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个藏族男人》by钟柳[全文完结 [26]
自得。“我三十岁都不到，就是副教授了，和单位每个人关系都过得去，领导也很赏识我，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好？”
“我没说你不好，只是那不是我想要的。”
杨可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用他一贯指责我的语气轻蔑地说“那你想要什么，和那些登徒子一起四处闲荡，整天无所事事，没有追求，没有理想，得过且过。梅眉，我真没想到你思想能堕落到这个地步。”
跟他说了这么多，完全是对牛弹琴，他已经形成了固有的思维定势，认为我那种想要自由自在地生活，视名利如粪土的思想就是不求上进。我发现自负，固执，狭隘已经内化为他们这类人的性格特点，我还能说什么，于是我冷笑一声，“既然我思想堕落，那我们更应该分开了。我相信相貌还过得去，家庭条件也凑合的女博士你们学校多得是，正等着你杨副教授青眼有加呢！”
他听我说了这话，又缓和了语气，“梅眉，我只爱你，没有人可以和你比。你那么聪明，在学校里老师夸你的时候我就自愧不如。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我要是整天宠着你，由着你的性子来，就是害你了。当初我就反对你进这个二流学校，没什么压力，人就越变越懒，我也不能在你身边总提醒你。梅眉，我知道这段时间我确实有点忽视你，所以你要和我分手，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好好陪陪你，咱们别闹了，好不好。”
晕死我了，他以为我是佯装分手，使他更加在乎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自以为是的人，我很严肃地看着他的眼睛，“杨可，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不想再这么继续下去了，我觉得这是浪费我们俩彼此的时间，并错过了寻找更适合自己的另一半的机会。”
他狐疑地看着我，“你爱上别人了？”
“是又怎么样。”我恢复了以前从不撒谎的本性。
“那你听好了，”他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我，“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分手的可能性等于零，你会嫁给我。就算要分手，也是我先提出来。”
说完他不再看我一眼，拉开椅子大步离开餐桌，竟然还镇定地去前台结了帐才离去。我呆呆坐在桌旁，默默看着盘中的菜肴，我知道没那么容易说服杨可，可是却也没想到情形比我想象的还糟糕。我更没想到他的反应和行动会那么快。
可是这么贵的食物也不能浪费呀，我自认为还是一个环保主义者，于是我不顾周围客人和服务生诧异的目光，拿起叉子重新开始吃起来。杨可要慢慢对付，这事不能着急，幸好我和林礼钧也没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如果他想我的话，让他想去吧。下次见到他，就告诉他权当他还在单恋我，没有向我表白过好了。
一个绿色的身影坐到了我的桌旁，“怎么样，我看他很生气呢。”林书钧认真地看着我。
“他不同意。”
“不同意，”林书钧笑了，“是不是要让你赔偿青春损失费，让林礼钧给你出。”
这两姐弟怎么一个德行，再严肃的事情在他俩跟前也成了笑话。可是这真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杨可一定会和我父母联系，我将面临来自我最亲最爱的两个人的最为难以应付的压力和阻力。我叹口气，“本来我想如果他同意的话，我父母那边会好办一点，结果他这么坚决，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父母一心一意想把你嫁给他吗？”
我点头，“去年刚毕业的时候他们就催我把事情赶快办了，尤其是我父亲，他很喜欢杨可，觉得他年少有为，眼下这是他最大的一桩心愿了。”
林书钧同情地看着我，伸手过来揽住我，“我们那里虽然落后，婚事却是自己做主，以后幸福与否都是自己的事，你们这里怎么这么艰难啊。不过我的那些汉族同学，好多也都是介绍的，如果父母坚决不同意，一般也很难成。”
未来将面临的种种困难象重重黑影不断笼罩在我身上，我茫然地看着桌上精致秀美的餐盘，西红柿酱如同鲜血一样耀眼刺目，难道我也要誓死抗争，才能赢得属于我的自由和尊严吗？
“我早就知道我父母是绝不会同意的，他们心目中的女婿就是杨可那样的，而且杨可的思想和抱负他们也认为是最完美最先进的，一直就觉得我应该向他学习做学问，向他学习搞人际关系。总之他在他俩心目中都是好的，而我却是缺点比优点多得多。”我看着林书钧，“你看过玩偶之家吗？”
“看过。”
“我觉得从前我就是一个玩偶，虽然过得衣食无缺，但是从来没有按照过自己的意志来生活，现在他们觉得把我交给杨可最放心，但是如果那样的话，我还是一个玩偶，一切将按照杨可的意志来生活。不会的，我再也不会了，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要和他分开，我要为自己活一次。”
林书钧那天来找我的情形浮现在我眼前，这个人是打开新世界的第一只手。将来不管我嫁不嫁给林礼钧，我都要感谢他们，如果没有他们，我真的就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玩偶了。
“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对不起。”林书钧大而明亮的眼睛温和地看着我。
“怎么会，你知道我不是为了林礼钧，是为了我自己。”
她把我揽得更紧一点，“你是个勇敢的人，真开心认识你。”
“你们俩真亲热，”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们的背后响起。
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林礼钧。“是我叫他来的，你不会生气吧。”林书钧在我耳旁悄悄说，“他想你想得快疯了，你就可怜可怜他吧。“她的语气重新变得轻松愉快，带着那种熟悉的打趣的味道。“那你不许走。”我也在林书钧耳旁悄悄说，真的，一个男人走了，又换了一个男人坐在我旁边，人家会把我想成什么啊。“好，我不走，我把我朋友叫过来，她是美人谷那里的，也认识林礼钧。”
林书钧站起来，拍拍林礼钧的肩膀，他俩真是显眼，要是林卓看见他们，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林礼钧坐下来，“她打电话给我，说在这里遇到你，正要和杨可分手，真是巧。”然后他不眨眼地看着我，象是我随时要从他眼前消失。起初因为杨可的断然拒绝，我只觉得失落，沮丧和困难重重，有些颓然和不知所措。可是当他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一种不由自主的心酸迅速涌上我的心头，也许，将来我不会有任何可能性和这个人在一起，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可都不是我喜欢的。我象从前任何时候一样迎视着他的目光，眼泪却静静地流了出来。
他伸手过来拭去我的眼泪，手指头却又留念地在我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不管怎么样，我永远在这里。”我当时并不理解他说这句话的份量，直到那可怕的灾难发生以后。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时间就在这样的脉脉相对中停滞了。我是爱他的，不管平时我多么有理智，头脑多么清醒，分析问题多么周密，只要他这样不眨眼地看着我，我就会被他的眼神迷惑，然后就会喝醉酒一样微醺。那时候我的眼中心里就只有他，其他人怎么想怎么看全都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我的灵魂又回到了雪山脚下，那个我俩心灵的圣地，那天他的嘴唇在我脸上蜜蜂般飞舞，美好得象梦境一样。不！我不能没有他，我要和他在一起，不管将来会是什么样子。有人在我身后叹了口气，打断了我的遐思和幻想。
“看看你俩，”林书钧在桌旁坐下来，一个和她差不多同样高的女子微笑着看着我们。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叫拉姆，是丹巴美人谷的，名不虚传吧。”
我打量着这个拉姆，她有着美人谷里漂亮姑娘的典型容貌，大眼睛，高鼻梁，白皮肤，红润的嘴唇。见鬼，最近我怎么进漂亮人物集中营了，竟是遇见这类人？可能是老天怜悯我在歪瓜劣枣博士营里呆久了，眼睛饱受了几年摧残，便加倍给了我些补偿。
“不如我们晚上唱歌去吧，梅眉会开心一点。”林书钧提议。
“太晚了我回去不方便。”
“没事，你可以住在我那里，或者让林礼钧送你回去。”
我心中盘算了一会儿，住在林书钧那里倒是个好主意，还可以把林卓的事情说给她听。我可不能让林礼钧送我，这么晚了被人家看见会给我惹麻烦的。唱歌跳舞对他们来说十分擅长，这几天我也累了，心里总是很紧张，确实也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见我有些同意的意思，林书钧又笑了，“你应该让林礼钧给你在窗外唱满三年的歌，天天把脚跳麻了，唱的你心软了，活动了，才能答应他。”
林礼钧看着他姐姐，“你以为我做不到啊，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唱足三年歌算什么？跳舞把我的腿跳断了我也愿意，只要她肯跟我在一起，永远不离开我。”
“你俩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恨恨地说，林书钧摸着我的手背，“也难怪他被你迷成这样，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你，恨不得马上和你做了亲戚才好。今晚让林礼钧先给你唱足一晚上的歌，歌不会唱，舞不会跳，找什么老婆。”
我把杨可，父母，单位带给我的沉重负担先放下，和他们一起去了KTV。他们真是唱的好，拉姆是专业的舞蹈演员，我看她跳舞简直入了迷。可惜快乐总是飞逝，美好时光总是短暂，不知不觉已经快十二点了。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谁会这么晚打电话给我？不祥的感觉充盈在我心中，一看屏幕，是妈妈。
“阿眉？”
“妈，这么晚了，什么事？”
“你也知道晚了？！为什么你不在宿舍里？你在干什么？”
“和几个朋友在唱卡拉OK。”
“唱卡拉OK？”妈妈的声音十分严厉，“你怎么还有心思玩乐？杨可在咱们家，你们的事情他都和我们说了，你太不像话了，是不是想气死我和你爸爸。半个小时之内你必须回家，我等会儿打到你宿舍。”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杨可动作会这么快，他竟然赶了末班车去了我家，要知道我家离这里还有二三百公里啊。
“妈，半小时内我到不了家，而且竺蓝已经睡了，你那么晚打电话会吵醒她。”
“我打你宿舍是看你回家了没有，竺蓝那小姑娘很不错，她会理解的。那我给你四十分钟，要是你没接电话，你给我小心点。”
看来妈妈是真生气了，我不敢再说什么，急忙站起身来，准备开路。
屋里的三个人都关切地看着我，林礼钧早已关小了电视机的声音。我勉强对拉姆笑笑，走到林书钧面前，“我必须要回去了。”
林书钧并不说什么，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而林礼钧早把我的包背到背上，伸出手来等着我把手放在他手心里。我走到他面前，“我送你回去，等会儿我不下车，你自己进校门就好了。太晚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他总是为我想得这么周到，从来不催促我，不勉强我，总是耐心地等着我。
坐在车上，他一直握着我的手。那些黑色的阴云象破棉絮
“我没说你不好，只是那不是我想要的。”
杨可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用他一贯指责我的语气轻蔑地说“那你想要什么，和那些登徒子一起四处闲荡，整天无所事事，没有追求，没有理想，得过且过。梅眉，我真没想到你思想能堕落到这个地步。”
跟他说了这么多，完全是对牛弹琴，他已经形成了固有的思维定势，认为我那种想要自由自在地生活，视名利如粪土的思想就是不求上进。我发现自负，固执，狭隘已经内化为他们这类人的性格特点，我还能说什么，于是我冷笑一声，“既然我思想堕落，那我们更应该分开了。我相信相貌还过得去，家庭条件也凑合的女博士你们学校多得是，正等着你杨副教授青眼有加呢！”
他听我说了这话，又缓和了语气，“梅眉，我只爱你，没有人可以和你比。你那么聪明，在学校里老师夸你的时候我就自愧不如。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我要是整天宠着你，由着你的性子来，就是害你了。当初我就反对你进这个二流学校，没什么压力，人就越变越懒，我也不能在你身边总提醒你。梅眉，我知道这段时间我确实有点忽视你，所以你要和我分手，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好好陪陪你，咱们别闹了，好不好。”
晕死我了，他以为我是佯装分手，使他更加在乎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自以为是的人，我很严肃地看着他的眼睛，“杨可，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不想再这么继续下去了，我觉得这是浪费我们俩彼此的时间，并错过了寻找更适合自己的另一半的机会。”
他狐疑地看着我，“你爱上别人了？”
“是又怎么样。”我恢复了以前从不撒谎的本性。
“那你听好了，”他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我，“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分手的可能性等于零，你会嫁给我。就算要分手，也是我先提出来。”
说完他不再看我一眼，拉开椅子大步离开餐桌，竟然还镇定地去前台结了帐才离去。我呆呆坐在桌旁，默默看着盘中的菜肴，我知道没那么容易说服杨可，可是却也没想到情形比我想象的还糟糕。我更没想到他的反应和行动会那么快。
可是这么贵的食物也不能浪费呀，我自认为还是一个环保主义者，于是我不顾周围客人和服务生诧异的目光，拿起叉子重新开始吃起来。杨可要慢慢对付，这事不能着急，幸好我和林礼钧也没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如果他想我的话，让他想去吧。下次见到他，就告诉他权当他还在单恋我，没有向我表白过好了。
一个绿色的身影坐到了我的桌旁，“怎么样，我看他很生气呢。”林书钧认真地看着我。
“他不同意。”
“不同意，”林书钧笑了，“是不是要让你赔偿青春损失费，让林礼钧给你出。”
这两姐弟怎么一个德行，再严肃的事情在他俩跟前也成了笑话。可是这真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杨可一定会和我父母联系，我将面临来自我最亲最爱的两个人的最为难以应付的压力和阻力。我叹口气，“本来我想如果他同意的话，我父母那边会好办一点，结果他这么坚决，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父母一心一意想把你嫁给他吗？”
我点头，“去年刚毕业的时候他们就催我把事情赶快办了，尤其是我父亲，他很喜欢杨可，觉得他年少有为，眼下这是他最大的一桩心愿了。”
林书钧同情地看着我，伸手过来揽住我，“我们那里虽然落后，婚事却是自己做主，以后幸福与否都是自己的事，你们这里怎么这么艰难啊。不过我的那些汉族同学，好多也都是介绍的，如果父母坚决不同意，一般也很难成。”
未来将面临的种种困难象重重黑影不断笼罩在我身上，我茫然地看着桌上精致秀美的餐盘，西红柿酱如同鲜血一样耀眼刺目，难道我也要誓死抗争，才能赢得属于我的自由和尊严吗？
“我早就知道我父母是绝不会同意的，他们心目中的女婿就是杨可那样的，而且杨可的思想和抱负他们也认为是最完美最先进的，一直就觉得我应该向他学习做学问，向他学习搞人际关系。总之他在他俩心目中都是好的，而我却是缺点比优点多得多。”我看着林书钧，“你看过玩偶之家吗？”
“看过。”
“我觉得从前我就是一个玩偶，虽然过得衣食无缺，但是从来没有按照过自己的意志来生活，现在他们觉得把我交给杨可最放心，但是如果那样的话，我还是一个玩偶，一切将按照杨可的意志来生活。不会的，我再也不会了，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要和他分开，我要为自己活一次。”
林书钧那天来找我的情形浮现在我眼前，这个人是打开新世界的第一只手。将来不管我嫁不嫁给林礼钧，我都要感谢他们，如果没有他们，我真的就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玩偶了。
“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对不起。”林书钧大而明亮的眼睛温和地看着我。
“怎么会，你知道我不是为了林礼钧，是为了我自己。”
她把我揽得更紧一点，“你是个勇敢的人，真开心认识你。”
“你们俩真亲热，”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们的背后响起。
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林礼钧。“是我叫他来的，你不会生气吧。”林书钧在我耳旁悄悄说，“他想你想得快疯了，你就可怜可怜他吧。“她的语气重新变得轻松愉快，带着那种熟悉的打趣的味道。“那你不许走。”我也在林书钧耳旁悄悄说，真的，一个男人走了，又换了一个男人坐在我旁边，人家会把我想成什么啊。“好，我不走，我把我朋友叫过来，她是美人谷那里的，也认识林礼钧。”
林书钧站起来，拍拍林礼钧的肩膀，他俩真是显眼，要是林卓看见他们，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林礼钧坐下来，“她打电话给我，说在这里遇到你，正要和杨可分手，真是巧。”然后他不眨眼地看着我，象是我随时要从他眼前消失。起初因为杨可的断然拒绝，我只觉得失落，沮丧和困难重重，有些颓然和不知所措。可是当他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一种不由自主的心酸迅速涌上我的心头，也许，将来我不会有任何可能性和这个人在一起，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可都不是我喜欢的。我象从前任何时候一样迎视着他的目光，眼泪却静静地流了出来。
他伸手过来拭去我的眼泪，手指头却又留念地在我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不管怎么样，我永远在这里。”我当时并不理解他说这句话的份量，直到那可怕的灾难发生以后。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时间就在这样的脉脉相对中停滞了。我是爱他的，不管平时我多么有理智，头脑多么清醒，分析问题多么周密，只要他这样不眨眼地看着我，我就会被他的眼神迷惑，然后就会喝醉酒一样微醺。那时候我的眼中心里就只有他，其他人怎么想怎么看全都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我的灵魂又回到了雪山脚下，那个我俩心灵的圣地，那天他的嘴唇在我脸上蜜蜂般飞舞，美好得象梦境一样。不！我不能没有他，我要和他在一起，不管将来会是什么样子。有人在我身后叹了口气，打断了我的遐思和幻想。
“看看你俩，”林书钧在桌旁坐下来，一个和她差不多同样高的女子微笑着看着我们。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叫拉姆，是丹巴美人谷的，名不虚传吧。”
我打量着这个拉姆，她有着美人谷里漂亮姑娘的典型容貌，大眼睛，高鼻梁，白皮肤，红润的嘴唇。见鬼，最近我怎么进漂亮人物集中营了，竟是遇见这类人？可能是老天怜悯我在歪瓜劣枣博士营里呆久了，眼睛饱受了几年摧残，便加倍给了我些补偿。
“不如我们晚上唱歌去吧，梅眉会开心一点。”林书钧提议。
“太晚了我回去不方便。”
“没事，你可以住在我那里，或者让林礼钧送你回去。”
我心中盘算了一会儿，住在林书钧那里倒是个好主意，还可以把林卓的事情说给她听。我可不能让林礼钧送我，这么晚了被人家看见会给我惹麻烦的。唱歌跳舞对他们来说十分擅长，这几天我也累了，心里总是很紧张，确实也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见我有些同意的意思，林书钧又笑了，“你应该让林礼钧给你在窗外唱满三年的歌，天天把脚跳麻了，唱的你心软了，活动了，才能答应他。”
林礼钧看着他姐姐，“你以为我做不到啊，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唱足三年歌算什么？跳舞把我的腿跳断了我也愿意，只要她肯跟我在一起，永远不离开我。”
“你俩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恨恨地说，林书钧摸着我的手背，“也难怪他被你迷成这样，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你，恨不得马上和你做了亲戚才好。今晚让林礼钧先给你唱足一晚上的歌，歌不会唱，舞不会跳，找什么老婆。”
我把杨可，父母，单位带给我的沉重负担先放下，和他们一起去了KTV。他们真是唱的好，拉姆是专业的舞蹈演员，我看她跳舞简直入了迷。可惜快乐总是飞逝，美好时光总是短暂，不知不觉已经快十二点了。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谁会这么晚打电话给我？不祥的感觉充盈在我心中，一看屏幕，是妈妈。
“阿眉？”
“妈，这么晚了，什么事？”
“你也知道晚了？！为什么你不在宿舍里？你在干什么？”
“和几个朋友在唱卡拉OK。”
“唱卡拉OK？”妈妈的声音十分严厉，“你怎么还有心思玩乐？杨可在咱们家，你们的事情他都和我们说了，你太不像话了，是不是想气死我和你爸爸。半个小时之内你必须回家，我等会儿打到你宿舍。”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杨可动作会这么快，他竟然赶了末班车去了我家，要知道我家离这里还有二三百公里啊。
“妈，半小时内我到不了家，而且竺蓝已经睡了，你那么晚打电话会吵醒她。”
“我打你宿舍是看你回家了没有，竺蓝那小姑娘很不错，她会理解的。那我给你四十分钟，要是你没接电话，你给我小心点。”
看来妈妈是真生气了，我不敢再说什么，急忙站起身来，准备开路。
屋里的三个人都关切地看着我，林礼钧早已关小了电视机的声音。我勉强对拉姆笑笑，走到林书钧面前，“我必须要回去了。”
林书钧并不说什么，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而林礼钧早把我的包背到背上，伸出手来等着我把手放在他手心里。我走到他面前，“我送你回去，等会儿我不下车，你自己进校门就好了。太晚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他总是为我想得这么周到，从来不催促我，不勉强我，总是耐心地等着我。
坐在车上，他一直握着我的手。那些黑色的阴云象破棉絮