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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传奇之娉兰(上)  卡落落 [26]

By Root 712 0


孩子,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这是她昨天对我说的话。
  其实这个道理,我早就明白。然而我一直留在水苑,却只是

想逃避宫中的争乱。
  我以为自己可以躲在子煌的羽翼下,求得安逸,然而如今看

来,怕是不行了。
  
  “永络国如今朝政不稳,便更需要诞下更多优秀的子嗣以安

民心,你如今身子沉重,不便再侍侯皇帝,我知道皇帝对你的心

思,所以才找你,希望你能为国家着想,劝皇帝能继续为我永络

国皇族开枝散叶。”
  
  她的话一直回响在耳边,挥之不去,纠缠不开。
  她要我劝皇上去临幸其他宫妃。她要我将子煌,推到别人的

宫中……
  
  鼻间传来了淡淡的水沉香,一时有些不习惯,才猛然记起自

己已经不在了水苑,身边也再不能去燃那龙檀香。
  挥手让身边的侍女将那香撤了,才伏在软榻上,瞧着窗外的

夜色。
  
  今天晚膳时,子煌翻了舒婕妤的牌子,大概也是听了太后的

严令,才不得为此。
  我与他的关系,一时间竟是模糊了起来。
  原来想完全的倾心与他,全是奢望……
  
  月光珠玉般点点流洒了下来,盛夏之夜只剩了一点虫鸣,却

愈发的静谧骇人。
  幽声一叹,这夜,大概也就这般过去了。
  
  却也未曾这般过去。
  宫门响动,传来了宫女轻微的低呼。
  我似是被人惊动的游鱼,连忙坐起,便从那朦胧的屏风外,

瞧见了熟悉的人影。
  淡淡的龙檀香,渐渐弥散了满室。
  他轻步而来,拉了我的手,坐在了软榻之上,然后问我:“

怎么还没睡?”
  我摇了摇头:“瞧这月色极好,便一时贪恋了。”
  他似是无奈般一笑,牵着我的手走到了内室床侧,让我躺下

盖好薄被后才道:“你如今也不是一个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注

意照顾自己。”说完便拉起被子,躺在了我身侧。
  
  我却猛的坐了起来。
  他吓了一跳,讶然的问我:“怎么了?”
  我无措的将视线左右移动,最终落在了他眼眸中,才轻咬了

下唇,道:“皇上应该留在水苑的。”
  他的眸子微微有些黯了下去,对我道:“母后所说,你不用

在意,舒芷生性怯懦,就算我今夜没去承恩宫,她也不会对外人

乱讲什么。”
  原来他是用了舒婕妤做幌子。
  我下意识的摇了头。却听他道:“后宫的事情,我不管,但

我只会在有你的地方过夜。”他伸手揽住我,用力的抱着:“我

只要你一个。”
  
  他的怀抱温暖的让我惶恐,我略微有些挣扎,嘴中也只会道

:“皇上该留在水苑的。”
  
  他立时将手松了开来,用他那双夜般沉黑的眸子望着我,闪

也不闪。
  
  “你真要我走?”
  我不敢回答。
  他的手从我腰间移开:“若是你说,我就走。”
  我抬起头瞧着他,瞧着他那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那样的眉

,那样的眼,那样的唇。一点一滴像刻在了心里一般。
  
  心中辗转,意志却在一丝一毫的消磨。
  我为什么要他走呢,他是我的丈夫,他是我的煌琰啊!
  已经转了一世了,已经无奈的错过了,我为何还要放手?前

世分别的伤痛,难道还不够么?
  
  用力的抱住他,抱紧他。我只有一个子煌了,我不能再松手

,我放不开,也放不起。
  这一世的爱,就让我这般,倾送出去吧……
  

第二十五章
章节简介:
  子煌自此便随我留在了寿德宫。 当然这件事只小禄子和寿德

宫的宫女知道。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而我却没有其他办法,

煌琰是我几世都无法失去的人,我无法跟随希琰,便只能留在子

煌身边。 …

  子煌自此便随我留在了寿德宫。
  当然这件事只小禄子和寿德宫的宫女知道。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而我却没有其他办法,煌琰是我几世都无法失去的人,我无

法跟随希琰,便只能留在子煌身边。
  我失不起。
  所以也只能如此。
  
  中午的时候帮定儿上药,她刚刚苏醒,见到我便禁不住嚎啕

大哭了起来。宫中的规矩是不许大声号哭的,但这孩子从未经过

如此委屈,想心中定是多了几分郁结,便任她去了。
  锦玉拿来的药是极好的,只用了两天,便有了效用,那本是

狼藉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愈合,看样子再过几日,便可下床走动

了。
  定儿本是不愿让我帮他上药,后来用主人的口吻逼她,她才

乖乖的趴了下去。她的伤很大原因是受了我的牵累,我又怎能对

她袖手旁观。
  
  仔细的帮她处理好,便听身边的宫女过来禀告,说是太医院

的张太医过来请脉,正在厅上候着,我才低头安慰了定儿几句,

出去了。
  张明启算是太医院的领头人物,今年六十多岁,膝下只有一

子,却未曾继承父业,听说是在十几岁的时候随了一个云游的浪

人学武去了。而这在这位年已耳顺的老人心里,也算一件烦扰事


  
  他细细的为我把着脉,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略一提气问道

:“娘娘最近可有不适的症状发生,比如呕吐,腹痛之类。”
  我略微回想了一下,只两个多月的身孕,还没有更明显的状

况,便摇头道:“最近一切都很好。”
  张明启才有些心安,笑道:“娘娘的脉相有些浮软,想娘娘

自北方来,对南方的气候多有不适,又因上次的大病虚了身子,

下官就给娘娘开些调理补身的药,服用两贴下去就该能有所起色

。”
  
  我点了点头:“那就多劳张大人费心了。”
  他道:“不敢。”便收拾箱子退下了。
  望着张明启远去的身影,我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小腹:依旧

平坦的感觉不出什么。而待八个月以后,便会有个小家伙从里面

出来,闯入我与子煌的生命。
  他一定有着子煌一般的模样,英俊让人移不开眼。还会有着

孩子的天真烂漫,调皮嬉闹,那个时候,寿德宫自会热闹许多了

吧……
  想着,自己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隐约间像是睡着了,做着梦,梦中闪烁的全是迤逦瑰丽的光

晕,中间是个孩子,三四岁的模样,在野地里巅巅的跑着,笑声

洒了一串一串。
  我跟着他,也开心的笑,却怕他摔到,小心的在后面护着。
  孩子喊着父亲,然后扑入了一个怀抱,我的视线随着他,渐

渐上移,然后就看到了那张脸。
  笑容邪气霸道,唇角挂着一弯浅浅的酒窝。
  然后便是猛然的惊醒。
  摸摸额上,早已渗出了一层薄汗。
  
  一直在身旁时候的宫女吓了一跳,慌忙的就跪了下去。
  房内一时静让人窒息。
  我挥了挥手,让宫女起来,才轻轻叹了口气。
  
  我本是个怕痛的人,又想那些无望的事情做什么……
  
  又过了七八日,定儿已能自己下床走动,便抵死般的不让我

再替她上药。我本来只忧心于她,如今若是再坚持,也只会让她

不自在,便不再管了。
  安胎药是每天都要服的,张明启有种这个时代男人特有的顽

固,药都是他亲自动手选,亲自动手煎,并亲自端了送来。小心

谨慎,不容外人碰得一丝一毫。
  
  这些都为了一些必要的防范。至于防些什么,我心里自然明

白。
  昨天哥哥送了书信过来,他已在嘉郡安置妥当,并开始随着

史魏书,商容视察河道,发送银粮。
  一切看起来很顺利。想大概三五年后,就会有所收获。
  而近些日子,也是过得如水般平和。
  
  一早的天色就有几分阴晦。待下午时分,便开始下起了小雨

。珠玉般的雨点打在芭蕉叶上,溅开了千颗水晶粒子,四散滑落

而去。
  夏末,南方的一季雨水,把院子四角的石头染了一片苔绿。
  
  正瞧着雨,便听到宫门太监喊:“皇上驾到。”
  
  我有些意外,连到廊前去迎,还未踏出门口,便听子煌道:

“外面凉,进去再说。”
  他小心的扶我进了内室,便拉了我的手,瞧着的瞧着我的肚

子,一双碧玉般的眸子全是一幅痴迷。
  我笑着脱开了他的手,唤宫女进茶,才对他道:“怎么这么

早就过来了。”
  他才猛的想起什么般的道:“是母后听说西良玉可以安胎顺

产,便求了一块回来,刚开了光,为求诚心要你亲自过去从法师

那里拜领。我刚好要去毓坤宫,便顺路过来接你。”
  我不觉莞尔,瞧了外面的雨下并不算大,便叫宫人开始准备


  
  许久未曾出过宫门,正装的衣衫也都放到了衣柜内里。忙了

许久,才收拾停当,至此已过了近半个时辰。
  匆忙的出了宫,待到毓坤宫时,雨已经停了下来。
  
  永络崇尚佛法,各宫之中都奉有佛翕,法师出入宫闱也不是

件稀奇的事情,所以一走进毓坤宫后院,便听见了低沉的经文咏

唱。
  这院子里种的都是一人多高的灌木,修建整齐,团团簇簇围

在碎石路边,竟成了封闭的围栏,外面的人要拐七八个弯才能入

得内去。
  子煌说里面正在做法事,他不方便进入。然后便开始叮嘱我

雨过路滑,要分外小心。
  他最近也开始变得罗嗦了起来。
  我笑着攥了攥他的手,道:“没事的,我都这么大了,会注

意的。”
  他才展开了一抹笑容,帮我理了发髻,送我进去。
  
  路的确很滑,漫的全是青石子,润了雨水就像极了玻璃。
  小心的往前走,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脚下,便顾不得其他。加

之那些高密的灌木,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我只看到了一个人影。
  然后便是轻微的撞痛,身子就失了平衡。
  阴晦的天空从我眼前滑过,我的心在胸腔中慢慢缩紧。
  我看到了我拼命往前伸展的手,挣扎的全是要自己去抓住些

什么,只要一点点就可以。
  但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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