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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邪传 [27]

By Root 2205 0


“死!”

两名弟子的武功并非弱者,都是“剑楼”第三层中级的好手,只可惜他们今晚面对的,却是一个不逊於他们楼主“剑圣”封虚凌的催命死神。

雷霆万钧的火劲骤袭,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两人,两名弟子连拔剑也都来不及,已被火劲击中,哀嚎声中被轰入壁中,阵阵烧焦的尸臭味,飘荡在原本空气就不好的地牢中。

黑衣人杀了两名弟子後,身形毫不逗留,很快地便找到了此行的目标,停在丁神照的牢门前。

“离铁栏远一点!”

有点熟悉却又陌生的沙哑嗓音,黑衣人蓦地出手,至刚至阳的掌劲到处,手臂粗的栅栏竟被一扫而断,透露来人的深厚功力。

“你是谁?”

从头到尾只是漠然注视状况发展的丁神照,直到人家已经找上门来,才不得不打破沉默。

黑衣人站在断掉的铁栏前,冷冷的道∶“你不必管我是谁,只要管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丁神照望着黑衣人半晌不发一语,忽然道∶“你身上的气味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但是身材却完全不一样。”

黑衣人闻言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道∶“不要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份上,你只要知道我是来救你的就够了。外面的守卫很快就会发现这里的情况,想走的话只有现在。”

丁神照道∶“我的兵器还在他们手上。”

黑衣人像是早知丁神照会这麽说,迅速道∶“这也正是我要救你的原因,因为你和你的刀剑之间已经建立了一定的心灵联系,只有你,才可以找到它们在哪里。”

丁神照倏然站起。

“你怎麽知道?我从未向人提过此事!”

黑衣人冷冷地说道∶“天底下没有永远的秘密,废话少说!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丁神照犹豫片刻,终是举步走出牢房。

黑衣人沙哑的笑道∶“果然聪明,这可是你离开此地的唯一希望。”

忽然出掌拍向丁神照,後者武功尽失,根本避不开这快捷无比的一掌,应招身子一震,却未有半分受伤痛苦的样子,反而是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向对方道∶“多谢。”

黑衣人对丁神照这份养气镇定的功夫也私下佩服,尤其後者还是如此年少,更是难得。

“小子,你怎麽肯定我这一掌不会伤你?”

原来黑衣人刚才一掌,是替丁神照解去被封的穴道,让原本的真气可以再次运行无阻。

“你刚刚那一掌,没有杀气。”

黑衣人闻言,眼神闪过一丝深沉的阴鸷,又转瞬不见,转身领路道∶“跟我来。”

丁神照一语不发的跟在黑衣人身後,奔出了地牢,迎面而来的清新空气,让他真正有了再世为人的感觉。

“现在要看你的了。”黑衣人沉声道。

丁神照长长的吸了一口夜风的清凉空气,双目神光炯炯,心神藉着某种密不可测的力量延伸出去,与远离他身体的一部份取得只能意会的联系。

“这边!”

丁神照忽然朝着左手边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身形在树影花丛、檐前廊下如鬼魅一般的穿梭着,动作之熟练好像在逛自家的後院一样,让跟在他身後的黑衣人也为之惊异不已。

身为七派之一的“剑楼”守卫绝对不弱,只是在丁神照如野兽般的直觉和灵敏的动作,以及黑衣人高深的功力及耳目,相辅相乘之下,竟然半名弟子也没被惊动,顺利的让他们闯进了目的地。

“原来是藏在顶楼的『天阁』,果然是个好地方。”

丁神照不懂黑衣人所言的“天阁”何指,他只是以难掩兴奋的眼神,注视着小楼内如今一望可见、挂在墙上,那应该是属於他的一对刀剑。

--结草、衔环。

自古便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说,这话用来形容丁神照此刻重见自己刀剑的心境,实是再贴切不过。

四壁门窗只是虚掩,亦不见半名巡逻的弟子,比对起其他楼层的戒备深严,这“剑楼”的最高一层只能用“毫不设防”一词去形容,虽然久练的江湖经历告诉自己其中必然有诈,但在反覆以灵觉测试过楼里的情况,得出和丁神照一样的结论,到最後黑衣人只有运起全身功力戒备,两人一起闯入这近百年来未曾有外人进入过的“天阁”禁地。

一踏进小楼之内,一老一少的四只眼睛同时凝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

一名形貌俊雅的中年儒衫文士,盘膝静坐在房内的中央,在他背後斜插着一把雅致秀丽的长剑,鲜红的剑穗迎风飘扬,一种与自然共存,却像崇山伟岭般让人生起膜拜冲动的悸动,在中年文士的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

“两位深夜闯入我『剑楼』禁地,不知意欲为何?”

中年文士的说话柔和好听,像春风一样拂平人心,但他的人和他的剑,却是让人不能轻忽,此人显然一直都在楼阁内,但以丁神照的直觉和黑衣人的功力,竟也感应不到对方的存在,以致送上门来让人家逮个正着。

能拥有如此修为者,放眼全“剑楼”只有一人,就连“剑侯”楼雪衣也有所不及。

丁神照望着中年文士,一字字问道∶“『剑圣』封虚凌?”

第八章君子圣剑

中年文士对着丁神照淡雅一笑,道∶“你就是雪衣带回来的丁神照了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又对着黑衣人道∶“龟大师既是本楼贵宾,又何必要遮遮掩掩,学那梁上君子的行止?”

丁神照闻言一惊,黑衣人竟是龟大师?!那麽自己的感应果然不错,可是为什麽身材嗓音却全然不同?

黑衣人乾笑一声,全身骨骼忽然“啪啦”一阵作响,竟由原本的七尺身材,逐渐萎缩为五尺不到的枯瘦乾瘪,摘下自己面罩,不正是龟大师是谁?

“封楼主果然厉害,老夫已用上『脱胎换骨』之术改变体型和声音,却还是瞒不过你。”

封虚凌淡淡道∶“『剑楼』虽非是什麽戒备深严之地,倒也不至於让外人进出视如无物,能够不惊动本楼的弟子,劫牢救人还打算闯入『天阁』夺物,恐怕也只有这几天住下来,把本楼上下布防早已摸个透彻的大师才有此资格功力,所以我第一个便猜到是你。”

龟大师一张老脸变了又变。

“原来你早就在注意我了!”

封虚凌道∶“是雪衣提醒我要特别留意,大师身份尊重,如非必要,敝楼也不愿与大师为难。”

龟大师嘿嘿冷笑道∶“好一个楼雪衣!看来老夫倒是太小看了这小白脸,枉老夫纵横江湖半生,竟会栽在你师徒俩的手上。嘿嘿!哈哈!”

他的笑意殊无半分欢愉之意,反而是充满森寒杀机,封虚凌知道老人性情古怪孤僻,一言不合便是翻脸动手之局,连忙提气戒备,青衫儒袍无风自扬,有如画中剑仙。

两大高手全神戒备,彼此都在提防对方突起发难,紧绷的气氛充斥在房内四周,就在剑拔弩张之时,丁神照踏前一步道∶“还我的武器来。”

他这句话就像在滚水的炉子中投下了一颗石头,剑气、内力被突如其来的第三者引发冲击,只听到“波!”的一声,跟着便是龟大师、封虚凌的上半身俱都一晃,然後就像是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好功夫。”

“彼此彼此。”

互替对手的功力赞许过之後,封虚凌转头望向丁神照。

“大师是雪衣请回来的贵宾,如非必要,我也不想与大师干戈相见,我有另一提议,不知大师是否愿意采用?”

刚才一招虽然是隔空过劲,却已试出彼此的功力都不在对方之下,真要打起来,龟大师也无必胜把握,何况这里还是“剑楼”的地盘,天时地利不利於己。

他转念一想,已有计较,冷哼道∶“说来听听。”

封虚凌指着丁神照道∶“大师费尽苦心,无非也是为了替这位丁兄弟取回兵器,解铃还需系铃人,就让他和我过上一场,十招之内,我不还手,若是这位丁兄弟能伤得了我一片衣角,『剑楼』上下就不再留难大师和丁兄,任两位自由离去。”

丁神照还未答应,龟大师已抢着反对道∶“谁不知道你的『君子圣剑』号称天下第一守式,就算『阎皇』君逆天亲至,只怕也无在十招之内伤你的把握,想用这假便宜来欺骗後辈,老夫可不同意!”

封虚凌哑然失笑道∶“大师说得也是,不然这样吧,我再加上一个条件,十招之内,若这位丁兄弟能伤或迫退我移动半步,封某便奉送两位离开本楼,这样可好?”

龟大师还要讨价还价,丁神照已先他一步答道∶“一言为定。”

龟大师为之气结,怪眼揪向丁神照,後者只是淡淡的道∶“这是我,自己的事;由我自己,解决。”

封虚凌目中露出赞许的神光,欣然道∶“少年人有此志气,实属难得,壁上刀剑便暂归故主,只要你能在十招之内逼封某移动半步,它们便可任你带走。”

丁神照走至挂着结草衔环的壁前,伫立片刻,道∶“我相信你说的话。”

龟大师乾笑道∶“当然,『剑圣』说的话,一诺千金啊。”

封虚凌失笑摇头道∶“大师不必拿话挤褪我,封某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铮!”丁神照抽出刀剑,转身面对封虚凌∶“请赐教。”

丁神照刀剑在手,立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浑身上下充满着野豹般的爆发力,但给人的感觉却像岩石一般坚定,动与静两种截然不同的力与美,在他身上却是有如天成的平衡。

一种无法形容的安心感像流水般流过丁神照心头,失去的自信和力量再度满溢於体内,只要有这对刀剑在手,他就有信心面对任何强大的敌人。

封虚凌亦感受到丁神照气质的改变,双目微露讶色,颔首道∶“好!年纪轻轻已有此功力,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一方大家!可惜┅┅”

他言下之意不言而明,是认为丁神照今日无法战胜,终究要被关回地牢,终其一生都要在黑暗的囚室中度过,空有一身剑术也无用武之地。

丁神照却不受言语所动,面对成名较他更早二十多年的剑道名宿,在气势上一点也没有屈居下风,这已经不只是单纯的初生之犊不畏虎,而是来自於对本身实力的自信。

封虚凌脸上二度出现讶异神色,一直盘坐的身子终於缓缓站起,抽出背上长剑道∶“好!英雄出少年,我若再坐着与你过招,那就是太小觑你了。”左手随意捏了一个剑诀,右手长剑下沉,斜指向地,整个人的气质忽生变化有如仙圣,浑然天成,天地人融为一体。那种超凡脱俗的“存在感”,不是亲临现场目睹,怎样都难以说得明白。

丁神照首当其冲,生出天地万物全都消失,只剩下他和封虚凌两人对持的奇异感觉。当然龟大师他们不是真的“消失”,而是他被封虚凌无懈可击的气势所压倒,精神落入下风的证明。

龟大师暗呼不妙,他早知“剑圣”的剑道修为非比寻常,却仍未料到高明若此,即使换成自己,千招之内也无取胜伤敌的信心,何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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