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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狂 [37]

By Root 1415 0
的道理。可是东旭的粮库里余粮多多啊,那就请东旭用粮食将盐船的两个大仓装满,有了底气的商船才能顺风顺水图个吉利的返回久别的雷鸣。此事,也就此做罢,冷家不再追穷。至于那粮,就算是东旭对亲戚的一点补偿,说是诚意更恰当。
  “哼,没听过粮还有白送的!”樊青山隐含怒气的低斥着。
  “我冷家的那满满一船的盐,不就白送了吗?这盐与米相比,不用我说,丞相也会算这笔帐!”冷烈仍是那自在悠闲的神情。
  “你可说明白了,你那盐是被水贼抢了出的,你送谁了?兴许早沉河底了。”樊青山赶紧反驳,身旁陪酒的两位大人微微叹息。
  冷烈突然笑了起来,笑的狂傲,笑的人心发慌。
  “冷烈,你小子笑什么,你也太,太?”
  “太怎样啊,国舅大人,是太好欺负吧!吃了亲戚的暗亏,我是不是还得赔笑叫好啊!哈,我现在真是担心东旭今年是否有好收成啊,变咸的洪河水,能灌溉良田吗?我不管那么多,水贼是你们东旭的水贼,给了他们,就等于给了东旭。丞相好生寻思吧,我家里还有事,三日后便起程回国!”斩钉截铁更对一国大员下了最后通碟,这便是冷烈,一个有本事,有资本,任他狂妄、冷然、霸道的一家之主,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男人。
  樊青山真是干瞪眼,顶不出有力的言语来。
  本以为三日时间,可够东旭与之冷烈周旋再三,只要稍微强硬些,再给冷烈施加些压力,兴许会扭转局势。奈何,天不随人愿,冷家猎鹰送来的密信,改变了冷烈的行程,更让冷烈浑身烈火,狂怒席卷一切。
  摘星阁,一间当初耗资数百两银子装点的天字上房,此时此刻,房门紧闭而里面却山崩地裂。
  默默思念,焦急期盼,拿到密信时喜悦远远大于紧张。紧张,多么可笑更让人鄙视的字眼,更是不会跟他冷烈扯到一起的字眼,可是,就在手握密信时,他心里真的出现了这种令他厌恶的感觉。
  字字句句,细细读来,慢慢入心,可是,他看到了什么,他就是为了看到知道,那个可恶的女人不在了,跑掉了,甚至应该说是,她精心策划了一场骗局,只为离开冷家堡,离开他冷烈!莫依依,你怎么可以,你怎么敢做出如此胆大妄为,更没心没肺的该杀之事。你怎么可以骗我,怎么敢骗我,你答应过我的,你会乖乖的在家等我回来,你会的。哈哈,女人,女人啊,这就是你答应我的吗,这就是你要让我看到的吗!心痛、狂怒、尊严、傲气如重山一座座倒来,爆狮之火顿然而生,汹涌澎湃,扑天盖地。
  “莫依依,莫依依,我一定要把你抓回来,一定!等我抓回你,定打断你的腿,再用铁链把你死死的捆在身边,莫依依,你等着,你给我等着!”冷烈惊天动地的狂怒之吼,让整个摘星楼都在颤抖,伴随而来的,便是爆狮受辱、受骗更受伤后的绝决发泄。是物就砸,是物就毁,无论那是宝玉是贵瓷,好似失了理智般,只有一个字,砸!狠狠的砸,重重的砸,每砸一件,嘴中必念着女人的名字。
  毁了,全毁了,只剩下肢离残连的桌椅,终得泄去了一身的力气,满腹的火气,冷烈耷拉着双肩无力的坐在床边。双手垂于身侧,低着的头再次看到了那被踩碎于地的密信,此时,无人会看到,紧紧闭上双眼的冷烈,硬生生的将眼中的火热逼退,只有一颗遗留的火热晶莹,溅到了地上。
  女人,你在报复我吗?哈,你成功了,你更做到了,我心痛了,真的好痛。女人,你有心吗?哈,你若有心怎会体味不到我对你的不同,对你的好。女人,难道真是我做错了吗?真是如冷行风所说,不但沉迷局中太久,待清醒明白时,你却狠狠的在我心口上捅了一刀。我不会让你好过,绝不会,我要让你知道欺骗我的代价。女人!女人!我到要看看,你带着个孩子,能跑到哪儿去,就算天崖海角,瑶池地府,我也要把你揪出来,你给我等着!
  屋中突然变得沉寂,那屋外的冷左,冷右,以及金掌柜越发担心起来。他们几时见过主子这般失态,几时见过主子又喊又叫,只为一个女人。待三人试探的推开房门时,震惊必然,主子的破坏力真的惊人,这哪还是先前那个富丽堂皇的摘星阁,后院的柴房也比这里强出百倍啊!
  事出有因,而待冷左与冷右捡起破碎的密信时,那个因更让两个历经风浪,受过血雨的男人大惊失色。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一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可是,冷总管一路派鹰卫追查,甚至越雷池的动用了鹰眼,奈何所有线索,所有遗留下来的证据,无不在说明一个事实,那女人跑了,好似泥鳅般滑腻的溜得无形无踪,更带走了小主子。
  “后日起程,通知金柜,三日之期改为一日!”低沉冷硬的声音,自那垂头之人嘴中说出,冷左领命转身而去。
  定好三日怎么说改就改,樊青山倚老卖老的亲自登门质问冷烈,冷右到也不客气,直接将这位东旭国舅爷带到了摘星楼。
  面对废墟般天字顶级上房,面对满脸阴沉冰冷的冷烈,樊青山竟然哑口无言,来多久,看多久,最后,一句算了,便匆匆走人。事后,未用上一日,隔日午时,金柜来报,东旭已往货船上发粮,更发了五十车,虽然船仓未全满,可是,得主子事先明示,见好也就收了。至于水寨,鹰卫的手脚干净绝决,一把大火烧红银沙滩,东旭更心知肚明。
  此次回归,为求速达,冷烈弃车乖船,取水道入雷鸣境内,在江泽上岸,继续北上,正好能经过女人踪迹消失的地方,魏郡。鹰卫未查到,可他未必。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来。扒皮断腿抽筋,全由他说了算。
  两个月的河上行船终抵江泽,卸下粮食,冷烈随粮车一起北归皇城,未选快骑而去,不是不急,而是为了不放过沿途任何有可能之地。日行夜宿,细细查访,由江泽到魏郡花去了近三个月的时间,一路明查暗访,毫无收获,这让冷烈似那浇了油的干柴,一点就着;更似那冷面罗刹,凡人近不身边。
  待到魏郡,冷烈命鹰卫护粮车回京,他则要带着冷左冷右彻查魏郡周边。
  如此庞大的粮车之队,竟然只有十几个护粮的持卫,是这家镖局太本事,还是太嚣张啊。喜讯被乞丐早早的报进了魏郡中的吉祥茶楼。
  “当真!”吉祥茶楼的老板,一位相貌普通的年轻男人追问道,此人,正是现今血刹门在魏郡聚点的明堂堂主老六,而四散的乞丐之所以将消息如此及时的上报,那便是当初血刹门门主,现今逍遥谷谷主,血千叶的用心之处。
  消息来源有明有暗,而暗处的消息,除了即将培养的门内暗线,那便是大街小巷四处游荡的乞丐。
  “好,太好了,今年谷里可不用买过冬的粮食了。”老六兴奋至极,急命乞丐盯紧这粮队,而他就地召集兄弟,必要时,先下手为强,反正他们的人手远超那十几个侍卫,此事一成,便是送给门主谷主三喜临门的贺礼。
  可是,老六聪明一世却在此事上犯了大糊涂,到也是经验太浅。鹰卫各个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在被乞丐那般紧的盯守时,怎会感觉不到,怎会不做出反应,此事更直接报给了冷烈。
  休要打草惊蛇,粮车照行不误,必要时示弱,这便是冷烈的命令。在雷鸣境内,在魏郡之地竟然有人敢窥视他冷家,现在他正没处泄火呢,谁撞上了谁倒霉。气头上的冷烈到把关键的一点忘了,如若他在粮车的明面上贴上个冷字,任天皇老子空降于雷鸣,也不敢抢他冷烈的东西,奈何奈何啊,那铜印的冷字偏偏印在了车的铜轴上,而护粮的鹰卫更是各个身着便衣。这下,可热闹了。
  血刹门抢冷家堡讨来的粮,那不就等于血千叶在扒冷烈这头爆狮的衣服吗?老天真是戏弄人啊,这一暗一明,一虎视眈眈,一假装弱势,此场乌龙是演定了。那对冤家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会在如此情形下再见。一个气势凶猛的伐山泄怒,一个挺着大腹火烧屁股的狠狠大骂。
  唉,只因抢错了,抢错了,却引来世上最凶悍、冷冽、霸道的债主讨要粮债、人债、情债!

第二卷 女狂篇 第十八章 债主来袭
枫林深处、群山谷地中再也没有黑风寨,这片清新幽静的世外之地,如今有了一个飘逸脱俗更名副其实的名字,逍遥谷。
改天换地的逍遥谷,正以从未有过的面貌、秩序、规矩隐匿于世,谷中虽是男人遍地,却是女人撑权。男人们各有所职,再无往日的懒散、碌碌无为。那个掌权的女人,不叫大当家更不叫二当家,男人们各个恭敬的称其为谷主或是门主,这个娇美霸然的女人,便是血千叶。
逍遥谷即是血刹门的起家之地,也是根基之所在,至于设在魏郡的吉祥茶楼,则是血刹门向外扩散的第一个聚点,眼下逍遥谷、血刹门便会最先露世。血千叶的这种想法,让谷中的众兄弟深信不疑。
谷主与门主此为二喜,至于老六曾经提到过的三喜,话置此,就不得不提数月前的那场血淋淋的对决。
一把寒光宝匕结束了刀疤的性命,对于猴头的处置,血千叶只一个眼神,夜狼便心领神会上前将惊呆的猴头抓着衣领拖了出去。变局来的快结束的更快,却没有人会去问,那娇柔却无比强悍狠厉的女人为何不审问猴头,为何不让起将整件事交代清楚,人在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要守,有些事无需理得太过清楚,众人心知肚明,做乱的人一命呜呼便是最好的结果。
众人渐渐散去,情境与血气留在了忠义堂中,而假郎中则被血千叶叫去了逍遥居。
假郎中只顾专心诊脉久久不语,这使得血千叶何止眉头在揪结,心变得焦急更不安起来,连进屋禀报的夜狼,血千叶不过看了他一眼,女人的心神全齐中到了假郎中最后的诊断上。
一声轻叹,一向语气轻飘好似嬉笑一般的人,郑重的说到,“当家的既然有了身孕,就不该动如此大的气力。”
假郎中的话让春喜的神情来了好一段的转变,因从假郎中口中确认有孕为真,替小姐高兴不已;又因假郎中的话,疑惑小姐在忠义堂到底做了何种伤气力的事,越想越开始担心焦急起来。而静座椅上的夜狼可震惊不小,心中感叹,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令人震惊的事,怀孕?她怎会怀孕?莫非被掳钱就已经有孕在身?
“可是伤了他!”血千叶急问,双手齐放到小腹上,这才两个多月而已,若不是孕吐的厉害,她根本感觉不到他或她的存在。
轻摇了摇头,嬉笑的味道又冒了出来,“还好还好,当家的血气够旺,这段时日那些好东西怎会白吃。”
假郎中悠哉的话让春喜的心稳稳的落了下来,而血千叶安心之余,别有深意的看向假郎中,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早就发现了吧,从那些补品上!”
对于女人很是肯定的问话,假郎中毫不边扭捏更不遮掩,他的确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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