
韩青半晌道:“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是对我来说,人命重如泰山,不相识的人尚且如此,何况我对帅望有父子之情。如果帅望不在这里,我到别处去找,如果帅望在师父手上,请师父交给我,师父想出气,我重重教训他。可是如果师父杀了他,我现在所有,都是师父给的,我不敢对师父不敬,只是请师父收回去,就算师父要韩青命,韩青也可以留下给师父,可是韩青不能再为师父做事!”

冷秋沉默地看着韩青,半晌才缓缓问:“如果搜不到呢?”
韩青道:“弟子领罪!”
冷秋沉默一会儿,笑了:“好,来人,敲钟!”
韩青一凛,如果冷秋要把冷家人都召集来,他就必须在众人面前给冷秋一个交待。
可是如果他退缩阻止,帅望可能会死!

五分钟之内,所有在山上有资格听钟应召的冷家人都已到齐。
冷秋起身,站到听雪轩前,声音不大,但清晰:“列位,今天召集大家,有件小事,麻烦列位。相信大家都听过韦帅望,这孩子今天又跑到我园子里捣蛋,请列位帮忙,把他给我找出来,找到的,我有重赏,没找到的,也不白打扰。韩掌门,你来分配人手吧。”
韩青到此时才觉得,韦帅望可能真的没到冷秋这儿来,可是他也不敢冒这个险,怕冷秋唱的空城计,没有办法,只得安排人手,细细搜索秋园。

一队又一队的人陆续来报:没有。
韩青的心越来越凉。其实即使在秋园找到韦帅望,韩青那“弟子领罪”四个字一样是要得到落实的,可是找不到,除了领罪之外,更加了一层不好的预感,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如果韦帅望只是出去玩现在已经回到家的话,桑成应该会过来报信,韦帅望到现在还没回来,会是什么事呢?因为韩青同冷秋多年师徒,感情上亲近,他总觉得冷秋不至于对帅望真的下毒手,可是冷家别的人!那就不同了。
那真是一种冰凉的感觉,最后一队报过没有人,韩青愣了一会儿,帅望跑到哪儿去了?这孩子真是!
冷秋轻轻“啧”一声:“没有,掌门人想一想,有什么漏下的地方?”
韩青走到冷秋面前,低头跪下。

小帅望此时正在密室里四处查看,有没有通风口啊,密道啊,或者上古利器什么的,帅望笑想,说不定象某人与某人,能在这里有啥奇遇呢,会遇到什么呢?大怪兽,还是唐汉旧迷藏?
帅望在密室一角,终于找到通气孔,不太大,两个拳头那么大,不过里面黑黑的,情形不太对,帅望搬来凳子爬上去,伸手摸,摸不到,找个棍子捅,发现堵得非常结实,帅望愣了一会儿,用尽全力想捅开通气孔,木棍“咔”的一声折为两断,截口处划到韦帅望的手臂,顿时皮肉翻卷,留下一个两寸长的口子。帅望呆了一会儿,连伤口也顾不得了,堵得这么结实,难怪冷良不担心,从木棍捅上去的手感来看,这个通风孔是用稀泥糊上的,零下三四十度一冻,二刻钟已经固若金汤坚若石壁。
整间密室深埋地下,巨形石门密不透气,堵死通风孔——帅望“扑”一声吹灭巨烛,不由自主开始觉得气闷。
原来,不必等到渴死,帅望估计半个时辰之内,自己一定气绝身亡了。
所以冷良不用担心被别人撞破,冷颜不会那么巧,三更半夜灯火都灭掉了睡下多时忽然间又爬起来跑到密室继续工作。
帅望忍不住大笑三声,想不到冷良做事如此的周到细致,以前还以为他光会造毒呢。真是小看了他。
韦帅望坐在黑暗中,问自己:“我这就要死了?真可惜,还没长大,生命中有一些好东西,我好似还没经历过。”
不过,象他的母亲施施,他的父亲韦行,活到二十岁三十岁,生命中经历过的美好真的比痛苦多吗?那些美好,又是否值得忍受那些痛苦呢?象今天这样的背弃与谋杀,在未来的生命中,还会一现再现吧?帅望弯起小小的嘴角,露出一个苦笑,为什么往往自杀的是小孩子?因为他们还不习惯忍受痛苦,笑的时候声音最大,伤心的时间眼泪最多,灰心时也比成年人更绝决。
帅望平静地在密室的空地上躺下,解开外衣,让体温下降,一般人体温下降时身体会不住发抖,以维持体温,结果消耗更多氧气,可是已修习内功多年的韦帅望可以控制身体反应,他没有维持体温,而是让体温降下来,血流速度变慢,呼吸减弱,四肢放松,进入半昏迷半睡眠状态。
韦帅望轻声对自己说:“睡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该做的都已做足,生死自有天命。”至于报仇,不,帅望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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