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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青-《我的哥哥们上部 枝上青梅小 [2]

By Root 192 0
“不用了,我已经好了”我挪了下步子,本来想让她看看,却不想不知碰到了哪,屁股上传上来一阵疼,让我的嘴角轻抽了几下。

“还说好了?”阿香也皱起了眉,“快让我瞧瞧,到底摔得怎么样,大少爷说只要把药膏抹上马上就不疼了呢”

“不用,不用”我连连向她摆手,“你把药膏放下吧,我自己会抹的”

“可是,大少爷吩咐让我给四小姐……”阿香看着我,露出很为难的样子。

“我就说是你抹得不就行了?”我向她眨眨眼,拿过她手里的药膏将她推出去了。

我一瘸一拐地来到梳妆台前,梳妆台上嵌着一面椭圆形的镜子。我拢眼向镜中看过去,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那是我吗?我记忆中自己虽长得不算美艳,但也算清秀可人。可是镜中的那个人一身肮脏的罩衣,头发蓬乱,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怎么看怎么像街头乞讨的小乞丐。

怪不得金榔管我叫叫花子呢,看来还真怪不得他。我向镜中人苦笑了一下,那模样简直……不堪入目。

我立刻逃也似的冲进浴室,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

很费力地洗完澡,身上轻爽了很多,我扭头看了看臀部,果然青了好大一块,怪不得刚才那样疼呢。心里不禁咒骂了数声。

走出浴室,看到床上叠得整齐的一沓衣裳。我拣起来看。

果然是身男装,路平蓝送进来的时候说,金家也算是全了,竟然就没有像我这么大女孩穿的女装,只给我找来一身男装让我凑合着先穿。

不过即使是男装也是格外的精致,上身是一件白色棉质T恤,下身是丝质天蓝的长裤,而两件衣服的衣角都用彩线绣着一只酒器的样子,很是别致。

我匆匆穿上,衣服只是稍稍大了一些,还算是九分合身。

照衣服角那样别致的绣标来看,这身衣服绝对不是下人的,可是又不可能是金樽、金榔的,因为他们足足比我高出一截,他们的衣服我穿起来,肯定像麻袋。

那这么精致的衣服会是谁得呢?

会不会是……我那大哥、二哥小时候的……

嗯,我点了点头,很满意自己终于找到了答案。

这时,雪白的床单上阿香拿来的那支小瓶子吸引了我,看见它我臀部又隐隐地痛起来。

我抓起它拿在手里仔细把玩,好像是磨过砂的瓶子,圆鼓鼓的肚子,长颈,小口,衬着葱心绿的药膏子,亮晶晶绿盈盈的那么可爱。

我爱不释手地把玩了半天,才打开瓶塞,顿时一股清凉的香气扑面而来,我嗅近瓶口狠狠吸了一口。

心想,果然是好东西呢。

我趴在床上,轻轻扯下长裤,褪至大腿根儿,斜眼看去,见臀上有着大块大块的青紫淤血。

唉,我叹了口气,在手心里倒了稍许药膏,斜着身子,轻轻抹在臀部。那些绿色的药膏刚一粘皮肤,就觉得凉浸肌理,似乎真的已经不那么疼了。

我又一股脑地多倒了些,斜着身子想涂在另一边。

正在这时,只听见门“吱”的一声,似乎有人进来了。

我顾不得往后看,慌乱地向上扯着长裤,我这种形象要是被人看见,干脆就不要活了。

刚将裤子整理好,只听脚步响,那人已到了我的身边,没容我转身,一只手已按在我停在裤边的手上。

“别动”他俯下身子,声音也压低了。

我的身子僵了一下,忿忿地扭过身,脸上带着嫌恶。

“进别人的门你都不知道要敲门吗?”

金榔冲我笑着,手依然没放开,“可你不是别人,哥哥进妹妹的房间也要多此一举吗?”

“这不是多此一举,这是礼貌”

他哼了一声没说话,就那样俯视着我。

此时,我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只手张着托着一滩药膏,另一只手被金榔按在腰上,我只得抬着身子,斜眼瞄着他那张脸。

“你先放开我!”

他也瞄了瞄我,不理会,还冲着我笑了笑。

“我只不过进来问候问候妹妹,却不想你这么恼羞成怒,是不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人看见呢?”

“你不要胡说”经他这么一说,我的脸一下子红了。

原先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脸皮那么薄,动不动就会脸红。

“看看,被我猜中了吧”他指指我的脸,“瞧你那张脸把什么都透露了”

我看着他,真猜不透我是哪得罪了他。

小小的我又会在还算陌生的金家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正想着,金榔突然欺近了,半个身子几乎压在我身上。那张脸只离我有半寸来远,他呼出的热热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

我没想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竟会有那样的眼神,完全不见了他平日的嘻笑和明亮,取而代之的是深邃和邪恶。

“一个小叫花子一样的女孩竟会得到爸爸那么多的关爱,我不得不怀疑……告诉我,你和爸爸是什么关系?”他的身子再一次沉了沉。

我痛的叫出声,使劲扭着身子,心里升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放开,你这个疯子,放开!”

“回答我,我就放了你!”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扭过头,狠狠地瞪着他。

他扯开嘴笑了,眼睛里却是万古冰寒。他的一只手伸过来,轻轻的掐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只感觉脖子上一阵酥痒痒的,是他的手指在缓缓移动,寻找最适合的位置。

然后他停下来,手指却在温柔地抚动。

而他的轻抚却让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是爸爸的女儿,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他寒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愣住了,忘了挣扎,就那样怔怔地看着他,我们两个就这样对视着。

空气似乎凝固了。

什么?他说金翔天是我的爸爸?那个有着一张英俊脸孔和温和声音的男人是我的亲爸爸,我多么希望这是真的,哪怕这个被我称作二哥的男孩那么的敌对我、怨恨我,我也宁愿那是真的,可是,不是!不是!

我紧紧的闭上眼睛。

“不是的,不是的”一串声音下意识地从我的喉咙里溢出来。

“我希望你说得是真的”咬牙切齿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一只手拍在我的脸上,在我的脸撩起一阵凉意的,我睁开眼,看他的指尖滴下的水滴,是我又一次在他面前哭了……

他的眼睛只犹豫了一下,然后脖子上的手就紧紧的收紧了。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我想我的眼里肯定全是恐惧。

“不要在我面前玩花样,不要试图伤害妈妈,伤害金家,如果哪一天被我发现你是爸爸背叛妈妈和另一个女人所生的孽种,我会……”

我绝望地看见他的眼里掠过一片戾气,我闭上了眼睛,感觉此刻自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那么软弱无力。

正在我伏首等待命运裁决的时候,我脖子上紧掐着的手松开了。

我拼命地咳嗽起来。

重量离开了我的身体,他就站在床边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像是看着一只被耍的团团转的猴子。

气终于顺过来了,我胳膊一撑,想抓住时机赶紧坐起身来。

不想,金榔飞一样扑过来,我又一次硬生生地被他压在床上。

我恼羞成怒地冲他嚷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居然冲着我嘻嘻一笑,刚刚的阴霾在他脸上几乎荡然无存。

“我进来时你在做什么?”不等我说话他接着说:“在涂药膏吗?是哥送过来的?哥对你还真是细心啊”

不知什么时候,他手里多了一枚玻璃瓶,他攥在手翻来覆去地把玩着。

“这用不着你管,放开我”我使劲扭动想挣开他,我实在不想看他那副比川剧变脸变得还快的嘴脸。

“我怎么能不管?你是我亲爱的妹妹呢!”他俯在我耳边叹息着。

“真的不用你管,我已经好了”我看着他说,声音第一次惊慌起来。

“撒谎”他轻嗤一声,“你手上的药膏是什么?”

“是……”没等我说完,他抓起我的手将药膏倒进他的掌心,然后用肘压住我的身子,更一只手向下移。

“不要!”我急得大叫。

可是晚了,我只觉得下部一凉,我的裤子已被褪了下去。

一只温热的手掌盖在了我的屁股上,轻轻地移动着。

呜呜……我气得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连脖根子都红了。

他太可恶了,他欺人太甚了,他…………

呜呜……我也只有哭的份了,因为金榔高大的身子紧紧地压制着我,让我半点动弹不得。

“好了”酷刑终于完了,他拍拍手,替我拉上长裤,又拍拍我的脑袋,“知道我的厉害了?以后就要乖乖的”

我趴在床上抽泣着。

见我没反应,他站起来说道,“刚上上药,不要四处乱动,这样趴一会儿也好,好好休息,我说的话一定要记着”说完,我听见脚步声向门边移去。

“金榔,你这个坏蛋!”我忽地爬起身,抓起被他扔在床上的药瓶,向门口掷去。

“砰”一声,门关上了,玻璃却碎了一地。

我跪在地板上,一块一块地捡起碎玻璃,那上面还沾着绿色的药膏子,我捧在手里,好像捧着的不是玻璃,而是金樽碎了一地的心意。
第3章 多出的哥哥我把玻璃碎片一片一片地擦干净,用一块干净的手帕包好,小心地收在抽屉里。

把一切都弄好了,我环顾一下四周。

十岁的我发现那么漂亮精致的房间突然像一个牢笼。

所有的空气都向我压过来,压得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金榔的脸出现在面前,他时而带着怪笑,时而又狰狞可怕。

他的面孔让我十分讨厌,但实在是恨不起来。

是呀,那样英俊的脸孔谁又会真的忍心恨他呢?

我打开房门,静悄悄的来到走廊。

我的房间在走廊尽头东边的第二间。

听路平蓝说过,我房间的对面就是金榔的卧房,左斜对面是金樽的。

长长的走廊里一排排的房门紧闭着。

我不知道那一道道门里都藏着什么。

我光着脚静悄悄地走着,白衫蓝裤,毫无声息,有点像一只四处乱晃的幽灵。

我打开了右斜对面的那道房门,也就是金榔的左壁。

厚重的门轻启,我像兔子一样轻巧地钻了进去。

那个屋子是个书房。

屋子里的空间格外的宽敞,大概是将几间房子打通了的。

屋子的四壁都是直达屋顶巨大的木制书橱,书橱里密密麻麻地挤着一排排的书。

绛红色厚重的窗帘密密地拉着,纱一般晕黄的光线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

整个屋子里光线非常昏暗,如同进到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

墙壁上只开着一盏壁灯,将稍稍明亮的光线投射在巨幅窗帘旁的一把红色木头雕花的摇椅上。

我游离的视线最终停在了古老的摇椅上,然后就再也移不开了。

我不由自主地走近了,停在了摇椅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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