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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易逝水长流  作者:秋若伢 [15]

By Root 198 0
开,而且离开只是治标不治本。我换了其他公司,只要她高兴还是可以从中作梗。
  没想到的是,我还没找她,她就已经派了人来。那人进了Joe的办公室半天才离开,我已经猜到他们谈的什么,她现在是摆明了让我没有立足之地。
  真觉得自己冤得没话说,哑巴吃黄连。
  我不明白做人干吗非这样,我不是已经碍不着她的事了吗,她为什么就非要跟我过不去,是因为她从来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了吗?那也不是因为我呀,我也被周天鸿伤害了,我也没有得到什么呀?
  她失去了一个男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而我失去了一切,爱我的不爱我的都没了。
  我去见Joe,他正悠哉的望着窗外吸烟。我把辞职信放在桌上。
  “还是我主动辞职吧!”
  “这就投降了?”
  “不让你为难呀。”
  “我没什么可为难的,我最讨厌被人这么威胁,我就要看看她还能怎么着。”
  “别意气用事,还有多少人靠公司吃饭呢。”
  “又不是一单生意都没有。”
  “真到一单都没有的时候,后悔就晚了。”
  “不会的。”
  “那么有自信?”
  “总之,你的辞职我不接受。”
  
  公司的状况一天不如一天,我很担心,Joe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担心,还是装着不担心。其他人也和我差不多,心里没什么底,反而是Joe,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什么,经常不来公司。
  
  凌丽说很久没见我了,从我公司楼下路过上来看我,刚好碰到Joe在公司里,我给她们互相介绍。Joe用一种很认真很审慎的目光打量她,后来和凌丽一起去吃饭,她也说他看起来很眼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渊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Joe完全没了踪影。
  
  然后是陈雅云打电话给我,想告诉了我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陈雅云坐在我面前,满脸憔悴,我从没见过她这副模样。
  “周天鸿……”
  我听到这三个字后,噌一下站起来就要走。我真是够了,什么都要扯上他,我明明和他没什么关系了,干吗还要和我谈他。
  “宜家,我也是受人所托,你听我说完。”
  “只要是关于他的,我没什么想知道,你也不用说了。”
  “你一定要听。”
  “凭什么我就得听,我赵宜家上辈子欠他的了?那我也该还清了,我告诉你,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要是想跟我聊天,以后再约吧,我没心情了。”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算了,可第二天我接到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电话,是周永宜——十年没见的周天鸿的父亲。
    我没想到这辈子还会再见他,我想不出他能为了什么事再来找我,当然他找我的原因一定离不开周天鸿,可究竟是什么?
  我本可以不去的,最终还是去了。
  那天下午,我去了周永宜约我的一幢市郊的别墅。这次,他没有像十年前一样摆出夺人的气势,我到的时候,他穿了条纹的睡袍坐在沙发上,医生刚帮他检查完身体。他示意我坐下,我选了离他比较远的沙发,小保姆给我端来一杯茶。我看着茶在杯中漂浮不定,上下翻转,心也乱了。
  他清清嗓子,“天鸿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我满脸疑惑,不知他说的是什么。
  他有些意外道,“你还不知道?”
  我摇头。
  “他,出事了,现在拘留着。”
  我吃了一惊,“怎么会?”
  “我找你来,是想你劝劝他,他应该会听你的。”
  我几乎失笑。
  他看着我,目光如炬,却有些疲惫。那语气像是命令,可我知道他这样的人做到这步,已经算是低头了。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你觉得我有立场劝他吗,你认为我在他心里有什么位置可言吗?”
  他皱起眉,随后摇了摇头,叹口气,“不知道,我,不了解他,我从来都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你可以知道的,你只是错过了机会。”
  他扬起眉,又落下。
  “如果那时,你试着了解他,也许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了。”
  “你来,是为了声讨我?”
  我笑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说什么都晚了,一切早就过去了,你现在后悔,不也晚了吗?”
  他大怒,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这辈子,大概没几个人敢这么直接的违忸他。
  “混帐!”
  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他捂着心口跌进沙发里,我本想退回去看他,不过小保姆跑了出来,我也就放胆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一趟,是为了看他对我低声下气的样子吗,那我应该要大大的失望了。
  回去的路上,我有点后悔没有听完他说周天鸿的事,心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惦记着,可又告诉自己,那与我无关。
  
  第二天,Joe终于出现在公司里了。
  他一进门就把我叫进他单独的办公室里,然后开门见山。
  “周天鸿,你应该很熟悉吧?”
  我在心里暗叫,世界难道真的这么小?
  “我想告诉你,他出事了。”
  “我听说了。”
  “你不会漠不关心的,对不对?”
  “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了。”我起身出去。
  “他现在在监狱里,谁都不见。”
  我犹豫着转回头。
  “坐牢不是问题,关键是,他连律师都不见。”
  “什么意思?”
  “他拒绝保释,拒绝取证。”
  “为什么?”
  Joe用力搔搔头,“谁他妈知道为什么?”
  我看着他,心想能让他这么烦躁,事情一定不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周天鸿?”
  “我不知道你认识多少个姓程的,不过你应该记得一个叫程勇的,我也姓程。”
  “你是程勇的……”
  “哥哥。”
  “这公司和周天鸿有什么关系?”
  “也是他的。”
  我真想抽自己个响亮的大嘴巴。“你的意思是我一直在给他工作。”
  “也不能这么说……”
  “行了,我知道了,这次我连辞职信都省了。”
  “Daisy,你不觉得你应该去劝劝他吗?”
  “你要是知道他是怎么甩开我的,你就知道你现在说的话有多可笑了。”
  “他……”
  “你不用替他解释了,我想他不会听我的,你们找错人了。”
  
  我失业了,在家歇了两天,脑子乱得像在打仗。
  第三天,周家老头找上门来。开门的时候,我脑袋上像顶着个鸟窝,不过他没心情蔑视我。
  看着他的模样,我什么也没说让他进了屋。
  才三天,我不知道三天可以让一个人苍老这么多,鬓角的丝丝斑白像是一夜生出的。我忽然觉得心被什么揪住了,有点难过。
  来者是客,我给他倒了杯茶,不是什么好茶,他喝了一口。
  “他是我儿子,我想他好,过去,现在,一直都想。从他妈死后,他跟我就不对了。”他重重的叹口气,“我错了,害了那么多人。可不管害了谁,我想他好啊!”说完,他有点要老泪纵横的感觉。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算动之以情吧,那他成功了。我看不得老人这样,虽然在我的认知里他算不上什么好人,可我知道,为人父母爱子女之心总是真的。趁着我心里这热乎劲,他求我什么我都会同意。
  他从沙发里费劲的站起来,走到门边,“去看看天鸿吧,欠你什么,我下辈子再还。”
  他走了,我心里酸得难受。
  他不欠我什么。可我想,周天鸿,全世界都欠了你的吗?
  
  第二天,程硕,也就是Joe,带我去了看守所。
  我们登记过后,等了十分钟,一个警察从里面走出来告诉我,他不想见我。我让那个警察带话给他,我就在门口等他,到他见我为止。
  出了看守所大门,我让程硕先回去,他不肯,我们就在门口一直等着。
  隔天中午,还是那个警察,他说他肯见我了,不过只见我一个人。我跟着他进去,坐在探视间里等周天鸿,那几分钟,每一秒都像一个钟头似的那么长。
  看见他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拧成了麻花。他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下巴更尖了,头发短得几乎没了。
  我咬着牙,要不是桌子太宽,我一定抬手给他一巴掌。
  他看着我,不说话。我瞪了他一会,把目光调向别处。
  “我来不为别的,你爱怎么样是你的事,别让别人都跟着你揪心。”
  他撇了撇嘴角,似有若无的笑了笑,“有人为我揪心吗?”
  “周天鸿!说出这话来,你就是个混帐王八旦!”我气得呼哧呼哧。
  “老头让你来的吧?这次他给了你多少钱?”
  “你……”我深呼吸,冷静一下,“让不让是他的事,来不来是我的事。”
  “你忘了当初他怎么对你,怎么对我,怎么对我们?”
  “没有我们了!”我低头,像是自言自语。“怎么对你,他也是你父亲!”
  “我没说不是。”
  “那你就不该这样。”
  “我该怎么样?”
  “你得出去。你谁也不见,这算什么?”
  “见不见人,我总有权利选择吧!”
  “你这是找死呢,你知道吗?”
  “你不是想我死吗?死在这不正好?”
  “你想死也不用非得死在这里面,不是什么好事。”再跟他说下去,我都想杀人了,我站起来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
  “他这几天,像是老了十岁,你要还是个人,就先出去再说。”
  回去的车上,我窝在副驾驶座里,头扭向窗外,风景是模糊的一片。
    “天鸿的事,有点棘手。”程硕约我见面,谈周天鸿的事。
  事到如今,既然我已经搅了进来,也就不能袖手旁观了,不是不能,而是不做不到。
  “起诉的什么?”
  “偷税漏税。你说这开公司的,哪家没点这种事?”
  “以他,这事要混过去,不难呀!”
  “还有走私。”
  “你们就没点办法吗?”
  “走私的货里,有人栽赃。”
  “栽赃?”我大概明白了。“是……”
  “毒品。”
  “那是……死罪吧?”
  “公司的资金已经冻结了。”
  “其实,只要他肯,还是有希望的,是吧?”
  “这事一直没闹大,是有人一直压着呢,闹开了牵扯就大了,谁都希望他没事。”
  “他,这是跟谁别扭呢?”
  “这小子他,他就是有病!现在都等着他松口呢,只要他不认罪什么都好说。”
  “怎么才能让他不这样呢?”
  “你再去见他,再劝劝他吧。”
  “我劝他也不管用,你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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