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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传奇之娉兰(上)  卡落落 [3]

By Root 688 0
  他身上皇族特有的龙檀香渐渐围绕在了我的身旁,我忽地觉

得满地杏花被阵风撩了一下。慢慢卷入了苍穹,全乱了……
  
  三日后启程。
  父王一向清廉节俭,能带走的大概只有爷爷留下的一些东西


  车马三驾,随从二十三,一个堂堂的王爷,就这样在一个寻

常的早晨,默默的离开了皇都。
  对于即将的前路,我没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其实我一直

在想,也许我就像那些杏花,一世开,一世败,却也只能随波逐

流罢了……
  只是不知这风与流水,会将我飘送到何方。
  
  就着样大概走了一个多月,我终于渐渐感受到了北方的荒凉

与寒冷。皇都早就将至夏日,和风细雨,这里却是冷风嚎嚎,柳

芽初发。
  在即将到达边关时,我们遭了土匪。
  那些似乎全是落草的流民,二分是想不劳而获,八分却是被

暴政所逼。
  我不知是该可怜他们,还是该可怜那些曾经被他们所害的无

辜,不过许多事情并不会因为怜悯之心而有所改变,所以那天,

我第一次看到了死人。
  我的爷爷是戎马出身,后父王也是武将出身,府中的家丁自

然也不可小窥,那些土匪选错了打劫的对象,或许可以说,他们

一开始,就选错了道路。
  
  又过了两日,一队兵马与我们汇合了。是父亲以前的旧部,

当然,还有我的哥哥华林成。
  四年前他被调到了北方。我想那已是父王左迁的征召了。现

在的皇帝一直不喜欢我的父王,功高盖主,再加阿谀诋毁,忠臣

在帝王眼中,也可以是颗入骨长钉。
  他比走的时候又长高了许多,今年十六岁,正是风发少年。
  我自小就很喜欢他,虽然他走的时候我还不能说话,但我仍

然记得他每日想尽办法逗我欢颜的那些鬼脸,我知道,他是真心

疼爱我的。
  “哥哥!”我从马车上跳下来,一头便扎在了他的怀里。
  他满脸的惊诧,轻易的便将我高高的举了起来,端详了半晌

才恍然大叫道:“哟!这不是那尾鼻涕虫嘛,都长这么大了。”
  父王大笑道:“这不就是你那妹妹,居然还认得你。”
  哥哥也在笑,又紧紧的抱了抱我,才宠溺的抚着我的额头道

:“小丫头,你让哥哥都觉得老了。”
  这时母妃也从车子里走了出来,哥哥见了,连忙过去下跪行

礼,那时,我看到了母妃眼里闪出了带泪的微笑。
  我们一家人团聚了,终于。
  
  父亲要镇守的边池叫定真,是个户籍不足两千的小城。如此

小城里,倒是驻扎了近三万的将士。
  许多都是十四五岁的时候便被征用过来,直到三十多岁还未

回过家乡。算是古代兵戎政策的一个悲哀。
  因为带的东西少,所以仅用了两天,便完全安置了下来。
  新的王府只有四间套房,残旧,矮小,比皇城的县府衙门还

要寒碜。不过好在中庭上有一株杏树,只一株,却让我高兴了好

几天。
  不知皇城内的韩王府,现在是个什么情形。我懒懒的不想去

想,就如同我不想去想那人一样。
  转世了,投胎了,那人却不在了。
  上一世的凄苦,在这一世又不知何时能见,或是……如何相

见。
  
  “如果有下一世,你又尚未娶妻,那我肯定会嫁给你的。”

这是我对他许下的诺言,但我心中却隐隐的揪痛,惶恐的不知可

否实现……
  
  转来转去,儿时年华总易去,桃花红了又落,雪花飘了又融

,转眼八年如梦,我十三岁了。




第四章
十三岁,半大不小的年纪。
但我却成熟了很多。
这是必然的,因为我已经活过了三十多年。
到了定真城后,父王便开始教我兵马骑射,也开了他的书房,让

我随意进去取阅。
父王的书大多都是兵法韬略,我虽然不喜这些,却也读了不少。

学了五年之后,他竟是开始让我学习统兵围猎了。
这让我很是讶异,毕竟受了原本世界古代男尊女卑的影响,却不

想在这里,女将军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而此时,北方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木泽国的怀安王谋反,领兵逼皇兄靖晔帝退位。靖晔帝不堪所辱

,自缢身亡。后怀安王戬,登基为帝。称为安靖之乱。
朝廷大概是怕木泽国将战乱引入南方,便又赐了我父王五万兵马

,给了元帅的兵印。
不过后来听说,这件事其实是齐皇后的意思,而且也有传闻,成

德帝纵欲无度,身体似乎出了问题,所以一些朝政已交给了齐皇

后处理。
母亲也在不经意间,告诉我那日让我煮水奉茶的缘由。
本来,齐皇后是有意让我成为某位皇子的妃子的。大概是想拉拢

忠良,却不想发生了那件事情,引得成德大怒,也只好让我们举

家北上。

其实命运这个东西,就是一个偶然,改变了另一个偶然。
后来,我的哥哥娶了妻,成了家,也成了父王帐前的一员将领。
明纪1089年春末,我也有了自己的第一队兵马。只三十个人,父

王却高兴的像给了我整个天下。

第二天,父王告诉我,要我去剿灭一队山贼。
我记得我当时正在后院母亲那里陪她一起喝醇香的杏仁露,那略

苦带甜的液体瞬间便卡在了嗓子里,险些呛的我背过了气。
我前世只是个给人打工的秘书,今世却要我领兵除暴安良,我何

德何能?
母妃含笑着抚着我的头,告诉我:你已经长大了。

可母亲您却不知道,我还没坚强到去左右人命。

那日午后,我牵了自己的爱马,奔出了定真城。
此时暑气初升,灼灼的摧人晕眩,我寻了条小溪,放马去喝水,

自己却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兀自发着呆。
过了许久,西方的天际渐渐染了半分红晕,我才起了身子打算离

去,就在这时,我忽地听到了一阵破风声,惊骇下却觉身上一凉

,再一看时身前的溪水已不知为何溅起了大片,而一半全像雨水

般淋在了我的身上。

我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再一看,一个少年已走了过来,在岸

上拿起了刚才随着溪水一起溅起的两条鱼,冲我嘿嘿一笑。
“吓到你了吧,我没注意这里有人,得罪了。”他笑得万分顽皮

,而我却呆愣了九重天去。
那眼睛,那鼻子,那唇瓣,我都再熟悉不过,正是我每日梦中所

出现的人儿。我几是冲口而出:“煌琰!”

那少年愣了一愣,尔后哼声一笑:“煌琰?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我的名字可不是煌琰。”
他又顿了顿,看着我满身的狼狈,才小心的问:“你冷吗?”
眼前的身影似是与多年前重叠,那个男子也总是握着我的手,轻

柔的问我:“你冷吗。”
我怔了怔,才觉得恍如隔世般的怅惘。
我见到他了。
上一世爱的痛彻骨髓的男子。

我的鼻子里只剩了一阵酸楚,我抬头望他,泪水便不由得滚了下

来。与那些溪水混在一起,渐渐的滴落了下去。
他见我哭了,便显了几分无措,有些慌乱的退了两步道:“姑娘

你别哭啊,我只是不小心弄湿了你的衣服而已,要不这样吧,我

拿这条鱼来赔罪。”他将那条还张着大嘴的鱼递到了我身前。

我心中却是像针刺般的痛。
恍然间也明白了。转世,转世,原来还记得前世纠葛的,只有我

而已。
我真的没忘记他,他却早已识不出我的模样了。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起身理了理满身的凌乱,打了个呼

哨,先前在一旁饮水的马儿几步便跑到了我的身前,我翻身上马

,他却猛然拉住了我的缰绳。
“姑娘,我是不是见过你?”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是种若有所失的

神伤,那淡淡的眉毛略微垂了些许。
我心中怦然,以为他要想起什么了,却不想那神情短暂的宛若幽

昙一现。他转而笑道:“你这个样子也没法回城去,我家就在附

近,你先跟我回去换件衣服也好,这更深露重的,小心着凉。”

接着便不由分说地跃上了我的马背。
我还来不及拒绝,他就已然霸道的将手环过了我的腰侧,拉着缰

绳道了句:“坐稳了。”便摧马奔驰在了这片野林里。

我心中只是无奈的想笑,尔后淡淡的去回想,他前世,可否有这

般霸道……

我就这样连人带马被这少年劫持去了。直到夜幕慢慢隆起,林子

里缓缓飘来一股薄雾时,他方放慢了速度。
“你要带我去哪?”我平下了心,抬头问他。
他笑了,很爽朗,像个大男孩。
“是我家,就在前面了,看到那屋子了没有?”
我顺着他所说的方向望去,果然,雾气之中隐隐现出了几道朦胧

的轮廓。
“你是山上的猎户?”我猜测着。他却笑而不答,只用下巴磕了

下我的头顶,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所说的家,不过是个破旧的庙宇。
里面很干净,没有脏乱的痕迹,其中一角铺了层厚重的稻草,大

概是他睡觉的地方。在稻草的旁边,则是两只掉了漆的木箱子。
他打开箱子,翻了翻,便拿出了件衣服,递给了我。
“你身上还湿着,别着凉,去后面换下来吧。”他指着佛像身后


我仍有些犹豫,抱着衣服不肯动。
他依旧是笑,夹了几分调侃,道:“你放心吧,再怎么样我也不

能亵渎神灵,我还要他保佑我这几点家当不要被人偷了去。”
我不觉莞尔,心中也没了芥蒂,便躲到了佛像后,将自己的衣服

褪了下来。
他给我的衣服是件锦织长裙,煞是精细,虽然有些显旧但依然贵

气十足。我不由得疑惑了起来,这人看起来只像山中打猎为生的

穷苦百姓,又怎么会有如此贵重之物?
待我换了衣服出来,他已升起了火堆,穿了先前的两条鱼,放在

上面烘烤。一阵淡淡的香气缓缓飘了出来。
“你的衣服呢?”他见我出来,便道,“我帮你烤烤,明天就能

穿了。”
我将衣服递给了他,在他对面坐下,火堆的温度驱走了夜幕的寒

凉,我随手拿了根树枝,在木块里挑动着。

过了许久,那鱼香渐浓,我才抬起头来看他。
他的确是煌琰。样貌丝毫未变,只是神态不同了。
毕竟一世十三年,我跟他,都不可能还是从前的样子。

他的嘴边多了个酒窝,笑起来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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