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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雪 [14]

By Root 427 0
刺客的事,他知道了。”
  “谁?”
  “……”慎安微微叹口气。
  “皇上?他怎么知道?”
  “你还不明白么?”
  “他在府里安插了眼线?”
  “……”
  “为什么?”
  “他关心我!”慎安微笑着拍拍秦骁的肩,“这几天你和秦勇多受累吧。”
  秦骁紧抿着唇,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慎安上了车,静静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倦意深深的包围过来,夹杂着一丝凉意――他感到自己和慎远之间的信任并不如他想的那般牢靠。第 16 章
  御书房内,慎远缓缓的踱着步子,皱着眉头。
  慎安默默的看着慎远走来走去,“我觉得这样做也许不是最好,但是可以少损失些银两,前些日子我也跟你说了,那些官员目前还是动不得的。”
  “可是,照你说的,不走官道改走商道,这商道可靠么?”
  “说是商道,其实也是官道,只是不通过各州府县衙而已,我们可以自己开票号钱庄,用自己的人,应该安全的多。”
  “自己开票号,就不会出枉贪之事?”
  “哥,事事无绝对,不能因为会麻烦就不做。即便会出贪赃之事,总也得摸清了路子再做,就会留出一段时间,便来得及做许多事了。”
  “听起来不错,如果可行的话,将来不止修河道的银子,漕运的甚至赈灾的都可以走这个路子。”
   “还可以多开几个票号,把银两分散些,危险也可就分散些。这样从朝廷支出的银子先进票号,再由接收的官员直接去当地票号支取,除了必须的人工,其它所需 的物材都可以用银票支付。另外,中间少了经手的官员,直接的经办官员拿了该拿的银两,他贪也好不贪也好,总之必须做好,如果再做不好,也就不是巧妇难为无 米之炊了。”
  “即不是巧妇,便为拙妇,就可以处置了。”
  “想来这些人也会明白这点,不会不尽力。”
  “这个办法甚好。”慎远盯着慎安,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又似颇不以为意的说,“可这样的话,朝廷的大部分银子就流入这些票号里了,这些票号也就掌握了朝廷大部分的命脉,那么掌握这些票号的人……”慎远顿住,看着慎安。
  慎安何尝不明白慎远的意思,暗自一叹,复又微笑“这法子是我出的,如果你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先由我做,等找到合适的人,再转交吧。”迎着慎远察询的目光,“你信不过我么?”
   慎远走过来拉了慎安的手,“你怎么说这种话,我只是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如果我连你都不信我还能信谁。我是怕你太劳累了,本来你身体就不好。”边说着边 往外走,“再说了,这江山都是你给我保下来的,几百万两银子算什么!我连命都可以给你。”看慎安要说话,忙又接到,“今晚在这用膳吧,我现在就饿了。”
  慎安不由得苦笑,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默默的跟着慎远走出殿外。太监祥福与秦骁秦勇都在书房外,祥福凑近慎远低低说了几句话,慎远淡淡的应了,“让他等一会,朕就去。”
  慎安看此情形知道他另有事,“哥,我先要去趟宁王府,二皇兄找了我好几次都没找到我,我得过去一下。”
  “刺客的事还没弄清楚呢,万一是他也太冒险了。”
  “呵呵,就算是他,难道还能在他自己府里把我杀了?”慎安不以为意,看着慎远依旧沉吟,慎安轻描淡写的解释,“二皇兄找我只是切磋琴技,我们从不论政事。”
  慎远知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心下尴尬,觉得脸上微微一热,岔开话题,“怎么秦骁和秦勇都跟着出来了,往常不就一个嘛。”
  “你不是让我小心点嘛。”
   “哦,这样啊。”慎远眼光微微一闪,“怕是因为我这不许佩剑进入吧。”顿了一下,“封他们俩为御前带刀侍卫,先正四品吧,一会就着人把圣旨送你府上去, 你先回吧。”秦骁和秦勇跪下谢恩,慎远走到他俩身边,伸手扶起二人,“你们要好好护着安王爷,他是我最最重要的人,是唯一让我愿意倾我所有来换取他平安的 人。”说完径自离去。
  出了宫,秦骁问,“我们去宁王府么?”
  “去看看吧,二皇兄找了我好几次了,今儿正好有空。”
  “不如回去歇着吧,你最近太累。”
  “不好,刚才跟皇上说了要去宁王府,如果不去,恐他会起疑,多一事不如不少一事。”秦勇沉吟着开口。
  “去了也麻烦,他就信你不说政事?”秦骁闷闷的。
  秦勇不说话,看向慎安,秦骁也沉默的看着慎安。
  慎安正自出神,夕阳的薄辉照在他脸上,更显得温润俊秀,一袭青衫随风轻轻摆动,益发的丰神俊朗,唯眉眼中透出浓浓的倦意让人心疼――如此这般人物,皇上怎么能怀疑?
  秦勇想至此,轻轻的问,“王爷,我们去哪?不能总在宫外站着吧。”
  慎安回过神来,“回府,随他去想吧。”又不自觉的苦笑,自言自语般的,“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的这般谨小慎微?”
  秦骁知道他说的“我们”指的是皇上,“他是个精明的人,我和秦勇一起来他就看得出原因,所以你是什么样的人,他应该更清楚,你不必往心里去。”
  秦勇却不这么认为,“秦骁说的有道理,不过有些事情别人未必如你所想,你尽心尽力的办事,在别人看来也许是争权夺利,这回说的事,如果成了,会惹了一大批人,而你一心想帮的人却认为你欲独览大权,何苦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秦骁听得秦勇的话,觉得自己手心隐隐冒出冷汗,他不在乎什么国家大事,他在乎的只是慎安,他不愿意慎安涉险,并不怕刀光剑影,而是――人心。
  “秦勇说的很对,自古功臣良将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啊,我看还是不要太露锋芒的好。”
  慎安听了,不觉笑出声来,“什么叫没有好下场啊,呵呵,你这话说的,那些功臣良将得让你气好几回了。”
  秦骁也笑道,“反正啊,行事低调些没错!择时机功成身退才是好的。”
  秦勇不以为意的,“他哪放得下他呀,以为全天下就自已能帮上人家。”
  慎安的笑容一下子黯淡了,望着天边那渐渐隐没的夕阳,“我哪是什么功臣良将!我也从来,没想过――功成身退!”淡淡的语气带着倦意还有一丝――坚强。


第 17 章(上)
  秦骁静立在御书房外,一只手握在剑柄上,握得很用力,唯有这样才能把种种情绪渲泄出来,也唯有这样才能保持外表的平静。
  若离静静的立在远处,隐在墙角的阴影里,手指无意识的绞着丝帕,远远的望着跪在御书房内的身影,泪痕未干。绿叶担心的站在她身边,默默不语。
  慎安跪着,从下了朝至暮色降临,再至灯火通明,极度的疲倦令他觉得头晕目眩,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已丧失,膝盖处传来一波一波的疼痛,他庆幸有这种痛楚,能让他保持意识清明。
  慎远在御书房内间坐立不安,焦燥之极。从下了朝一直僵持到现在,开始他还能若无其事的批批奏折,但是到了傍晚他便什么也干不下去了。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茶杯,扔了多少次折子,站在身后的祥福默默的再帮他收好。随侍的宫女太监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今天在朝上慎安竟公然顶撞他,下了朝后随至御书房,一直跪到现在,并且到现在水米未进,他没想到一向温和的慎安竟如此执拗,所有这一切,只为了一个人――秦勇。
  今年年景不如往年,是以各地方上奏征缴不足往年的军粮数,但是边境上的军队若没有军粮后果不堪收拾。慎远与众臣商议,由朝廷派人下去执行征缴军粮一事,商议定了却谁也不肯去,办好了得罪地方官员,办不好这罪可不小。大家推来推去,居然推到慎安身上。
  慎安本想亲自去,但是朝中诸事本就繁杂,再有修河工的的银子初走商道,新事开端必须谨慎万分,是以慎安事事躬亲,根本无法抽身。慎远考虑再三,与慎安商量派秦骁或秦勇前去征缴军粮,最后决定派了心思细密的秦勇。
  秦勇此去,虽然也遇阻碍,但毕竟是安王爷手下重要人物,也不象别的官员下来多少还要在同朝为官等各种复杂人情,处事果断狠厉,居然征足了军粮数。刚刚安下心来,却不想边一道奏折,称送至边关的军粮中竟有三成为砂石杂草等,根本无法食用,以至军心不安。
   这样一来罪可不小,慎远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也许是征上来的时候就已掺假,秦勇督办,不可能每一袋都打开检查,也许是送至边关途中有人做了手脚,再 者往年的军粮送至边关或多或少都有掺假,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人从中渔利,于是从地方到边关所有经手官员也就睁一眼闭一眼故作不知。但这次却有人上奏,就不得 不治罪。
  所有这一切,慎远和慎安都知道有人暗中操纵这一切,而且将矛头是向慎安,于是慎远欲治罪秦勇以平此事。却不想慎安当众求情,甚至愿一人承担此罪,慎远百般暗示,慎安却丝毫不理会,朝堂之上慎远大怒拂袖而去,慎安却随至而来。
  慎远烦燥的甩了手里的奏折,怒气冲冲的走到书房外间,“起来!”声音里有明显压抑的怒意,“你这是在逼朕!”
  “微臣不敢,只求皇上允了微臣的请求。”慎安平素温润的声音已有些喑哑。
  “朕知道你说的不错,罪不在秦勇,可是这件事必须要有人承担。”
  “微臣愿一人承担。”
  “你明知道朕不会治你罪!又不让杀秦勇!朕怎么对外面那些官员交待,你说,你要朕怎么办!”慎远盛怒。
  他也并不想杀秦勇,但是有人把这事张扬出来就不得不办,想到现在也没有想出一个两全的办法,眼看着天色已晚,慎安一直不动,令他心痛!
  “只要皇上答应微臣的请求不杀秦勇,随皇上处治。”慎安坚持。
  “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慎远恨恨的道。
  “微臣明白皇上不是不敢,而是顾念手足之情。”
  “那你就仗着这个如此逼迫于朕,你又何尝念及手足之情!”
  “秦勇与微臣亦是亲如手足,保护微臣从不顾及自身性命。”慎安面上带着清浅的笑意。
  “你!…..”慎远怒冲冲的拂袖而去,内间里又一个茶杯粉身碎骨。


第 17 章(中)
  夜色已晚,秦骁仍然默立,连姿势都没有变过,御书房内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只觉得鼻腔里有浓浓的酸涩,暗自咬牙,忍住眼里一阵又一阵发热的冲动。
  若离累极,靠立在墙,绿叶轻轻帮她擦着泪,“我们回去吧,您在这里也是无用。”
  “我只是想陪着他。”若离无力又无助。
  “安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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