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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雪 [11]

By Root 404 0
,“先帝!老臣有负所托啊!这二个逆子……唉!”叹罢竟向一边的柱子撞去!
  慎安似是看出了老相国的心思,疾速伸出手,抓住老相国的衣服后领,生生将他的去势顿住,刘相国的头在离柱子几寸的停住,求死不得,竟突然挥掌掴向慎安,整个殿内只闻“啪!”的一声脆响。慎安闪电般用另一只手抓住刘相国的右手翻腕一拧顺手向柱子一磕,随即退开二步。
  二人几个动作只在一瞬之间,众人未来得及看清楚二人就已分开而立,老相国颤抖的倚柱而立,右手手臂从一个不可思议的位置垂下--竟被生生折断!而慎安,脸上则是指印赫然!


第 12 章(下)
  “老匹夫!活得不耐烦了吗?”慎安冰冷的语气夹杂着怒意。
  若离从来没有见过慎安如此表情,难道一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淡然温和的人改变如斯?还是那样俊美的容颜,此刻却面色狠厉的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也还是那样温润清雅的声音,却用如此优美的声音说着那些无情甚至无耻的言辞。
  殿上众人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又一次镇惊,看着老相国如此忠烈,令人叹服!安王爷如此残忍,令人恐惧!几位大臣脸上浮现出怒意,不似刚才那样默然。
   “你……你怎么可以下如此狠手!”若离心痛老人年事已高仍经历巨创,她离得近看得很明白,慎安是故意折断老人的手臂。刘相国不仅是当朝重臣,更是先皇生 前至友,还曾经是众位皇子的老师,朝堂之下,更是对慎远及慎安也给予父辈一样疼爱,对这样一位老臣慎安下手如此狠辣!
  “好好看着他,可不能让他死了,这老儿还有用处!”
  “我会留着老命看着你是怎么死的!”刘相国尽管痛得汗如雨下,依然倔强。
  慎安欺近老相国面前,充满怨恨的声音不高却令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那就走着瞧吧,老匹夫!若不是留着你有用,我现在就要了你的老命!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打我!”
  “我是替你父皇教训你这个逆子!”老相国怒目而视,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慎安冷哼一声不再理他,转身走向慎昭所坐的书案,立即有侍卫仗剑制止。慎安止步,挑眉望向慎昭,慎昭示意侍卫退下。
  “相国大人手臂受伤,不能拟旨了,皇兄另择人选吧?”慎安象个没事人一样微笑,甚至有些讨好的语气,看着慎昭似乎还在犹豫,用眼光扫了一遍在场的众人,“恐怕没人肯吧?不如由臣弟来拟旨,皇兄意下如何?”
  慎昭似在犹豫。
  “皇兄不会是连玉玺还没有拿到手吧?”慎安轻笑,“要是没有玉玺,咱们可就白折腾了。”
  “当然在我手里,没有传国玉玺,谁能承认我这个新皇啊。”慎昭的语气有些得意。
  “那就要赶紧了,天都快亮了,办完了事大家也该回去歇息了,再等下去,可就……”慎安微笑着停住话。
  “是啊是啊,那就有劳六弟了。”
  慎安信步走到书案边,用左手提起笔。
  “左手?早闻六弟左手篆字名冠京华,今日才有幸一见啊。”
  “五哥谬赞了。”慎安说着,微一思索就落笔拟旨,“五哥如果喜欢,改日一定登门奉上。现今这幅字儿只能给别人看了,呵呵。”边说笑着边写。
  慎昭站在一边看着,满意的笑。
  慎远此时颈上虽然架着剑,却笑了,令人莫名其妙。
  慎安抬眼看他,也微笑起来,笑得轻淡,似是不以为意。
  若离看这三个人微笑着站在一起,如果不是殿下众人的悲愤神色,如果没有慎远脖子上的剑,倒真象是兄弟三个闲聊一样。
  “写好了,皇兄看看可有需要修议之处?”
  “甚好,就如此这般吧。”
  “那就请皇兄用印吧,天一亮即可诏告天下,以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看着慎昭隐隐有点犹豫,慎安微叹了一下,“皇兄是信不过我么?还是不相信四皇兄用兵的速度啊?”
  “哪里哪里,六弟实是多虑了,为兄感激你还不及呢。”
  “五哥,恐怕是最后一次这样唤你了。”慎安感慨。
  “这是为何?”
  “等诏书一成,以后就得尊称‘皇上’了。”
  慎昭笑着取出玉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一方美玉之上,玉色莹然――也许它不是世上最美的一方玉,但却是至高无无上的权利。
  在慎昭取出玉玺的一刹那,有不少人喟然长叹――大局已定了!
  若离感到深深的绝望,身边的刘相国似乎颤抖的更为厉害,似乎都看到了朝堂之上对着慎昭山呼万岁的情景。
  此时众人的眼光都落在慎昭的身上,没有人去注意慎远,若离望向慎远,却发现慎远此刻是那么淡定,似乎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挂在唇角――难道是错觉?
  慎昭拿着玉玺落向书案上黄绢的那一瞬间,寒光突现!
  一柄短剑指在慎昭的咽喉上,而剑握在慎安的右手。若离松了口气,不自觉得微笑--慎安还是慎安。
  “叫他们退下!”
  慎昭微笑着不语,笑得很有把握!
  “小心!”若离嘶声惊叫,她看到离慎安最近的一个侍卫出剑刺向慎安背后!
  紧接着一声闷哼!
  有人倒下――是慎昭!
  而慎安转回身,一柄长剑堪堪攻到!
  “主子都死了,你还为谁卖命?”慎安又恢复了往日淡淡的语气。
  剑尖贴着慎安胸前的衣服顿住,僵持。
  慎安对这柄剑视而不见,径自拿起案上的玉玺,向长剑的主人微笑着晃了晃,“你现在应该知道该为谁卖命了吧?”
  这侍卫在宫里多年,虽然明白玉玺在谁手里谁就是皇帝,可他也知道即便他杀了慎安也轮不到他自己做皇帝,于是将长剑缓缓收起,垂手退下。
  “你们呢?”慎安又转向慎远身后的侍卫。
  两个侍卫对望了一眼,也将长剑收起,退开几步,垂手而立。
  众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在手里拿着玉玺的慎安身上,这位安王爷谈笑间杀慎昭,夺玉玺,淡淡的二句话便解了自己和慎远的危机,不过就一瞬间的功夫。
  可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这代表着江山社稷,代表着皇权的玉玺又落在了慎安的手里,那么这皇位……?
  在场众人皆摒息静气,凝注着慎安缓步向慎远走去,而他的手里有玉玺,也有――短剑。
  慎远也看着慎安一步步走到自己身前站定,看到慎安带着轻淡如风的微笑抬起左手,将玉玺递给自己,平淡的就象递过一杯清茶…… 第 13 章
  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大变故,令人感到疲累。
  把眼下要办的事情安排完后,天光已大亮,大臣们各自回府,留下慎远、慎安以及正在处理断臂的老相国和御医,若离陪在老相国身边。
  慎安轻轻走到老相国身边,蹲下身,“您,痛吧?”
  老相国笑了笑,“还好,还好!”
  “断骨已接好了,只是相国大人年事已高,可能恢复的慢些,其它的没什么打紧。”御医解释着,看着慎安一脸歉疚的表情,“安王爷您放心吧,除了复原需要的时间长些,只要休养的时候多在意点,将来也不会落下什么病症。”
  老相国岔开话题,“你怎么样?”抬起另一只手抚上慎安红肿的脸,虽是埋怨却溢满怜惜,“你也不给我个暗示,要不我就不使那么大劲了!”
  慎安苦笑,慎远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御医离开,此刻听了老相国这句话便接道,“您是老当益壮,手劲不小啊!不过这几天您还是得好好歇息,如果有事情我们会过府相商。”
  老相国站起身,向慎远施礼告退,然后拍拍慎安的肩,慢慢的走了。
  慎安转身回到书案边,单膝跪在慎昭的尸体边,伸手合上他犹自睁着的双眼,默默的看着,听到慎远走到自己身后,头也不回,静静的开口,“我是不是很残忍?”
  “不是,如果是我,我也会杀他。”
  “我原不想杀他的,只希望他能放弃。”
  “那情形下没有别的选择,他手下的侍卫已经出手,你若犹豫,我们就没有机会了,你根本不可能敌得过那么多人,那时候死的就不止我一个,还得有你。就象你说的,他死了,那些侍卫就没有了出手的理由。”
  “可我手上染了自己兄弟的血……永远也洗不掉了……一辈子都洗不掉……”
  慎远蹲下身,扳过慎安的双肩,让他面对自己,看到慎安的眼里满满的悲伤和无助,“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错不在你,错不在你!”
  慎安的眼光木然的落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身体微微的颤抖着,慎远心疼的拥他入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喃喃的说着,“错不在你……错不在你……不要钻牛角尖,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慎安神情木然,幽幽的开口,象是说给自己听,“五哥小时候待我很好,我们年龄相差不多,一起读书,常常跟我一起玩,我还记得刚刚学下棋的时候他总是爱悔棋,他很怕痛,学琴的时候划破了手指,就再也不肯碰琴了……”
   慎远望着他的眼睛打断他,“听我说,发生了这样事,就算没有你出手,也必然会有人流血,有人死去,可能是我,可能是你,也可能是别的兄弟。生在皇家,注 定就要担负江山社稷,家国天下,我们也必须为了皇权学会牺牲。慎昭远了这条路,如果成功了,牺牲的就是我们,但是他失败了……如果有机会重新来过,不知道 他是不是还会这样做,可是,许多事是没有后悔的机会的。”
  “牺牲?为了这个皇位,我们还要牺牲多少东西,今天是五哥,那么明天呢?将来呢?”慎安轻轻的问。
  慎远再度拥紧慎安,“我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如果是必须的,在所不惜!”
  “我明白……无论任何人……社稷最重……”慎安轻轻闭上眼,“哥,我累了……”


第 14 章(上)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忙乱,新皇登基,先皇及皇后的葬礼,人人都是忙碌的。
  若离帮不上忙,偶尔听绿叶说说从别的地方听来的消息,慎远多日没有来她这里看她,有时候晚上,若离会去看看他,好多次都看到慎安也在,二个人在商量着事,便转身离开。
  若离在躲着慎安,那个雪夜的谈话,令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面对慎安,而慎安似乎也在躲着她,即便是国丧期间,按礼制,女眷们单独在一起拜祭,若离就再也没跟慎安碰过面。
   二个多月后,一切才慢慢恢复平静。慎远似乎从丧失父母的悲痛中缓解出来,除了偶尔神伤,触景生情外,基本上回复了以前的样子,只是忙于操劳国事,看上去 有些憔悴。慎远还是会常常来看若离,说说高兴事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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