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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非 - 雪融化后是春天 [17]

By Root 560 0
可以这么说话。
  陈剑淡淡说:她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你,你,怎么这样?语声语无伦次。看他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拿起包,就说:我来错了。
  陈剑拉住她,说:语声,告诉我,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没有。语声回。
  骗我。
  没骗你。语声歪过头。
  你能不能不要骗我。他用了力,又要将她抱住,她这回躲了下,悲哀地说:别纠缠了,白白伤害第三人。爱不能怎么样,我说爱你又能怎样,改不了任何,是你把我们的幸福摔碎的。就算爱你,一辈子要舔噬伤口,我也不会撇下自尊,像个情妇一样等着你。好好养身体,你活得好好的,我没有遗憾。
  便逃出去。
  很快,他的电话追过来了,说:我,动摇了。低估了对你的感情。等我,我出院后,就跟方圆离婚。
  她顿一顿,说:你不觉得我们俩很无耻吗?掠夺了人家,给人家心上切一刀,然后扬长而去?回不到从前了。再也回不到。因为已经不是你我两个人的事。
  挂电话。关机。
  心像拴了石头一样沉重。难道自己不想与他一起吗?很想很想,如果没有这几个月,如果能平白掐掉这几个月,那该多好。她会是他美丽的快乐的新娘。
  她迷茫地笑了。
  17
  冯至鸣永难忘记那个日子。有一把刀在他心上旋了一个口,血滴滴答答流下来,而他不能喊疼。
  语声回京了,这个消息是方圆带给他的。
  方圆哭哭啼啼非常失态地闯到他办公室。
  至鸣。我没法活了。她已经习惯在他面前暴露伤痕。
  他皱皱眉,说:又怎么了?晨光这个月财务报表出来了,利润翻倍,恭喜。
  有钱有什么用啊,钱能买到幸福吗。她抬起头,说,刚才,知道吗?我看到那个女的了,文语声,她居然恬不知耻地跟他在……在亲热。
  他心急剧地跳了跳,先还有点欢欣,她回来了,然后瞬间死灭。
  他脸色有点白。
  方圆还说:那女的,好像很无所谓的,还一脸挑衅。陈剑帮着她说话。我倒是多余人了。
  你出去。他忽然说。
  方圆愣一下。
  我叫你出去。他语气焦躁起来。
  你怎么了?方圆有点害怕。
  他终于发作,吼:出去啊。
  方圆吓得一激灵,赶忙溜走。他的怒意还在找寻出口。将杯子趁势摔出去。居然没有碎,完好得就像一个讽刺。
  他打电话。她关机了。
  他想,跟人亲热着,不方便接电话吧。
  手机又被他砸出去。坐立不安。无法工作。
  他交代助理几句,出去了。
  开了车去她那里。砰砰敲门,她意料中的不在。他倚在门边,点燃一支烟。就守着,不信她不回来。
  黄昏从楼道间的小窗一点点移走,一阵萧瑟风过来,扯来黑色的夜幕,夜晚越来越漫长,因为冬天到了。冯至鸣觉得心跟夜一样凉如冰。
  感情焐不热吗?想方圆说的话。
  不清楚。也许绝望可以。他回。
  觉得很悲哀。他付出那么多。但是感情从来不是一厢情愿地付出就可以。爱是一个天平,两头的分量要一样重,否则顾此失彼,早晚倾覆。
  倾覆。他想。
  也不知多久,响起了脚步声。很慢很迟疑。不用怀疑,凭感觉,他也知道是她。
  她大概看到他了,就停在楼梯拐角处。他没看她,继续抽烟。狂躁的心早已随时间冷下去。
  怎么知道我回的。一阵后,她顾作轻松,笑着说,又轻快地爬了几步。到他面前。
  他狠狠扔掉烟头,用力抓住她的手,俯身凑向她,看她的眼睛,说:很快乐很消魂是吗?
  她在抽手,大约被捏得疼,说:神经病,你说什么。
  他说开门。
  她似乎有点不理解他的恼怒,蹙了眉,观察他,说:放手啊,我怎么开门。
  他松一松,她拿钥匙开门。
  他推开门,拖进她,像个强盗一样。然后,哐地把门带上,把她逼到墙角,架住她的双臂,说:做什么事有本事说出来啊。
  她愣一愣,似乎有点明白。
  他已经低头,狠狠吻她。
  很疼地撞击。
  她踢他。
  他说他可以我不可以是吗?
  又吻。边吻边探手进她的衣服,扯她的胸衣,用力抚摩。
  她含糊说:你流氓。
  他说你以为你不是。告诉你你好不到哪里去。
  扯她的裤子。
  她想护卫自己,却根本没力气。
  在喘息中,情欲突然走了出来。
  两人不再说话,只有身体在熟练地做着事,他脱她衣物,她也脱他。好似都迫不及待。然后赤裸地站着,他抱起她,一下一下,直接进她身体。
  她叫了下,很疼痛。
  手却牢牢地箍着他。下颌抵着他的发,狂乱地吻着。
  他射了。叫她:语声,语声。如此痛楚。
  他们平静了下。她忽然有些羞赧。拾起衣物。
  他抱了她去卧室。
  她很安静,他们拥抱着躺着。窗外有风扑过来的声音。他们在黑暗中。
  过一会,他把她抱到自己身上,说:刚才让你不舒服了吗?
  她摇了摇头。
  他啄她一下,说,爱我吗?
  她没回答。
  他嗤笑,说:做这么好,也不爱吗?
  她仍没言语。却用手在他身上画圈。
  他说:别画饼了,刚吃了你,我此刻不饿。
  她停住,软软说:我饿。
  他说:语声,有时候我想,我们是不是前生就是情侣,相约今生再会。兜兜转转,我们终于碰上,虽然意识已经不清楚了,但是身体有他们的语言。他们真的很默契。语声,我想是你忘了我。
  她没说话。脸贴在他胸上。好似在听心跳。
  良久,他觉得胸上凉凉的,拉一拉她,发现她在流泪。
  他舔她的泪。她说:陈剑跟我约过来生。他说一辈子不够。可是,今生都把握不住,哪有来生。
  他的心就一点点凉,就像胸上的泪痕一样。
  她不爱他,心里只有另一个人,哪怕那人辜负她。
  他爬起来,穿衣服。
  她也穿。时不时偷觑他一眼。
  穿好后,他说:我走了。
  她说:吃点东西再走吧,很快的。
  他说:做给别人吃吧。
  她拉他,说:你生气了?
  他看她,神情有嘲讽,也有无奈。
  她垂下头,说:我们只是肉体关系吧,是很好,可是,我要灵魂的。冯公子,你会厌倦我的,肉体的新鲜只是一时,只有灵魂才会长久。几次呢,要几次,你会忘记我?3次,5次,还是10次?
  他笑,说:你呢,要几次忘掉我,或者说你从来都没把我放心上。
  她仍看着地面,不语。
  他说,算了。算我做了个恶梦。早点醒,痛苦会小一些。
  便走。
  开了门,觉得身体在晃。一抹浓重的阴影袭击了他。他觉得暗无天日。尽管日光灯青荧的光在闪烁。
  等等。她上来,将他的外衣给他。
  他在看她,他如此深爱的人,从来没有绽放的心为她盛开,却注定要枯萎。
  他说:叫我名字好吗?
  她抬头,嘴唇嗫嚅了下,却终于还是出不了声。
  他说,你果然并不爱我,一点也不。也好,省得我做残梦。
  转身出门。
  她突然在后头说:冯至鸣,如果我给不了你心,那跟别的贪恋你的家财贪慕你的相貌的女人有什么区别,配不上你的爱。
  他顿一下,直挺挺地下楼。
  18
  语声软软地瘫坐在地上。觉得身体里有一样东西没有了。如此空落。
  万籁俱寂。静中却又似包围了很多细微的声响。
  那是来自哪个世界?
  前生,他和她真的相恋,她忘了他。
  不不,可笑,玩笑而已,可为什么心那么悲伤。
  她仰头看灯光下的浮尘,仿佛忘了自己。
  几天后,她突然收到方圆的电话。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的时候,她愣了下。
  可以出来吗?我想与你说几句话。
  她木然的点头,忘了对方看不到她的点头。
  说话呀。方圆在电话里不耐烦。
  可以。陈太太。她回答。
  在一家咖啡馆见的。
  她去得早,先点了卡布其诺等方圆。她想吃甜的腻的东西,这几天过得很不好。什么都没做,一直瘫在床上,累了睡,醒了发呆。饿了随便找点吃的。她庆幸有个外力把她强行拉出来。
  出来的时候,透着清冽的空气。她觉得内心慢慢活过来。
  方圆迟到了。晚了不是一点,40分钟。但是时间对语声也没意义,她不介意。
  你,怎么这样?方圆第一眼见她,讶异地说。
  怎样?她不知自己怎样了。出门的时候,换了合体的衣服,梳了头发,但是没化妆。反正她一贯不化。
  脸色不太好啊。方圆点了烟,看着袅袅的烟柱,说,煎熬吧,见不了他。
  不是。语声当即否定。
  方圆说: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语声说:知道。
  哦?方圆惊疑地看她。
  语声说:让我走是吗?走得越远越好,是吗?
  方圆笑说:真得冰雪聪明,难怪陈剑和至鸣都喜欢你。嘴边有一丝讥笑。
  至鸣和她的关系,她也知道了?他,这几天好吗?不由得希望她多说几句他。可她并不说。只说:话既然说开了,我也不隐瞒。我爱陈剑,想跟他白头偕老。虽然,他现在不爱我,但是我相信感情可以培养。只不过,你老在他面前晃,我再努力也没用。
  明白。语声说。
  方圆点头,说:说得挺干脆,只是希望做事风格不要拖泥带水。要多少钱?
  语声想了想,说:必须收下钱你才安心是吗?
  是。那就是交易,有承诺。
  她说好吧,我收。象征性给点。
  方圆从包里取出支票。递给她,有备而来,是一张限额在100万之内的空白支票。
  够不够?不够可以说,钱是好商量的。
  语声收下,说:行了。
  将咖啡喝光,说:我可以走了吧。
  方圆说:等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不愿被人以看动物的目光打量,别过头,说:还有什么,请夫人吩咐。
  方圆说:你挺特别。至鸣为你病一场,好似也值得。
  病?他病了?
  你在关心他?
  她不语。
  方圆说:也没什么,生了场病,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很安静。
  她的心略略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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