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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见月和他的狐狸 [73]

By Root 1431 0
亲自侍候的人,也只有你了。”陆倾城一脸气哼哼的,“就算我要剥你的皮,也是你活该自找的。”把这只手放入铜盆里用药水泡着,又捉来另一只手,伸手道:“小麻雀。”

  “是。”

  小麻雀忙打开瓶塞子,把药油倒入他大掌中的一刹那,一股清淡的药香味四散。陆倾城把药油抹到清见月手上的红肿部位,不停地揉着。

  清见月贪婪地吸着鼻子,“这味道好香,闻入鼻中舒适无比,抹到手上也凉凉的,搔痒的感觉全没了,好舒服。堡主,您老人家胸襟宽广能容纳百川,仁爱慈祥就象冬日里温暖的太阳抚照大地。”

  “少贫嘴。”陆倾城骂道:“你这颗聪明过头的白痴脑袋瓜里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清见月不满道:“什么叫聪明过头的白痴脑袋瓜?堡主,属下只是想,这个药油要是有多的,可以分一些给小倩姑娘。痛、痛、痛啊!”

  白狐愉快地伸展着身体,在厚厚的软榻上打个滚,然后翻身跳起来,跑到榻边轻轻摇摆雪白的大尾巴。

  “仲和说,你听说我来了,跟个兔子似的跑了。”陆倾城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清见月一愣。陆倾城又道:“你情愿躲在烟翠湖,下着大雪帮浣衣房的女工洗衣服,冻掉手指头也不愿回书房。”

  清见月总算反应过来,叫道:“不是的。哎呀,好痛。我是看她可怜,一个人要洗那么多衣服,分明是被人欺侮,却不敢说出来。”

  “所以就帮人家洗衣服。”陆倾城骂道:“也只有你这么蠢的人才会做那么蠢的事。”

  “我小的时候很穷,为了能够吃上饭,什么活都做过。有一年的冬天,我在一个大财主家打零工,就是给人家洗衣服。那么多的衣服,好象小山一样,从早上洗到天黑,又累又饿,又饥又冻,那个主管还嫌我洗得慢,不给我饭吃。饿的我两眼发黑,啃着手指头,恨不得当肉吃了。”

  “那么后来呢?”陆倾城关心地问。

  “能怎么样?只好忍着了。”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没有人管吗?”

  “傻话,谁会管啊。我不过是个小要饭的,做主子的才不会理睬我饿没饿着,冻没冻着。所以呢,我一看到那个女孩子,就想起我的过去了。不过,我更欣赏的是,她虽然被欺侮,还遭受到这样残忍的折磨,却一丝抱怨都没有,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漂亮,那样纯朴。真是个坚强的女孩,令人尊敬啊!”清见月赞叹。

  陆倾城的心再次受到剧烈的震撼。

  见月啊,我从来不知道,你所遭受的苦难这样多,你遭受的痛苦这样深刻。但是,即使是这样,你还能笑得这样快乐和无忧无虑,还能保持如婴儿般纯洁的天性。

  为什么呢?

  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力量再支持你呢?

  清见月意味深长地道:“堡主,如果有多的冻疮药,可以送些给她吗?”

  陆倾城点头道:“小麻雀,派人送些冻疮药给那姑娘。”

  小麻雀躬身道:“是,堡主。”

  陆倾城道:“还有,我已经把那姑娘调财经院做事,从今往后,她不用再去洗衣服了。”

  清见月喜出望外地叫道:“属下果然没有看错,堡主是个仁慈的人啊。”

  陆倾城哼道:“别高兴得太早,下次再敢干蠢事,看我怎么罚你。”

  清见月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只是一个劲地笑着。陆倾城板着脸瞪他,清见月却笑得更加灿烂。陆倾城终于忍俊不禁。小麻雀、小乌鸦见状,也笑起来。

  






  正文 第四十二章刘梅

  

  梅园。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刘梅泪水盈盈地望着倾风,不断地说着同一句话,几近疯狂,“风,你看我,我是不是还象以前那样美丽。你是爱我的,是不是?风?”

  “够了,不要再说这些疯话。”倾风厌烦道:“我到这里来,只是想问你,那晚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用急的。你进屋坐一会儿吧,只要一会儿就好。我下厨做几个小菜,再烫一壶酒。”刘梅急得团团转,“哎呀,那些死丫头都跑哪儿去了?”

  “如果你不肯回答我的话,我立刻就走。”

  倾风作势欲走,刘梅尖叫着拖住他的手臂。

  “求求你,风,不要走。我好不容易见到你,一时太高兴了才会失态。”刘梅苦苦哀求道:“我说,我说,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会说,只要你能多留一会儿。”刘梅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倾风心肠一软,道:“好了,你说吧。”

  “其实,详细的情形我也不是太清楚。”刘梅掏出绢帕擦拭脸上的泪水,“那天,佟凤仙为了令尊的事和奶妈争吵起来。”

  “奶妈?”倾风回想道:“我听说,奶妈因为身体不适被佟凤仙送到静月庵休养,难道不是这么回事吗?”

  “从小到大,奶妈最疼你了。奶妈看不过去,替令堂说了几句好话,被佟凤仙骂了出去。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的。”

  “他们都说什么?”

  刘梅回忆道:“奶妈说,小姐,您就放过言夫人吧,二爷已经死了,不管有多少怨恨,您也该放下了。二爷不在了,如果连言夫人也去了,小少爷该有多么悲痛啊。”

  倾风知道,奶妈口中的小少爷就是自己。

  “佟凤仙说,那贱人早该死了。”

  倾风手指猛然攥紧。

  “倾风不是她生的。”

  倾风浑身一颤。

  “她凭什么让倾风叫她母亲,她凭什么?”

  刘梅讲到这里,顿了顿,倾风催促道:“后来呢?奶妈说什么?”

  刘梅嗫嚅道:“后来,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倾风怒吼道:“你不知道。你是怎么听的?”

  刘梅急急地解释道:“因为,因为当时听到那几句话后,我一时很吃惊,不小心弄出声响。佟凤仙又是那种特别机警之人,我怕被发现,就慌忙跑开了。”

  倾风厉声道:“你没有骗我?”

  刘梅立即发誓道:“如果我敢欺骗你,就让我此生此世不得好死。”

  倾风点头道:“好,我会查清楚的。”

  他转身大步离去,刘梅惊惶失色地追在后面,声嘶力竭地叫着他的名字。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雪花香粉似的滚滚而落,转眼间就无情地把倾风的背影淹没。刘梅泪流满面地摔倒在地。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但是一切都晚了。逝去的,再也无法挽回,空留下悔恨,就象那一江春水,不分昼夜,长流不逝。

  书香院的主卧室,小麻雀在收拾床铺,清见月侍候陆倾城解下衣袍,换上睡衣睡裤。陆倾城抱怨道:“我说过我不喜欢穿着衣服睡。”

  清见月推他坐下,解下他额上的宝石勒带,“不要象个小孩子一样的为了同一件事不停地嘟囔。晚上常常会有紧急的事向您禀报,如果您裸着身子睡,寒冬腊月的爬起来最容易伤风。”

  小乌鸦端来热水,清见月蹲下来伸手要试盆中水的温度。陆倾城道:“让小乌鸦做吧。你手上抹了药,就不要再沾水了。”清见月起身,小乌鸦蹲下试过水温后,捧起他的脚放入盆里。

  洗完脚,陆倾城上床,清见月侍候他盖好被子。小麻雀检察房里的烛火。陆倾城道:“你们都回去歇着吧。见月,你留下,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清见月道:“你们回去睡吧,不用等我。”

  “是。”小麻雀、小乌鸦退出去卧室。

  白狐跑到清见月脚边用爪子扒他,清见月俯身抱起它,把它放到被子上。它很快找到一个舒服的地方卧下。陆倾城道:“在我换下的棉袍的袖兜里有封信,你拿出来。”

  “是。”清见月找出信,双手捧给他。陆倾城却没有接,“打开看看。”清见月一怔,望着他。“打开吧。”陆倾城抬手指一下。清见月掏出信茬展开阅读,读完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陆倾城看着他,“看完了?”

  “是。”清见月回答。

  “这是我派去云南的密探送来的。”陆倾城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清见月道:“属下早料到堡主会派人去查的。”

  陆倾城点头道:“我很高兴你没有骗我。你在云南呆了三年。你是怎么去的云南?”

  “为了糊口,只要有赚钱的机会,属下是什么都会做的。”清见月道:“属下是个流浪艺人,为了护身,学了点功夫。有个商队招雇保镖,属下被雇用,跟着去了云南,机缘巧合下遇上令尊。”

  “原来是这样。”陆倾城轻叹道:“让你受苦了。”

  清见月笑道:“从小就是这样过来的,也就不觉得了。”

  “他既然离家出走,什么都不管了,为什么还要派你来?”

  微弱的灯光里,陆倾城脸上的表情是忧伤和悲愤的。清见月知道,他终于等到了该开诚布公的一天。

  清见月温柔地笑道:“陆老爷虽然放弃一切,并不代表他不关心堡主。”

  “关心他痛恨的女人生的儿子?”陆倾城冷冷地笑道:“见月,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安慰。我只要你说实话,那个男人派你来到底想干什么?”

  清见月焦急道:“堡主不相信属下?”

  陆倾城哼道:“你做的哪件事值得我相信了?你这个小骗子。”

  清见月叫屈道:“就算属下有些事瞒着您没说,但属下对您老人家的忠心绝对比金子还黄灿灿。”

  “你瞒着我的事,用车子拉都拉不完。还有,不准叫我老人家,论起年纪你比我还老了两岁。”陆倾城骂道:“如果不是念在你对我还算忠诚,我早就宰了你论斤两卖了。”

  清见月气道:“怎么叫还算忠诚?而是十分的忠诚。”

  陆倾城悠然道:“那么跟我说说吧,他为什么派你到这里来呢?”

  清见月却忽然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从令堂看见属下的第一眼,令堂就对属下憎厌入骨。令堂一定以为,属下是陆老爷报复她的手段之一。堡主该不会也这么想吧?”

  陆倾城闭目不语。

  清见月也没指望他回答,“其实,令堂和堡主都误解了。陆老爷当年离家出走,虽有小部分原因是为令堂,但,最主要的原因是老太爷。”

  最后这一句,让陆倾城陡然睁眼。

  “老太爷,也就是您的祖父,前后共娶俩位夫人,第一位太夫人是陆老爷的亲生母亲,堡主嫡亲的祖母;第二位太夫人是言老爷的亲生母亲,倾风少爷嫡亲的祖母。”

  清见月讲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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