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重来》康师傅 [31]
儿，格格怎么了？大夫怎么说？”
月儿端上茶来，把茶盏往祁广德边上的茶几上重重地一顿，面沉似水，从牙缝里勉强挤出一句话：“祁大少爷请用茶。”转身就走。
“月儿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祁广德疑虑重重，上前扯了月儿的手焦急地问。
月儿恨恨地甩了他的手，并不回头，冷冷地答道：“早干嘛了？今儿才来问不觉得晚了吗？”祁广德知道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并且是无可挽回的，呆在那里就象是被定住了一般。
“月儿，这事儿不怪他，他母亲病了应当在床前尽孝的。”素儿有气无力地制止月儿对他的泄愤。
“格格，奴婢知道这事儿怪他没道理，可奴婢……奴婢出去候着，祁先生陪格格说说话吧。”月儿带着哽咽说完便急步出了门。
“素儿，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也好多个人商议不是？”
“呵呵，这么多年来我都没什么挫折，若说发生什么事儿，那就是我被人毁了清白，你说这是不是大事儿呢？”素儿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还能笑得出来，说话的神情就象是在聊别人的故事，事不关已似的。
“你……被人……毁了清白？”祁广德象是要确定自己的听力没出故障，仔细看住素儿的脸，迷茫而机械地重复着几个词组。
“你没听错，就是这样！”笑容已从素儿脸上隐去，只是她还在等着答案。
祁广德仍是神色迷茫，只是嘴里不再重复，看着素儿久久不出声。时间一点点从身边溜过，素儿感觉仿佛等了一个世纪，心里凉凉的。不再等了，素儿凉凉地笑了，扬声叫道：“月儿，送客！”把脸转过去闭上了眼。
月儿快步走进来，二话不说，纠着祁广德的袖子往外就拖。眼看到了门前，祁广德好象回过神了：“月儿别急，我话还没问完呢！”
月儿不肯住手，眼泪都下来了：“你既然在乎的是格格的身子，赶紧远远地滚出去，别让咱们污了你！”
“素儿，我等了你快两辈子了。如今我只要你一句话，素儿你还要不要我等？能强要了你的必定不是一般的人，若是你要我等，便是等到下辈子，我也还在这儿。”祁广德说完了便不再挣扎，由得月儿把他往府外轰。
“格格若是不要你等早嫁了，孩子都能替府上算帐了，你真是个木头！”月儿脸上泪还没擦，笑着把祁广德推出了门，“有你这话，以格格那性子，便是死也会跟你在一处的。”月儿又轻声加了一句，对祁广德挥了挥手，拿帕子擦着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的泪回到素儿身边。
素儿早已泪流满面，自己终于没看错人，多年的等待是值得的，哪怕终于没能如了愿，心里还是快乐的，因为有自己牵挂的人，也被人牵挂着，此生不会再孤单。
灾难并没有因为两人的痴情而退避三舍，也许是因为要改变原有的命运必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吧？半个月后老康把素儿宣到宫里由太医诊脉，太医面色惊疑不定，最后惨白着脸回复老康，素格格已是身怀有孕。
看着太医哆哆嗦嗦地出了殿门，素儿跪着求老康：“皇上，饶了那太医吧，料他也不敢多嘴的。”
老康一把拉起素儿，脸色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又做出很随意的样子问：“你怎么打算？”
素儿已做了大不了死的打算，反正安儿既是老康的亲生女儿，再也做不了砝码，顾虑也就少了：“皇上，您也说了京城里早都知道素儿就快下嫁祁广德了，现在素儿也没头绪，还是皇上作主吧。”
“如果你不是有了皇家血脉，嫁给祁广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不行。朕再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这两天便下诏就说你要为太后祈福，等你生产之后要么就留下孩子，只身嫁给祁广德，要么就安心做朕的儿媳。”
“皇上准备让素儿在哪儿待产呢？”老康既然给了自己机会选择，素儿也就安心听安排。
“朕给你选个肯接受你肚子里的孩子的阿哥如何？”
“除了这孩子的亲阿玛，谁都可以。”
“那你到偏殿里候着吧，朕来为你挑，也看看朕猜得对不对。”
大约十分钟后，四、八、九、十、十三、十四阿哥依次站在殿前，老康每人看了一眼后冲老四发了话：“老四啊，素儿这丫头真是伤透了朕的心啊，正给她筹备婚事呢，她却已是有了身孕了。你这个表哥没做好，没照顾好她啊！京城里她要嫁祁广德的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的，如今可怎么收场啊？你们几个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都说说怎么办好啊？唉……”说着老康竟似动了真情了，眼里有些泪光。
老四面不改色，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下，缓缓地开了口：“儿臣没看护好素儿，是儿臣的错，请皇阿玛降罪。现如今只有找个由头拖延婚事，儿臣理当接素儿回府待产，一年后再作计较。不知皇阿玛以为如何？”
老康突然眼里精光一闪，转瞬又隐了下去，做出考虑的样子：“主意倒是不错，你府上子嗣单薄，是需要添丁。”
“儿臣会负责把素儿的孩子当自己的骨肉抚养长大的。”这句话看似没毛病，素儿却暗暗笑了，老四终究在康熙这老狐狸面前显得有点嫩了。
“胡闹！你是朕的皇四子，皇家的血统岂容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玷污的？”老康否决了这个提议的同时也试出了素儿不肯说的实情，姜还是老的辣。虽然不知道老康准备如何处理老四，至少他心里有了底。
“儿臣知错了。”老四语调仍是平缓。
老九终于忍不住了，踏上一步磕下头去：“皇阿玛，此事都是儿臣的错。那日酒醉，儿臣一时糊涂，犯下了……，儿臣求皇阿玛恩准由儿臣照顾素儿，断不会委屈了她。”
“九哥？怎么会是你？咱们哥儿几个从小和素儿妹子玩到大，你怎么下得了手？”老十顾不得君前失仪，上前揪住老九的后领，大声质问。十三、十四也恨恨地瞪着老九，低声骂着。老八上前拖回老十，猛使眼色。
“老九？你府上的姬妾还少吗？竟然做出这等禽兽之事！去领二十板子，然后带素儿回府，素儿在你府上待产一年，若是受一丝委屈，哼哼！你好自为之吧。”老康说完右手一挥，让阿哥们全出去。
素儿从偏殿出来跪下：“皇上，求皇上饶了九爷。”
“你不用替他求饶，朕心里跟明镜似的，欺君之罪才治他二十板子，够宽容的了。”
正说着，李德全从殿外跑进来喘着气道：“皇上，几位阿哥打起来了。”
“都有谁在打啊？”老康不动声色。
“四阿哥拉住腿脚不便的十三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在打九阿哥，八阿哥拉不住啊。”
“朕还真是小瞧了这位。素儿，他们是为你打的，你去解决吧，朕累了。”
五十
素儿出了殿门，老四已拖走了十三，只剩下那四个所谓的八爷党主要成员在台阶下面滚成一堆。素儿离着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清晰地吐出几个字：“窝里反了吗？”
几位阿哥住了手，疑惑地看着素儿，好象都听错了似的。素儿又说：“送九爷去领板子吧。”转身到石阶上坐下，两手托腮。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李德全走上前来轻声说：“素格格怎么坐在这儿？小心受了寒。皇上心里不痛快，晚膳一口都没用，现在也就格格能说上话了，格格去劝劝皇上吧。”
素儿听了只得站起身，随手掸了掸灰，跟李德全去了乾清宫。素儿跪到老康面前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劝，他叱咤风云几十年，如今已明显的老了。看着跪在地上的素儿挥了挥手：“起喀吧，朕都说过几回了，地上凉。现在你是有身子的人了，更该保重。”
“素儿不起来，素儿是来领罪的。”
“你有什么罪过？你从来都是最乖巧的，不拉帮结派，不恶言对人，也最是懂得朕的心意的。快起来吧！”老康说着偏过头去，不想让素儿看到眼里的潮湿。
“素儿让皇上操心了，皇上为了素儿都不肯进膳，素儿罪过大了。”
老康回头看看素儿，起身过来一把拉起来，吩咐再加一套碗筷餐具，让素儿坐到自己身边：“朕吃不下去，你也还没用膳，就一起用吧。”老康身边的位置照规矩素儿是不能坐的，但多年的相处，素儿明白自己不用推辞，安心坐着接了身边尝菜太监的活儿，挑素淡的尝了布给老康，老康发愣时便直接喂给他吃，等素儿看看差不多了吩咐撤下去时，老康已是吃得比平时都多，不由得笑了。
“这丫头，偷偷的笑什么呢？”
“皇上可是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还真是舒坦了些……”
“素儿每次心里不开心便大吃一顿，肚子撑圆了心里也就开心了。”
“鬼丫头，朕听你的，以后再不痛快也不会不进膳了。”老康轻轻地拍了拍素儿的手，又顺手理了理素儿略略有些散了的头发，眼里竟然透出慈爱来，“素儿若是朕的儿子该有多好啊。”
“皇上有那么多才能出众的阿哥，若素儿也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定是不会这么宠着素儿的。”
老康眼神暗了暗，转而又笑着问：“素儿陪朕几天如何？晚上你就歇在佟妃宫里，她一直挂着你呢。”
“是。”
“朕还有好些折子没批完呢，你心思细，帮朕写写节略，那些折子废话太多。”
“是。”
素儿按照习惯，把折子写完节略，按不同内容归了类，递到老康面前，老康三言两语地批示。两人倒是配合默契，效率倍增，很快就完成任务。老康看看时辰已是定更天，笑着叫李德全让宵夜，“素儿，咱们聊聊天，吃了宵夜再回去歇着。”说着斜靠在榻上倪着素儿问：“朕看着老九对你算得是一片痴心了，竟然为了你欺君，你怎么就看不上他呢？”
“素儿哪能看不上九阿哥呀，只是当时素儿还小呢，玩心重，平日里自在惯了的，再说那么多年一直当他是自家哥哥，没往那上头想。”正说着话，李德全端上了燕窝粥，素儿便接了盛了小碗尝一口，再盛了一碗递给老康，老康笑着只不接，素儿只得顺手给老康喂着吃，吃完了又用巾子给他擦了嘴。
“这燕窝粥喝了多少年了，只这次最是香甜，果然是由子女喂着吃着最香。”老康笑得哈哈的。
“
月儿端上茶来，把茶盏往祁广德边上的茶几上重重地一顿，面沉似水，从牙缝里勉强挤出一句话：“祁大少爷请用茶。”转身就走。
“月儿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祁广德疑虑重重，上前扯了月儿的手焦急地问。
月儿恨恨地甩了他的手，并不回头，冷冷地答道：“早干嘛了？今儿才来问不觉得晚了吗？”祁广德知道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并且是无可挽回的，呆在那里就象是被定住了一般。
“月儿，这事儿不怪他，他母亲病了应当在床前尽孝的。”素儿有气无力地制止月儿对他的泄愤。
“格格，奴婢知道这事儿怪他没道理，可奴婢……奴婢出去候着，祁先生陪格格说说话吧。”月儿带着哽咽说完便急步出了门。
“素儿，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也好多个人商议不是？”
“呵呵，这么多年来我都没什么挫折，若说发生什么事儿，那就是我被人毁了清白，你说这是不是大事儿呢？”素儿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还能笑得出来，说话的神情就象是在聊别人的故事，事不关已似的。
“你……被人……毁了清白？”祁广德象是要确定自己的听力没出故障，仔细看住素儿的脸，迷茫而机械地重复着几个词组。
“你没听错，就是这样！”笑容已从素儿脸上隐去，只是她还在等着答案。
祁广德仍是神色迷茫，只是嘴里不再重复，看着素儿久久不出声。时间一点点从身边溜过，素儿感觉仿佛等了一个世纪，心里凉凉的。不再等了，素儿凉凉地笑了，扬声叫道：“月儿，送客！”把脸转过去闭上了眼。
月儿快步走进来，二话不说，纠着祁广德的袖子往外就拖。眼看到了门前，祁广德好象回过神了：“月儿别急，我话还没问完呢！”
月儿不肯住手，眼泪都下来了：“你既然在乎的是格格的身子，赶紧远远地滚出去，别让咱们污了你！”
“素儿，我等了你快两辈子了。如今我只要你一句话，素儿你还要不要我等？能强要了你的必定不是一般的人，若是你要我等，便是等到下辈子，我也还在这儿。”祁广德说完了便不再挣扎，由得月儿把他往府外轰。
“格格若是不要你等早嫁了，孩子都能替府上算帐了，你真是个木头！”月儿脸上泪还没擦，笑着把祁广德推出了门，“有你这话，以格格那性子，便是死也会跟你在一处的。”月儿又轻声加了一句，对祁广德挥了挥手，拿帕子擦着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的泪回到素儿身边。
素儿早已泪流满面，自己终于没看错人，多年的等待是值得的，哪怕终于没能如了愿，心里还是快乐的，因为有自己牵挂的人，也被人牵挂着，此生不会再孤单。
灾难并没有因为两人的痴情而退避三舍，也许是因为要改变原有的命运必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吧？半个月后老康把素儿宣到宫里由太医诊脉，太医面色惊疑不定，最后惨白着脸回复老康，素格格已是身怀有孕。
看着太医哆哆嗦嗦地出了殿门，素儿跪着求老康：“皇上，饶了那太医吧，料他也不敢多嘴的。”
老康一把拉起素儿，脸色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又做出很随意的样子问：“你怎么打算？”
素儿已做了大不了死的打算，反正安儿既是老康的亲生女儿，再也做不了砝码，顾虑也就少了：“皇上，您也说了京城里早都知道素儿就快下嫁祁广德了，现在素儿也没头绪，还是皇上作主吧。”
“如果你不是有了皇家血脉，嫁给祁广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不行。朕再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这两天便下诏就说你要为太后祈福，等你生产之后要么就留下孩子，只身嫁给祁广德，要么就安心做朕的儿媳。”
“皇上准备让素儿在哪儿待产呢？”老康既然给了自己机会选择，素儿也就安心听安排。
“朕给你选个肯接受你肚子里的孩子的阿哥如何？”
“除了这孩子的亲阿玛，谁都可以。”
“那你到偏殿里候着吧，朕来为你挑，也看看朕猜得对不对。”
大约十分钟后，四、八、九、十、十三、十四阿哥依次站在殿前，老康每人看了一眼后冲老四发了话：“老四啊，素儿这丫头真是伤透了朕的心啊，正给她筹备婚事呢，她却已是有了身孕了。你这个表哥没做好，没照顾好她啊！京城里她要嫁祁广德的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的，如今可怎么收场啊？你们几个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都说说怎么办好啊？唉……”说着老康竟似动了真情了，眼里有些泪光。
老四面不改色，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下，缓缓地开了口：“儿臣没看护好素儿，是儿臣的错，请皇阿玛降罪。现如今只有找个由头拖延婚事，儿臣理当接素儿回府待产，一年后再作计较。不知皇阿玛以为如何？”
老康突然眼里精光一闪，转瞬又隐了下去，做出考虑的样子：“主意倒是不错，你府上子嗣单薄，是需要添丁。”
“儿臣会负责把素儿的孩子当自己的骨肉抚养长大的。”这句话看似没毛病，素儿却暗暗笑了，老四终究在康熙这老狐狸面前显得有点嫩了。
“胡闹！你是朕的皇四子，皇家的血统岂容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玷污的？”老康否决了这个提议的同时也试出了素儿不肯说的实情，姜还是老的辣。虽然不知道老康准备如何处理老四，至少他心里有了底。
“儿臣知错了。”老四语调仍是平缓。
老九终于忍不住了，踏上一步磕下头去：“皇阿玛，此事都是儿臣的错。那日酒醉，儿臣一时糊涂，犯下了……，儿臣求皇阿玛恩准由儿臣照顾素儿，断不会委屈了她。”
“九哥？怎么会是你？咱们哥儿几个从小和素儿妹子玩到大，你怎么下得了手？”老十顾不得君前失仪，上前揪住老九的后领，大声质问。十三、十四也恨恨地瞪着老九，低声骂着。老八上前拖回老十，猛使眼色。
“老九？你府上的姬妾还少吗？竟然做出这等禽兽之事！去领二十板子，然后带素儿回府，素儿在你府上待产一年，若是受一丝委屈，哼哼！你好自为之吧。”老康说完右手一挥，让阿哥们全出去。
素儿从偏殿出来跪下：“皇上，求皇上饶了九爷。”
“你不用替他求饶，朕心里跟明镜似的，欺君之罪才治他二十板子，够宽容的了。”
正说着，李德全从殿外跑进来喘着气道：“皇上，几位阿哥打起来了。”
“都有谁在打啊？”老康不动声色。
“四阿哥拉住腿脚不便的十三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在打九阿哥，八阿哥拉不住啊。”
“朕还真是小瞧了这位。素儿，他们是为你打的，你去解决吧，朕累了。”
五十
素儿出了殿门，老四已拖走了十三，只剩下那四个所谓的八爷党主要成员在台阶下面滚成一堆。素儿离着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清晰地吐出几个字：“窝里反了吗？”
几位阿哥住了手，疑惑地看着素儿，好象都听错了似的。素儿又说：“送九爷去领板子吧。”转身到石阶上坐下，两手托腮。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李德全走上前来轻声说：“素格格怎么坐在这儿？小心受了寒。皇上心里不痛快，晚膳一口都没用，现在也就格格能说上话了，格格去劝劝皇上吧。”
素儿听了只得站起身，随手掸了掸灰，跟李德全去了乾清宫。素儿跪到老康面前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劝，他叱咤风云几十年，如今已明显的老了。看着跪在地上的素儿挥了挥手：“起喀吧，朕都说过几回了，地上凉。现在你是有身子的人了，更该保重。”
“素儿不起来，素儿是来领罪的。”
“你有什么罪过？你从来都是最乖巧的，不拉帮结派，不恶言对人，也最是懂得朕的心意的。快起来吧！”老康说着偏过头去，不想让素儿看到眼里的潮湿。
“素儿让皇上操心了，皇上为了素儿都不肯进膳，素儿罪过大了。”
老康回头看看素儿，起身过来一把拉起来，吩咐再加一套碗筷餐具，让素儿坐到自己身边：“朕吃不下去，你也还没用膳，就一起用吧。”老康身边的位置照规矩素儿是不能坐的，但多年的相处，素儿明白自己不用推辞，安心坐着接了身边尝菜太监的活儿，挑素淡的尝了布给老康，老康发愣时便直接喂给他吃，等素儿看看差不多了吩咐撤下去时，老康已是吃得比平时都多，不由得笑了。
“这丫头，偷偷的笑什么呢？”
“皇上可是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还真是舒坦了些……”
“素儿每次心里不开心便大吃一顿，肚子撑圆了心里也就开心了。”
“鬼丫头，朕听你的，以后再不痛快也不会不进膳了。”老康轻轻地拍了拍素儿的手，又顺手理了理素儿略略有些散了的头发，眼里竟然透出慈爱来，“素儿若是朕的儿子该有多好啊。”
“皇上有那么多才能出众的阿哥，若素儿也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定是不会这么宠着素儿的。”
老康眼神暗了暗，转而又笑着问：“素儿陪朕几天如何？晚上你就歇在佟妃宫里，她一直挂着你呢。”
“是。”
“朕还有好些折子没批完呢，你心思细，帮朕写写节略，那些折子废话太多。”
“是。”
素儿按照习惯，把折子写完节略，按不同内容归了类，递到老康面前，老康三言两语地批示。两人倒是配合默契，效率倍增，很快就完成任务。老康看看时辰已是定更天，笑着叫李德全让宵夜，“素儿，咱们聊聊天，吃了宵夜再回去歇着。”说着斜靠在榻上倪着素儿问：“朕看着老九对你算得是一片痴心了，竟然为了你欺君，你怎么就看不上他呢？”
“素儿哪能看不上九阿哥呀，只是当时素儿还小呢，玩心重，平日里自在惯了的，再说那么多年一直当他是自家哥哥，没往那上头想。”正说着话，李德全端上了燕窝粥，素儿便接了盛了小碗尝一口，再盛了一碗递给老康，老康笑着只不接，素儿只得顺手给老康喂着吃，吃完了又用巾子给他擦了嘴。
“这燕窝粥喝了多少年了，只这次最是香甜，果然是由子女喂着吃着最香。”老康笑得哈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