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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水 相见不晚 [1]

By Root 220 0

  他打开随身的包袱,撕下衣摆帮翠儿包扎,完成后,又拿出药九喂他吃了两颗,这才轻轻吁了口气。
  “你是个大夫?”白衣男子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好奇的问。
  “只是懂一点医术。”说着,少年偏过头对他一笑。“谢谢你救了我。”
  白衣男子突觉心口一紧,但他随即恢复原本的从容。
  “能不能再请你帮我个忙?”
  “代价呢?”白衣男子非常“好商量”地问着。
  少年闻言一呆,代价?
  “方才是因为那群人打扰我的午睡,所以我出手教训他们。现在是你‘请’我帮忙,我当然要收取报偿罗。”白衣男子看他一副不解的模样,特地解释了一番。
  他还以为他是好人,怎么会……少年不敢置信的直盯着那张俊逸的脸庞,想确定自己听错了。
  “不用怀疑,你的听力很正常。”白衣男子笑着蹲下身,与他面对面,“告诉我你的名字。”他的双眸深若幽潭,清楚映照出他的影像,而他似乎被这两泓深潭深深吸住,再也移不开。
  “秦若雨。”话已出口,少年方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急忙伸手捂住口,但为时已晚。
  白衣男子像是没看到他的不对劲,逞自伸手抱起受伤的翠儿,站了起来。
  “你还没告诉我该往哪儿走。”白衣男子提醒道。
  “你……”秦若雨被他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这人反常的让人无所适从,但却奇异的令他觉得安心,压根没想过他会是坏人。
  他到底要什么代价呀?
  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白衣男子突然咧嘴一笑。“我已经得到我要的代价了。”
  秦若雨闻言一惊,这人难不成会读心术?
  他们来到安府,秦若雨表明身分后,安国邦大人立刻安排他的住处,也让翠儿得到很好的照顾。用过晚膳后,安国邦便以奔波劳苦为由,早早让他回房歇着了。然而,他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傍晚,当白衣男子送他到安府门口,看见门上显目的牌匾时,那抹似笑非笑的表
  情又在他脸上出现。
  在安府门口站了半晌,他还没决定是否要进人时,白衣男子反而先开口。
  “送你到这儿,应该没问题了吧?”
  白衣男子爽朗的笑了,“‘你’该不会告诉我,要报答我吧?”
  特别加重的字音,让他听起来十分不舒服,感觉上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似的。
  他原本想回答是,但眼前这个男子恐怕不会接受。
  “你和我之间,谁也不欠谁,我已经索取了我要的报酬,自然不会再要其他的。不过如果下回再有机会遇上,我要的就是别的了。”白衣男子别有深意的说,双眸闪过一丝奇特的光芒。
  将受伤昏迷的翠儿交给仆人后,白衣男子潇洒的转身欲走。
  “等一下!”他不假思索的脱口叫住他,在他转身回头时,心里混乱的思绪却让他说不出话来。
  然而他仿佛看穿了些什么,“今天的意外够你受的了,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他抬手爱怜的轻抚了下他的脸,低声道:“会再见的。”说完,他随即转身离去。
  他似乎看出了什么。秦若雨伸手抚上被他轻抚过的方颊。
  应该不可能吧……
  家里来了个贵客,安国邦立刻命人去把成天流连在外的儿子找回来。一群家仆将洛阳城里城外全找遍了,最后终于在城里最负盛名的“倚花楼”里、找到正沉醉在温柔乡的少爷。
  真是该死!正往大厅走去的安庆思在心中暗骂。
  只会破坏快乐的老头,干嘛急着找他回来?
  说什么家里来了个重要的客人,非得要他回去不可,还命二十几个家仆在没“请动”他回府前不得离开他身边。
  还有没有天理呀!
  老头就是老头,一点情趣都不懂。但谁教他是他父亲大人呢,他再怎么不甘愿,
  也得敬他三分。
  “不孝子,你还知道要回来?”安国邦看见儿子一副吊了郎当的模样,一把火又升了上来。
  “爹,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把不孝子我找回来。”安庆思很无辜的指了指自己,“不是为了让您老人家练习嗓门用的吧!”
  “你——”安国邦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莫气、莫气,爹,孩儿可担不起气死亲爹的罪名。”他走到父亲身边,伸手轻拍他的胸口。
  安氏父子一见面就来了个嘴上功夫大对决,安府上下早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但初来乍到的秦若雨着实看呆了。
  安国邦忿忿的瞪了儿子一眼,这才转头看向一旁的秦若雨,敛起气愤的表情,换上慈祥长者的模样。
  “秦贤侄,让你看笑话了。这就是我那个不孝子安庆思。”
  安庆思闻言可不服了。“爹,有哪个做爹的会说自己儿子是笑话?我抗议你这么介绍我。”接着他转向长得比女孩子还秀气美丽的秦若雨说:
  “我是安庆思,安大人唯一的儿子,文武双全,没有不良嗜好,唯一的缺点是太会欣赏
  女人。”
  他连珠炮似的说了一串,秦若雨听到后来不由得笑出声来。
  “安大哥,小弟十分了解,所谓食色性也。小弟秦若,唯一的兴趣只在医药。游经洛阳到贵府打扰几天,希望你不要介意。”“秦若”是他在外使用的化名。
  秦若雨说了什么,安氏父子全没听进去,两人睁大了双眼,着迷似的看着他的笑容。 一笑倾城也不过如此吧?
  唉,真是太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人竟是个男人,老天爷真是给错了性别呀。安庆思在心中惋惜不已。
  知子莫若父,安国邦一看就知道儿子心里在想什么。
  “思儿,秦贤侄难得来洛阳一趟,你可要好好招待人家,别怠慢了贵客,知道吗?”
  “孩儿明白。”安庆思点头如捣蒜。开玩笑,他要是不明白,他爹铁定会当场开
  骂。
  洛阳城郊的画舫里,两个男子对座举杯而饮,一黑一白的身影,潇洒的外貌不分
  轩轩桎,然而气质却迥然不同。
  一个笑口常开,飘逸从容,世间俗事少有入他心者;另一个冷峻深沉,狂傲恣放
  ,总是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止得了他想做的。
  “西域一别,想不到会在这里相遇,宇文,想来我们缘分不浅啊。”白衣男子笑
  道。
  “多年不见,你未有改变。”意思是他那副“闻闻凉凉”的死样子还是没有一点
  长进。
  “余岂好辩哉,余忠于原味而已。”白衣男子还是那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摆明
  了“我就是这样”。
  两名相知甚深的男子再度对饮一杯。
  “伍克都不久后将到中原,要提防。”黑衣男子将他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不消多说,白衣男子也明白他为何而来。
  “放心,凭他还奈何不了我。倒是你,别出差错才是。”
  某一方面来说,他们是很相似的;同样高深莫测的修为,同样的高傲,坚持自己的事自己处理。更何况,有些事是无法假他人之手的。
  “她是谁?”白衣男子指着在不远处戏水的红色纤影,好奇的问道。宇文一向独来独往,更不沾女色,不像他哪里有乐趣哪里凑,怎么此次会面,他身边竟会多了个艳丽女子?
  不期然,他心中浮现不久前才见过的那名女子,她与眼前这名红衣女子俱是人间绝色。一个美得惊人、艳而不俗,一身红衣非但没有夺去旁人的注目,反而将她衬得更加吸引人,一个却像空谷幽兰般,浑身散发高雅的气质,她的美不只在出色的容貌,也在那份恰到好处的神韵,教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烟魂。日后能伴我身旁的唯一女子。”若他能不死的话。黑衣男子同样望向那鲜红色身影,冷峻的神情里首度有暖意出现。
  白衣男子回首一笑,高举酒杯,“恭喜。”宇文终于不再孤单。
  黑衣男子也举杯致意。
  此时在戏水的女子,赤足走回画舫上,随着红色轻纱的落定,她安坐在黑衣男子
  的身旁。
  “宇!”
  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她玩累了便趴在他身上,找了个安适的姿势沉沉睡去。
  白衣男子有些讶异,却也不由得欣赏起她来。他看得出来,她并非放浪不知收敛,
  而是率性的显出真性情。
  “宇文,你真幸运。”简短几个字已道出他对好友的羡慕,世上能遇得与自己相
  契合的人不多,而宇文就是其中之一,教他如何能不起欣羡之心。
  意外地,他又想起了稍早遇见的那名女子。
  黑衣男子没有回应,嘴角却扬起一抹罕见的笑意,他近乎怜惜的将她不听话的发
  丝拂开,让她更舒适些。
  “枷锁若去,我与她必回天山隐居。”良久,黑衣男子终于低吐出回答。
  一连三天,安庆思带着秦若雨几乎把整座洛阳城走遍了。
  第四天,秦若以翠儿的伤为由,留在府里没有出门。但安庆思一路跟前跟后的,
  对秦若雨熟知各类药草的本领佩服不已。
  用过午膳,安庆思见他终于忙完,便拉着他到后花园喝茶赏花。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医的?”
  秦若雨微微一笑,平淡的回答,“家父是江苏药石山庄庄主秦甫做,一生钻研医药救人,我自小便随家父四处行医,懂得自然多些。”
  “药石山庄?”安庆思脑海里灵光一闪,“那名满天下的‘女神医’你应当识得罗!”
  秦若雨吓了一跳,“安大哥,你怎么会这么问?”
  安庆思尔雅一笑,“听说药石山庄出了个医术高明的女神医,年方十四便已医名传天下。但奇怪的是,两年多前她突然失踪,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贤弟,你可曾见过她?”
  “我四处行医,极少回药石山庄,所以未曾见过她。”秦若雨喝了口茶,稳下心神。
  “更何况她已失踪两年多,连药石山庄内都少有人再提起。”
  “是吗?”安庆思觉得可惜。“听说女神医救人无数,却终年轻纱掩面。传闻她容貌绝俗,却未曾有人真正见过。”
  说了半天,安庆思最主要的重点是想看美女。
  秦若雨听得不由得失笑,打趣道:“安大哥,洛阳城的美女如云,何必为了一个未曾谋面的人伤感至此?”
  其实安庆思也算是个俊雅的佳公子,他在文采与武学方面确有过人之处,加以家世良好,在洛阳也是许多待字闺中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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