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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蒲月美人 [2]

By Root 223 0
像个金枝玉叶,可我们这里也有我们这里的规矩,你一样要服从。”

“语侬愿意服从。”

“通常,厨房的清洁工作是由新进的丫环负责,一直到山庄里再买回新的丫环为止。”喜妹存心欺侮人,清洁厨房的工作本该归她和另三名厨娘,她们见桑语侬好脾气的模样,准备占她便宜。

“如果这是规矩,我会配合。”桑语侬没有异议,凡是以和为贵是她的目标,合不合理则是另一回事。

喜妹见得逞了,倒也不忘积极推动。“那中午的锅碗瓢盆就交给你了,你手脚要快,也别误了自己该做的工作,否则五爷怪罪下来,大家都不好受。”

见她点点头,喜妹拍拍屁股就闪人了。

桑语侬环视厨房里一箩筐的工作,卷起衣袖埋首干活,免得晚膳前还交不了差。

一个时辰过去,她终于忙完四人份的工作。可她自小体力就不太好,在厨房里折腾许久,自是累瘫得不足以形容。

她走出厨房时几乎要晕了过去,她深呼吸几口气,告诉自己要忍耐,慢慢就会适应了,别人能做好的工作她当然也能完成;只是她并不知道是喜妹四位厨娘们偷懒将工作全推给她。

“语侬小姐,五爷找不着你正大发脾气哩!”

她正坐在假山后的石头上喘口气时!妙妙急如星火的来找她。

妙妙是少数友善客气的丫环,待她就像她是主子的朋友、客人,称她为小姐,可这称谓让她有些心虚。

“我和你一样只是丫环,别叫我小姐。”

“随便啦!现下最要紧的是消消五爷的怒气。”妙妙拉着桑语侬的手往书房奔去。

桑语侬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顺了顺气,妙妙压低噪音道:“我先走一步,你自己小心点。”

桑语侬只得硬着头皮独自面对有着暴风雨脾气的长孙俞。

她正要敲着房门,门内先传来声音:“谁在外头?”

“是我。”她怯生生的回应。

“进来!”

桑语侬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仍愣站在门边犹豫着要不要走向前。

“我找你一会儿了!”他从紫檀木桌前站起身,走向房中央,眼里闪着冷光。

“找我有事吗?”她小心翼翼的盯着他看。

“不准再问话,今后只要我高兴想见你就见你,我是你的主子,天下哪有仆佣像你这么骄傲的?”他睨了她一眼,走向她站的地方。

她想退一步,却无路可退,再退下去就是门槛了。

“我的“金钩玉轴”呢?”他问。

桑语侬愣了一下“金钩玉轴”她没见过那样东西。

“上午你进来过这里不是吗?”他看着纤洁无尘的桑语侬,心里激起莫名的欲念,该死的,往昔他不是这样的人,怎会有她在眼前就这么冲动?

他深呼了一口气,压抑感官的纷乱,板起面孔。

“我不记得整理书房时曾见过什么金钩玉轴。”她皱着眉,努力回想。

“那是我昨日在街上寻来的宝物,你竟然告诉我你没见过?”他有点借题发挥,金钩玉轴是很珍贵没错,他正打算将它送给洛阳的红粉知己余苹,可就算不见了大不了再买别的东西,不是不可取代的。那他发什么脾气呢?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反正就是想找她麻烦。

“我真的没见过。”金钩玉轴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不可能视而不见。

“你午膳后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见人影?”这才是他生气的真正原因。

“我……我四处逛逛,了解新环境。”她隐瞒自己清洁厨房的真相,以免累及喜妹她们,那她的日子往后就不会好过了;因为拆穿她们,她们只会更团结的站在同一条阵线对付她。

他眯起眼,并不相信她的说辞。“你不是那么有闲情逸致的人,快说,你到哪里去了?”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我真是个有闲情逸致的人,我爹说我……”

他口气不佳的打断她的话:“不准提你爹!”

她不敢再往下问,他是个阴晴不定的人,完全不按牌理出牌,让人措手不及。

“玉轴我是一定要找回来的,那是一件重要的礼物,受礼的人非常喜欢玉做的饰品,她收到礼物后一定会欢喜得不得了。”他已经预期余苹脸上的狂喜。

“会不会你把玉轴落在什么地方……忘了。”

他瞟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没想到你的手脚这么不干净,见了稍微贵重的东西就想占为己有。”

桑语侬无奈的看着他,委屈的说:“你可以质疑我的出身,可你不能质疑我的人格。”

“谁教你的血液里流着最坏的人格!”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厉声道。

她惊慌的心悸着。“最坏的人格?”

“没错!所以若你真的偷了金钩玉轴,我一点也不会惊讶,因为想要桑昆山的女儿做个冰清玉洁的圣女,根本是件登天难事。”他撇了撇嘴。

她瞪大了眼。“你……你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我爹和你有什么血海深仇,你要这么骂他?”

“我高兴!”他残酷地道。

她的心抽痛一下。“就凭你高兴,你替我葬了爹,买了我的身;就凭你高兴,你决定折磨我、玩弄我?”

他邪笑着,“随你怎么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落在我的手里,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谁也阻止不了我。”

这时,长孙瑛瑛莽撞地推门而入,手拿金钩玉轴,“五哥,这玉轴能不能送给我?”

“你什么时候拿走玉轴的?”长孙俞不悦的问。

长孙瑛瑛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的桑语侬,“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不是闯祸了?”

“为什么没经过我的同意私自拿走玉轴?”

长孙瑛瑛吐了吐舌头。“我见这玉轴漂亮,所以就拿走把玩一下,五哥,你以为玉轴被语侬拿走是吗?”

“你怎么变得这么没教养!不是你的东西不可以随手拿走的道理你不懂吗?”

“我见它漂亮嘛!又不是不还你,我也猜到你这玉轴是要送给余苹姐的对不对?”

长孙瑛瑛被骂得肚子里一把火。

“既然知道这是要送给谁的东西为什么还拿?”他想瑛瑛真是让他给宠坏了,这次要是不利用机会教导一下,她会更无法无天。

“我只是借玩一下嘛!又不是真的占为己有……五哥,你有了余苹姐,连我这亲生妹妹也不疼了是不是?”长孙瑛瑛嘟哝道。

“这是两码子的事,你不要混为一谈。”他不想就此软化,尤其当着桑语侬的面,他更不能让她以为他教妹无方,加上方才他对她指控的那番混帐话。

“五哥好偏心,只疼余苹姐,她喜欢玉,你就买玉轴讨好她;我也喜欢玉啊,为什么你不也送个玉轴给我?”长孙瑛瑛嘟着嘴不平衡地道。

“你最好别惹我发脾气,私自拿走玉轴的事我还没好好罚你,你还敢向我讨礼物。”

“五哥,这玉轴就送我吧!余苹姐的礼物可以再买嘛!反正她也不知道有个这么漂亮的玉轴。”长孙瑛瑛任性的非要讨到玉轴不可,她才不再让余苹得到她想到的东西哩。

半年前,她已经把一只前朝公主戴过的玉镯子让给她,岂有再让此玉轴的道理。

“够了!玉轴的事到此为止,余苹就要来苏州,那是我要送给她到苏州来的第一件礼物,你别同她争。”长孙俞挥了挥衣袖。“出去,我想静静看几本书。”

桑语侬闻言,旋即退出书房。

长孙瑛瑛则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玉轴,嘟嘴走出去。

???

长孙瑛瑛追了上来。“你怎么一声也不吭?”

“呃?”桑语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五哥要把玉轴送给余苹,我方才拚命向他讨也是为了你耶!你完全搞不清楚状况。”长孙瑛瑛翻了翻白眼。

“为了我?”她真的搞不懂。

“余苹是你的情敌,你让五哥这么宠她,以后你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瑛瑛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爷爷下令要五哥娶的孙媳妇,而五哥的心上人是余苹姐,她不就成了你的头号情敌?”

桑语侬不明白长孙瑛瑛告诉她的这些话的意义,所以她问:“我是你爷爷内定的孙媳妇?”

长孙瑛瑛点点头,快速把祖父找了画匠画十二幅美人图的事说了一遍。“这下你明白了吗?”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桑语侬不能接受。

“是真的,画像五哥留在洛阳,我也见过的,你就是画中美人,不会错的。”

桑语侬摇摇头。“我不想趟这个浑水。”何况长孙俞只想玩弄她、折磨她,并无追求之意。

“这不是浑水,是天赐良缘。”长孙瑛瑛说。

“瑛瑛小姐,请别再说什么天赐良缘的话,我听了觉得好沉重。”

“未来嫂子,这是千真万确的事,爷爷六十大寿前五哥一定会带你回去,这是命令,五哥是不能违抗的。”

桑语侬怀疑这句话,长孙俞会怕长孙老员外下的命令吗?她非常清楚,像他那样的男子,不是可以被勉强的。

“五爷既已有了心上人,也就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

“余苹哪里有你漂亮。假以时日,五哥会明白你才是他最合适的对象。”没办法,余苹三番两次得罪过她,她就是不愿她讨厌的女人做她嫂子。

桑语侬微笑,“瑛瑛小姐,蒙你抬爱,我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好。”

“别叫我小姐,你是我未来的嫂子。你这样叫我怪别扭的。”

桑语侬点点头。“你是个好心的姑娘,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可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感情虽不能勉强,但可以慢慢培养嘛!”

“五爷并不喜欢我。”这是长孙瑛瑛所不知道的。

长孙瑛瑛有些吃惊。“怎么会?五哥一向贪爱有才情的美人,五哥不可能讨厌你的。”

“有些事是很主观的,不是言语可以解释得清楚的。”

“语侬姐,你千万不可以放弃,如果让余苹做了五哥的妻子,很多人都会遭殃的。”

她恐怕会是第一个倒霉的人。“如果余苹是你哥哥钟爱的人,你应该祝福她的。”

“才不要哩!我就是受不了余苹装模作样的恶心样,偏偏我爱玉饰她也爱玉饰,老爱和我抢,真没天理。更可恶的是,每回五哥有好东西都会想到她。”

“或许她有许多你看不到的优点。”

“也许你以为我言过其实乱说她的坏话,没关系,她就要来苏州,我听五哥的语气,八成派人到洛阳去接她了,等她来到苏州,你就知道我所言不假,她真的很烦,又难相处。”

“如果她真这么难相处,五爷为什么会这么为她着迷?”桑语侬心里却认为那叫余苹的女子来苏州也好,至少长孙俞有人相陪,不会老找她的麻烦。

“男人有时候很容易被烟视媚行的女人所蒙蔽,五哥也不例外。”

桑语侬也不反驳,即使长孙瑛瑛苦劝她也不为所动。

???

打杂、伺候人的工作桑语侬已渐渐驾轻就熟。

长孙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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