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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记》詩梵  [27]

By Root 604 0
穴道,挣扎不得。淫贼嬉笑着扒去女子身上衣衫,忽听窗外有人毛骨悚然地呵呵冷笑,不由惊道:“何人在此?”
  
  只见窗外探出一个脑袋,呲牙咧嘴地笑,只吓得他出了一头冷汗,怒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搅大爷的好事?”窗外那人并未动弹,仍是冷冷地惨笑。
  
  贼人心中惊疑,点亮马灯照了照,唬得惨叫一声。只见窗外那人铁青着面皮诡异地盯着他笑,月下,那张脸阴森森地在夜里蔓延着冰冷的寒气,贼子抚了抚胸口,喘口气道:“崔莫风,你不去寻乐子,跑到此处作甚?难道想瞧我办事么?”
  
  窗外的崔莫风并不答话,沉默着,却仍诡异地裂开嘴笑。徐尚龙凑到崔莫风脸上道:“老兄,别碍我事,你这么瞧着,小弟怎好办事?”
  
  那张脸仍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他看,忽然眼中渗出血来,顺着眼角流下来,但他的嘴还裂开惨笑。
  
  徐尚龙吓得惨呼一声,发须皆竖,一把推开崔莫风。
  
  那崔莫风被他一推竟远远弹出去,弹到半空,原来,崔莫风是没有身体的,仅剩一个脑袋,在窗户上荡来荡去地笑,黑夜里越发诡异恐怖。
  
  徐尚龙大呼一声壮起胆子,提剑熄了马灯,颤声道:“谁?谁?谁他妈在这儿?”
  
  凄惨的笑声又响起来,床上的女子吓得浑身发凉,半夜听到的这笑声,可不就是东树林里的鬼么?只有鬼才有这么惨人的笑声。
  
  果然,窗外又伸出一只鬼脸,他冷冷地看着徐尚龙.
  
  徐尚龙吓得胆脏皆破,腿肚子直抽搐,不由干咽口唾沫,心一横,管他是人是鬼,先下手为强,收拾了再说。
  
  他大喝一声扑出去,但不知怎地,刚扑出窗外便撞在崔莫风仅剩的那颗头上,那头被他撞了一下,眼中的血渗得更多了,诡异地盯着他。
  
第 42 章

  徐尚龙一脚踢过去,那头扑棱棱滚出老远,裂着嘴笑。
  
  窗外站着一个奇丑无比的老儿,那双金鱼眼似死人一般阴森森地盯着他,徐尚龙手脚发软,有生以来从未这般害怕过,顾不上许多,只管使出看家本事。
  
  那老儿出手甚是怪异,瞧不出门路,奇快无比,一双铁爪看不清路数,过了十招,徐尚龙便稀里糊涂被刺穿了肩胛骨,丑老儿将他拎起来四脚朝天摔到地上,痛得他呲牙咧嘴。
  
  徐尚龙自知不是对手,慌忙跪下求饶道:“爷爷是哪条道上的,小弟在江湖上走动,并未与爷爷结怨,望大侠网开生面。”
  
  那鬼头冷冷道:“你本与我无干,只是你下手杀了小玉,我却饶不得你,”徐尚龙谄笑道:“大侠明察,小弟不认识什么小玉,怎会杀她?定是大侠错怪了小弟。”
  
  鬼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冷冷道:“上官老夫人的脚筋与腿上血脉尽断,可不就是你家绝招‘毒龙毁血掌‘么?”
  
  徐尚龙哆嗦一下,暗叫不妙,当日他与四人联手围攻上官老夫人,他却曾下手毁了老夫人脚筋和腿上血脉,若非如此他们怎能轻易围堵住老夫人,那老婆子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若不是先下手偷袭,只怕几人都要丧在她手里。只是眼下当地怎冒出这么个鬼老儿,如此厉害?徐尚龙恨不得插翅逃了。
  
  鬼老儿拾起一块石子投进房内解开那女子穴道,女子早听得明白,披了衣服,拾起爹爹长刀奔出来,照徐尚龙身上就剁。
  
  徐尚龙受了伤,急忙翻身躲开,老儿一脚揣到他下阴要穴,徐尚龙痛得喘不上气,嘴角吐出一口气血,那女子恨道:“你这畜生,害人无数,我今日要为我爹爹和无辜姐妹报仇!”
  
  徐尚龙躲闪不及被她一刀捅到下阴,杀猪般抱着院中洗衣石惨叫不已。鬼老儿冷笑道:“你作恶多端,我平生最恨淫贼,今日叫你尝尝生死相隔的滋味!”
  
  他将瓶中粉末倒在徐尚龙要命的刀伤处,登时“滋滋”一阵响,冒出冷气,徐尚龙痛得哭爹叫娘,但那老儿已不知去了何处,他觉得全身忽冷忽热,又疼又痒,痛得几乎麻木了。更为可怕的是,他瞧见自己的身体在融化。
  
  眨眼间,从下阴处开始迅速地融化,冒出水汽和恶臭,他伸手去抹掉那些可怕的黏液,他的手也马上开始滋滋冒气了。但他还没死,靠在石上,眼睁睁地恐惧地看着腰部融化,他已经不知道痛了,只是拼命地叫,却也无有力气叫了。
  
  白茫茫的雪地里,一个少女赤足疾奔,她的头发凌乱地蓬着,脚已乌青,但仍狂奔不止,拼命地追赶前面的老者。那老儿始终不理睬,直奔了一天一夜,第二日才寻了一个小酒店坐了,要一坛烈酒,撕咬着一块狗肉下酒。
  
  那少女似已筋疲力尽,踉踉跄跄地跌进来,唬了众人一跳,只见她双目赤红,脸上冻得发紫,脚上连鞋都没穿,已然鲜血淋漓,乌青发肿。她扑通一声跪在老儿面前道:“求您收下我罢。”
  
  店中人皆是惊疑,那老儿奇丑无比,光秃秃的脑袋上生了癞子,面黑如锅底,脸上横着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翻卷着厚嘴唇。他理也不理,只顾吃喝。
  
  那少女弱不禁风,可怜之极。众人暗抱不平,丑老儿喝完酒,一瘸一拐去了,他虽是跛子,行动起来却甚是迅速,脚点了点,已落到一丈开外。
  
  少女从地上挣扎起来,却站立不稳,店家拿了两个热馒头递与她道:“姑娘,吃些东西再追罢。”少女并不答话,朝店主磕了个头,接过馒头咬一口,显是饿得紧了,但她只咬了一口,便爬起来一边吃一边发足狂奔,追赶那丑老儿。
  
  黄昏时分,天上又飘满了大雪,丑老儿寻了处破庙,生起火,那少女终于走不动了,她许久才爬进来,却只跪在门口不敢进来,丑老儿喝一口酒漠然道:“你追不上我的。”
  
  那少女冻得牙齿打颤,抖抖索索道:“爹爹之仇已报,我再无牵挂,只想侍奉您老人家,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丑老儿点点头道:“我从不收徒,而且我也不是好人。”
  
  少女并不答话,只是跪着。雪越下越大,少女似是要僵硬了,丑老儿叹了一口气,终于道:“你进来喝口酒暖和一下罢,若是明日你能追上我,我便收下你作徒弟。”
  
  少女喜悦地朝老儿咧咧嘴,她抖得太厉害了,笑不出来,只慢慢爬近火堆,接过老儿递来的酒喝了。丑老儿出去片刻,手中提着一只扒了皮的野兔,放在火上烤了。
  
  少女的衣服烤干了,暖和了许多,丑老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道:“我叫陆阿叶。”
  
  “阿叶?阿叶?好.......”
  
  第二日,少女果然赶上了老儿,但是那老儿有没有故意走慢或者还是因为那少女恢复了力气,谁也不知道,总之少女赶上了老儿。
  
第 43 章

  第 十四 回 恩将仇报得恶果 鸳鸯同帐问情长
  
  隆冬大雪,纷纷扬扬,泰山上下一片茫茫。宝树琼瑶,草结白冰,甚是壮美。鹅毛一般的大雪夹着凛冽的寒风裹卷来,寒冷刺骨。
  
  村中唯一的一家客栈中挤满了客人,多是鲁地及漠北口音,随身带着家伙,坐在店中豪饮。店主姓方名铭,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一字胡,颇为精明,膝下只有一子,名方胜德,今年二十有三,生得虎背熊腰,阔脸方耳,乃此地中打猎的好手。
  
  方铭眼见店中坐的全是些江湖人物,心知开罪不起,更怕惹事生非,早吩咐伙计小心伺候。方胜德见客人甚多,便带了几个随从早早上山去猎野味。
  
  到了午后,雪仍是未停,四处茫茫,地上积雪已到人膝盖处。方胜德猎了不少野物,下夹子的地方竟逮住了两只豪猪和几头野羊,众人皆是欢喜。看看天色,怕再迟些,辨不出方向来,一行人等循着标记急急下山去。
  
  行到山脚,刚出了一片林子,便见雪地里有许多纷杂的脚印,显是有一群人刚从此过,在走几步,那脚印似乎又返回来朝另一方向赶去,不久又行至此处,脚印便散开去。方胜德自小在山中长大,仔细看罢便道:“我们循着足迹去寻人,只怕有人迷了路,天黑得早,再晚些还走不出去,便免不了冻死了。”
  
  众随从应了,一路循着足迹,走了一里路,果见一群人靠在几棵树下生了火,见有人来纷纷站起来亮出家伙,端的是些江湖人物。方胜德在三十步外收住脚步,见对方满是敌意,忙抱拳道:“诸位,在下乃山中猎户,在此打猎,正要下山,若诸位失了方向,在下可尽绵薄之力。”
  
  那堆人中走出一个老者,黄面皮,金鱼眼精锐犀利,眼角下耷,一身短打扮,甚是精悍。他抱拳打着哈哈道:“这位小哥,我等正是失了方向,小哥可带我等到附近村子里么?”
  
  方胜德朗声道:“在下正有此意,如今天寒,黑得早,再晚些,便要在外面受冻了。”言罢招呼众随从急急赶路。
  
  老者吆喝了几声,一干人等跟在后面,中有一着白披风的女子,年约二十一二,面庞白皙,颇为秀丽,她快步走至老者身旁,瞥了一眼方胜德,轻声道:“薛当家的,这人可信吗?”
  
  老者嘴角微微一撇,冷笑道:”这小子便是说谎又怎样,老子会让他活命么!” 身旁一黑脸大汉嘿嘿笑道:“杨大妹子,你瞧那小子猎了不少野味,到了村前,便抢了他,也好犒劳弟兄们。”
  
  那女子斜了他一眼道:“二当家的,你也忑狠了些吧,人家给你带路,你却打主意抢,真是没人性!”
  
  “呸!”大汉啐了她一口,眼中凶光一暴,冷笑道:“杨大妹子,你做的好事当我黑脸不知?我若没人性,你就该下十八层地狱!是不是看上那小白脸,见他生得清秀,便想勾搭?”
  
  “你!?”那女子沉下脸皮,刷地抽出腰间银链,老者阴声喝道:“干什么?窝里斗么?”黑脸大汉忙收了刀鞘,涎笑道:“大妹子,怎地来真的?说笑么,何必动怒?”那女子哼了一声,一甩斗篷大步走到前面去了。
  
  走了一个时辰,远远瞧见了 村子,众人皆喜,黑脸汉字望了望猎户身上的野味,转转眼珠子,顿住脚步朝众人一使眼色,一帮人立时抽刀出鞘,正要动手,忽听大路上隐约传来女子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又有人放声高唱。众人一愣,都道这等天气还有女子么?莫不是碰上了山妖?
  
  朝关道上望去,但见漫天大雪中,远远一个披着大红斗篷的少女咯咯笑着飞奔过来,在雪中娇俏可爱之极。她身旁一着白锦缎的俊朗男子施展轻功,不急不徐地如影相随,瞧身法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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