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座仙女 [49]
“废物！”朕气得把他丢在一边，指着另一个看起来有点资历的太医道：“你来说！”
那人小心翼翼道：“启奏皇上，原本太子只是背部受了点轻伤，谁知那个刺客的兵器上居然淬了剧毒！那毒似是由鹤顶红、断肠草、鸩血等多种毒物混合而成，实在是无药可解啊！”
“一群废物！”朕狠狠地对着那个太医踹了一脚。“给朕想办法保住太子的性命！否则，你们就等着陪葬吧！”
“皇上，皇上饶命啊！”太医们纷纷求饶道。
“滚，现在统统给我滚出去！”
听着他们的吵闹声，朕更是心烦意乱，太子毕竟是朕的亲生骨肉，这种难以形容的失落，外人是根本无法体会的。
没想到，我幽离竟如此多灾多难！究竟是谁如此歹毒，会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想着，朕无意中瞥到了太子手中握着一块翠绿色的物品，似是眼熟，轻轻地掰开他的手，却发现了一个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东西——翡翠鸳！
竟然，是她！
精心挑选了十多名武艺高强的御前侍卫，到贤明宫去捉拿她。居然敢害我皇儿，这次朕绝不会再姑息她！她的武功不低，不能掉以轻心。可谁想，将贤明宫上上下下搜了个彻底，除了服侍她的太监宫女外，已经没有了她的踪影！
畏罪潜逃了？
一定是的，看事情已经败露，知道朕不会放过她，所以就逃命去了吧！呵呵，好你个穆雅，居然敢这么玩弄朕！
此刻，朕真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坐在她的房间里，这里似乎还留着她身上独有的气息，然而，这一切，原来都是假的！朕放她一马，可结果呢！她居然行刺朕的皇儿，若是真如太医所说大皇子回天乏术的话，朕就不得不改立二皇子为太子了，如此一来，世族就彻底垄断了重权！难道，这就是她千方百计接近朕的目的！？
正忿忿地想着，突然听见外面有些动静，侍卫们立即警觉了起来。
让朕惊讶的是，她居然蹑手蹑脚地回来了！难道她还没发觉事情已经败露了吗？
“你终于回来了！！！”在她准备拴门的时候，朕出声喊住了她，并让侍卫们将她围了起来，愤怒地看着诧异中的她。
在被问及大半夜去了哪里时，她居然告诉朕，她只是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诺大的贤明宫还不够她走？呵，朕还没听到过比这更像是敷衍的申辩了！不准备跟她浪费时间，直接逼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依旧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朕实在忍无可忍，事到如今，她居然还在装腔作势！
“今天晚上，太子明在太子殿外遇刺……”
“什么！！！”她一脸震惊道。
不屑于看她假惺惺的神情，朕摊开了手里握的翡翠鸳，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翡翠鸳！
她的脸上，不意外地露出了惊讶，但也仅仅是惊讶而已，没有惊慌，也没有心虚。接着，又对着翡翠鸳沉思了起来。
“怎么，还在想着怎么为自己脱罪吗？！”看她沉默了这么久，朕实在忍无可忍。
她看着朕的眼睛亮了起来，好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事一般，深深地看着朕道：“皇上，这一切真的与臣妾无关！臣妾愿向天发誓，绝没有谋害太子！而且，皇上，您认为臣妾与太子有何深仇大恨？要对太子下如此毒手。太子遇害对臣妾没有一点好处。但相反，如此一来，倒有许多人可趁此渔翁得利。请皇上明鉴！”
呵，这就是她考虑多时的脱罪理由？不能否认，的确有些道理。“不论如何，现在，这宫里你的嫌疑最大！”朕点了她的几处大穴，让她动弹不得，也无法使用内力，并把她押入了天牢。事到如今，朕绝对不会再随便相信她了！
不能否认，太子之案，的确是疑点颇多。比如，太子怎么会半夜在太子殿外？又恰巧在这个时候遇刺。那块翡翠鸳的确是她的没错，但是照她的身手为怎么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一个破绽？而且，大皇子遇害，其中最大的受益者绝对不是她，她又为何要这么做？
想着，朕又觉头痛无比，朝庭上如今暗潮汹涌，太子又命不久矣，朕已近心力交瘁了，唉！一切就等到明日将她送交大理寺审判后，再说吧！
“太后驾到！”御书房门外，突然向起了一阵刺耳的声音。有些诧异地看到母后进了御书房。
“儿臣参见母后。不知母后驾临朕的御书房有何要事？”御书房一向是帝王处理朝庭事务的要地，后宫女子本不可随意踏入。
“呵呵，皇儿客气了。”母后扶起朕道：“哀家今天来，主要就是想知道皇上准备如何处置那个妖女。”
“母后，按我幽离律历，要等明天将她送交大理寺审判后，才可定罪。”难道，太后特意来御书房就仅仅为了她的事？
“那个妖女害死太子证据确凿不是吗？皇上现在就可拟旨将其定罪，何必还要送交大理寺！”太后一脸阴沉道。
“母后，太子之案，仍有疑点，需要进一步查明。不可如此草率。”
太后不以为然道：“皇上，你毕竟是哀家十月怀胎所生，你肚里有几根肠子，哀家可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还是想为她脱罪吧！”
“朕只是依法办事而已！”太后她，究竟想干什么？
太后的眼神突然一冷，看着朕道：“皇上，你想必也知道了。哀家曾派人除掉那个妖女！”
“这——！”没想到，太后居然这么痛快地承认了刺杀贤妃的事。
“唉！哀家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啊！”太后叹了口气道：“皇上，哀家知道你翅膀长硬了，许多事都想自己做主。可惜，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算计到你舅舅们的头上。不过，哀家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听信了那个妖女的谗言，一时糊涂而已。只要把那个妖女尽早处置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不会太计较！”
“母后说什么，皇儿怎么听不懂呢！”太后，究竟知道些什么！
“唉，皇儿，你一定要哀家说得这么明白吗？”太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道：“虽然哀家不知道那只神鸟你们是怎么弄的。不过皇上，哀家倒可以把雕刻那块所谓的‘神物’的工匠找来对峙一下！”
“你——，你们知道了！”听太后的语气，似乎早已知晓有关科举的一切！但，这怎么可能！
“呵呵，哀家刚才已经说了——皇儿你，毕竟是哀家十月怀胎所生，你肚里有几根肠子，哀家可知道得一清二楚！”太后有些得意道。
“你们想怎么样？”朕还是小瞧了世族。是否，朕可以这样认为——科举已经彻底失败了！而世族暂时不急着取消科举的原因，恐怕就是想趁机多打击庶族的势力，让朝庭真正沦为他们的天下，让朕成为他们的傀儡！
太后走上前，轻轻地抚摸着朕的脸，眼神却依旧冰冷道：“皇上，你可是哀家的亲生骨肉，又叫哀家如何把你怎么样呢！不过，那个挑拨我们母子关系的妖女可不能留，加上她还有谋害太子之罪在身，本来就免不了死罪，皇上又何须犹豫！”
“朕，知道该怎么做了！”不是朕不帮她，而真的是“天”要亡她！
“呵呵，皇上想通了就好！那么，哀家告辞了。”说着，太后站起身朝门口走去，突然转过身又道：“希望，皇上的这个决定不要让你舅舅们等太久。否则，哀家要考虑跟冯家一起，把北路和东路的两批人马调回京都，帮皇上下决定了。”
为了逼朕就范，甚至连造反的准备都做好了！
为了保全已经为数不多了的寒门出身的国家栋梁，必须要尽快取消科举。而且，也必须有人为这一切负责，但这个人不可能是朕。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贤妃穆氏乃下凡妖孽，迷惑君王，妖言惑众，妄想颠覆我朝国体；谋害太子，断我皇室血脉，且证据确凿。穆氏所作所为，实乃天理所不容，现将其凌迟处死！贤明宫一干人等杖毙，以正朝纲！——钦此！
短短的几句话，却似乎耗费了朕全部的心力。写圣旨时，朕尽量不去想关于她的种种，但是跟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在脑海中。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她别有用心的，她心里没有朕，而且她是会使天下大乱的“祸国妖女”！
不是朕狠心，如此罪大恶极，若不判凌迟，难以告慰那些屈死的亡灵，而且也不足以让天下人引以为戒，而世族更不会善罢甘休的。
作为帝王，千万不能爱上任何一个女子！
父皇的遗训又回响在朕的耳畔，的确！孤独与寂寞，终身相伴！始终是帝王难以逃脱的命运。
深吸一口气，把御印，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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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后宫风云:番外 龙云轩（5）］
原来，我们竟都小看了她。
在本以为她已被处死的时候，却见她安然无恙地走进了正殿。朕之前明明把她的穴道封住了，为什么居然对她没有丝毫的影响？她的内力竟有如此之高！
将手中的圣旨掼在了朕的脚下，问道——
“这，真的是你的决定吗？！”
好不容易才能下决心将她从朕的生命中抹去。为何，她还要来扰乱朕的心神！既然，她的武艺如此出神入化，为何不离开，却还要来正殿自投罗网？
“没错！”
陈述着事实，却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眸依旧纯净，纯净地让朕不敢去面对。
“为什么！！！”
嘶声力竭地质问，让朕的心一颤，难道，她的心里真的有朕吗？所以，她才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跑来正殿，求证朕的心意？所以，如今已经被逼入绝境的她，神情中才满是悲戚与失落！——不，不能再想下去了，这样只会让朕心里的痛更加的深。而且事已至此，已经容不得朕反悔，面对满朝文武，朕又岂能出尔反尔，否则君威何在？
朕所能做的，就只是保持沉默，也没有呼殿外的侍卫进来，只希望她能快些离开。凭她的身手，应该能够全身而退的吧！也许，放她一马，可以让朕的负罪感没那么重。
然而，太后她们的突然到来，令朕感到了无能为力，她们都是一心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就算朕暗中想饶她一命，恐怕也办不到了。只听太后道：“来人，把这妖女给我拿下！”
“把贤妃拿下！”
朕已经没有退路了，知道以她的个性是不可能束手就擒的，想必她在选择来正殿之时，就已经有这个觉悟了。不管怎么说，被就地正法，总比被凌迟好得多。
然而，就在这时，本已经深中剧毒，已经无药可解的太子竟被贴身侍卫带着，衣冠不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