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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声音不记得 [4]

By Root 253 0
了终点。

" 啊……反正也进了复赛,没什么。" 说罢就朝外走,吉泽跟过去。

脚下踏着他的影子,灰色的,模模糊糊向前移动。吉泽绞着手指,反反复复
地不安。直到他人突然停了下来,吉泽没注意,一头撞上去。新堂指指边上的超
市说要去买些东西。

[ 六]

他走出移动门时,吉泽正在店前一下下地踢着台阶。等新堂走近,见他左手
抱着满满当当的苹果,一瞬像闻到了香味。

新堂没有说话。吉泽以为他还在生气,心里既着急又伤心,一遍遍重复着道
歉的说词。新堂听多了,觉得有些无奈,到一个上坡坡顶时终于停下:" 我没在
意。你别想太多了。"

可是。

" 这点小事而已。"

可是这点小事。

" 我对这些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这点小事你不会放在心上。

" 你别那么内疚,也不怪你。"

那它在哪里呢。它被摆在哪里呢。就像我一样。

" 我在哪里呢?"

新堂在几步前愣住。几步前的一个浅色轮廓。

" 我被你摆在哪里呢?"

他的眼睛缓慢地收紧。

站在坡顶。下坡尽头是横截而过的街,车辆穿流不息一派热闹。只有这里维
持无声。吉泽抓着胸前的书包带,手指抵着心脏。跳动的声音,不顾一切地传过
皮肤。听从审判般的不顾一切。

新堂迟迟地不知说什么。直到感觉托着苹果的左手吃不出力,下意识地要换
右手。一阵伤口引发的疼,闷闷地打过来。他右手一松。

袋子往地上掉。他赶紧换左手托住,还是不少鲜红色的水果一路朝坡下滚去。

三三两两的,飞快。撞到吉泽脚边,改变了方向后,继续朝下滚。

女生几乎立即扭头追去。吉泽想在它们滚到下坡的路上被汽车碾坏前截住。

下坡路上会有汽车。吉泽很清楚。

会撞上她的。新堂方才意识到。

" 吉泽!" 他慌忙地喊她。只看见她的身影沿着坡道往下奔跑,他被紧张钳
住了动作,动弹不得。

一声刺耳的刹车。新堂的脸有瞬时被雷击中般的苍白,才冲了下去。

看见女生抱着两个苹果,脚下还夹着一个,坐在地上如梦初醒。大货车司机
冲她骂了两句,扬长而去。她吓得两眼无神,满头是汗,回看向跑过来的男生。

" 你没大脑么?怎么这么轻重不分呢?苹果和人命哪个更重要,不明白吗?!
" 几乎是暴跳如雷。

吉泽的嘴唇咬得没有血色。想动,手指中了毒似地发麻。脑袋沉沉地,连做
什么表情都反映不了。新堂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伸手想拉她。却看见她闭合
着嘴唇,出不了声。

作者:骑白马的少年 2005-6-22 21 :21 回复此发言

10如果声音不记得真正完全版(申精)

又受惊吓又被责骂,不能出声了。

吉泽抬眼看他,努力地要发出半个音节,但喉咙里堵着什么,脑海盘踞着巨
大的黑夜,竟然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新堂扶过她的肩,冷静不起来,捧着她的脸


" 没什么的,吉泽,我不是怪你。你好好的,就最好了。"

女生卡着自己的喉咙,想咳嗽,也还是发不出一丝声音。周围人看着她目光
好奇,指指点点,令她越加惶恐不安,拼命地想说句话,却只听见徒劳无功的哑
声。她的眼泪急速地流过新堂的手指。

十分清晰的热度。覆住指尖。

新堂咽了咽喉咙,把吉泽抱在怀里。

他的声音,制造幻觉的声音,逐字逐字地传进她的耳朵:

" 吉泽,没有人的,这里——谁也没有——。只有我和你啊——只有我们两
个。"

没有人的,连城里最多的乌鸦也没有了;没有人的,连树上的虫叫也没有了
;没有人的,撒水车也消失不见。寂静空旷的街巷,只有新堂和自己,从拥抱里,
触摸到那个无限委屈的声音。

她终于竭力地哭出声。

路上有行人停下看着这对男女生,微笑着经过他们身旁。有些动人的场景,
发生在看得见,听不见的地方——新堂宽慰地亲吻着吉泽的额头。

我把你摆在哪里呢。

" 你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地方。"

落落的新作少女漫画故事[ 一]

" 扑吱……"

窗边传来一阵古怪的虫鸣。好似橡皮擦过玻璃。吉泽探头。

夏天最后一只金龟子,正用带倒刺的腿挂住西瓜皮,传来节律的鸣声。吉泽
伸手把它轻而易举地夹住。硬质光泽的壳,如同小枚斑斓的磁石。它蹬腿胡乱挣
扎一会,依旧被关进了塑料瓶。吉泽又顺带掰了些西瓜皮碎片塞进去。

天然的、小小的声源。

去厨房洗手时想起新堂曾经问自己" 你怎么就确定这就是最后一只了呢?"
自己当时怎么答的?好象特肯定的说" 我就是知道啊".只记得新堂微笑着摇摇头。
他不信呢。吉泽也不争辩。本来也是,为什么会知道?明明在" 最后一只金龟子
" 后,总会有下一只的。

可天还是持续凉下去。入秋了。夏天只余一截尾巴。

吉泽不喜欢这个。没法喜欢吧。对别人来说,西瓜落市,花火大会闭幕,动
听的昆虫们成批死去……全是无关紧要的细节。但对吉泽而言,三年前的夏末,
姐姐去世,爸爸受不了打击病倒,随后每到这个时段都可能病发。看,实打实的
沉重,没一桩是动人的。

也不全对。又或许,还有一桩。

等新堂收拾妥当,从咖啡屋推门而出。看见吉泽蹲在路灯下和织田大肥猫玩
得热闹,上前喊她一声,吉泽抬头,起身跟过去。两人并行走。灯光留下间歇的
橘黄色域,飞虫扑打灯罩的声音浮现在暗天光里。

哪天起,吉泽参加了学校的提高班,结束时正赶上新堂打完工,就多走两步
绕去等他,结伴成双。同行的路不长不短。过五、六条街,总共二十多分钟而已。

穿越闹市区时,隔三差五的,总有迎面而来的路人把他们分开。吉泽就在人
和人中间张望着新堂。途中经过一个地铁站,有时一辆地铁刚刚放完客,人群河
水般涌上地面。吉泽逆人流前行,脚步迟缓下来。直到寻过来的新堂对她摊开手
掌。

好似一张书写完美的邀请函。吉泽把手指叠放上去。一团触觉。

惟一动人的事,又或许,最动人的事。

她的心情无限轻松,拉扯着新堂的胳膊说要唱佐藤亚纪子的老歌给他听。他
转了转眼睛," 你还能唱歌?——" 被吉泽一个手肘捅过去。他垂眼暗笑着不再
言语。吉泽反而突然想不起歌词,就当是赖掉了。新堂露出一脸" 我就知道" 的
微笑。

同行的路上。植在人家院子里的夹竹桃谢成模糊的暗影,树叶在安静的小道
上沙沙作响。虫声已然快要绝迹。安静如同海水从两侧绕过。声音们被迅速稀释。
新堂握着吉泽的手。两人的影子拉得又轻又长。

所以今年夏天对吉泽来说,与往年是不同的。当然也因为全国竞赛的决赛改
天就要在外县举行了。她天天晚上在屋里苦斗习题。金龟子在瓶里有时装死,附
着西瓜皮蜷成一团。吉泽拿过瓶子摇两下,看它故作镇定地持续伪装,觉得十分
好笑。

没准这真是夏天里最后一只金龟子了。

[ 二]

叮嘱完父亲吃药时的注意事项,又去姐姐的牌位前拜了拜。时间已经显得很
紧张。出门时又想起忘带学生手册,急急忙忙折返回去。一不留神,装金龟子的
塑料瓶被掀落掉在窗外。没时间捡回来了,吉泽有些懊恼。

" 很有你的风格。" 等在门前的新堂这样评论。

吉泽二话不说将手中的旅行袋抡过去:" 坏蛋!"

" 只是去两天两夜而已。你带了多少行李啊?" 新堂有些好笑地看着吉泽手
里的背包," 我们是去外地竞赛,又不是去修学旅行。

" 哼。女生和男生自然是不同的。"

等到装满各校参赛选手的巴士在连打了一连串哀怨的嗝,进而光荣抛锚后,
吉泽才意识到自己的行李成了可恶的累赘。带队老师在前头大声嚷嚷大家忍耐一
下,只要再走一小会就到比赛驻地了。太阳底下,人人都没力气吭声,不情不愿
地步行。新堂本想帮她一把,被吉泽执拗地拒绝了。为表明" 这点小菜而已" ,
她还故作轻松地将背包甩了好几圈。

阳光烘下来,走上一小会就出了汗。四周纷纷有人掏出饮料来喝。吉泽抬眼
看新堂,额角似乎也有光亮。她停下来,打开包盖摸出两罐汽水。

" 喏。" 递过去一个。

新堂想难怪这包里的负担还不小,说着谢谢接下来,吉泽也打开了手里的另
一罐。几乎同一时刻,强烈的气泡从两个开口齐齐喷射而出,溅了各自一身。新
堂和吉泽都有些愣神。

" ……你刚才把包晃了好多圈吧?" 新堂的上衣沾满了浅色的饮料,无奈地
问她。吉泽难堪得涨红了脸,连忙摸去找餐巾纸。不擦还好,一擦,粘了满脸的
纸屑。新堂叹气这女孩毛手毛脚起来也够厉害。扳过她的肩,一条条地替她摘下
白色纸片。

几乎是受了惊吓般飞快地闭上眼睛。阳光在吉泽眼皮下流窜着猩红的暖热。
各种意识不受控制地袭来。

微微颤抖着的睫毛,如同娇嫩柔弱的夜蛾。皮肤上覆盖着一层轻薄的暖光,
令她看起来像无害的小生物。取下的白色飞絮落在空中,很快就被吹跑了。好象
同时有某些脚不沾地的东西从新堂的心上飘过去,掠过一丝柔软的风。

手指上全是甜腻的触感。

" 弄不干净。等到了后,再用水洗洗。" 新堂表示无能为力。

" 谢谢……对不起啊。"

" 习惯了。" 有些促狭地微笑着。

走多几步,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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