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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法师 [48]

By Root 593 0
不会这样做的。

  "而你是……珊迦。

  陌生人把注意力转向她。他在提到她的名字之前曾犹豫了一下。他是从她心里取得她的名字的吗?如果不是他在这方面的能力比克撒好上太多的话,她不会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侵入。陌生人再一次轻触自己三次后才拥抱珊迦,跟他适才拥抱克撤完全一样。他的双手温暖,带有肌肤骨骼的触感。他的气息也是温暖的,并且带着些微的洋葱气味。

  "等着我们?"在询问陌生人的名字或说其他任何的客套话之前,克撒先质问陌生人。"日落之前我还在另一个地方,完全是另一个地方。而直到这一刻之前,我完全不确定我是否已找到我长久以来一直在寻找的地方。"

  "是的,等着。"陌生人坚持地说道,将一只手放在珊迦的肘下,引导克撤走向其中一间屋舍。"你在时空间做时空旅行。我们注意到你的接近已经有好一阵子了。最后你终于能来到这里真是太好了。"

  珊迦从陌生人的肩膀后面偷偷窥探。克撒曾发明过一种用简单的手势和脸部表情所构成的密码,这是为了让他们在身处一群能阅读他人心智的人们中时,仍然可以沟通。珊迦做了个表示危险的讯号,然后收到不要轻举妄动的回应。克撒一点儿都不担心,就让陌生人领着他们穿过一个用简单石头建造成的大门,然后进入一间挑高很高,屋顶呈开放式的大厅。

  在大厅中还有其他的人。有一个女人站在一个开放式的火炉前,搅拌着一锅炖物。那锅食物就是先前珊迦闻到的洋葱味的来源。

  另外还有两个女人及一个男人,都是成年人,都是单独的个体,但是长相却很相似。有一个老者坐在一张柳条编成的椅子上,满脸皱纹、没有牙齿,而且头顶几乎完全秃了。珊迦无法判断她眼前看到的这位老者是男人还是女人。在那名老者身后,另一间大厅之内,有两个半大的孩童在用绳子编织一个给小猫咪用的窝,而还有另一个圆脸的小小孩则从栏杆后的楼梯顶望着她。

  在这些人之中,只有那名小小孩对这两个没被邀请的客人露出一丁点儿的不信任。就像先前她曾经警告过克撒有危险,她现在开始好奇为什么这整间屋子里的人全都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他们难道没看到她身上佩带的刀和剑吗?他们难道完全不知道一个旅法师可能会做出的事?尤其是这位名叫做党撒的旅法师?

  "有一份是给你的。"在火炉旁的女人特别对珊迦说道,单独舀出一碗食物放在一张有大厅那么长的桌上。就像先前在路上迎接他们的那个男人一样,她也是用阿基夫语来说话,但是有一点些微的口音。"旅行了这么久到这里来,你一定非常饿了。"

  珊迦是饿了。她再度望向克撒的双眼,打出一个普通的讯息,问道:"我该怎么做?"

  "吃吧。"他说道。"食物闻起来非常美味。"

  但是那女人没有再端出第二碗,就好像他们知道一个旅法师从来不需要进食。

  珊迦坐在一张白色桌子前的白色椅子上,并从一个白色碗中吃着炖菜。这里每样可以选择颜色的东西,包括地板和墙壁,清一色都是白的,而且都洁净得会发亮。不过碗中的汤匙除外,那是由纯木所制,被磨到像缎一样地光滑。她很注意地使用着汤匙,怕会将食物滴出而让自己丢脸。这两件事使得她分了心,没注意到克撒和其他人之间她听不大到的对话。

  炖菜很简单平常但是很好吃。如果有时间的话,她会想要参观他们种蔬菜的花园以及他们播种谷物的田野。炖莱里头没有放肉——不知为何这并不令她惊讶——清汤里头打了蛋,还有一些淡色的小块食物,像是软乳酪块,比她的大拇指小了点,这种食物替代了肉。那些块状食物有着像软乳酪的质地,但是味道却不像。事实上,这种食物不具任何珊迦可分辨出的味道,因此她有点想把它们剩在碗中,直到那女人问她食物是否还合她这位流浪者的胃口。

  那位红褐色胡子男人的名字叫做拉蒙,厨子叫做泰丝,其他人的名字则完全无法让珊迦留下印象,除了布莱亚之外,也就是那个在楼梯顶端的小小孩。当珊迦用完第二碗的炖菜以及一杯棒透了的苹果酒后,泰丝提议她去一处开放式的蒸气池中洗个热水澡。珊迦一点都不希望在陌生人面前展示她身为纽特未分化的身体,因此拒绝了她的提议。泰丝接着建议她去她自己的房里睡个觉——"房间面对着山脉。"

  这是某种特殊的款待,但是珊迦再度婉拒。她推开洁白无瑕的桌子,谨慎地走向坐在垫枕上、围在克撒身边的那群人。没有一丝敌对的表现。那家人挪了个位子给她,让她坐在两个珊迦记不得名字的女人中间。克做给了她一个保持安静的手势。这一家子人讨论著星座及神话。他们提到陌生的名字,但是其他的字眼都带有阿基夫语的音调,偶尔有句法或词汇上的小错误。这并不是他们的母语,但是他们都学得很好,好到足以进行一切隐秘的对谈,并在所有有意义的层次上不提及克撒和珊迦。

  珊迦将指头扭成询问的手势,而克撒回给她保持安静的讯号。

  保持安静对珊迦而言并不困难,除非是被强迫的。她感到局促不安,并考虑着要加入仍在玩着小猫的儿童群,不过后来泰丝便把孩童们给赶上楼去了。对话于是开始减退,自他们进入这装没得一丝不苟的大厅后,第一次空气中充满了期待。很明显地,即使是在时间的边缘,对话也可以被悬一石到等孩童上床睡觉为止。

  泰丝和拉蒙一起将老者带到拉蒙原来在克撒右边的位置。然后每个人开始移动以挪出位置给那两人坐在圆圈的两侧,珊迦判定这两人若不是男主人和女主人,也一定是丈夫和妻子。

  "你有问题要问。"老者说道。声音中没有任何线索可供人判断这位灰发老者的性别,但是老者的口音很重。珊迦必须很靠近地聆听才能分辨每一个字。"没有任何来到时界点的人是不带着问题而来的。"

  克撒做了两个讯号,一只手一个,保持安静并服从。接着他说:"我前来学习我敌人的弱点。"

  有两个男人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带着胜利的眼神,看来终于解决了一桩争论。不管什么理由,这些人的确是在等待着他们,就是他们没错:从阿基夫来的克撒,以及一个会在漫长的一天之后为一顿热食而兴奋的同伴。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来的真正原因,这就变得没什么道理。如果说你对克撒了解得够详细。详细到知道他的名字以及他要前往的地方,那当然你也该知道是什么原因驱使他穿过多重宇宙来到时界点。

  然而,那两个男人什么都没说。就跟珊迦一样,他们似乎相当习惯于沉默,等着老者再度开口。

  "时界点并不是你的敌人。时界点没有敌人。如果你是时界点的敌人,你就不会找到我们。"

  又是另一个充撒没提过的人造时空,像非瑞克西亚和撒拉的国度那样,只能透过深不可测的时空隙缝来进入?

  "我是个寻觅者,没别的了。"克撒答辩道,以珊迦听过他最正式与自制的声音回答。"当我在做时空旅行的时候,我感觉不到任何的抵抗。"

  "我们不会威胁我们的敌人,克撒。我们不会鼓励他们来测试他们的勇气。我们知道你是个寻觅者。我们允准你找到你要找的。长者们会接见你。"

  借由此话这位老者暗示他或是她并非长者中的一位。或许这个名词只是个尊称,而非依年龄而定。珊迦会想要问一两个不相干的问题,但是克撒的指头仍轻轻地摆在表示沉默和服从的位置。

  "那么我将会询问他们有关非瑞克西亚的问题。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围着围圈的人们起了一阵骚动。珊迦没办法全部观察到,但是非瑞克西亚对这家人来说,并不是个陌生的名字。

  那名老者说了一句话:"被误导了。"除了克撒和珊迦之外,这句话似乎足以满足其他人。

  "不只是被误导。"克撒急忙说道。"它们是污染的力量,毁灭的力量。它们集结全体来对付我的时空,而我以我兄弟、我的同胞、以及索蓝之名发誓向它们复仇。"

  那个字眼——"索蓝"也让他们之间互相交换眼神,但是没有像非瑞克西亚引起那么大的反应。

  "被误导了。"老者重复先前的话。"愚蠢而被咒诅。长者们会告诉你更多。"

  "所以,你知道它们!我深信它们在创造出非瑞克西亚之前,是被人从它们的原生时空所驱逐出去的。我就是在寻找那个时空。如果那个时空不是时界点,我希望你们可以告诉我那个时空在那里。

  我听说时界点知道所有在多重宇宙中的事情。"

  老者点点头。"你要找的人从来没有来过时界点。它们很年轻,正如你也很年轻。年轻人并不常来到时界点。"

  "以我的世界的时间来算,它们六千年前和索蓝人战斗过,而我自己在时空间做时空旅行也已经超过两个千禧年了。"

  老者用一种珊迦所听不懂的语言向拉蒙问了个问题。

  拉蒙回答了,用的是阿基夫语。"比较短,帕窟亚,至少短了三分之一。"

  "以一个年轻人而言,你是老了。但是比起时界点,你可说是几乎还没从母亲的胸前断奶。在时界点,当我们开始寻求知识的启蒙,是在一百个千禧年之前。所以,不要怀疑当你穿过我们的防卫机制时,自己为什么无法看到那些防卫。"

  "当非瑞克西亚人到达时,你们就不会这样想了!"

  "有一小群人有着小型的野心,较小型的梦想。我们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给他们的。或许我们对你的看法是错的。"

  老者用另一种语言另外说了一些短而决定性的事。珊迦像观察这间房子一样仔细地观察克撒,她了解到克撒无法阅读这些外表看来单纯平凡的人们的心智。

  "已经晚了。"泰丝说道,为这场讨论做了一个礼貌的、但不会被错认的结束。她站起身来。拉蒙接着在她身旁也站起来。"是休息和睡眠的时候了。太阳将要升起。"

  屋子内的其他人也都站起来,并且在拉蒙和泰丝送老者离开大厅时点头行礼。一会儿后,就只剩下珊迦和克撒单独两人。

  "就是这里!"克撒直接在她脑中说道。

  "那个老人说不是。"

  "她在测试我们。明天,当我和其他的长者会面,我就会得到我长久以来一直想知道的。"

  在珊迦自己的想法里,她很好奇克撒是怎么知道那名老者是个女人,但稍后她又谴责自己怎么会在克撒似乎对其他的事情都判断错误时,还会认为他在这件小事上会有正确的判断。老者对充撒讲话的方式就像克撒经常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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