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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樱恋4·皇子诱情 [21]

By Root 282 0
连他的阴阳怪气,她亦深深地恋着。

如今,她见不到他,听不到他,只能梦他。

梦里,她每每强迫自己展露欢颜,最后,却总是落下眼泪。辗转醒来后,枕畔,总是淡淡染着哀伤的湿润。

他还好吗?可也如她思念着他一般惦记着她?战场上人人畏惧的狂战士,可懂得照顾自己,珍重自己?

她,思念他呵!

真的想他,好想好想……

「陛下,该是上朝的时候了。」

宫女柔声的提醒唤回云霓迷蒙的思绪,她定定神,翩然起身,铜镜里跟着旋过一道倩影,那倩影,头戴历代相传的宝冠,身着粉彩蝶袖宫裳,身姿华贵而雍容。

寝殿外,一顶精致小巧的王轿载着她往王宫正殿行去,下轿后,她在文武百官的恭迎下,端庄地坐上王座。

首先,是百官例行的政务报告,云霓仔细聆听各方意见,一番斟酌后,裁决论断。

议过内政,新任右丞相花信上前奏道:「启禀女王陛下,日前临东边城火影将军来报,雪乡和羽竹两国交战已确定告一段落。臣想,既然目前边境无事,不如请陛下下旨,召火影将军偕同水月巫女回宫,由陛下赠勋嘉勉,以表扬两位大人护国有功。」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也该是让火影回宫来见见老朋友的时候了。

云霓微笑,立刻点头表示同意。「此议甚好,就依右相大人所言拟诏书。」「遵旨。」

花信正待退下,云霓忽然扬声问:「右相大人,不知你可听说羽竹的下东大元帅已回到羽竹皇城否?」

「启禀陛下,早回去了。」

「那他--」可安好?功高震主的二皇爷回到皇城,能不招来新帝猜忌吗?

彷佛看出云霓的担忧,花信笑道:「陛下请勿忧心,未来的王夫机智勇猛,英明果决,不论身历何种险境,定能化险为夷,安然无事。」

听出好友语气里颇有嘲弄之意,云霓玉颊一烫,没好气地横-他一眼。

「只不过他回到羽竹皇城里,倒是做了一件众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怪事。」花信闲闲补上一句。

「什么事?」云霓忙问。

「他竟开口跟新帝要了他从雪乡占来的几座荒凉边城,说是要从此隐居,不问世事。」

「什么?」他要在雪乡边境隐居?

这意思是,他不想来千樱履行与她的婚约了吗?他不要千樱的兵马,不要……她了吗?

一念及此,云霓容色顿时刷白,她心下惶惑,气息急促,掌心掐握着,表面却又要强装若无其事。

「这羽帆……莫不是心中另有所图吧?」她颤着唇,勉力笑道,「否则寻常人立了如此彪炳的战功,正是叱咤风云的时候,哪里会隐居呢?」

「的确,臣也这么想,臣看他八成另有所图。」

「右相大人认为他图的是什么?」

「这个嘛,臣也只是私心臆测,作不得准,不如请陛下亲自问他。」

亲自问了这花信是故意逗她吗?

云霓-起眼。「大人真爱说笑,羽帆又不在这宫里,朕如何亲自问他?」

「谁说他不在这儿?」花信眨眨眼,星亮的眸光显露几分调皮。「未来的王夫正在殿外,等候陛下您宣见呢!」

羽帆就在殿外?云霓心下一震,顾不得女王形象,直觉便从王座上惊跳而起。

殿内大臣知她心情激动,皆是抿嘴窃笑,其中尤以花信为最,笑容诡异得宛如偷腥的野猫。

她烧红了脸,忙咳了两声,强装镇定地坐下,藕臂一挥。「宣他进来吧!」

官员高声唱名后,大殿入口,果然走进一个伟岸男子,剑眉星目,挺鼻方唇,狂傲霸气的身姿,一进来,便搅动殿内一股不寻常的气流。

众人皆是屏息望他,而他一双深邃凌锐的眼,却只在意王座上容姿绝丽的佳人。

「羽帆参见女王陛下。」他清冷扬嗓,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起伏。

他,恨着她吗?为何他脸上的表情,如此漠然,不见任何与她久别重逢的喜悦?

云霓怔怔地望他,一颗芳心,直往下沉。

「羽……」她该如何唤他?「二皇爷的丰功伟迹,眼虽远在千樱,也颇有耳闻,真是……了不起啊!」

不对!她想对他说的,根本不是这些疏远的客套话,她真正想问的,是他近来可好?可曾……思念过她?

但她不能问,不适宜问,也问不出口。

「陛下谬赞了。羽帆不过是尽匹夫之责,保护自己家园,何来功业可言?」

是啊。护卫自己的国家,确是应当。

云霓方寸一颤,闭了闭眸。他该不会是前来与她算千樱秘密借道给雪乡的帐吧?

「陛下请放心。」彷佛看透她内心思绪,羽帆冷冷一笑。「羽帆很明白,雪乡此次攻打羽竹全然怪不得您,一切都是那叛国贼风劲自作主张。」

叛国贼!

云霓暗自苦笑。他就非要如此挑动她最敏感的神经吗?

「贵国能理解千樱的苦处,那就最好了。」她涩涩道,「但愿此后我们岛上三国都能和平共处,让所有百姓安居乐业,不再为战火所苦。」

「陛下年纪轻轻,却有如此仁心柔肠,体恤民情,羽帆甚是佩服。」

这是讽刺吗?云霓悄然吐息,蓦地一阵头疼。

「不知二皇爷突然造访千樱,有何要事?」她轻轻一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微笑问道。

他注意到她的不适,星目一闪。「在下是前来正式提亲的。」

「什么?」她一愣,脑海霎时空白。

「陛下该不会忘了,去年底您已应允我国使节代我提出的求亲?」他半嘲讽地问。

她当然不可能忘。问题是,他还要这桩婚事吗?

「请陛下遵守诺言,履行婚事。」他低沉道,声嗓似略略紧绷。

云霓更是惘然。「我……朕自然会信守承诺。」她——应道。

「多谢陛下。」羽帆弯了弯腰,借着欠身行礼的动作掩去异样的眼神,然后,他拍拍手,示意殿外的东方傲进来。

「启禀女王陛下,这是我家皇爷送上的聘礼。」东方傲举高手,献上一轴书卷,嘴角半勾着,似笑非笑。

云霓接过书卷,摊开一瞧,竟是一张标示了几座城池的地图。

「这是--」美眸看向东方傲,满是不解。

「这图上的城池,都是皇爷辛苦打下的江山,权充聘礼,不成敬意,请陛下笑纳。」

什么?!

听闻东方傲的解释,满朝文武震惊莫名,皆是面面相觑。

捧着地图的云霓亦是难以置信,樱唇讶然微张。

她没听错吧?羽帆竟将这几座雪乡国的边城……全送给她了?

「别说陛下您了,其实我也不敢相信啊,好不容易拿下的城池就这样拱手让人。」东方傲重重地、深深地叹息,「不过看来羽帆是认真的。」

云霓惊怔。

下朝后,她私下召见东方傲,希望能问出些许眉目,可就连他,好似也捉摸不着羽帆真正的心意。

「本来我还以为他说不定会趁势一举攻下皇城呢。没想到他连皇位也不要了,拍拍屁股就这么潇洒走人。」

「他究竟……在想什么?」云霓颤声问。

「谁晓得?」东方傲耸耸肩。「他这人脾气原本就怪怪的,兴许忽然觉得失去了报复的兴致,不想玩了。」

「报复?」云霓讶异地扬眉。

「-还不晓得吗?羽帆之所以一心一意想夺取皇位,就是为了报复啊!」

「报复谁?」云霓急急问。

「他亲娘。」

「他亲娘?」云霓茫然。「是因为她怀胎时,催生他失败,害他染上寒疾,所以他才要报复吗?」

「光是这样,还不足以构成他报复的动机。」东方傲皱眉。「羽帆可没-想象的那么小心眼。」

「那是为何?」难道还有更可怕的吗?他亲娘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云霓刷白了脸,一阵冷颤。

「他没跟-说吗?」东方傲紧盯她。

她默然摇头。

「也对,这等难堪之事,谅那个死爱面子的羽帆一辈子都不会跟-说的。」东方傲叹道,「也罢,就由我来告诉-吧,」他顿了顿,似是寻思从何说起,片刻,才悠悠开口。

「-应该知道,羽帆从来不许人看他后背,但-肯定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背上刺了字?」云霓忆起那夜惊鸿一瞥看到的,猜测道。

「-知道?」东方傲扬眉。

她摇头。「只是猜测而已。如此说来,他背上果真刺了字?」

「嗯。」

「是什么字?谁剌的?」

「是他亲娘容妃剌的。」东方傲涩涩道,「羽帆小时候,经常和他皇兄羽岩吵架,有时一言不合也会打起来。容妃担心他过分招惹了太子,总有一天大祸临头,总是嘱咐他不可反抗,他也很听话,大多时候都会隐忍着,任由羽岩欺负。只不过人善被人欺,羽岩见他不反抗,愈发嚣张起来,经常毫无理由地鞭打他。」

「鞭打?」云霓惊呼,柔肠一拧,暗暗生疼。「羽岩竟对自己的弗弟动私刑?」

东方傲表情沉重地颔首。「太子非常讨厌他,总是将他打得遍体鳞伤。」

「太……太过分了!」云霓掩住唇,眼眸漫开酸意。

「一次又一次,太子愈来愈目中无人,加倍凌辱他,羽帆气不过,偶尔也会反击,可只要他一反击,太子就会到容圮面前告状,容妃为了表示忠心,便会当着太子的面教训他。」

「当着……羽岩的面?」云霓惶然瞠目。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了,不但不替他出头,还当着外人的面痛责他--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冷血无情的母亲?

这对素来硬气的羽帆而言,情何以堪啊?

「有一回,羽岩为了挑拨他们母子,想出了一个奸恶的法子。他要容妃当着他的面,亲自在羽帆背上剌字。」

「刺什么、什么字?」云霓颤着嗓,几乎不敢问。

东方傲深深望她一眼,半晌,轻轻吐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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