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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川-宋启珊 [17]

By Root 245 0
终于说:“我知道你说的对,那个漂亮小子不值得,但是,那孩子被人追杀,在医院里又被人刺了一刀!”
梓行有点诧异:“在医院里被人刺一刀?什么时候的事?”
启珊道:“今天下午。”
梓行沉默一会儿:“你不用担心,我替你留心周道的安全。”
启珊顿了一下,差点不相信事情可以这样轻易解决,有个有力的朋友真是好,而且梓行决不罗嗦。
梓行在那一边微笑了:“你不用谢我,周道成功,对我有好处。”
启珊“啊”了一声,松口气,她不喜欢那种好象平空拣到钱包那样的好运气,凡事有个原故,她才觉比较可以接受。
梓行再笑,从电话里都能听出来启珊的意思,这个年纪不小了的女人,真是天真到可爱的地步。
可是不涉及人际交往,她又精明得很,就是那种不通事故的聪明人吧?
其实隔了那么远,梓行的手伸过来是有困难的,可是夏梓行答应了她。
启珊回到自己的被窝里,慢慢地觉得空气中有一股温暖的气流在缓缓舒卷,连这个孤独寂寞的夜都变得有一点点温馨了。
半梦半醒中,启珊忽然又想起,咦,为什么梓行只是奇怪周道在医院里受的那次伤呢?灵光一闪,莫不是前一次的袭击是梓行安排给那位女高官看的?想得太多了,启珊微笑,笑自己想得太多了。
睡吧。

启珊仍一大早起来就去看周道,可怜的家伙,这下子,真的伤重了,再一次做过手术后,脸色很苍白,见到启珊只会无力地微笑,说一句:“你来了。”都要喘口气。
启珊道:“当初黄盖被打屁股,不知是不是也象你这么惨。”
逗得周道笑了,然后,那漂亮小子痛得闭上眼睛。
启珊后悔:“刀口痛吧?唉,忘了,这个时候讲什么笑话!”
周道睁开眼,微微笑:“唱歌给我听吧。”
启珊被点到死穴:“恶!不行,我跑调。”
周道笑道:“我喜欢就行。”
启珊气道:“你喜欢屎。”
周道说:“我喜欢你。”
启珊气笑了:“那你娶了我吧!”
周道微笑说:“等我的事完了,我就娶你。”
启珊想笑,但是笑不出来,半晌,叹口气:“周道,你哥哥下场赌,当然知道会有这个结果。”
周道不让她说下去:“我知道,我知道,可他是我哥哥,我爸爸也是我爸爸。”
启珊无语。
只觉得悲凉,被人出卖也没觉得这样悲凉,启珊竟为这个微笑着的小子的身世感同身受。为什么?为了这个小子漂亮吗?
深雪说,只是漂亮是没有用的,可是别的什么再加上漂亮就极有杀伤力了。周道除了漂亮,还有一点好处,他爱自己的家人。
就这么一点好,可是让启珊感动。
周道用虚弱的声音要求:“唱歌!”
启珊道:“去死!”
周道微笑:“唱歌!”
启珊打开小收音机给周道听,周道听着小收音机轻哼,启珊奇道:“唱的什么?你爸爸是个混球?”
周道笑而不言,启珊只得自嘲:“他妈的,我太老了,欣赏不了这种歌词。”
周道笑道:“这句话简直可以做一句歌词了。”
启珊道:“那林夕也该跳楼去了。”
周道再笑。
然后周道又唱,启珊实在太惊奇了:“小贱人小贱人?是什么意思?”
周道这一次,真是笑到面色惨白,痛出一头汗来:“天,你要我死吗?”
启珊不得不承认,自己与周道真的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她居然完全听不懂周道在唱些什么,当你开始听不懂小孩子唱歌时,你就老了。

中午启珊出去吃饭,可怜的小周道还不能吃东西。
吃完饭回来时,发现病房空了。
启珊推开门看见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一张空荡荡的床,这一惊非同小可,周道呢?周道出了什么事?启珊立刻觉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手里出了一层汗,启珊惊叫:“护士护士!”
护士跑过来:“8号房病人转院了。”
启珊鼻子都冒出汗来:“谁给他转的院?我怎么不知道?”
护士一脸惊奇地:“我们院长亲自来给他办的转院,转到某某院去了,那个贵得不得了的外资医院。”
启珊呆了一呆,忽然醒悟,是那位大力女子出手了。
要不要赶过去?
现在还赶过去,是不是有点不识相?
启珊给周道打电话:“周道,你怎么样?”
周道笑着报上病房号,温柔地问:“不让你过来看一眼,你是不会放心的吧?”
启珊道:“把门开着,我经过门口看一眼,可好?”
周道笑骂:“说什么呢?你是我朋友,大大方方进门坐下寒暄,干什么鬼头鬼脑的?”

启珊应邀过去,发现门口居然有两个便衣把守,那神色与那肢体动作,明显不是普通人。启珊差些没被吓住,进得房去,周道安然地在床上听贝多芬的命运。
启珊吐出一口气:“没事,是不是?”
周道点头:“没事了,放心。”
启珊问:“我不方便再来了吧?”
周道笑一下:“你是我的朋友,什么时候都方便。”
啊,是朋友了,不是亲密爱人了。
哪有朋友上床的道理?
寒暄两句,启珊告辞,周道也没有留。
启珊明白,她再也不用出现在周道面前了。
不是没有一点悲哀的。
现代社会居然还有这样身不由已的事。

当爱已成往事,人还是要吃饭,启珊回到自己的公司处理公事,感叹道:“幸亏有工作,否则,这么长的一生怎么过?”
张清清进来通报:“那个女人又来了,我说你不在。”
启珊先是一愣:“哪个女人?”然后明白了,张清清一定是指曲玲,启珊道:“哦,谢了。”
然后听到幼儿哭声,一个女人哇啦哇啦的叫声:“糟了糟了,怎么办怎么办?”
声音焦灼恐慌。
启珊忍不住同张清清出去看,不是别人,正是曲玲,走出门又走了回来,口里嚷着:“糟糕,宝宝屙屎了!”
还以为出人命关司了呢,原来是宝宝生产软黄金了。启珊笑道:“来,到我办公室来!”
曲玲看见启珊一愣,然后瞪了张清清一眼。
三个女人将幼儿带到办公室,打开纸尿裤,给小东西处理副产品,启珊同张清清只是骇笑,而曲玲神色自若地用湿巾擦擦手上的黄屎:“好了。”
启珊与张清清相顾而笑,生孩子真会让一个女人成熟起来。
曲玲咳一声:“我不过是来谢谢你,那件事,多亏你,比我预期的好得多。”
启珊苦笑:“应该的,本来就应该如此。”
曲玲问:“我想同孩子去扫墓,那地方,我不熟,如果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想去的话……”
凭吊前夫,曲玲对启珊并不是一个好伙伴,但是,那个曲玲怀里不断蠕动的小幼虫一样的东西,对启珊有吸引力。
启珊接过孩子,抱了一会儿:“带孩子去吗?”
曲玲点点头:“让杨杨看看孩子。”
启珊又有热泪盈眶的感觉,她只是点头,过了一会儿,才说:“好。”
曲玲给启珊留下名片:“联系我。”

张清清不满:“为什么要同那个女人打交道?”
启珊苦笑,不知道,她一看见那个小型杨杨,立刻就软掉。
张清清道:“你会吃亏的!”
咄,吃亏!
有张社在,启珊怎么会吃亏。

曲玲也是个精明人,知道要多得些便宜,还要在启珊身上做工夫,张社那里,是滴水不漏的。就算没什么便宜,同启珊一路,自有启珊手下打理机票住宿,岂不省事。
飞机上,幼儿大哭,启珊急道:“是耳朵不好受吧?给他吃奶啊。”
曲玲拿出奶瓶,小东西吃了几哭,泪水止住。启珊给小家伙擦去眼泪:“嘘嘘,小家伙,不怕不怕,我们飞呢,我们在天上飞呢。”
曲玲微笑:“才几个月就坐飞机,不知是幸运儿童还是不幸儿童。”
启珊道:“坐飞机虽然辛苦,但能坐上飞机也不算不幸了。”
曲玲道:“我从未去过那么偏远的地方。”京城人士声口。
启珊微笑不答。
曲玲也觉出自己语病,笑着掩示:“一直想见识冰雪世界。”
启珊道:“我们倒见惯了,只想去南边玩。”
曲玲道:“我喜欢上海。”
启珊回答:“云南大理风光也不错,昆明气候宜人,丽江古城也很可爱。”
曲玲叹道:“在雪山上拍照,那才冷哪。”
启珊笑了,原来曲玲不是不懂欣赏自然风光,只是在自然风光中摆人工甫士,实在受罪。
启珊逗她:“不如我们什么时候去黑河看极光。”
曲玲有五秒钟的向往,立刻拒绝:“听说夜里冻死人。”
启珊笑:“披着毯子烤火啊。”
曲玲再次拒绝:“我老了,我只去有空调的地方。”
启珊骂道:“这不是挤兑我这个老太太吗?”
两人不待笑完,婴儿已一口奶吐到曲玲身上,价值不菲的外套立刻报销,启珊替她抱过孩子,曲玲一边收拾一边道:“应该穿雨衣。”
启珊大笑,小杨杨努力地咳一下,又一口奶吐在启珊身上。
启珊哇哇叫两声,忍不住笑了,曲玲在一边笑着给启珊擦衣服,一边说:“惨,有没有替换衣服?再吐,我们就只有裸奔了。”

抱小杨杨到杨杨墓前,不是没有一点难堪的,杨杨生命中的两个女人,同时站立在墓前。
曲玲落泪。
启珊苦笑:“你一直想要儿子,我总算没亏待你的儿子。”
如果杨杨在生,看到小小的杨杨,也一定会心软,当一个男人同一个女人发生关系,最牢的关系,莫过于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孩子。
其他的爱恋,如罗密欧与朱丽叶,如梁祝,激情过后,保不定他们会为谁洗碗谁做饭大打出手。
只有小东西,他需要两个人携手全力照顾,再苦再累不能放弃。
杨杨看到这个小东西,虽然他是三十多岁的大“男孩儿”,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到了该承担责任,做个男人的时候了。
那些爱情来了爱情去了的话,大约不会再说了。
可惜杨杨没得到这个机会。

回程中,启珊闲闲地问:“家中还有什么人?谁帮你照顾孩子?”
曲玲述苦,她父母早逝,很早就只有她与姐姐相依为命,去年,姐姐又去了深圳,一个人带孩子,真是苦不可言。
启珊问:“你姐姐在深圳做什么工作?”
:“财会。”
:“会计师事务所工作?”
:“不是,是一个A投资公司里做会计。”
启珊问:“深圳的气候过得惯吗?”
曲玲笑道:“过不惯也是活该,两姐妹这么多年在一起,她非要抛弃我,热死也是活该。”
从曲玲话中可知,两姐妹相依为命,感情至深。
当一个姐姐发觉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被一个已婚男人始乱终弃,可能会自然而然地蒙生杀机。
启珊沉默地转头望向窗外。
杨杨这个倒霉蛋。

我们评价我的们的亲人时,不会因为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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