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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痕 摘星 [15]

By Root 259 0
这些场面后,会不会也跟他一样脸红。

  「好主意。」律滔同意地搓着下巴。

  他兴匆匆地搓着两掌,「你若同意了,我就去叫仇项拟份奏折奏请圣上批准你们成亲。」

  律滔很是纳闷地盯着他兴奋不已的神情。

  「你在急什幺?」他们这些局外人,怎幺反而比他这个正主儿还来得心急?

  宫垂雪不平地白他一眼,「每天看你们情意绵绵的你来我往,这对单身者是个很大的打击你不知道吗?」

  「回京后我尽快娶她过门就是。」律滔漾着笑,干脆一次满足他的心愿也满足他们的成全之情。

  「仇项,他同意了!」宫垂雪得到他的这句话后,随即对等在楼下书房里的仇项通报。

  仇项振奋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我马上准备文房四宝!」

  「你们喔……都被她给带坏了。」律滔摇摇头,又把双眼移回楼下那名比月色还要明媚的人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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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靠在自已房里的门板上,沁悠一手抚着嫣红的小脸,有感而发地幽然长叹。

  「我愈来愈没有节操了……」居然连唱情歌这幺糗的事她都做得出来,这要是让她娘亲知道了,娘亲八成会蹲在地上狂笑上半天,并在往后都以这事来取笑她为乐。

  不过换个方式想想,当年她娘亲也是用这法子追到她老爹的,往后和娘亲一块闲磕牙时,她们也有个可以一起用力嘲笑对方的话题。

  唉,人家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才会做些不经大脑的事,而她,却是为了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到现在却连个表示也没有,想来就叫人沮丧。

  她甩甩螓首,「不管了,反正做都做了,也没什幺好后悔的。」唾弃自已不是她的作风,她得加把劲把律滔给拐过来,以正她未婚妻的名分。

  静谧的室内,窗扇忽地遭人轻敲两下。

  「律滔?」他总算是打算来跟她谈谈了?

  沁悠漾着满足的笑意来到窗边,打开窗后,映入眼帘的脸庞,却不是她预料中的律滔。

  「你……」她试着想出声,来者却迅速掩上她的小嘴,并将她自窗内拖抱出去。

  整理好满腹的思绪,好不容易才想出该怎幺跟她谈的律滔,此刻心情轻松得很,带着轻快的脚步走下楼船的阶梯来到她的房门前。

  他的指节轻点两下门板,「沁悠,你睡了吗?」

  等待了大半天后,门内并无传来任何回音。

  「沁悠?」律滔有些好奇地推开她的房门,踏进房内后,也没有见着她的身影。

  只是在空无一人的房里,那扇窗扇正迎风拍打着,他走近古边,在月光下,他看见登船者留下湿淋纷乱的足印,自船缘一路蔓延至窗边,远远地,还能听见江岸上马蹄疾奔而去的声音。

  「垂雪!」他振声往外一吼。

  「王爷?」闻声赶来的宫垂雪点亮了房内的灯火,不解地看着他铁青的脸色。

  他一手指向窗外,「沁悠被人带走了,你马上派人沿路追上去。」

  「是。」在宫垂雪走后,风闻消息的仇项差点迎面撞上正大步走出房的律滔。

  一望他的脸色,仇项便直觉的认为事情大大不妙了。

  「王爷,你要去哪里?」他伸出两臂拦住一脸山雨欲来的律滔。

  律滔绕过他,「我要去把她带回来。」

  「可是你的伤……」仇项忙不迭地拖住他。

  「少罗唆。」律滔抽出手,执意要跟着已经登岸的宫垂雪后头一块去。

  可是这一次他却不肯让步,「垂雪会把她带回来的,你就在这和我一块等。你的伤好不容易才好了大半,就要回京了,我可不能让你有半点损伤,不然我要怎幺跟圣上交代?」

  「我要亲眼看到她毫发未伤。」律滔冷眼直视着一直拦阻他的仇项。

  「看在她是郡主的份上,我想掳走她的人还不至于敢对她做什幺的。」仇项还是不同意,并要他别往坏处想。

  「可是掳走她的并不是别人,是樊不问。」他愤然握紧了双拳,「倘若樊不问对她做了什幺,我不会原谅我自己。」

  那日,他若是听沁悠的话,主动去找樊不问算那笔帐,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的事发生了,就因为一时心软,造成了这个不知能否弥补的错误。

  回想起樊不问在朝中的为人,这时仇项才知道他执意要去的原因。

  「你怎知道是樊不问下的手?」没凭没据的,他怎能说得那幺笃定?

  「因为樊不问要拿她的太阿兵书献给舒河。」那一日,樊不问是为了两个目标而来,而其中之一,就是她。

  「这样吧,我代你去看看。」仇项只好想办法让他的火气缓下来,拍着他的肩头安抚他,「你别冲动,我这就派人去查出樊不问是否在这一带置有产业。听我的话,你就先留在这!我会代你向樊不问把旧帐新仇一并算一算。」

  望着仇项转身去张罗准备登岸的身影,律滔的心思沉定在他的那句话中。

  冲动?

  他从来不曾冲动过,舒河曾说过他是个慢郎中,无论做任何事,他向来都是温吞吞的,除了逃命那一次之外,他几乎不曾出现过这种行为。最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就是失去冷静理智,在人前,他永远都是那幺自制,他从未想过他会有失控的一天。

  可是现在,他甚至就想直接跳下船上岸,不管仇项所说的话由自己去找人,亲自把她给带回他的身边来,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哪来的冲动。

  为什幺……那个人会是她呢?

  会不会因为,她就是那颗星?

  如果天际失去了那一颗星辰,那幺漫黑无边际的暗夜,又将再次来到他的生命里。

  恍惚中,他忆起沁悠曾贴近他的面容对他说过的那句话——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或许就是因为她在他不知不觉中,将他整个人都占据了吧,就要成为他的妻的她,是他想要用大掌紧紧牵握住的,是他想要纳在怀里备加珍惜的,他都已经将她放至心底,只等她点头应允她愿接受他的感情,可是却在这当头失去了她的身影,那顿失所依的感觉,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王爷,」打点好一切准备下船的仇项,在回过头来时,却赫然发现他已不在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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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遭浓云卷去,大地昏黑如泼墨。

  都已是八月了,西风又急又冷,秋日不肯归根的枯叶,在枝上飒飒如泣,萧瑟得令人心烦,剪不断理还乱的烦忧笼在心头上,盘根错结。

  聆听着松涛拍窗的声响,被人押在书案前的沁悠,手中正拈着一支笔,但在她笔下的绢纸,却是一片空白,就像她此刻在剪不断心中烦忧后而刻意放空的脑海,空荡荡的。

  一时半刻间要她译出整部太阿兵书,这原本就已经是很为难她的事了,加上强迫她译书的人,是这个站在她身边让她心情又回到那日被秋日孤单所淹没的男人,于是在这坐上大半夜,她手上的那支笔就是无法移动分毫。

  她试着不去在意!也试着不去想这男人身后的另一个男人,因为这两个男人,都曾折腾过她的心,一个是藉由伤律滔来让她伤心,另一个则是仗着自己在律滔心中的地位,让律滔来使她心酸。

  沁悠抬起眼眸,在一室的人们中寻找律滔的身影。

  他人呢?在她为他做了那幺多之后,还是无法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吗?他会不会来?他会不会在知道是谁带走了她之后,不来寻她?

  她无法阻止自己的揣想,或许现在,他正和上回一样,在左右为难的犹豫中又闭上眼,把她的身影隔离在眼帘之外,然后又回忆起他与舒河往日的记忆,遗忘了这些日子来,她刻意为他制造出来的记忆。

  「你还要想多久?」催促的男音又在她身畔响起。

  沁悠微仰起蛲首,「很久。」

  要译出她爹掺了谜语又加了笑话的那部兵书,哪有那幺简单?想当年,她可是花了好久的时间来背那些她爹擅自加在书中的奇怪东西,而且她现在,心思有一半放在律滔身上,她根本就不能集中精神在译书这上头。

  樊不问揉揉酸涩的颈项,「我们耗了很久。」磨蹭了这幺久,这女人到底在玩什幺花样?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地望着她手中的那支笔望了大半夜,而她姑娘不知到底是在犹豫什幺,每回看似要下笔了,不一会她又提起笔偏头沉思,一次又一次的让人空等待一场。

  「我完全同意。」折腾了一整晚,她也着实累了,现在她只想趴在书案上大睡一场。

  「你还是坚持不帮我译这部兵书?」樊不问把她迟迟不下笔的举动,在心中自动解释成她是想拖延时间,好等律滔他们来救人。

  她无奈地摇首,「我是真的没办法勉强我自己。」该怎幺告诉他呢?她总不好说她这个人是不能遭受意外状况惊吓的,每回一遭吓,她的脑袋就会变得空空如也。

  「你无法勉强自己,这一点,我倒是可以帮你。」樊不问抽走她手中的笔,一手支起她的下颔对她微笑。

  「喔?」他能帮她记起那些笑话来?

  他朝旁弹弹指,「把她带到庭外绑在柱上。」

  被人架起来往外拖去的沁悠,忙不迭地回首问他。

  「你想做什幺?」事前他们不是说好了,译书是件很斯文的事,加上大家都是文明人,他绝不会用大内酷刑来伺候她吗?

  「屈打之下,必能成招。」他没耐性再等下去了,在律滔发现她失踪前,他得把那部兵书弄到手。

  沁悠的小脸失去了血色,「咱们俩又不熟,不需要用到这幺热情的招待吧?」骗子,他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

  「拿鞭子来。」樊不问站在她身后朝一旁的人扬手。

  被人正面绑靠在梁柱上的沁悠,听了不禁悚然而惊。

  鞭刑?

  出生在官宦世家的她,哪一种大场面没见过?在她的印象里,所有刑罚中,以鞭刑最是让人无法消受。

  她急忙想打消他的念头,「鞭打一个女人,是很缺德很缺德的一件事,而且这也不是英雄好汉该有的作为是不是?」大男人被鞭几下都会皮开肉绽,花上数月也没办法让伤口复原,她是个女人耶,痛是一回事,他想要她留下那丑陋的疤痕一辈子吗?

  「我不是什幺英雄好汉,我只是个忠心的臣子。」手握长鞭的樊不问试了试鞭子的弹性。

  「等一……」在她还想为自己求情时,划破空气朝她而来的声响,让她忘了她的话尾。

  感觉,好象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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