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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画记》飞花 [8]

By Root 240 0
心里开始犹豫不决,是否该向他责问他为何要刺杀我呢?
  走到我的面前,他瞟了我一眼,然后居然象不认识我一样,问旁边的僧侣,“这人是干什么的?”
  一个僧侣回答:“是央金带他回来的,他要见雪桑上师。”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漠不关心地继续向前走,我却有点沉不住气了。
  我一把抓向他的手腕说:“朋友,请等一下。”
  我的手指一碰到他的手腕,他立刻手腕一翻,反过来拿我的脉门,这是中原武功的小擒拿手,我真不明白现在的提贝人为何都对中原的武术那么在行。
  我立刻手腕一错,小指斜斜翘起,如果他继续抓下来的话,我的手指尖就一定会点到他虎口的穴道。
  他立刻收手,看了我一眼说:“干嘛?”
  我说:“朋友,三天前,你为何在路上谋杀我?”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眼说:“你胡说什么?我根本没见过你?”
  我微微冷笑:“朋友,你想抵赖吗?”
  那人骄傲地看着我,然后忽然仰天哈哈大笑,“我达真要抵赖吗?谁不知道我达真从来不说慌。”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狂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一个僧侣在我身边说:“客人,你一定是搞错了,如果达真说不是他,那就一定不是他,达真从来不说谎。”
  我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的,我一定会相信他,但事实上,不仅是我亲眼所见,而且他所刺杀的人又偏偏就是我自己。
  我说:“我怎么会搞错,我差点被他杀死。”
  达真冷笑着看着我,说:“我要杀你?我会要杀你?”
  那个僧侣又说:“客人,达真是我们寺里的护法,他从来不胡乱杀人。”
  达真背过手,似乎很不屑与我争论一般,继续踱着步子向里走,我正想再追上去,这时进去询问的僧侣已经走了出来,他正好拦在我的身前。
  我便只得作罢。
  那个僧侣说:“客人,雪桑上师最近一段时间都在闭关,他不能见你。”
  我一愣,闭关?我在西南的时候,李凤梧打电话来询问,分明是说他有事外出了。
  我说:“不知道雪桑上师什么时候才能出关?”
  那个僧侣摇了摇头,“这个就没人知道了。雪桑上师闭关的时间有长有短,有时是三五天就出关了,有时要三五个月,如果他不出关,谁也不知道。”
  那个僧侣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光闪烁不定,我知道提贝的僧侣一般都是年纪很小就出家,因此对于人世的尔虞我诈并不十分在行,因此说起谎来,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那个僧侣一边同我说话,一边有些左顾右盼,他显然是心虚,因此不敢注视我的眼睛。
  我笑了笑,说:“好吧,我等上师出关就是了。不知道我是否可以留宿这里?”
  僧侣立刻摇头,他急急忙忙地说:“对不起客人,我们这里不留生人住宿。”这话说完了,他的脸立刻就有些红了,他显然是想快点把我送走,却忘记了提贝所有的寺院都是留人住宿的。
  我皱了皱眉头,人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总不能赖着不走,我刚转过身,就听见身后央金叫了一声。
  我便又停了下来,先前的那个僧侣走到央金身边,央金低声和他说了几句话。他点了点头,又回到我面前说:“客人,请你留下来住宿吧!”
  我笑了笑,抬头看央金,央金已经换了一身纯白色的衣袍,腰间系了一条手掌粗的金属腰带。那腰带明晃晃的,上面镶了许多宝石,显然价值不菲,然而她就随随便便地系在腰间,似乎完全不在意。
  这时,落日的余光正照在她的脸上,她浅褐色的肌肤上映出了一层金黄的光辉。
  这真是一个美人,每当我注视她的时候,我都被她的美丽所深深吸引。
  这时我看见达真正从央金身边经过,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达真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央金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你也回来了。”两个人之间就象是街坊邻居,偶然见面一样,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在三天前的夜里曾经恶斗过。
  这种情形又引起了我的好奇心,这个寺显然并不简单,其中一定藏着某些秘密。
  我被僧侣引入西侧的一间僧房休息。在提贝,许多寺院是倚山而建,从山脚到山顶都盖满了僧房,每一个僧房里都贡有神像,平日里,僧侣就住在那里。
  僧侣的生活一般极为清苦,每个僧房里仅有一塌,他们平时坐卧都在这塌上。连吃东西都不太离开这里。
  而他们吃的东西也极为简单,一般只有雪山民族最常见的酥油茶和占巴。
  每一个来朝拜的平民,都会从每一间僧房中经过,在佛前的长明灯上加上一点酥油,然后再给每个僧侣留下一点贡奉。由于僧房数目实在太多,因此每一个僧侣的贡奉都是极少的,他们便依靠这些微薄的贡奉度日。
  这个寺院却并没有那么大,除了比较大的这一群建筑外,就在不远处的山上另有几间不太起眼的僧房。
  这一群建筑最里面的一间也是最高大宏伟的一间,装饰了极美丽的金顶,看起来大概有四层的楼房一样高。要进入这间僧房,必须得经过前面的三重院落不可。
  我仔细地观察了这个寺的建筑模式,那倒不是因为我对提贝的建筑感兴趣,而是方便我夜间行动。
  我不知道雪桑上师是否真地在入定,从那个僧侣闪烁的言语,我觉得此中大有玄妙。而我也不能等待太长的时间,因此,我决定今天晚上便一探究竟。
  夜晚来临后,温度迅速下降,到了半夜的时候,雪花又开始扑扑簌簌地落了起来。
  我等待所有的僧侣都进入了梦乡,才推门走入院子。
  几乎所有的屋子里都熄了灯,只有主要的那个建筑的三楼上有一间屋子还亮着灯。
  那是一盏非常昏黄的灯光,在飞雪的夜里看起来十分地凄清寂寞。
  我完全不知道应该从哪里着手,但我想,如果雪桑大师在寺内的话,应该是住在那个有金顶的房屋中的什么地方。
  我先在院子里踱了一会儿步,雪花很快就把我的脚印掩住了。我一边四处张望,一边慢慢地向里面走去。
  日间我已经注意到要进入到最里面的院子,必须得经过三重院落,到了第一道门前,我用手推了推门,门并没有打开,我低头看了一眼,雪光映射下,光线并不差,这门上居然上了锁。
  照道理说,僧侣的寺院是从来不会上锁的,因为在提贝,决不会有人想到去偷窃寺院,这个地方全民都祈诚地信仰佛教,对于任何与佛教有关的事物,是从心底尊重,决不敢有一丝亵渎冒犯。
  那是一种很老式的提贝锁,制作繁杂,要用极精细的钥匙才能打开。
  我虽然有开锁的技巧,却并不想打开它,因为如果有人经过,发现这锁是打开的,就一定知道有人悄悄潜入。
  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我后退了一步,轻轻一跃,就攀上了墙头,顺利地翻过了墙。
  我几乎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即使在未退出江湖以前,因为我身份的原因,无论有什么事情,从来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如今居然象个小贼一样,在一间寺院里翻墙而过,真是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第二个院子看起来与第一个院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两边也仍然是排列整齐的僧房。我仍然直奔第二道门而去,但到了门前,却忽然发现,门变得比第一个院子里高出了许多。
  这里的墙几乎离地十来米高,就算是轻功绝佳的人,也绝难一跃而入的。而墙的附近也没有一处可以垫脚的地方。
  我看了一眼门上的锁,这锁比第一个院子里的还复杂,如果我想通过开锁进去的话,一定要用很长的时间才能打得开。
  我略一沉思,从怀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这是一种很小的刀具,可以随身携带,十分锋利。
  我在墙上与我头差不多高的地方把刀插入墙壁,虽然刀把露在墙壁外面的部分很小,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后退一步,先往上一跃,然后在刀把上一垫力,立刻又升起了一段距离,这就够我攀上墙壁的了。
  翻过这道墙壁就到了最里面的院子。
  这时雪下得更大了,我落在院子里,前面不远处便是全寺最高的建筑。
  这个院子也象前两个院子一样地安静,但两边却并没有僧房,想必平时只有地位很高的僧人才会到这里来。
  我向前踏出一步,一脚落在地上,便马上觉得不妥。
  因为我明显地感觉到地面向下沉了沉,这地砖居然是活动的。与此同时,一排弩箭也呼啸着向我射来。
  我立刻向前扑倒,闪过弩箭,但我这样一倒下来,显然也触动了其它的机关,我决不停留,一掠而起,这一掠而起,几乎已经用了我全身最大的潜能,其速度之快只能用疾如闪电来形容,果然我刚刚跃起,刚才我倒下的地方,地面便裂开了,伸出许多钢刀来。
  我的额上不由地出了一层冷汗,如果刚才我的速度稍微慢一点,现在恐怕已经被钉在地上了。
  我停在原地不动,一个寺院里居然有这样阴毒的机关,而平时,许多提贝人还在这样的地上做五体投地之礼,真是不能想象。
  我从地上抓了一团雪,揉成团,用力向前面扔去,我这样用力扔去,雪团落在地上,所形成的力量,就和一个人的体重差不了多少。
  果然雪团落地的方位,居然打开了一个大洞,不知道这洞通向何处。
  我皱皱眉,这地方真可以用机关重重来形容。在这个时候,我居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以前侠义小说中的那些藏污纳垢的寺院,在平时,寺里的和尚都是十分清净高尚的,而事实上却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构当,到了无人可以看见的地方,就象换了个人一样。
  如果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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