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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传奇之娉兰(上)  卡落落 [46]

By Root 703 0
解决

掉。若是拖的久了,我就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份力气。
  
  留下子煌,自己去了商容的住所。
  他的身体早已调养过来,自是回复了那分潇洒。
  
  见我来了,咬唇不语。
  直到左右退下,他才撩起长袍,又给我跪下。
  “臣,死罪!”
  头颅重重的磕在青石砖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我急忙去扶他,忍着喉咙里的干痒,对他道:“不必太过介

怀。你是为了国家才被人擒住,我又怎能见死不救?”
  他却不肯起身。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问他:“还记不记得那日你跟我说的话

?”
  “那日?”
  “你要我答应你一件事,要我好生照顾若兰。”
  他默默点头。
  我才道:“如今,我也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他连忙磕头:“臣惶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我轻轻笑着,扶他起来:“我想拜托你,去帮助子煌,用你

的一生去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不要负他,可好?”
  他的眼眶里转闪了泪花:“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第四十章
章节简介:
  子煌: 昨日忽梦有一星西移,大而无芒,摇摇欲坠。 心中

不安,寻来司天鉴,仔细询问,竟是大不祥。 三月二十日早朝

后于书房批示奏折,有军情呈禀,一份记述军中常规琐务,另一

份却用了红蜡…

  子煌:
  昨日忽梦有一星西移,大而无芒,摇摇欲坠。
  心中不安,寻来司天鉴,仔细询问,竟是大不祥。
  
  三月二十日早朝后于书房批示奏折,有军情呈禀,一份记述

军中常规琐务,另一份却用了红蜡密封。疑惑,打开来看,居然

是她重病的消息。
  书房内有大臣左右忙碌,我无法对此事展露太多,只强抿着

下唇,拿起朱砂红笔,木然的写:知道了。
  然后合上,放好,拿起另外一本,机械的查阅。
  
  而头脑却像被人用纸糊住,什么都进不去。
  最后“啪!”地将奏折合上,用的力气大了,满屋子的人立

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恭敬的低着头,只差跪下。
  书房里静谧的像要死去。
  我呆愣的看着满屋子的朱红明黄,终是把持不住。
  起身,拂袖,大踏步出去,最后竟是跑了起来。
  
  风在耳边呼啸,灌在袖里,寒冷极了。
  只有暗暗埋怨:怎么已经到了三月,冬天却还不退去……
  
  ※ ※※※※※※※※※※※※※※※※※※※※※※※※※

※※※※※※
  告诉母后我要去边关的消息后,她并没有反对。
  只是叹气,默默的念:红颜既是祸水,祸水……
  
  我却不以为然。
  我的妻子病了,我去看她,理所当然。
  
  交待了宫中事务,一日后启程。
  途中换了四次马,终是在第二日下午,见到了她。
  
  她睡在帐子中,安祥,宁和。只脸色苍白。
  叫了她许久,却仍是毫无反应。
  
  问张明启,才知道原来娉兰为了救商容,饮下了毒酒。
  剧毒,无药可医……
  我呆愣的难以成言。
  不祥最易成真,四个月的思念,每天都在想她如何生活,而

如今终于见到,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渐渐的将芳华陨尽。
  束手无措……
  
  强压着心里的焦急,问张明启:“真的毫无办法么?”
  他摇头,只道:“皇上,请节哀……”
  那一瞬我只觉天昏地暗,几要崩溃,用力拉住张明启,强硬

的命令他给我一个保证。
  他却摇头,安静的双膝跪倒,对我道:“皇上,老臣命不足

惜,但这个担保,却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江山易得,人命难求

,望您能明白……”
  
  明白,又怎么会不明白,我拥有一个天下,但也只能眼看着

最想留下的人慢慢离我而去。
  这个皇帝,坐来又有何用?
  
  静静的望着无名指间的银色戒指,居然是我所剩不多的幸福


  
  昨夜她睡得并不安稳,醒来了数次。每一次都是惊恐,张开

眼睛空洞的望着头顶的帐子。然后就用力的扑到我的怀里。不舍

得放手,直到沉沉睡去。
  我看着她的睡颜,一时居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心中竟是开始在想,这一切究竟为什么会发生。
  若是她不来边关,她依旧是我的娉兰,是我宫中的爱妻,但

我也明白她固执统领大军来此边界的原因:她只想拼尽全力,保

护自己而已。
  因为我根本无法用我的双手来保护她和我们的孩子。
  我本想给她一世的安宁幸福,可却从未料想,这些微的愿望

,实现起来居然是那么的难。
  
  早晨时,她去了商容的住处。
  我知道她最近很忙碌,总有做不完的事情。
  担心她的身体,告诉她,“这些事情以后再做也不迟。”
  她却摇头,苍白的脸上强展出了抹笑容,对我说道:“要趁

着现在精神还好,把想做的都处理完,那也就不是什么遗憾了。


  
  我想有些事她早就知道,却不肯与我点破。
  怕点破,我与她之间,就只剩了绝望。
  
  中午,定儿将午膳摆上。
  她却还没有回来。想让定儿去问,却瞧见了袁跻秉。
  他朝我行过礼,之后就微微侧身,往里看。
  
  我道:“娉兰去了商容那里,尚未回来,有什么事老元帅可

以直说。”
  他才拱手一礼,道:“皇上,臣有一事禀报。”然后从袖子

里拿出一张牛皮信封,递给我,“这是今早江州城里的使者送来

的,臣不敢擅自做主,故来请示。”
  我接过,打开,倒是先看到了落款两个煞是不羁的字:不双


  
  是那个大容国君。
  他怎么会写信过来?
  
  仔细将信的内容看完,猛吸了口冷气,居然讶然的说不出话

来,心里更是突跳的厉害。
  
  这时忽听到院子有人声响动,知道是她回来了,就急忙把信

收到袖子里,朝袁跻秉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娉兰也迈进了屋里。
  她看到袁跻秉有些意外,各自行过礼,送袁跻秉出去后才问

我:“老元帅来这里做什么?”
  
  我有些无措,拿起茶盏作势要喝,才发现里面竟是空的,只

好淡淡一笑,掩饰道:“不过是些军务琐碎。”
  她哦了一声,忽然问道:“这次征兵,兵部可有回报究竟征

集了多少兵丁,对百姓补贴了多少恩饷?”
  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想了想,倒是记得,便道:“共

征集了兵丁二十四万,每户补贴恩饷五两,米粮五斗,合起来大

概是纹银二百万两。
  她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子煌。这次征兵看起来有点问

题,我想了很久,还是跟你说说最好。”
  “是什么?”
  “兵部的征令可有指出此次征兵只收年龄在十八岁以上五十

以下并非独子的丁壮入伍?”
  “我亲自看过的,的确如此。”
  “但大军的士兵里,却并非如此,守卫虎骑关时,我曾见过

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伙夫与押解粮草的士兵里也有不少已经

到了耳顺之年,而且据他们所说,有很大一部分人是被地方官员

强拉而来,家里也没收到任何补贴恩饷。就算有拿到,也只有每

人二两,一斗米粮的回报。战乱征兵本就损人心,如此下去更生

民怨,我想你应该好好查查,别让地方上的几个小蛀虫,毁了永

络的基业。”
  
  她说完,有些微微的喘,连忙帮她顺气。
  这些事情我倒是有些耳闻,只是未曾证实,但就算都是真的

了,也很难整治,父王在世时太过纵容,朝中官员多成党系,牵

一发便抖得朝野动荡,无法收拾。要想肃清,怕是要下一番功夫

了。
  
  没回她,只静静的拍着她的后背,过了片刻,却是听不到她

的声息了,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竟是依在我怀里早已睡熟。
  最近她总会这样,前一刻还在跟我说着话,下一刻就陷入了

昏迷,看起来只像累了,但我却明白,总有一天她会这样一直睡

下去,再也不会醒来。
  我恐惧那样的日子。
  所以就算只有半点的希望,我也要救她。
  
  ※※※※※※※※※※※※※※※※※※
  娉兰:
  最近的梦似乎变得多了。
  日子也过得迷茫,像是刚睁眼,就到了天黑,时间快的抓也

抓不住。
  
  我知道最近的我时常昏迷,也明白这是要到油尽灯枯了。
  想到此处,自己居然还会笑。
  
  人的生命到了尽头,就算不舍,也只能一点点的数着日子,

等待最终那一刻的到来。
  而我,这一生也就到此处了。
  
  该交待的都已交待完全,军务,政务,国家,天下,还有…


  那个人,我怕是要欠他一辈子了。
  
  再也无法还清。
  
  这次睡的很沉,本来是中午见的子煌,待醒来时,只听到了

三更的邦鼓。
  睁开眼望见的还是熟悉的帐子,习惯的摸了摸身旁,居然是

空的。
  
  有些讶异,侧过头,才看到屋外似乎停留着几道人影,耳边

也传来了些许的争执。
  
  仔细去听,分辨出来了,一个是子煌,一个是袁跻秉,另外

一个,居然是希琰。
  他的声音很激动,听得也最清楚,似乎在说送不送的问题。
  袁跻秉在一旁劝,而子煌,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句话。
  
  外面夜已过半,这三个人怎么还在此处?
  有几分好奇,便起床去看,刚走了两步忽听里面的希琰喊道

:“我不会送娉兰过去,也不会让你们任何人把她送过去!”
  听到自己的名字,自然就是一惊,便暗自屏住了呼吸,贴在

门边听他们说话。
  先是袁跻秉,他还在劝希琰,语气徐缓,道:“希大人,华

元帅体内的毒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我们根本无法医治,若

是不如此做,只能看着那个孩子中毒身亡啊!”
  希琰的口气却是越来越冲:“那到了大容国就能治好么,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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